歐陽炫:「……」
飛雪聞言只是失笑:「無妨,畫眉宮裡有秘藥,解決了事情回去再治,現在不管了。」
歐陽城:「那好吧,還是原來好看。」
「好了我們趕緊進宮吧。」飛雪道,「只要能解決黃焰,其餘的都是小事。」
見飛雪都不在意,其他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一行五人便駕馬朝皇宮而去。
……
「月嬋,為什麼不吃飯呢?」太子東宮內,太子歐陽修俊朗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哄著他的側妃——元月嬋。
「哼,我沒胃口,不吃就是不吃,你都不來找我玩。」一襲淺綠色宮裝明眸皓齒清秀動人的元月嬋耍著小脾氣。
剛當他的側妃時,他總來找她,還帶些小玩意哄她開心,可過了十來天後,他就再也沒來找她,前天聽說他去林側妃那,昨天聽說他去楊側妃那,今天好不容易來了自然要耍點脾氣讓他哄。
歐陽修笑出聲,眼中厲光一閃而過。
新來的,果真是不懂規矩。
「那現在我來了,你是吃還是不吃呢?」歐陽修慢悠悠的問。
「就不吃。」元月嬋得意的揚著頭。
「不吃?」歐陽修笑了笑,表情倏然變得陰冷,「難不成要本太子親自喂不成!」
突如其來的冷厲,把元月嬋嚇得措手不及。
看著歐陽修眼中的寒意不似玩笑,她嚥了嚥口水,「我吃我吃。」
在他冷厲的目光下,顫抖地舉起筷子,飛快地夾著菜往嘴裡塞。
「這就對了。」歐陽修也拿起筷子,「本太子心情好的時候,哄人最多哄一次,要是下次還發生今天這種事……」
「不會不會……」元月嬋急急地答道。
他剛才的表情告訴她,她再不識好歹,不會有好下場。
「太子臀下。」正在這時,一個宮女急匆匆地從宮外跑進來,「臀下,三皇子和五皇子還有六公主都回來了。」
歐陽修筷子一頓。
「都回來了?」歐陽修眼裡閃過嗜血的光芒,「回來更好,就怕他們死在外面了。」
那宮女倒是沒什麼反應,彷彿已經習慣了。而元月嬋卻是嚇到了。
太子瞥了元月嬋一眼,又看向宮女,「繼續說。」
「他們,還帶了兩個人回來。」宮女道,「一男一女。」
「什麼樣子?」歐陽修看似隨意地問道。
「男的十分俊美,女的,是一毀容女子。」
「你剛才說男的怎麼了?」歐陽修忽然語氣一冷,「十分俊美?」
眼中殺意陡增。
「雖俊,但自然是比不上太子臀下。」宮女十分從容地回答。
「下去吧。」歐陽修笑道。
「是。」宮女退了出去,出了東宮,長長地鬆了口氣,想起剛才,驚的一身冷汗。
幸好她反應夠快,在東宮,誰不是小心翼翼?若是剛才她有一絲猶豫,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月嬋,有件事需要你去辦。」歐陽修看著如受驚兔子般的元月嬋,笑道。
「太子請吩咐。」元月嬋語氣裡有一絲顫抖。
「聽說你前段時間跟六公主玩的挺好。」歐陽修從衣袖裡掏出一包藥,「這個你想辦法下到六公主的茶裡或食物裡,明白了嗎?」
元月嬋筷子從手裡掉落。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你要我害靜靜?」
歐陽修眼神漸冷。
「我,我不是不想聽你的話。」元月嬋真的被嚇到了,「我,我從沒害過人,我,我怕會失手,到時候連累了您……」
天吶,在宮裡她就跟六公主玩得最好,她不過是個側妃,她害了她以後誰罩她,可是她更不敢忤逆眼前這個人。
歐陽修聞言眼神恢復平靜,「我還以為有什麼事,原來就因為這個啊,你要是失手了無妨,要是被發現了你就不用活著來見我了。」
元月嬋小臉瞬間慘白。
歐陽修見此又掏了包藥放入她手中,「這是解藥,你可以先吃,以防萬一,要是除掉了六妹,便讓你做太子正妃,你意下如何?」
扶正?
元月嬋猛地抬頭?
太子正妃?
伸手,鬼使神差地接過歐陽修手中的兩包藥。
若不成,她即使不死也混不下去了,被發現了還活不了,若成了,就是太子正妃了。
到時候,即使沒有六公主的幫助,她也可以活得很好,也不用怕被其他妃嬪欺凌了。
歐陽修看著她眼裡逐漸變得堅定而心裡冷笑,友情什麼的果然全是狗屁,這元月嬋出入宮門時因單純可人和六妹很玩得來,他自然明白自己的六妹是深藏不露的人,可惜卻是那個殘廢的二弟那派的,她事事謹慎,如今要陰她,只能靠元月嬋了。
元月嬋走後,歐陽修對著屏風後面道,「國師,就她這樣,能得手嗎?」
「六公主何其謹慎,身手似乎也不一般,我多次尋機會想去找她都被下人駁回,以六公主的『刁蠻任性』,她想不待見誰就不待見誰,但是,她卻真拿元側妃當朋友。」深藍色華服的男子從屏風後出來,「六公主,三皇子,這兩個人要是能除去,其他事情就都簡單了。」
「可聽說他們找來了幫手。」歐陽修道。
「只要他們找的不是降魔者,就完全不用擔心。」黃焰笑道,「除了天才降魔者軒轅昊和千雪宮的那個小妖女,我自認為還沒有對付不了的。」
歐陽修聞言笑道:「那就有勞國師了。」
二人相談甚歡,卻沒有發現,東宮門口的大樹上,一隻白貓靜靜地趴著,忽的睜開了眼,迅速竄至另一棵樹上,在竄至另一棵,竄著竄著,竄到沒影……
「要害六公主?」朝玄宮內,畫眉看著飛雪腿上的邪靈貓,再看飛雪,挑了挑眉,「六公主好像跟我們沒有交情,你覺得幫是不幫呢?」
「那個太子好陰險。」小貓道,「長得還不怎樣……」
「嗯,跟我們沒什麼交情,但是卻是歐陽那兩兄弟的妹妹。」飛雪斜他一眼,「可以通知她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這麼好心?」畫眉挑眉,「你不記恨她以前針對你的事情了。」
「誰讓他兩個哥哥跟咱們是朋友,朋友,是個非常麻煩的玩意。」飛雪指的當然是歐陽城,她因為對聯一事一直看歐陽炫挺不順眼的。
「可是這個麻煩呢,你不但不能推,還得攬到身邊來,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你說是不是?沒了這個麻煩,人也就活的沒意義了,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這也是你為什麼來這個破皇宮的原因,因為歐陽炫就是你的麻煩,而你和歐陽城,就當是我的麻煩。」
小貓聽得一頭霧水,「飛雪,你說了這麼多……我沒怎麼聽懂。」
「我聽得懂。」畫眉斜了飛雪一眼,「你真是,總喜歡把話說得複雜,沒朋友活著就沒意義了是不?那依然除了我們這幾個親戚外,一個朋友都沒有,他怎麼還活得好好的?」
「他另外算。」飛雪皺眉,「別把他搬出來,什麼定律在他身上都不好用了。」
「我知道,你又想說他是怪胎對不對?我說你們好歹也是那種關係了,你就不能別成天總罵他?一會兒怪胎一會兒變態的,這點你必須改。」畫眉很難得地瞪了飛雪一眼,而後看向邪靈貓,「小貓,你就去那六公主宮門口放張紙,就說有人要她死。」
「我什麼時候罵他了?」飛雪見畫眉瞪自己只覺得莫名其妙,「我罵他怪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什麼時候又罵他被你聽見了,你不要隨便污蔑人好不好?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再說,我又何曾罵了他一句,你是他爹嗎?管這麼多。」
「我不是他爹,可我是他舅舅,按道理你也得叫我一聲舅舅。」
「舅舅?笑死人了,你看他把你當舅舅了嗎?整天使喚來使喚去的,我覺得你更像貼身僕從。」
「飛雪,你!」
「我怎麼了?你有本事就來揍我啊。」
「喂你們怎麼好好的就吵起來了?」邪靈貓在飛雪腿上撲騰了幾下,「咱們不是在說六公主的事情嗎?怎麼又扯到主人身上來了?」
「不說他了。」畫眉低喝一聲,而後沖小貓道,「我剛才說的話沒聽見嗎?趕緊去!」
小貓見畫眉口氣不好,當下也惡聲道:「你自己怎麼不去!你以為你是我主人嗎?我憑什麼聽你的?」
畫眉眼見小貓也耍起了脾氣,不禁有些無奈,「我目標太大,你比較嬌小還不成麼?」
小貓依舊惡聲:「借口!」
最後小貓還是去了。
問它為什麼?
因為它嬌小唄,能在宮中來去自如唄!
——我是苦逼小貓的分割線——
「誰送來的?」靜宜宮內,歐陽靜從宮女手中接過紙條。
「奴婢不知。」宮女搖了搖頭,「當時奴婢只覺得頭就莫名的有點暈,清醒時這張紙已經在地上了。」
「下去吧。」歐陽靜抬手揮退她。
攤開紙條,看見上面的內容,歐陽靜臉色一沉。
紙條上只有兩五個字:小心元月嬋。
什麼意思?提醒她她將有危險麼?誰會這麼好心,把婢女迷暈了給她送信?
小心月嬋?
「公主。」正在歐陽靜陷入沉思時,剛才的宮女又小跑回來,「元側妃派人來傳話,請您去荷花亭吃糕點。」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歐陽靜看著手中的紙條若有所思。
送信之人是敵還是友?這點她不能確定,但是元月嬋始終是歐陽修的人,即使她把她當朋友,也會始終提防她。
荷花亭吃糕點?
如果紙條上寫的是真的,那她和元月嬋是不是得撕破臉?
該來的,遲早回來……
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靜宜宮門口,大樹邊的小白貓,看著歐陽靜獨自離開宮臀,忙跟了上去。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領會字條的意思啊?飛雪真是的,說會有好戲,能有什麼好戲?
……
荷花亭內,一抹粉衣一抹淺綠,兩個佳人相對而坐。
歐陽靜夾起面前的一塊糕點,勾了勾唇,「這個點心,很精緻呢。」
「嗯。」坐在她對面的元月嬋笑道,「這個是廚子新研製出來的,很好吃的。」
亭子對面樹上的小貓再看到糕點的那一刻,眼睛『唰』地就亮了。
哇,糕點啊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