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端個盤子都會打碎,快點再去端個過來!」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好像剛才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了……」打碎了盤子的宮女十分委屈。
「還狡辯什麼,快去再準備一盤,要是耽擱久了,小心娘娘罰你!」
「……」
宮女們的說話聲還在繼續,打碎盤子的宮女離開了,剩下的宮女們朝桂花樹的方向走了過去。
太子妃看了看不遠處的宮女們,又不甘地看了眼前方的身影,暗咒了一句這麼晚了哪個娘娘還吃水果真是多事,終究是有些顧忌的,她只能跺了跺腳,甩袖轉身離去。
飛雪鬆了一口氣。跳下樹朝冷星寒追去。
二人回到逸央臀,冰凌衝上前就問:「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成功,可惜沒有看到小寒寒當時的表情……喂!」
她怒喝一聲,險險避過飛來的一針。站穩腳跟後,她朝著冷星寒就破口大罵:「怎麼這麼小氣呢,說說不行啊。」
冷星寒瞪她一眼,轉身進了內臀。
飛雪也跟上去,一進屋就掏出了袖中珠子。「是這顆嗎?」
畫眉從飛雪手上拿過珠子查看,一指飛針滅了蠟燭。內臀一下子亮了起來。
看著畫眉手上的珠子,四人臉色都有點難看。
內臀是沒有設窗戶的,為防外人,冷星寒把窗戶直接換成厚厚的牆了,一般高手不但聽不到牆內的聲音,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所以滅了燈的內臀只是比密室大了些而已。可此時,珠子發出的光茫卻遠遠不比白晝,跟飛雪所說相差甚遠。似乎只是一顆上好的夜明珠而已。
冰凌有些不甘心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到珠子上。
鮮紅的血順著珠子滑落到地上。
她恨恨道了一句:「真是白忙活了!」
「這顆不是。」飛雪皺眉:「地下密室還有三顆,要不我再去找找。」
冰凌歎了口氣:「椅子我們都研究了很久了,終究是沒找到機關。」
飛雪暗道不好,那機關是她誤打誤撞開啟的,其實她不知道怎麼去密室,那皇帝交代的事怎麼辦?那個詔書還放在密室呢。
飛雪抬頭問冷星寒:「皇帝就沒來看過你麼?」
「沒有,我怕穿幫,而且這皇帝對龍逸的險些沒命有愧疚,冰凌放出話我不能受刺激,所以他沒來,龍祁也不敢太造次,見過幾次也就諷刺幾句。」
飛雪聞言,低頭沉思。
皇帝把詔書交給她,卻沒考慮到自己不知怎麼回密室,不如以詔書這個為借口去找他去。
逸央臀的後花園中,飛雪靜靜地倚靠在樹下。
回想起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真好像做夢一般。
此時剛入夜,她習慣性地抬頭仰望天空。
有落葉飛下,她伸手接住一片,歎道:「這多事之秋,我怎麼就淌了這趟渾水呢?」
想想自己也覺得古怪,這些人,不知什麼原因跟他們聚在了一起,居然也這麼一路歡笑一路愁地走過來。
想想她在這裡認識的人,真的不多,就現在內臀那幾位,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這些個人,能不含算計的聚在一起,也當真難得。
算了,既然淌了這趟渾水,那就索性一路到岸吧。
其實她也對未來充滿了迷茫,這不是她所瞭解的世界,常常在深夜,她會想,今後的路該如何呢?
現在的局面,不容她退縮。
飛雪陷入了沉思。
忽然耳朵一動。
呵,樹上有人呢。
裝作不知道。
我沒聽到沒聽到沒聽到……
她轉身便要走入內臀,卻仍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這人對她應該沒惡意,或許是來監視她的?
衣抉破空之聲響起,暗處的人落地。
她頭也不回便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事情有變。」
站在她身後的蒙面人面巾下的臉有些疑惑,他還沒說他來幹嘛他主子是誰呢,這丫頭怎麼知道?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他默不作聲上前一步扣住飛雪的肩膀,「太子要見你。」
飛雪任他扣著。
既然要去,肯定躲不了了,這時候掙扎的下過通常不是被點穴就是被拍暈。
飛雪暗罵尼瑪走運了姑奶奶現在落單沒法反抗,那幾個人又在內臀裡。
蒙面人見飛雪沒反抗,提起她的細胳膊就從宮牆飛躍出去。
月黑風高,果然適合劫人。
一路飛到東宮,蒙面人把飛雪直接扔下去。
飛雪低低咒罵一聲,眼見臉要著地雙手撐住地面一個翻身躍起平穩站立。抬頭之時,帶她來的人早已悄無聲息的離去,只有一個筆直的身影背對著她,負手而立,正是太子龍祁。
她走上前。
下一刻,前方那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現在怎樣了?老三的病情如何了?」
飛雪暗自算計了一番,看著前方的身影,陰險一笑。
靜默了片刻,她才支支吾吾道:「事情有變,原先的計劃可能行不通了。」
龍祁聞言沉聲道:「怎麼回事?」
飛雪回道:「三皇子病情已有所好轉。」
「什麼?!」龍祁驚愣。
他派人下的藥他怎麼會不清楚,雖然沒要了老三的命但也認為他這輩子都好轉不了。
現在怎麼會有好轉的跡象?
飛雪靜默了一會兒,出聲道:「額,有件事情我不想瞞你,但是我現在告訴你你不能責怪我,跟我絕對沒關係。」
龍祈道:「什麼事?」
飛雪無奈道:「我實在想不到這件事情我哥會插一腳,他醫術十分了得,三皇子就是他救的。」
飛雪料想她是「神醫」的妹妹這件事情即使她不說他也遲早會知道,倒不如現在跟他直接說了。
龍祁終於轉身冷冷地望著她道:「就是那個新來的神醫?本以為只是個江湖郎中,卻真有這等本事,你說他是你哥哥?」
「不是親哥哥。」飛雪現在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是被恆府丟棄的女兒,他也是孤兒,我們被同一個人收養,名義上他是我義哥,不過我們關係一般般我也不知道他是現在宮中神醫啊。」
當初逸央臀是有些宮女見過她的,不過她當時刻意喬裝成男孩也並未引起幾個人注意,大家注意力都在「神醫」身上,現在她倒也不怕被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