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思索間,菜也陸續上桌了。
飛雪拿起筷子漫不經心地吃著菜。
「對了飛雪,有件事我很奇怪,你不是不會輕功麼?剛才那一下快閃是怎麼做到的?那是什麼步法?」冰凌邊吃邊問。
步法?那算哪門子步法?不過是訓練久了的反應而已,平時她都是拿這個躲槍子,而人的行動可比子彈慢多了。
飛雪道:「那只不過是正常反應而已。」
「是嗎?」冰凌嘀咕一聲,「你的身手是我從沒見過的,看似簡單卻很快。」
飛雪奇怪地看她一眼:「呵,師承不同,成長不同,天下之大,總有你沒見過的。」
冰凌聞言眼中迅速地閃過一絲異樣,快得難以捕捉。
飛雪眼神暗了暗。
片刻的沉默。
冰凌再次開口,「我聽說你是富家小姐,但是感覺你跟這身份完全掛不上鉤,試問誰家的富小姐會順手牽羊,甚至……會巫術?」
飛雪無所謂地笑笑,「誰說富家小姐就一定得是規規矩矩的?還有那不是什麼巫術,只是跟師父隨便學的兩下子而已。」
「那你師承何處呢?」冰凌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她跟我,其實也不算是師徒。」
在血隱,訓練她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她哪有興趣去記,雖說之後是血隱的老大培養她的,不過她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不像手下與頭兒的關係,更不像師徒,記憶裡那傢伙一直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為什麼?」冰凌疑惑了。
「這個不好說,教我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到最後都是她在教了,而且到現在似乎我們的身手也差不多了,比起師徒,我們倒是更像一般的朋友。」
「你還真是特別啊!那你為什麼不會輕功?沒有內力?」這點她一直很好奇。
「因為……」飛雪突然抬頭,正好看見冰凌眼裡的驚疑。
「你試探我。」飛雪道。
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語氣。
冰凌神色一緊。
「我已經回答了你這麼多問題,你究竟要試探到什麼程度呢?」
冰凌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我在試探你了?」
「最初沒發覺,不過後來慢慢發現的。」其實她也早知道這樣的結果了。
看向對面的人,相處這幾天,她知道她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可卻莫名地對自己很熱情。
「我倒是奇怪了」飛雪眨了下眼睛,「你為什麼會懷疑我?我這個年紀能對你們構成什麼威脅,你是覺得我身份可疑或是來歷不明?」
「不。」冰凌否定她的說法,「我並不覺得你能造成什麼,潛意識裡我是欣賞你的,可是你不得不讓我覺得可疑,你的身手詭異,你的行事作風甚至不符合你這個年齡。」
「是麼?」飛雪好笑道,「但我只不過是個小孩子。」
「是嗎?可是有時候我覺得……」冰凌抬頭看著她的眼睛,「你並不像你表面一樣。跟你聊天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們是同齡人,雖然你表面看起來真的只有十一二歲。」
飛雪心裡一驚。
她知道冰凌是個敏銳的人,卻沒想到她居然想到了這一層。
「看你們在樹林考核的時候我就很欣賞你的,可是畫眉曾經無意的幾句話讓我覺得你會的東西似乎太多了,多到超出了一個你這年齡的範圍,我不是不相信天才的說法,可是碰上你這樣的我總該提防。」冰凌道。
飛雪靜默了。
冰凌算是個可以相交的人,可是她不信任自己,自己也不是可以隨便信任別人的人。
還是由著她自己想吧。
「那你覺得我是敵是友?總之我告訴你,我不是奸細所以不要把我當奸細,而且我根本不能對千雪宮甚至你們這些人做什麼,你愛信不信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離開千雪宮,事到如今,你也不信我,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飛雪說完也不看冰凌,轉身下樓。
飛雪此刻是一肚子火,若不是納蘭依然這混蛋……
算了算了,雞同鴨講,對牛彈琴,不一樣的世界,怎麼指望他們信任自己,還是各走各路吧,就是不知道納蘭依然肯不肯讓她走。
「這就生氣了?想去哪呢?」飛雪正低頭思索著,一個熟悉的輕柔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
飛雪心裡冷笑,說曹操曹操到。
飛雪依舊低著頭,直到來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才緩緩抬起頭,面前的正是納蘭依然那張絕美的臉龐。
飛雪在心裡狠呸了一下。
她現在心情是不好。
不過臉上還是面無表情:「沒生氣,隨便走走。」
納蘭依然不鹹不淡地問:「想去哪?」
「還沒想好。」飛雪道。
「不說一聲就跑出來了……」納蘭依然的聲音下一刻倏然變得冰冷,「現在還想去哪?」
飛雪心底一緊,這樣就生氣了?
這廝真是喜怒無常啊,不過好險她有王牌在手,「莫氣莫氣,我連大門在哪都不知道,怎麼會是一個人跑出來的。」
納蘭依然瞬間恢復到原先的出塵模樣,漫不經心得問:「所以呢?」
「所以我是被人拐跑的,拐我之人說再見你時只要告訴你,你越不高興他就越開心,說了你自然會明白。」飛雪把責任全推給冷星寒。
這可不能怪她,當初是他自己說的東窗事發後可以推卸責任的,現在不好好利用下怎麼行呢?
冷星寒啊冷星寒,這事情要是追究起來你就自己解決吧……
納蘭依然突然就笑了:「既是這樣,那就饒過你這一次,下次再犯,就把你關地窖裡。」
飛雪身體一僵,很快恢復過來,嘴角強扯起一絲笑容:「飛雪知錯。」
見好就收,跟這樣的人是無需爭辯的,即使不是你的錯他也會把錯歸在你身上,能放過你就馬上認錯才算識相,一絲爭辯也算得寸進尺。
「見到蕭落和那六公主了吧?」納蘭依然問道。
「見到了。」果然是他吩咐的蕭落接近那老什子六公主,肯定別有用心。
「想辦法混進皇宮裡,和蕭落一起行動吧。」
「混進去?做什麼?」飛雪有些不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至於要怎麼混進去那就是飛雪你的事了,這件事你會幫我的對吧?」納蘭依然展現一個無害的笑容。
飛雪在心裡咒罵他。
她能說不嗎?
答案是不能。
艹,這種受人壓迫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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