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此時正以一種拉風的姿勢將尾巴倒掛在欄杆上。
飛雪尋思著,什麼時候趁它不注意把它的尾巴跟欄杆打個結……
「咦,有人在打架。」小貓耳朵忽然動了動,咂了咂嘴,「居然有膽子在千雪宮打架,走,我們去看看。」
「有人打架?你怎麼知道的?」飛雪有些驚訝。
「我的耳朵很靈敏的,就在左邊的楓林,走,我們去看看。」
說完,率先跳下了欄杆。
飛雪無奈,跟上。
楓林。
一黃一藍兩個窈窕的女子身形,纏鬥在一起,從半空中一片楓葉落地的時間段內二人已過數招。
飛雪一路跟著小貓來到楓林。
不得不說這只邪靈貓的耳朵真的很好使,這麼遠的動靜都能聽得到。
飛雪又看向正在交手的兩人,她們的動作都很快,藍衣女子似乎更勝黃衣女子一籌。
小貓也正繞有興致的看著。
好玩好玩,不過,那個藍色的身影怎麼有點熟悉呢……
過了好一會兒,纏鬥中的二人才扯開一段距離,雙雙落地。
飛雪這才看清了她們兩人。
是兩個女子,年紀都在十七八左右。
黃衣女子一落地,身體就不由自主地搖晃了兩下,抬頭怒瞪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看起來似萬般柔弱,眼眸若星子般璀璨,右手把玩著一縷發,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全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一種甜美的氣質。
藍衣女子「哎呀」了一聲:「原來你之前就受了傷啊,怎麼一開始不跟我說一聲我好下手輕一點。」
這口氣不是明顯欺負人麼。
「我不說難道你就看不出來麼?」黃衣女子冷笑。
藍衣女子眨眨眼:「跟我回梅宮。」
「若是我不回去呢?」
「不回去呀?那咱們就繼續打好了。」
「打就打。」黃衣女子冷哼一聲,作勢就要衝過去。
「喂,再打你就剩半條命了。」一個聲音好心提醒。
換來的卻是黃衣女子一聲冷哼。
藍衣女子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是你!」小貓驚呼。
「邪靈貓!」藍衣女子瞪眼。
小貓瞅著眼前的女子。
「冰凌。怪不得我說遠遠看著身影眼熟,原來是你這個瘋婆。你膽子真肥了啊,你不知道主人最討厭吵鬧了麼?你居然還敢跟人打架!」
「我是瘋婆?」冰凌皺眉。
「喵嗚!我每次碰見你你都是在打架。你說你不瘋是什麼!」
飛雪挑挑眉。聽他兩吵架,應該也很熟了。
冰凌餘光忽然瞄到了飛雪,這一瞄,她樂了,走到飛雪面前,「小妹,又見面了。」
飛雪一愣,隨即道:「我好像,不認識你。」
她什麼時候認識她了?
「不用理這個瘋子。」小貓跳到飛雪肩頭。
冰凌一聽就炸毛了,「你再說我是瘋子試試看!你這只死貓,黃雀,給我拔了它的毛!呀!人呢?」
此時的楓林只有她與飛雪二人,加一隻貓,哪有剛才黃衣女子的影子。
「不知道啊。」飛雪狀似茫然地眨眨眼。
黃衣女子的確是在她與冰凌說話的時候溜走的,但她並沒有揭穿。
「算了跑了就跑了,先不管她了。」冰凌轉過頭,對飛雪溫柔地笑了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冰凌,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小貓乍見冰凌的笑顏忍不住嫌惡了一下,「是不是因為上次畫眉說你粗魯,你就轉性了,想裝大家閨秀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嚇人?」
粗魯就粗魯,它都習慣了,裝什麼淑女。
「你這死貓!我……老娘不裝了!」冰凌把玩著頭髮的右手狠狠一甩,將自己的頭髮甩回肩後,「誰讓他說我粗魯的?我有時候也很溫柔!」
小貓:「……」
總算恢復正常了。
冰凌瞪它一眼,又看向飛雪,「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
「飛雪。」
「我叫冰凌,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話說你打馬蜂窩的手法不錯,以前練過吧?」冰凌笑道。
飛雪黑線,她從她的話裡知道了,那次樹林的考核,她也是觀戰人之一。
「謝謝誇獎。」飛雪扯了扯嘴角。
「別客氣。」冰凌似是想起了什麼,看著問道:「考核結束了你怎麼會這麼閒呢?納蘭依然沒找點事給你做?」
飛雪道:「沒有,我很自由。」
「納蘭依然到底想幹什麼?」冰凌低估了一句,又轉過頭對飛雪說,「那你得小心著他點。」
「為什麼這麼說」?飛雪微微一挑眉。
冰凌歎了口氣,「聽我的沒錯,總感覺他很陰險的樣子。」
小貓竟然沒插嘴,默認。
飛雪:「……」
納蘭依然這個人,陰險她倒是不覺得,只是覺得他笑裡藏刀。
「其實我很欣賞你呢,倒是個使暗箭的高手。」冰凌笑道。
小貓難得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女人向來愛損人,嘴下不留人怎麼對飛雪倒是友善得很。
「瘋婆,為什麼你對飛雪這麼好?對我說話就尖酸刻薄?」
冰凌斜了它一眼:「因為你很討厭。」
不待小貓發飆,冰凌就拉過了飛雪,「過兩天我得走了,要不然納蘭依然會把我轟出去的,走之前你陪我玩玩,我們現在去觀望台看看她們的訓練。」
飛雪還沒反應過來,冰凌就一把攬過她的小腰,接著她感覺身子一騰空。
飛雪暗道好帥的輕功。
十幾秒後,攬著飛雪腰的手一鬆,二人落地。
再一看四周,正是觀望台。
飛雪看著冰凌,這女子功夫好,又快言快語,雖然有些自來熟,不過這她對自己的友善倒不像是假的。
飛雪不會在短時間內相信一個人,但她對冰凌卻有一絲莫名的好感。
飛雪暗道莫非是因為冰凌活潑直爽的性格?
此時,冰凌正看著樹林,嘀咕著,「怎麼是他當教官。」
「你認識烏獨?」飛雪問道。
提起烏獨,冰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撇嘴道:「跟他不熟,他是我哥哥畫眉的人。」
「畫眉?」飛雪疑惑。
冰凌眨了眨眼,「怎麼你居然不知道麼,就是梅宮宮主,梅宮跟千雪宮一向交好。他也跟我一起看過你們的考核。」
「還真沒聽說過呢,不過你似乎跟他們關係都不太好,不然你怎麼咬牙切齒的?」飛雪笑笑。
「那倒也不是……話說你在千雪宮呆的如何?納蘭依然有沒有為難你?」冰凌轉移了話題。
飛雪也不在意她扯開話題,只道:「沒有,我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閉嘴!竊竊私語的成何體統,不想活了嗎!」一聲冷酷夾雜著火藥的聲音在樹林響起。
二人聞聲望去。
是烏獨在教訓暗地裡竊竊私語的影衛。
「真是的整天就知道吼,怕別人不知道他嗓門大,有病。」小貓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一路扭著腰踱步到欄杆邊,聽到某人的聲音又抱怨了起來。
「訓練本身就是很殘酷的,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和顏悅色是不會有效果的,這也是人家的培訓方式罷。」
飛雪只是隨口說說,但小貓和冰凌聽起來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這丫頭說的好像自己經歷過似的,他們隱約覺得這番話說得有些滄桑。
「今天你們練習敏捷度。」樹林間,烏獨指著兩棵距離甚遠的樹,對身後的一排女孩道,「抓住這棵樹上的籐條,利用你們身體的發力,用最快的速度蕩到那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