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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那些傷害烙在了心裡(6000+) 文 / 單小秋

    因為太晚,兩人沒回貝府,去了之前的別墅。舒歟珧留

    夢婉心生芥蒂。貝銘威洗完澡,一上床,她就整個人緊繃起來,背對著他躺著,咬緊唇角,不做聲,耳朵卻聽著他的動靜,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聲音。貝銘威只是躺下,沒有進一步動作。

    夢婉縮到最邊上,兩人中間很寬,感覺橫著睡都碰不到彼此。

    好半天,貝銘威才伸手將她撈過去,「我不想明天早上起來我們都感冒。」

    在他懷裡,夢婉仍是緊繃繃的。心裡的陰影,哪能說消散就消散。那些他對她的傷害,終是烙在了心裡。身體對他的抗拒,拉遠了心的距離。她多想跟他說:分開睡吧。可是她怕本來相安無事,說出話來又惹怒他引來無止境的折磨。她覺得貝銘威對於折磨她有近乎變態的狂熱,與他的年齡和身份不符,與他作為一個丈夫的身份不符,與他在她心裡本該有的形象也不符嫜。

    她不愛他,這是事實。但是他採用的卻是最拙劣的方式——佔有她的身體。

    夢婉身體很累,但是心裡老是控制不住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總也睡不著。貝銘威在她身旁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她一直提著的心才慢慢地放鬆了下來……這二十二的人生,她從來都是沾著床就能立馬睡著,可是現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她居然也會睡不著。

    「睡不著嗎?鉬」

    在她翻了一個身之後,貝銘威的聲音突然想起,同時床頭燈被打開。

    夢婉背對著他,沒說話。

    「我們暫時不會完全搬回家去住,最多就偶爾回去住一次。」貝銘威知道她是醒著的,撫弄著她堆在身後的長髮,「我已經跟媽說過了。」

    夢婉還能說什麼。再說他也不是在跟她商量,僅僅是在告知她結果。

    但是現在,她最在意的不是回不回貝府住的問題,而是……跟他躺在一張床上,她一整晚都沒有可能入眠。

    「我知道了。」夢婉嗓子幹幹的,難受。

    「比藍的事,表哥會搞定。」貝銘威替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也不關比藍的事,她就是失眠了。

    過了會,她又翻了個身。越想要入睡,卻越是清醒,心裡也漸漸地煩躁起來。貝銘威將她重新摟進懷裡,手臂穿過她的黑髮枕在她頸下,臉貼著她的頭皮,呼出的氣便噴薄在她頭頂,微微發熱。其實這樣的姿勢,讓夢婉很不舒服——比起軟軟的枕頭,他的手臂太硬了,時間一長,她只覺得整個頭都是木的。於是,她翻了個身,將頭往下縮,離開他的臂彎。

    「想誰想得睡不著?」她翻來覆去的,貝銘威顯然也被影響沒睡著。

    夢婉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讓他在這個話題繼續糾結下去對自己很不妙。於是翻身坐起來,「我晚上喝了茶睡不著,我還是去別的房間睡吧,省得影響你。」

    貝銘威也坐了起來,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她,「倒不如直接找沈川去,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他才能治你的失眠。」

    「……」夢婉弄不清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代表什麼,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少無聊!」

    「沈川不無聊嗎?」貝銘威頗有步步緊逼的陣勢。

    夢婉不想再和他面對下去,跳下床朝著門走去,「我去客房睡。」

    「畢夢婉,剛結婚沒多久就要分房睡?」貝銘威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想清楚了,再決定你是不是要真的這麼做?」

    夢婉並沒有被他嚇到。

    貝銘威從床上躍起來,從身後拉著她的一隻胳膊,連帶著扯住了她的一部分頭髮,「我說過,你若是走錯一步會牽連到你愛的人,想清楚了再決定!」

    威脅和冷漠並存的聲音。

    夢婉艱難地轉過身,看著他,有些無奈,「貝銘威,你把我從刀口下救下來,就是為了這一刻可以用言語傷害我同時羞辱你自己嗎?」

    你救下我那一刻,我真的感動了,我感覺得到你對我的用心,知道你緊張我,我甚至愧疚了,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為你做過什麼。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你若一直這麼對我,說不定我會……

    「羞辱我自己?」貝銘威笑起來,唇角一扯,「我在說你。」

    「一再用威脅我這一爛招,說明你無能。用別的男人對我冷嘲熱諷,說明你沒有信心讓我愛上你,你也不配擁有愛。」夢婉一用力,掙開他的手,「這一刻,我寧願沒有被你救下,寧願躺在醫院裡。」

    「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了。」貝銘威仍是笑,卻是陰狠的笑,「不管對我有多不滿,這輩子你都別想能跟你的沈川在一起。」

    「對,我就是愛他。」夢婉仰起臉,「認識你以後,我才知道他有多好。特別是你對我越殘忍,我就……越是愛他!」

    貝銘威瞇起眼,逼近她,「我對你算不上殘忍,最多也就能算是懲罰。看來,你真的很想試試激怒我被我折磨是什麼滋味!」

    「我會怕你嗎?」夢婉揚著頭,「你的殘忍和折磨,只會讓我更厭惡你卻更愛他。」

    貝銘威緊握的拳頭在身側漸漸鬆開,「你可以愛他,我倒要看看當他知道自己因你而遭殃,會愛上你,還是恨你。」

    「你想對他做什麼?」夢婉心裡一陣發涼。

    她不想順從,總想說些什麼刺激他,可是到最後,都會被他將一軍。思緒總要被他牽引,一下子處於相當被動難堪的境地。

    「不想做什麼,睡覺。」貝銘威打了個呵欠,繼續回床上睡覺。

    夢婉走過去床邊,問:「你要做什麼我沒法阻止,但是我也告訴你,如果你要對他做什麼,我不會坐視不管。」

    「那是你的自由。」貝銘威居然沒生氣,反而淡淡地說,然後關了床頭燈,翻了個身,不再說話。

    夢婉在黑暗裡站了許久,終於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貝銘威會對沈川做什麼,她有些後悔逞一時口舌之快。

    接到比藍電話的時候,夢婉還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發呆,越坐越清醒,真想一夜就這麼枯坐到黎明。掛了電話,她站起來才發現腿腳有些發麻,身上也有些涼。

    趕到學校的時候,比藍正坐在宿舍裡發呆,也不開燈,黑暗中只有她的眼睛在隱隱發亮,有些嚇人。夢婉打開燈,卻見她滿臉是淚,忙問她怎麼了,可她就是不說話。

    「喂,比藍!」在盤問了近十分鐘還是一無所獲之後,夢婉終於沒了耐心,「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冒著被臭罵的壓力敲開了宿管大媽的窗,費了好大的口舌才讓她放我進來,你現在是打算什麼都不說嗎?」

    「錢子昂罵我。」比藍終於憋出這麼一句,唇角一扁,終於哭出聲來。

    「他不是送你去醫院了嗎?」夢婉坐到她身邊,「他怎麼罵你了?說你裝醉讓他白送你去醫院?」

    比藍搖頭。

    「哎,你倒是說話呀?」夢婉索性搬了個椅子坐到她對面,「你好好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比藍抹了一把眼淚,「他說我不自重。」

    「看來你現在酒倒是全醒了。」夢婉總算是舒了口氣,「然後呢?」

    「什麼然後啊,被自己愛的人說不自重是天大的侮辱和打擊你懂不懂!」比藍說得特別理直氣壯又特別委屈。

    「誰讓你在那麼多人面前自稱是他女朋友來著?他說這話也沒錯,你第二次見他就敢說自己是他女朋友,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夢婉見她夠傷心了,不忍再數落,轉而安慰她,「沒事,你其實就是敢愛敢恨,並不是不自重。」

    「可是我真的傷心了。」比藍又抹了一把眼淚,「他一說這話,我眼淚就出來了。」

    夢婉知道這是什麼感受。換作是她,如果沈川對她說這樣的話,說不定她只會更傷心,更絕望。愛上一個人,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被附上了標籤,不再是自己的情緒。

    夢婉想起貝銘威的話,試探著問:「如果,比藍,我說如果錢子昂的心裡已經有了深愛的女人,你怎麼辦?」

    「他這樣的男人估計被女人騙過,所以才對我表現出距離感。但是沒關係,我會讓我和他之間親密無間再無距離感存在。」

    比藍沒聽懂她的話。

    夢婉直接說:「錢子昂的心裡已經有了別人了,咱們就別湊熱鬧,別往上蹭了好不好?」

    「誰說他心裡有人的?」比藍很激動,一下子就從床上蹦起來,頭撞到床架上,呲牙咧嘴地說:「你怎麼知道他心裡有人?他跟你說的?」

    「不是……貝銘威說的。」夢婉有些心虛。

    比藍二話不說,拎過她的包就翻找起來,「我得打電話問貝銘威!」

    「喂!比藍,你別給他打!」夢婉不幹了。她是偷偷溜出來的,現在打電話給他,不是自投羅網嗎?

    但是比藍突然力氣大如牛,翻開她的手機找到貝銘威的號碼撥了出去。

    「貝銘威,你告訴我,錢子昂心裡到底裝著誰?」比藍叉著腰,居然很牛叉地直呼貝銘威的大名,平時她可是只敢稱呼「貝總」的。

    夢婉在一旁皺緊了眉,在比藍不停追問同一個問題的過程裡,她索性往陽台走去。

    不多時,比藍走到她身後,將手機遞給她,「讓你接電話。」

    夢婉看了一眼,仍在通話中,接起來,就聽見貝銘威在那端冷冷地說:「馬上給我回來!」

    夢婉沒出聲,直接掛了電話,走過去問比藍,「問到了嗎?」

    比藍搖頭,一臉的沮喪。

    「沒問到你跟他說這麼長時間?」夢婉蹙眉。

    比藍撇嘴,「你老公就是轉世再投胎的唐僧,不告訴我就算了,還跟我說了一大堆『強扭的瓜不甜』之類的大道理,聽得我直反胃。」

    「他算哪門子的唐僧!」夢婉忍不住笑起來,「那你還要堅持嗎?」

    「當然。」比藍無比堅定,「錢子昂既然沒跟他愛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有機會。我要讓他明白,他應該愛的,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他的人,那個人,就是我比藍。」

    夢婉又勸了幾句,但她自己都知道沒用。

    她其實從心底裡佩服比藍飛蛾撲火一般狂愛的勇氣,也羨慕她能跟隨心走,堅定不移。這是她沒能去做的事。

    兩人又聊了會兒。

    比藍突然想起問:「你大半夜的出來找我,你老公沒說你吧?我剛才好像不應該給他打電話,後來他在電話裡跟你說了什麼?」

    「沒事。」夢婉不想提起他來,也爬上床,說:「今晚我要和你擠一條被子。只怕以後這樣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

    電話響了起來。夢婉看了一眼,丟到桌上,沒接。第二遍響起來,還是沒接。直到第三遍響起來,比藍推她,「快接吧,不接說不過去。我可不想你們夫妻因為我吵架。」

    夢婉接起來,貝銘威清冷的聲音響起,「我在你宿舍樓下。」

    「你來幹什麼?」夢婉蹦起來,「我不回去,我今晚要在宿舍睡!」

    「我等你。」貝銘威說了三個字,便逕自掛了電話。

    夢婉狠狠將手機丟到一邊,罵了一句。

    「走吧。」比藍坐起來穿衣服。

    「幹嘛,連你也趕我走啊?」夢婉不滿,喪著臉。

    「瞧你說的!」比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今晚我也想你留下,可是你別忘了你是已婚婦女,跟我不一樣,再說你老公都找到這裡來了,你要是不跟他回去,明顯就是跟他抬槓找不痛快,你說你何必呢?」

    「我才不怕他。」夢婉咬牙切齒,「我又沒讓他來。」

    「別任性了。」比藍將她從床上拖起來,「你別忘了,你嫁的可不是尋常百姓家,你想過安生的日子,首先要搞死你自己的男人,其次是公婆,否則你會活得很累。」

    夢婉極其不情願地下了樓,比藍陪著她下去,跟貝銘威賠了笑臉,又為夢婉說了一堆好話,貝銘威禮貌地微笑說沒事,並沒有生氣,只說是擔心夢婉,所以來接她。

    上了車,他才說:「今晚這樣的事情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再找你。如果被記者跟蹤上了報紙,我媽找你談話,一切後果你自己承擔,我絕不會幫你說一個字。」

    見夢婉不聽警告又穿短褲露出長腿,貝銘威眸子閃爍,但是沒有說什麼。

    夢婉依舊睡到客房,一夜無話。

    ***

    第二天早上,電台打電話臨時通知去開會。夢婉想起沈川去電台要經過附近,便給他打電話,讓他接她一起過去。兩人去到電台,時間剛剛好。

    開會的時候,貝銘威意外地出現了。夢婉不知他來的目的,盡量維持著面上的淡然,心裡卻是翻江倒海,忐忑不安。

    旁邊的沈川對著貝銘威點頭打招呼,見夢婉面無表情地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捅了她一下,「你老公來了,你怎麼也不激動?」

    「忙著呢。」夢婉仍是低著頭,在本子上寫著晚上節目要播放的歌曲列表。

    會議開始,照例由挺著油肚的台長開始發言,「今天開會,主要是宣佈一些人事變動。首先,讓我們歡迎著名的企業家貝銘威貝總。」

    掌聲響起。

    夢婉放下筆,象徵性拍了一下。

    台長:「從今天開始,貝總將擔任咱們台的副台長一職,負責廣告投放這一塊的業務,同時貝氏集團也將在咱們台投放廣告。」

    夢婉心裡咯登一下,抬起頭看過去,見貝銘威正跟旁邊的助理在說著什麼,沒看她。

    「夢婉,這麼好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沈川佯裝生氣,「我可是你師父。」

    「我也不知道。」夢婉壓低聲音。心裡開始沒底。

    他這是要來真的了嗎?

    夢夢婉擔憂地看了眼沈川,「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事。可是你怎麼辦?」

    「我?我繼續做我的dj,不管誰做領導,對我都沒影響。」沈川想起說:「上次你老公接電話時,倒是跟我說希望能有機會合作,當時我以為他是客套話也沒在意,現在看來,他當時的話是意有所指。不過,夢婉,以後你們夫妻可得多給我開開後門。」

    夢婉哪有心情聽他開玩笑。

    貝銘威見夢婉和沈川坐在一起,一直在交頭接耳,突然坐正身子,說:「我說兩句。可能有些同事還不知道,夢婉是我的妻子,以後我們夫妻將齊心協力為咱們台效力,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一瞬間,所有的同事都看向夢婉。

    看到夢婉驚得一下子抬起頭來,憤怒地看向他,貝銘威很滿意,笑著說:「老婆,你現在吃驚的樣子,我很滿意。」然後對所有人說:「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我一直沒告訴她。」

    台長適時接話:「看得出來貝總常常會為夢婉製造些驚喜,而且都很成功。佩服!」

    「台長過獎了。」貝銘威笑,「老婆是自己的,當然要用心對待。對嗎,沈川老師?」

    這下,輪到沈川吃驚了,「貝總,您叫我老師可是折殺我了。我和夢婉是同事,現在你又是我領導,叫我沈川就行了。」

    貝銘威雙手交叉放到桌上,看著夢婉,「小婉,都怪你一直在我面前沈川老師長沈川老師短的,聽你講多了,我也就跟著叫習慣了。」

    夢婉不動聲色,仍然沒給他好臉色。

    「下面接著宣佈人事變動。」台長繼續宣佈,「經過領導班子研究決定,提升沈川為節目總監,職責為:1、負責電台整體音樂的編排定位、審核工作;2、根據台裡的發展策略,配合業務發展需求,制定節目計劃,並領導團隊推動執行;3、組織日常節目選題、策劃、文稿及節目審核等工作。」

    「那我呢?」原節目總監老袁立刻站起來,表示不滿,「台裡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像這樣突然易職讓人難以接受。」

    台長示意他先坐下,「先別激動,台裡自然會給你安排更適合你的職位。」

    沈川也不解。他是一名優秀的dj,但是以他的資歷,不可能做到總監的位置。

    夢婉看著貝銘威,猜測著沈川提為總監定是跟他有關係。

    袁總監冷笑一聲,「台長,不勞領導費心,我辭職!」

    他在離開之前,看了看夢婉和沈川,擠出一抹笑,「你們倆好樣的!」

    這一刻,黑壓壓的冤屈籠罩了下來,夢婉和沈川真是有口難辯。

    台長就要站起來挽留,貝銘威卻在旁邊說:「台長,恕我直言,動不動就以辭職要挾的員工,缺少基本的責任心,也缺少對領導的體貼。對於這樣愛辭職的員工,就讓他走吧!難道少了他一個人,這電台就倒閉了不成?假如一個電台的命運是依靠著這麼一個霸道員工的話,那麼電台的體制也真是太不健全了!當然,以上觀點,純粹是我個人的觀點。但是我還是想跟袁總監說一句,凡事有度,過度和任意的要求只會讓大家看不起。」

    「貝銘威!」夢婉真是聽不下去了,「你少說兩句。」

    袁總監隱隱忍著怒意,「你們夫妻就不要在我面前一唱一和了,我走!」

    台長出聲挽留,「老袁,你在電台這麼多年的敬業和勤奮,大家都有目共睹,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台長。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袁總監對著大家鞠了一個躬,「這些年,謝謝同志們的支持和幫助,希望電台的發展越來越好,希望你們越來越優秀,大家保重。」

    同事中有人紅了眼,畢竟這麼多年合作過來,老袁和大家都處得不錯,又是個有責任心和愛心的領導。

    夢婉和沈川,就這樣成為了眾矢之的。

    罪魁禍首,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照樣依著會議流程在走。

    夢婉在心裡將他罵了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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