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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大半夜鬧騰 文 / 單小秋

    錢爾嵐敲了敲門,因為心急,也不等裡面應聲,推門便往裡走去。舒殘顎副貝銘威也跟著進了屋。屋裡沒開燈。從未拉上的窗簾透進些光來,雖不至於太黑,可屋裡也朦朧一片。

    「怎麼不開燈?」貝銘威說著,伸手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啪」一下全開了。

    燈光亮起。屋裡的兩人均未動。

    貝銘傑正從浴室裡出來,衣衫不整,外套丟在地毯上,襯衫紐扣散開兩粒,襯衫下擺露出一截,皺巴巴的。腳上的拖鞋只有一隻,另一隻腳光著。

    葉雲歌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穿著睡袍,與白頭梳得整齊光溜的髮型不同,頭發放了下來,鬆鬆散散披在肩頭。整個人,是背對著浴室的方向謇。

    「老大,你又喝多了?」錢爾嵐看到貝銘傑踉蹌的腳步,皺了皺眉,「又找你媳婦不痛快?」

    貝銘傑抬起迷離混沌的醉眼,喊了聲「媽」,臉上噙著一抹笑意,朝著床走過去。貝銘威趕緊幾步上前扶著他,將他扶至床邊。

    貝銘傑就勢半靠到床頭,抬起手揮了兩下,「我沒喝多。郾」

    「沒喝多沒喝多,你要喝多少才算多?」錢爾嵐走過去,氣得拍了他兩下,「喝多了就該乖乖睡覺,大半夜了還鬧什麼鬧?」

    「媽,我沒鬧。」貝銘傑笑嘻嘻地,抬起頭來,臉上是醉後不符合身份的傻笑,「我沒鬧。」

    「嫂子。」貝銘威走過去沙發邊,「你沒傷到哪吧?我剛才聽到有東西碎裂聲。」

    葉雲歌這才回過頭來,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搖了搖頭,扯扯嘴角,「我沒事。」

    「大哥這又是鬧的哪一出?」貝銘威歎氣,「白天跟他通話時都還好好的。」

    「我都習慣了。」葉雲歌抬抬下巴,「你看看這屋裡,能摔的瓶瓶罐罐都摔光了,這不,現在都摔到浴室裡去了。」

    果然,浴室裡的沐浴液、洗髮香波等用品的玻璃罐子,都被摔到地上,無一瓶完好。連擺放在浴室的盆栽植物鵝掌柴也未能倖免。空氣裡,有各種乳液混雜在一起的馨香味兒。

    貝銘威站在浴室門口,一臉無奈地轉頭看向大哥,「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摔東西!」

    專職伺候貝銘傑和葉雲歌的下人進門來,看到一屋子人的神色都不對勁,一時站在門口,不敢吱聲。

    「還愣著幹什麼!」錢爾嵐看到她就來氣,「你是怎麼伺候的,老大回來得晚還喝成這樣,你都不知道跟上來看看嗎?貝家付你工資是幹什麼的?」

    「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太太。」下人戰戰兢兢,忙低頭認錯。

    錢爾嵐對她的認錯充耳不聞,厲聲道:「還不快點過來服侍!」

    下人過來,忙著幫貝銘傑脫鞋脫衣。

    「雲歌,」錢爾嵐坐過去沙發上,「你受委屈了,他這會不清醒,等明天早上,媽一定狠狠批評教育他。」

    「我沒事,媽。」葉雲歌淡淡地,「夜深了,您早點休息。」

    「威兒!」錢爾嵐站起來,「今晚是第一天回家住,別把你媳婦一個人留在房間,快回去吧。」

    「等一下記得把浴室裡收拾一下。」離開前,貝銘威提醒下人。

    要是大哥半夜起來上衛生間,不知情地踩到碎玻璃渣,就糟了。

    看下人忙活著為貝銘傑更衣,葉雲歌從沙發上起來,走過去,「你去收拾浴室,這兒交給我就行。」

    貝銘傑靠在床頭,閉著眼,呼吸聲勻稱而有節奏。葉雲歌低下頭去,動手解他的襯衫扣子。他呼出的氣息便噴薄在她的脖頸,頓覺微微熱,又微微酥。她努力忽略掉他的氣息,靜心解著扣子。到最後一粒,他開始扭動身子,葉雲歌拉扯間,他不耐煩地哼哼了一聲,側身就倒了下去,順帶著將葉雲歌也拉了下去,兩人一起倒到床上。

    葉雲歌歎了口氣,撐著身子坐起來,順著他的姿勢,伸手去拉他的襯衫下擺,費了點勁兒,終於解開了最後一粒扣子。抬起他的手臂,將襯衫袖子一隻脫下來,又去脫另一隻。怕他著涼,掀起被子蓋了他的上身,又去解他的皮帶。

    貝銘傑一伸手,卻將她拉至懷裡,「又生氣了……」

    葉雲歌掙不開,任由他摟著。想到浴室裡還有人,便使勁掙了掙,咬牙切齒地:「貝銘傑,你是真醉還是裝醉?」

    貝銘傑閉著眼,又哼哼了一聲,將她摟得更緊,「別吵!」

    葉雲歌氣急了,擰了他的耳朵,他仍不鬆手。氣不過,又重重地擰了兩下,他才鬆開手,放開她。

    「再不老實,看我敢不敢把你從窗子扔出去!」葉雲歌站起來,氣呼呼地。

    貝銘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便乖乖的,沒了動靜。

    下人已經收拾好浴室,退了出去。

    葉雲歌看他老實了,才動手去解他的皮帶,然後給他換上睡袍,將他的腳抬到床上,替他蓋上被子,才直起腰來。

    葉雲歌身為軍人,從小在部隊長大,後來又在軍校受訓,練就一身好功夫,身體很結實。可是跟魁梧高大的貝銘傑一比,還是顯得瘦小。替他換衣服,就是一吃力活。此刻她的額頭,竟已經有了一層細汗滲出。她抬手擦了擦,盯著床上的人,不滿地扯了扯唇角,這才轉身出了門,往客房走去。

    貝銘威從大哥屋裡出來,下樓找管家老嚴要了條被子,抱回房間時,夢婉已經和衣躺在沙發上。

    「小婉,去床上睡。」貝銘威推了推她。

    「我就睡這裡。」夢婉懶得動。

    貝銘威二話不說,彎腰就去抱起她。夢婉嚇了一跳,掙扎著大叫:「我自己有腳,你放我下去!」

    貝銘威見她反應如此激烈,放了她。

    夢婉從他懷裡跳下來,警惕地退到幾步遠,「你可想好了,不是只睡這一晚,以後你都得睡沙發。」

    看她逃也似的站那麼遠,貝銘威心裡不爽,「你對我,除了戒備心,還有什麼?」

    夢婉咬了咬唇角,「我……我不習慣跟陌生男人親密接觸。」

    貝銘威氣急了,「我不是陌生男人,我是你丈夫,要跟你生活一輩子的人!」

    「貝銘威,你別逼我!」夢婉縮了縮腳,樣子楚楚可憐,「我……我都沒談過戀愛,從來就沒跟男人有過親密無間的身體接觸,我一想到要跟你躺在一張床上,我就害怕。」

    「你害怕什麼?」貝銘威歎了口氣,「我有那麼可怕嗎?」

    「我……」夢婉看了他一眼,低了低頭,「我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她的樣子,就像一隻無助的流浪貓,充滿迷茫和不安。

    怕他?

    兩人善還陌生是一方面,更多的,其實是還沒有敞開心扉接受他吧。

    貝銘威看著她,心裡不爽,可最終還是說:「去睡吧。我不逼你就是了。」

    早上起來時,貝銘威已經不在房間裡。沙發上的被子,也被他收起來了。

    收拾妥當下樓來,下人在飯廳正忙出忙進準備早餐。

    「爺爺奶奶媽媽,早!」錢爾嵐和公婆一前一後正從屋外進來,夢婉朝著她們走過去。

    「威兒晨跑也快回來了。」錢爾嵐招呼她,「準備吃早餐了。」

    說著,就往飯廳走去。除了貝銘姍家兩口子和貝弘文,都到齊了。

    貝銘傑最後一個到飯廳,見母親瞅著自己,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我沒遲到吧?」

    錢爾嵐看了他一眼,「先吃。一會兒吃完了我有話跟你說。」

    夢婉坐在貝銘威身邊,看大家都不說話,估摸著「食不語」,小心翼翼地咀嚼、吞嚥,生怕發出不該有的聲音。貝銘威感受到她緊張,用腳在桌子碰了彭她,原本是想安慰她,沒想到卻把她嚇了一跳,差一點將牛奶杯子打翻。夢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吃。

    一頓早餐下來,沒吃飽不說,只覺得拘謹得難受。

    她打算去學校的路上,再買點吃的。

    錢爾嵐把老大叫上樓,關起門就指著他,「老大,你和你媳婦又怎麼了?」

    貝銘傑一貫的口吻,語氣平穩,「沒怎麼。

    「沒怎麼?沒怎麼你昨天大半夜回家來鬧什麼?」

    「有嗎?」貝銘傑撓撓頭,「我不記得了。」

    錢爾嵐歎口氣,「浴室裡的瓶瓶罐罐被你砸了一地,都不記得了?」

    貝銘傑沉默了一下,才說:「我沒想過要鬧。」

    「事實是,你鬧了!」錢爾嵐不滿地提高分貝,「要不是怕驚擾到你爺爺奶奶,我昨天晚上非揍你不可!」

    貝銘傑一時沒說話。

    「還愣著幹什麼?送你媳婦上班去,順便道個歉,說點軟話哄哄她。」錢爾嵐推了他出房門。

    下樓,正值葉雲歌出門。

    「我送你。」貝銘傑跟了出去,「我正好要去你們部隊。」

    「不用,司機來接我了。」葉雲歌腳步沒停,朝著軍牌車走去,司機已經替她拉開了車門。她坐上車,車門隨即關上,司機跑回駕駛室一邊,啟動車子離去。

    貝銘傑站在原地,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黑眸暗沉,半天都沒有挪動步子。直到他的專職司機過來問,他才邁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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