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不想理會,回到正題,「貝銘威,你知道我和你結婚是為了什麼,你確定你真的想好和我結婚了?」
貝銘威伸出手,替她撩了撩垂落至腮邊的長髮,「嗯。舒殘顎副既然我們都想好了,那就結婚。」
夢婉有些彆扭地別過頭,輕聲說:「好。」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有什麼要求,現在就可以說出來。」貝銘威說完,從衣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哧」一聲,打開火機。
「你知道,我結婚是為了畢飛宇。」夢婉望著前方車窗,「所以,不管是用什麼方法,你都得幫他度過眼前這一關。」
「好,沒問題。」貝銘威吸了一口,夾著煙的左手,伸到車窗外,「這事,結婚前就能搞定。畢竟我們結婚,你父親得到場,而且要風風光光地把女兒嫁給我。」
沒想到他這麼爽快。
夢婉舒了口氣。
頓了頓,才說:「其他的要求,暫時想不到。等想到了,再說,行麼?」
「婚前財產公證和立遺囑……」
「不需要!」夢婉打斷他,「你的錢是你的,跟我沒關係。」
貝銘威笑了,「傻瓜,結了婚,我的錢就是你的。」
「反正,你的錢跟我沒關係。」夢婉回了一句。她沒那麼拜金。當天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刺激他,讓他知難而退。
想了想,又問:「你呢,有什麼要求?」
貝銘威反問,「我能幫你父親,那麼你呢?能給我什麼?」
夢婉攪著手指頭,眸子沉了沉。
這是條款清楚的交易嗎?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這道理,她似乎一時之間給忘記了。
可是,除了沈川,和誰結婚又不是交易呢?
「沉默是不是代表你並沒有什麼誠意?」貝銘威又吸了一口。
「……純潔。」
終於,夢婉迎上他投過來的目光,穩穩地接住。
她說:「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我沒有亂七八糟的前任和情史,身和心,都清清白白。你們這樣的人家,需要的,不正是這樣的妻子嗎?」
心是給了沈川,可是她從未表白過。
所以,她說得坦蕩——身心清白。
貝銘威看著她,看不出表情變化。只是,又猛吸了幾口,直至,只剩下快要燃至手指的煙蒂……
在貝銘威猛吸煙之後沉默的幾秒鐘裡,夢婉竟然緊張起來。她知道,若是聯姻,貝家確實是第一首選,也更能幫她完成聯姻的目的。
突然,他俯身,逼近她。夢婉嚇得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雙手抵在他胸前,「我想起來了,我還有條件沒說完。」
貝銘威看了看她,才緩緩直起身,「你說。」
「我不習慣和男人有親密接觸,所以婚後不能有過分的肢體接觸。」
貝銘威深諳的眸子裡,簇擁著點點星火,「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碰自己的老婆?」
「……除非……」
「除非什麼?」貝銘威眼神犀利,似要看穿她一般,讓她莫名心慌。
「……除非我願意。」夢婉想了一下,加了這麼一句。
「……」貝銘威十指扣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又一下地輕叩著。
夢婉靜靜地看著前方,也不著急。
嫁給一個善還陌生的男人,她已算是妥協到了極致。除了沈川,她沒法和其他男人有親暱舉動。至少目前,她完全做不到。
甚至,和他並排坐在副駕駛座上,她都覺得彆扭不堪,心底裡生出一陣一陣的排斥感。
她忽然就不願意再這麼委屈自己,手摸到車把手,決定離開這個讓她極其不舒服的狹小空間。
下一秒,他的聲音響起,「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把自己當作籌碼。」
夢婉手頓了一下,眼皮子抬了抬,迅速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