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靜高興地說:「外公也變得更加年輕了。舒鴀璨璩」
老人笑了笑:「外公又不會返老還童,怎麼越活越年輕?就你小嘴甜,逗外公開心。」
任展宏跟羅清碧走到老人面前,笑著送上禮物道:「爸,我們來看你老人家了。」
羅父看著任展宏和羅清碧,笑容滿面道:「人來了就可以了,還帶什麼東西啊?爸已經老了,用不了那麼多東西,把這些可以給用得著的人用啊。」
羅清碧微笑說:「爸,你看起來一點都沒老,你看,我們還帶了一個人來看你呢。珉」
「哦?」羅父目光慈祥地看了看武作樂:「這個年輕人是誰啊?」
羅清碧看了看任展宏和武作樂,對羅父說:「爸,這是你一直想看到的人,你先做好準備,知道了不要激動啊。」
羅父隱隱約約的已經猜到了什麼,眼睛有些濕潤,又有些期待地看著武作樂:「年輕人,你到底是誰?愀」
武作樂對羅父點點頭:「外公,我是武作樂。」
「武作樂?」羅父有些迷茫地看著羅清碧。
羅清碧解釋說:「他現在的名字叫武作樂,他其實就是羅清鳳的兒子武林。」
儘管羅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驚訝地看著武作樂,顯得異常激動地再問了一遍:「什麼?他就是小林?」
任展宏對羅父點點頭,認真道:「岳公爹,站在你面前的人的確是武曦龍跟姐姐的獨生子。」
武作樂看著羅父,歉意道:「外孫不孝,來看望你老人家了。」
羅父的手有些顫抖地抬了起來,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武作樂,嘴角因為激動而顫抖不停。
見到羅父這麼激動,任展宏趕緊扶住他安慰道:「岳公爹,你不要激動,來,我們進屋裡面坐下聊。」
武作樂也趕緊握住羅父的手並扶住他,勸道:「外公,我已經好好地回來了,你放輕鬆,平常一點,不要想太多。」
兩人把羅父扶到客廳裡面的沙發上坐好,羅清碧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爸,你先坐下來喝杯水。」
羅父顫顫巍巍地接過水,慢慢地喝了一口,過了好一會兒才眼睛濕潤地看著武作樂道:「都二十年了,沒想到我這個老頭子還能夠看到你。」
武作樂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老人,心裡五味陳雜難以言喻。他對老人點了點頭,有些心酸的問:「是啊,外孫能夠看到外公和家人,心裡也是感慨萬千,你老人家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羅父不住地點著頭:「好好,我們都過得很好。」
武作樂笑了笑:「都過得好我就放心了,外孫能夠看到你老人家健在,真的很開心,從我記事起,我心裡就開始在念著你們了。」
「孩子,我們未嘗不是也一直在牽掛你。」羅父慈愛地問武作樂:「這些年,你去哪裡了?」
武作樂感慨道:「外公,說來話長,這些年來,我的生活是一言難盡。」
羅父憐惜地點點頭:「我知道,外公沒有老眼昏花,看你瘦得這副模樣了,這二十多年,你的生活一定過得很不好。」
武作樂安慰老人道:「不是的,我的生活雖然沒有像有錢人那樣過得舒適,但也過得瀟灑,只是我這身體,怎麼過都是這樣子的,外公請不要擔心。」
羅父含淚點點頭:「外公不擔心,見到你長這麼大了,我感到很欣慰。你是在這裡出生的,生在一方土,便是一方人。孩子,你是外公用奶粉喂大的啊,我們的感情不止是血緣而已,所以外公一直都對你放不下。」
武作樂的眼睛升騰起了一些水霧,他不解地問:「我怎麼是你用奶粉喂大的?我媽去哪裡了?」
一滴淚水湧出羅父的眼眶,從羅父臉上滑落下來:「我不知道你媽跟你爸在忙些什麼?你媽一生下你一句話也沒留便走了,外公沒辦法,只好用奶粉把你帶大。在你只有八個月的時候,你媽突然回來,留下了五千塊錢就帶走了你,和上次一樣,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從此以後便不知去向。直到後來聽說你爸出了意外,而你得了病,被你媽送給了別人。以為從此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二十多年後還能見到你,蒼天垂憐我老人家,讓我活到現在見你一面,真是謝天謝地啊。」
武作樂搖著頭,很不明白地糾結起來:「怎麼這樣?我爸媽為什麼會這樣?既然生下我,為什麼又扔下我不管?既然不要我了,又為什麼還把我帶走?甚至連你老人家的感受都不顧,他們為什麼對大家那麼狠心?」
羅清碧見武作樂一時陷入了情感的掙扎和困惑中,怕他一時糾結出毛病,趕緊安慰說:「你不要這麼想,也許是你爸媽有著自己的苦衷,不得已才這麼做的,我跟你媽從小一起長大,她絕對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武作樂看了看羅父,有些激動地對羅清碧質問:「既然這樣,那你告訴我,這麼多年了,她為什麼不回來看外公他老人家?為什麼不來找我?在她心裡,難道還有我這個兒子嗎?」
任展宏勸道:「孩子你先不要激動,也許是她還不能夠與你見面,或者一直沒有找到你而不好意思回來。總之,在事情還沒有確切的結果時,你先不要胡思亂想。」
武作樂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令人心酸:「我也只是個有父母的人,她為什麼不能夠跟我見面?你們知不知道我吃過多少苦?我師父把我帶到大漠,二十年的訓練和風沙,最後給了我一個讓人無法平等看待的身份,甚至連情感都不能夠正常的釋放,他們怎麼能夠對我這麼忍心?」
羅父難過道:「孩子,我知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武作樂道:「再多的苦我都不怕,就算我武作樂一生永遠無法像平常人那樣生活我都毫無怨言,只是我不明白,我只是想看看我父母怎麼就那麼困難?」
任文靜被武作樂他們的話深深觸動了心靈,她不由得同情地看著武作樂,帶著哭音安慰他說:「我沒想到,平時跟個無賴一樣的你,竟然有著這麼不幸的生世,表哥你放心,姨母一定會找到你的,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子女的爸媽,我說的對不對?媽。」
羅清碧點點頭,稱讚說:「你說得很對,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有誰會扔下他們不管?」
武作樂穩了穩情緒,對大家感激道:「多謝你們,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當年我父親是怎麼發生意外的?」
羅父看了看任展宏,之後回答:「他是被一個人意外錯殺的。」
武作樂沉思問:「那我是怎麼得的病?」
羅父搖搖頭:「當年你被你媽媽帶走了之後一直全無音訊,對於你是怎麼得的病我們也一直不清楚。」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跟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兩人十足的鄉村打扮,任文靜一看到這兩人便興高采烈地跑上去喊著:「舅舅舅媽你們去哪裡了。」
「哦,小靜怎麼來有空來啦?」男人放下扛在肩上的鋤頭,對任文靜微笑著道:「我跟你舅媽去田頭上翻土去了。」
羅父聽到聲音,站起身拉著武作樂的手道:「你舅舅舅媽回來了,我帶你去跟大家見面。」
武作樂點點頭,任由老人拉著走出了房間。
老人激動地對男人和女人道:「清豐,阿容,你們看這是誰?」
羅清豐跟曾容看了看武作樂,羅清豐不認識地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自己人都不認識了。」羅父道:「他就是羅清鳳跟武曦龍的兒子啊。」
「小林?」兩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任展宏和羅清碧。
不等他們回答,武作樂對羅清豐和曾容道:「舅父舅母,你們好,我現在的名字叫武作樂。」
羅清豐跟曾容互相看了看,不覺欣喜道:「你真的是武林?」
武作樂點點頭:「我是武曦龍跟羅清鳳的兒子,不過並不叫武林了。」
羅清豐異常驚喜道:「好久不見,都變成一個大男人了。」
武作樂笑了笑:「這些年你們過得可好?」
羅清豐點頭應道:「好,你現在在哪裡工作?」
武作樂回答:「我並沒有工作。」
羅清豐看了看任展宏道:「可以去任展宏那裡上班啊。」
任展宏對武作樂點點頭:「是啊,不如來我們公司裡面工作吧,以你的能力我可以給你管理一家分公司,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