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將武作樂一下子彈射了出去,在空中撒開了降落傘,等降落傘下降得差不多時,武作樂放開降落傘的繩索跳了下去。殢殩獍曉
武作樂跳到地面,掙扎著爬起身,向著神農頂跑去。沒跑幾步,化學基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武作樂發現那裡頓時火光沖天,衝進了那個巨大的漩渦雲裡面,形成一個超大的蘑菇雲,覆蓋了整座大山。頓時天旋地轉山崩地裂,在武作樂還沒反應過來時,聚能核炸彈爆炸出的衝擊波快速地向著四周轟擊,一路飛捲得所有物體旋轉翻滾,武作樂被瞬間而來的餘波沖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等一切平靜之後,武作樂掙扎著看了一眼化學基地那裡,被轟擊出來的內傷使他連吐三口鮮血,眼神也變得漸漸朦朧起來,突如其來的重創使武作樂不由得昏了過去。
槍魂見武作樂獨自跳了傘,又聽聞到化學基地發生的核爆炸,於是趕緊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停下飛機,然後獨自快速地找到了一身傷痕不省人事的武作樂。
「武作樂。」槍魂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連忙餵了他三粒藥物之後,扛著他上了飛機。之後槍魂趕緊駕駛飛機,開到最快的馬力,一路飛進了他的基地裡面縭。
在基地裡面,槍魂趕緊用藥物和儀器為武作樂和丁凱療傷。從槍魂那沉重的神色和焦急的動作可以看出,武作樂的傷勢不容樂觀。等做好一切,暫時控制住他們的傷勢之後,他轉身來到寧楚婷那裡,用手捏開寧楚婷的嘴巴,往她嘴裡放了一顆化學迷香的解藥,然後讓寧楚婷閉上嘴唇,用手拿捏住她的喉嚨上下推動,使藥物進入了寧楚婷的胃裡。做完這些,槍魂轉過身,筆挺地站立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寧楚婷輕輕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當她看見自己已經不在化學基地裡面了,人像突然觸電一樣立即爬起身緊張地喊了一句:「爸爸。」
槍魂沒有轉身,他的聲音很沉重:「你父親,已經不在了。笙」
寧楚婷稍微沉默了一陣,之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好一會兒,寧楚婷才掩著面哭出了聲音:「嗚嗚……。」
槍魂悲慼地歎了一聲,勸慰寧楚婷道:「安娜,聽堂伯說,你不要難過,這是你父親自己選擇的路,是他執意不肯回頭。」
寧楚婷哭得全身顫抖著,好一下子才搖搖頭說:「為什麼?嗚嗚,為什麼會這樣?」
槍魂轉過身,一下子顯得又蒼老了一些:「你父親一生沉醉於科研,一心為了救活你母親而癡狂,因為急於求成才鑄成大錯,最終導致功虧一簣身敗名裂。我們都為他感到惋惜和心痛,但是這些都已經於事無補,所以堂伯希望你能夠堅強一些,好好地生活下去。」
寧楚婷許久才幽幽地問:「他是怎麼走的?」
槍魂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之後回答:「化學基地發生了核爆炸,現在整個神農頂都已經不復存在。」
「你們為什麼不放過他?為什麼不讓他回頭?」寧楚婷傷心地問。
槍魂無可奈何道:「我們並不是不放過你父親,而是根本就沒法放了他。他為了科研,不惜勾結殺手會,為了化學陰號,他直接就害死了兩千多人。我們給過他機會,是他不要,我們也給過他退路,是他不走,對於這件事情,我們也是莫可奈何。」
寧楚婷唯有悲傷痛哭:「我是我爸爸一手帶大的,也是她一手教導的,他不但是我最親的人,還是我的啟蒙老師,是他教育我對世界要有一種平和的心態,對萬物要有一顆善意的心靈,為什麼他到頭來卻沒有做到這些?難道他真的變得那麼自私,那樣喪失理智了嗎?」
槍魂唏噓感歎道:「寧高商不但是你的父親,也是我的堂弟。在我眼裡,他是個對科研兢兢業業的科學家,對女兒無微不至的好父親。除了對你母親一直放不下之外,沒有任何能夠讓他放在心上的事情。是他救活了武作樂,也是他製造了時空星,然而到頭來也是他傷了武作樂,也帶走了時空星。世界的變換循環,有時候真的很讓人感慨無奈。」
寧楚婷緊張地看著槍魂問:「武作樂他怎麼啦?」
槍魂同樣也看著寧楚婷道:「他去救你的時候不小心被化學基地的機關暗器所傷,之後為了要救時空星被核爆炸震成重傷,到現在還依然昏迷不醒。」槍魂說到這裡,仰起孤獨的面孔歎了一聲,期望道:「這孩子有時候的確過於感情義氣用事,這回受到這麼大的內傷,希望他能夠挺過來,要不然,我培養出來的兩個弟子都成了這件事情的犧牲品,那留下我一個糟老頭子又有什麼用?」
寧楚婷沉默了一下,對槍魂說:「武作樂現在在哪裡?我要去看看他。」
槍魂點點頭:「你跟我來。」
寧楚婷走下床,跟著槍魂來到一道鐵門邊。槍魂在一旁輸入了一串數字之後,鐵門自動移開,兩人來到了一間放著各種儀器的房間裡面,武作樂就躺在其中的一架儀器中。
透過儀器倉體的玻璃,寧楚婷看著遍體都接上了管子和電線的武作樂,不由得擔心地問槍魂:「他會有事嗎?」
槍魂嚴肅道:「這個很難說。」
寧楚婷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槍魂說:「你一定要救活他。」
槍魂點點頭應道:「你放心,這個我自然會盡力,不過能不能活下來不但要看他的意志力,還要看你。」
「我?」寧楚婷不明白槍魂的意思。
槍魂認真道:「武作樂是我一手帶大的,我跟他之間不但是師徒之情,還形同父子,甚至算得上是良朋益友。我對他算是知之甚深。任誰都看得出武作樂心裡喜歡著你,為了你他連生命都不顧,如果你肯在他身邊照顧他,這一定在無形中能夠給予他活下來的希望。」
寧楚婷有些猶豫地搖搖頭:「可是我爸爸是因為他才死的,你還要我照顧他,我真的有些辦不到。」
槍魂道:「你父親是跟時空星一起被炸死的,這跟武作樂沒有一點關聯。我知道你心裡也一直喜歡著武作樂,如果武作樂不是殺手,而你父親也不會出這些事情的話,說不定你們已經走到一起了。」
「我也希望一切會這樣,但是事實卻不是。」這些時期發生了很多事,這些事情牽扯著寧楚婷的每一根神經,彷彿一下子讓寧楚婷變得成熟了許多。她滿臉淚痕,無可奈何地說:「你應該知道我不能夠跟他在一起,你又何必非要我這麼做呢?」
「你們能不能夠在一起是種結果,結果不管怎樣,過程卻很重要,難道你就不希望武作樂能夠活過來?武作樂能夠為你拚命,難道你不能夠給予他活下來的精神支撐?」槍魂質問:「既然這樣的話,你又何必為他緊張,又何必還要來看他?」
寧楚婷望著武作樂那的英俊的臉龐,現在這張面孔蒼白而毫無生色。寧楚婷心裡矛盾難定,即捨不得武作樂這個人,也放不下寧高商的死亡。
槍魂誠懇地注視著寧楚婷道:「武作樂是個命苦的孩子,在小時候受到輻射變得岌岌可危,我見他難以存活下來,只好死嗎當做活馬醫,送給你父親拿去做實驗,所幸你父親技藝高超,才保住一命。也許是死亡可免活罪難逃,他雖然沒有死去,但在我的訓練下受盡了磨練,有時候練得除了一絲氣息之外,基本上跟個死人沒有什麼區別。本來以為讓他練好一身本事就會萬事大吉,沒想到他遇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化學基地一案,再次陷入了生死垂危的境地,遺憾的是,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子,他小時候為什麼會受到輻射?為什麼會讓我訓成殺手?安娜,堂伯希望你能夠幫助他渡過這一劫,讓他有機會知道應該讓他知道的事情,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能夠走到一起,創造出殺手的愛情神話。」
見槍魂那誠懇的目光,又見那命懸一線的武作樂,寧楚婷動了惻隱之心,點點頭答應留下來照顧武作樂。
從此,寧楚婷每天來到武作樂身邊,深情地看著他,自言自語地說著他們相遇的情形,講著他們之間的事情,有趣的,煩惱的,開心的,不解地,只要是關於他們的事情,寧楚婷無所不說。寧楚婷那充滿感情的聲音通過儀器的傳感器,傳輸到了武作樂的耳朵裡,進入了他的大腦,儘管武作樂現在的大腦程序已經運行得非常的緩慢,幾乎處於死腦狀態,對寧楚婷所說的話吸取的也是少之又少,但終究還是影響了腦電波的波動,這樣也在無形中激發了他的生存意志和求生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