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閃出殺意的時空星,徐麗嬌嚇得一腳沒退穩,『啊』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舒僾嚟朗跌倒之後,徐麗嬌用手撐著地面,對時空星求饒:「不要殺我,時空星,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一定捨不得殺我的對不對?」
時空星冷漠地看著徐麗嬌:「我是愛你,但是那顆愛你的心已經被你摔碎了。我黑心閻王殺人無數,自認為對那些為利作惡之人絕不手軟。如果我放了你,就對不起我師父師母,對不起那些因為利益死在我手裡的人,更無法面對那些被你無辜害死的亡魂。何況就算我放了你,劉一輝和慕容濤的人也不會放過你,從此天涯海角恐怕再也沒有你的立身之地。」
見時空星不再饒她,想到法律和世界不肯容她,徐麗嬌不由得癱倒在地上。她開始後悔了,也醒悟了,自己苦苦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不惜付出了身體和尊嚴,可到頭來不但一無所獲,還落得天地難容的下場。徐麗嬌流出了淚水,這是痛悔當初的淚水。如果可以從頭來過,她還會不會有依賴和貪慾的心?可惜時光不能倒流,一切已是定局。善惡本在一念之間,一旦動錯念頭,那麼等待的只有一條不歸路。雖然徐麗嬌的道路已經走到盡頭,但是她給人所帶來的傷痛還在有些人身上延續。當時空星那冰冷地刀鋒劃過徐麗嬌脖頸的時候,時空星的傷痛恐怕只有失去心上人的癡情人才懂得,也許還要痛苦。看著已經慢慢變冷的徐麗嬌,跌坐在地上的時空星彷彿已經感應不到世界的存在一樣,在他的心裡留下的不只是傷痛,還有對槍魂和武作樂的愧疚。
不棄崖上秋風陣陣,卻吹不散人世間的傷感哀愁。
沿著蛛絲馬跡一路追來的劉一輝帶隊登上不棄崖,看了一眼已經死亡的徐麗嬌,將神情呆滯的時空星戴上手銬腳鏈,連同徐麗嬌的屍體一起帶走了婷。
時空星呆在監獄裡面一直都是一臉的麻木,監獄醫院的治療雖然能夠修復時空星身上的傷,卻醫不好他精神上的傷,也許時間可以淡化一切,然而受傷的痕跡卻永遠都在。
槍魂的傷還沒好,便帶著梅言的貼身衣物和武作樂一起上了不棄崖。不棄崖上還殘留著徐麗嬌的血跡,不多時,在這些血跡前,在梅玉琪的墳墓旁邊又多了一座新墳,裡面埋著梅言的衣物,也埋葬著槍魂永遠的愧疚和情感。
槍魂立在那裡一直看著這兩座墳墓,他的神色黯淡,顯得沒有了往日的精神,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一樣,連一直銳利地眼神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詣。
不棄崖上的秋風一陣陣吹來,飛揚起他那身灰白的衣物和黑白參半的頭髮,兩個至親至愛的人在瞬間的失去對於槍魂來說是個無法彌補的打擊,使他一時之間無法適應,更無法振作。
人生之路一直帶著得得失失的過程,從得到自己的生命開始,直到失去自己的生命結束。
看著已經變得衰老不堪的槍魂,看著這荒山野嶺的兩座新墳,武作樂心裡非常複雜。他對槍魂勸道:「梅言是個好女孩,他是為救大家而死的,死的時候不但為師母報了仇,還為新大陸人民除掉了一個披著人皮的鬼,她雖然一生短暫,但死有所值,希望師父能夠節哀順變,保重身體才好。」
槍魂的聲音變得非常的蒼老和惆悵:「我為有梅言這樣的女兒感到驕傲,為她的離去而痛心,更為我對她的虧欠而內疚。」
武作樂安慰道:「師妹雖然表面上不喜歡你,但看得出在她的內心裡面,一直沒有怪你,更沒有恨你,要不然就不會擔心你的安危,在意你的生死了。憑這些,我想師母和師妹都是不希望你為她們難過的。況且害死她們的徐麗嬌已經被時空星殺了,這讓她們在九泉之下應該得以慰問了。」
槍魂沉默了一陣,之後嚴肅地對武作樂道:「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時空星現在在哪裡?」
「他已經被劉一輝抓獲,現在被關押在一處看守所的地下監牢裡面。聽說他因為殺人過多已經被法院秘密判成立即死刑,後天就是他的行刑日期。不過師父請放心,我一定會救出時空星的。」武作樂道。
槍魂點點頭,吩咐道:「救人的時候盡量把事情鬧小一點,對警察能不傷的話盡量不要傷到他們,救出時空星以後立刻帶他來見我。既然化學基地的入口已經被你找到,而現在化學陽號已經落在了殺無命的手裡,我要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摧毀化學基地。」
「摧毀化學基地?那丁凱跟寧楚婷怎麼辦?」武作樂不由得問道:「他們現在還在化學基地裡面,而那裡面機關重重,要想救出他們恐怕不易。」
槍魂臉色凝重地看著武作樂:「他們能救就救,如果實在救不了的話,那也只能看天意了。有時候為了大局,難免會犧牲一些人的,面對這些,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除非你能夠讓殺無命醒悟,否則我們只能放棄他們。」
武作樂的神色不由得也變得非常凝重:「我可以不顧寧高商對我的救命之恩,也可以有負寧楚婷對我的感情,但不能不顧及丁凱對我的道義。他是為了讓我救你,才甘願冒險代替我進入化學基地的,我們不能輕易放棄他。」
面對武作樂堅定的語氣,槍魂點點頭:「等我們身上的傷勢好了以後,找個時機一起前往化學基地,想辦法救出他們。」
劉一輝一臉沉重地看著被關在地牢裡面的時空星。
時空星一直站立在裡面,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表情。
劉一輝問道:「你已經被判處死刑了,今天就是你行刑的時候,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時空星面無表情道:「我並沒有什麼要說的。」
「你雖然沒有要說的,但是你卻還有很多事要做。」劉一輝道:「武作樂來找過我,他說槍魂已受重傷,一時之間難以恢復,你們的師妹已經不在了,而化學陽號也落在了殺無命的手裡,現在寧楚婷還在化學基地裡面,連丁凱也因為代替武作樂而落入了化學基地的手裡,直到現在依然生死不明。」
時空星轉過身形看著劉一輝,問道:「我時空星是個死刑犯,按律法來講,你是不應該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的,這次劉隊長怎麼就忘記律法了?」
劉一輝嚴肅道:「現在慕容鑫已經被炸死,武作樂給了我一本賬本,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而關於化學基地的事情同樣需要你。」
「你想要我怎麼做?」時空星問。
「槍魂要見你,武作樂對我言明了要救你,出於對每件事情的考慮,我和方正已經為你擔保,法官也同意對你暫緩行刑,並且保釋你出去一段時間讓你戴罪立功,希望你把化學基地的事情處理好以後再回來請罪,到時候我們會為你的功勞請求法官對你網開一面。」劉一輝道。
時空星應道:「好,我答應你們。」
見時空星答應了,劉一輝大聲喊道:「來人。」
一名獄警聽到劉一輝的喊聲,趕緊跑了過來。
劉一輝對獄警命令道:「開門。」
「是。」獄警趕緊把門打開。
劉一輝領著時空星走到外面,之後對時空星道:「我並沒有把對你保釋的事情告訴武作樂,所以沒有人來接你,如果估計沒錯的話,武作樂一定是等在刑場的路上。我之所以不告訴他們,是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時空星不由得注視著劉一輝問。
「請跟我來,到了那裡你就會明白。」劉一輝道。
兩人上了一輛警車,警車一路駕駛,開進了一座精神病院裡面。
這座精神病院建立在一處偏僻的山腳下,裡面無論病人還是醫生都是一身蒼白的衣物,顯得非常的嚴肅詭異。
精神病院的院子裡面顯得冷冷清清,只要三兩人在院子裡面走動。
劉一輝帶著時空星上了精神病院的大樓,大樓裡面有著一排排的房間,在一個醫生的帶領下,劉一輝和時空星來到了一間編號為33895的房間。房門打開,裡面有一名女孩。女孩二十來歲的年紀,長得一張很漂亮的臉蛋,有著一雙大眼睛,然而這雙大眼睛並不是水汪汪的,而是一種毫無生機的空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