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至看了看定時炸彈上面已經所剩不多的時間,懷著沉重的心情輕輕地放下蘇有玉,憐惜地摸了摸蘇有玉那張雖然蒼白卻很可人的臉蛋,然後閉著眼睛,緊緊地握著拳頭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之後睜開眼睛看了看武作樂和時空星,斬釘截鐵地對他們道:「我們走。舒榒駑襻」
武作樂跟時空星雖然有些遺憾,但是所剩不多的時間和複雜的定時炸彈不得不讓他們放下蘇有玉離開這裡。
西門至未等武作樂和時空星應答,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武作樂和時空星見西門至已經放棄,只好跟著西門至一起飛快地離開。
西門至把武作樂和時空星帶出山洞,對他們用命令地口吻道:「你們趕緊離開這裡,越快越好。妍」
武作樂把住西門至的肩膀不由得問:「怎麼?你不打算跟我們一起走?」
西門至抓住武作樂的手,一臉堅毅地注視著他:「我要回去拆掉炸彈,我也已經不打算離開這裡了。」
武作樂明白西門至的意思,知道勸不了西門至,只好希望地看著西門至道:「你一點要帶著蘇有玉回來。祉」
西門至感激地點點頭:「你們保重。」
武作樂一直看著西門至被山洞吞沒後才回過頭看向天空,現出一種不想失去卻不得不失去的無可奈何感,之後他回過神,雖然有些落寞但口氣卻很有力地對時空星道:「我們走。」
時空星緊緊拳頭,有種雖然有力但無處可使的束搏感,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繩子綁住了一樣掙扎不開。他見武作樂已經往山下走去了,也只好像是告別一樣看了一眼山洞,然後隨著武作樂一起飛快地向山腳下奔去。
武作樂和時空星只跑到半山腰時,突然一陣陣機槍連續不斷地響了起來,一排排子彈像驟雨一樣從前面的壕溝和亂石後面向他們飛射過來。
武作樂和時空星趕緊閃開,翻到一塊岩石後面躲避著胡亂掃射的子彈。
武作樂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之後掃了一眼前面躲避在壕溝裡面和亂石後面的死士。見這些人非常隱蔽地將山峰圍了一圈,封住了大大小小的道路。
時空星目光銳利地注視著武作樂:「你掩護我,我去突圍。」
武作樂趕緊拉住時空星:「他們人太多,而且目標離得太遠又隱秘,往前衝無疑就是送死。」
時空星道:「但是我們也不能等死,一旦那枚定時炸彈爆炸的話,不用他們進攻我們就難逃一劫了。」
武作樂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向山頂想了想後果斷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山頂。」
「上山頂?」時空星來不及多想,見武作樂已經向上跑去,於是也趕緊跟著武作樂往山上狂奔。
兩人來到山頂,在他們前面是一面深不見底的懸崖。
時空星看了看如同刀砍斧劈一般的光溜崖壁,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武作樂對時空星道:「我們從這裡攀下去。」
時空星不由得疑問地看著武作樂:「這崖壁光亮平整,根本就沒有可以著手的地方,我們怎麼攀爬下去?」
武作樂道:「雖然崖壁沒有著手的地方,但是好在帶了一點坡度,我們可以用師父教過的攀爬術滑下去。」
時空星苦笑了一下:「師父並沒有教我什麼攀爬術。」
武作樂有些意外地看著時空星,不明白師父為什麼沒有教時空星攀爬術,不過這些不是他現在就可以思考的問題,他現在急切考慮的就是如何使兩人安全脫身。武作樂皺起眉頭想了想,只想到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辦法,辦法雖然有些笨,但也是短時間裡唯一的一個辦法。他找來一條籐條,先把一端繫在自己的腰上,然後把另一端遞給時空星:「你把這個在自己的腰上捆綁好,然後趴著崖壁順著我的力氣一起下降。」
時空星拒絕地搖搖頭:「不行,那樣萬一有個閃失的話,我們兩人都會沒命,你還是趕緊自己一個人走,能走一個算一個。」
武作樂不悅地瞪著時空星:「你少跟我來這套,徐麗嬌的事情你已經違抗了我一次了,難道這次你又不聽我的話?難道你把師父叫你一切聽我的安排這事也忘了?」
時空星嚴肅道:「我記得師父讓我們出山時所告誡的話,但是師父還對我交代了一句話你並不知情。」
「什麼話?」武作樂疑惑地看著時空星。
時空星抬頭看了看天空,面無表情道:「時空星可以死,武作樂卻不能死。」
武作樂對時空星的話感到震驚,他來不及多想,有些怒意地指著時空星:「我不管師父對你說了什麼,但是我一切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現在必須聽我的安排。」
時空星委婉地推脫道:「你還是先走,我要去通知西門至,讓他出來後不要下山。」
武作樂怒道:「你少在這裡拖拖拉拉,你明知道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裡破解那三十六組密碼,更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裡解開那三十六組引線,如果你那麼關心西門至,那我就留下來和你一起等他。」
「你這又是何必。」時空星目光銳利地注視著武作樂:「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非要逼我於不義。」
武作樂聲音低沉,透著不限的威壓:「那你也不能陷我於不義,這次你必須跟我一起爬下去。」
時空星看了看時間,見再耽擱下去兩人就必死無疑。他看著一副堅決之態的武作樂,只好無奈地點點頭答應:「那好。」
等時空星綁好籐條,兩人小心翼翼地向著懸崖下攀爬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時空星已經極力地趴著崖壁來減少自己給武作樂帶來的重量,但是對於只憑指力附著崖壁的武作樂還是非常吃力。武作樂咬緊牙關,在下去才四分之一的時候就開始冒出了細細的汗珠,汗珠隨著武作樂的下降漸漸變大,最後滑過武作樂的肌膚和那身納悶技術的衣物,滴落在了時空星的身上。
時空星抬頭看了看吃力的武作樂,再看了看身下的崖底,怕再這樣下去兩人都會危險。於是毫不猶豫地從身上掏出獵鷹刀,想將繩子割斷。
武作樂雖然用盡全身的精力來攀附崖壁,但還是捕捉到了時空星的意圖。他咬緊牙關道:「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我們都會摔下去。」
時空星擔憂道:「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一起掉下去的。」
武作樂艱難地笑了一下:「你放心,我還能夠堅持,況且你在我下面,就算掉下去也有你墊底,我不會有事的。」
在武作樂的堅持下,時空星只好放棄不連累武作樂的辦法。他用力地趴伏著崖壁,以此盡量減少給武作樂帶來的重力。就在還離崖底一百多米,快要接近兩人能夠躍下的距離時,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山上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爆炸時產生的轟擊波。如驚雷一樣的巨響和巨大的轟擊波,使不離山如同地震一樣顫抖起來。
武作樂最終還是支持不住,被不離山震得鬆開了手指。倆人因此開始快速地向崖底滑落,所幸的是在崖底等待他們的並不是堅硬的岩石,而是廣闊的樹林和草地。武作樂和時空星掉落樹林的時候,被一顆參天大樹的樹枝攔住了他們兩人身上的籐條,儘管籐條在他們滑落的時候受到很嚴重的磨損,但還是給了武作樂和時空星喘息的機會。兩人迅速地找到重心,控制好自己的身形,在籐條『啪』的一聲斷裂後,兩人同時從大樹上跳了下去,平穩地落在了草地上,接著身形不斷閃避,躲開從山上墜落的岩石。
武作樂和時空星安全落地之後並沒有死裡逃生的慶幸和欣喜,而是面色沉重地抬頭看向不離山頂,不用說也清楚,以後恐怕再也不會有夜魄西門至的身影了,西門至對蘇有玉情意,真正的做到了不離不棄。
梅言甦醒了過來,她體內的傷在藥物的修復下開始好轉,蒼白的臉色露出一絲血色,猶如清晨空中的一抹朝陽一樣鮮明。她看了看自己的周圍,昨天的經歷像噴泉一樣在自己的腦海中湧現,梅玉琪為了救她而被慕容鑫殺害的景象重複出現,讓她不由得悲痛萬分。悲痛的情緒激發她的思緒,使她開始恍惚的回憶起來。梅言想起了小時候被梅玉琪關懷的種種片段,悲痛使她流出哀傷的眼淚。梅言艱難地掙扎著爬了起來,像所有失去母親的孩子一樣,顯得可憐落寞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