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淡然一笑,目光落在大石上,一個彎彎曲曲的大字刻在大石中央,血淋淋的紅色觸目心驚,竟然是用鮮血寫成的。
更為詭異的是,鮮血沒有絲毫凝固的跡象,就像是剛剛淋上去的一般,血腥氣息很濃,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
這種畫面讓人震驚,于飛還是第一次遇到。
此前,天馬背上的石碑也是用血淋淋的鮮血寫成的,當時于飛不在場。
如今,于飛總算親眼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只是不明白這血液為什麼會一直不凝固?
根據醫學常識,人體血液流出體外後,很快就會幹枯凝固,是一種化學反應,為何這石頭上的血液卻一反常態?
「很奇怪是不?這是達到八重天境界的修士,以生命精血書寫的,十個甲子之內,是不會凝固的。」
古寒英冷漠而清脆的聲音在于飛耳邊響起,解開了于飛心中的疑問。
「十個甲子六百年,照此推斷這應該是在六百年內發生的。」
于飛看著古寒英,臉上的笑容就好似故人在敘舊,沒有半點敵意。
「這上面寫的是一個絕字,應該是某位修為達到八重天境界的修士留下的。只是這個絕字不好理解,搞不懂他為什麼要下這個字。」
「這些都是鬼王七夜告訴你的?」
于飛對血淋淋的絕字不感興趣,他寧可看著絕美傾城的古寒英,那張臉絕對比絕字更有吸引力。
古寒英看著于飛,兩人相距不足三米,這是一個很難危險的距離。
「你怎會知道鬼王七夜,司空鳴告訴你的?」
于飛笑道:「你怎不直接問我,司空鳴是不是死在我手裡?」
古寒英沒有生氣,淡漠道:「司空鳴可是死在你手裡?」
「不錯,他的確死在我手裡,接著是郭舒華,然後就輪到徐天陽和你。」
于飛眼神鋒芒銳利,一股無形的殺氣直入古寒英心底。
秀眉一挑,古寒英冷笑道:「想殺我們,你還沒用那個本事。你現在傷勢未癒,最多能發出部分戰鬥力,我若出手,死的人一定是你。」
于飛哈哈大笑道:「那你怎麼不出手試試,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古寒英雙眼微瞇,她何嘗不想出手,可她卻看不透于飛。
在古寒英的記憶裡,有兩個男人她看不透,第一個就是徐天陽,第二個便是于飛。
在于飛和徐天陽交手之前,古寒英從未將這個英俊的小男人看在眼裡。
擁有五重天境界的古寒英,一向自負冷傲,對俊男帥哥並不感冒,于飛雖然比徐天陽還要帥氣迷人,她也堅信自己的選擇很正確。
可是當于飛重創徐天陽,雙方兩敗俱傷落幕時,古寒英才真正開始在意這個比徐天陽還要迷人帥氣,更加誘惑人心的男子。
如今,于飛孤身來此,而徐天陽還在加緊療傷,僅此一點就讓古寒英明白,眼前這個四重天境界的男子,絕不是一般人。
「趁人之危,非我所為。你最好乖乖離去。」
古寒英全身繃緊,語氣卻故作平靜。
于飛眼珠一轉,笑道:「就衝你這句話,今天我不為難你。不過我想和你打個賭,賭我和徐天陽之間的勝負生死。」
古寒英冷笑道:「賭什麼?」
于飛邪笑道:「你覺得誰會贏?」
「自然是徐天陽會贏,你最終必敗無疑。」
「是嗎?那我們就來賭一賭。如果你贏了,我任你處置,生殺毫無異議。如果你輸了……」
「輸了怎樣?」
古寒英瞪著于飛,毫不退讓的眼神述說著她的傲氣。
「跟我當一年的女僕,洗衣做飯,端茶倒水,用心服侍我這個主人。我叫你向東,你就不准向西。我讓你上床,你就不許下地。」
古寒英哼道:「想得美,你去死!」
自負高傲的古寒英,豈能接受于飛這樣的條件?
「怎麼,你對徐天陽沒信心,覺得他必敗無疑?還是你輸不起,不敢比?」
古寒英冷笑道:「我還沒有你那麼下流無恥。」
于飛笑容一冷,冷冷道:「比起徐天陽派郭舒華與司空鳴去抓伍思琪供他淫樂,我這條件已經算是高尚得很。」
古寒英反駁道:「不穿衣服四處溜躂,你這種高尚,哼哼……」
于飛身上滿是獸血,健美的肌肉充滿了男性的魅力,給人一種狂野、霸道的感覺。
「蠻荒島嶼,何用在乎這些?昨日一戰我上衣盡毀,要不把你的外衣借我遮遮體?」
于飛一副調戲之色,氣得古寒英俏臉泛怒,杏眼圓瞪。
「別逼我殺你。」
一直以來,還沒有人敢調戲古寒英,想不到在這蠻荒島嶼之上,于飛卻敢人所不敢為。
「殺我,好啊。我也正想擒下你。」
于飛收起嬉笑之色,整個人瞬間變得冷酷無情,銳利的眼神逼得古寒英低頭迴避,芳心顫抖不已。
一閃而退,古寒英反應快捷。
「于飛,你休要得意,早晚你會死在徐天陽手裡。」
眨眼遠去,古寒英的速度相當驚人,做事果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顯然她沒有多少自信能殺得了于飛。
「寄語徐天陽,以後見到我就退避三舍的話,他可以多活幾天。」
于飛語氣狂傲,差點沒把古寒氣給氣死。
繼續前進,于飛很快發現了第三頭五重天境界的巨獸。
同一時刻,鬼王七夜似乎覺察到了于飛的逼近,讓徐天陽駕馭飛天虎離開了原處。
于飛很順利的斬殺了第三頭巨獸,卻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塊三米高的石碑,上面寫著一個『南』字。
「這是四方陰井中的南方陰井?」
于飛站在百米之外,沒有貿然靠近。
在那石碑旁邊,有一個地洞,直徑超過二十米,真真血腥之氣從洞內飄出,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不渡河從地洞後方流過,河面寬約十五六米,與地洞僅一線之隔。
于飛駐足觀望了幾分鐘,繞行避開陰井,來到不渡河邊,順手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河對岸扔去。
石頭在飛越不渡河上空時,遭遇了莫名之力的侵襲,瞬間化為粉末,垂直落入了河水裡。
于飛臉色驚變,這不渡河就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那莫名之力腐朽萬物,恐怖無比。
于飛有些不死心,溝動乙木之氣,化為一條青龍朝著河對岸飛去。
青龍剛剛進入河面上空,就遭遇了一股無法想像的恐怖襲擊,瞬間化為塵埃,從龍頭到龍尾,頃刻間就蒸發得乾乾淨淨。
這樣的結果再一次證明了不渡河鳥獸難渡的事實,也斷絕了于飛想橫渡河對岸的念頭。
不渡河的河水很平緩,清澈見底,水深不超過兩米。
于飛沿著不渡河前行,走了足足兩公里,也沒有見到河中有一條魚。
螃蟹、蝦米也毫無蹤跡,這河裡似乎就沒有活物生存。
突然,河對岸竄出一道身影,剛好被于飛看到,那竟然是一個身穿古裝的前朝人。
那位前朝人似乎也看到了于飛,衝著他露出了陰森恐怖的怪笑,隨即一閃而沒,鑽入草叢不見了蹤影。
于飛張口欲呼,卻已然不及。
那前朝人的衣著陳舊、破敗,于飛依稀覺得像是大明朝的服飾,但不敢確定。
至於那人的容貌長相,因為只是驚鴻一瞥,于飛只記得那是一個男人,長髮掩面,是個中老年人,那陰森恐怖的怪笑格外清晰。
于飛仔細觀察河對岸的動靜,意念探測波被不渡河阻止,根本無法穿越。
千里眼似乎也受到了限制,只能以常人的目力觀察對岸的景致。
這條不渡河相當詭異,有著諸多難以解釋的怪事發生。
于飛震驚之餘不免好奇,自己剛才如果不是眼花,不是幻覺,那麼對岸的那個前朝人,他是怎麼跑到對面去的?
據黑狗所述,不渡河對岸是一個特殊區域,並不能達到禁湖,無論是從四方陰井,還是從第五防線往回走,都不能進入那個區域,那完全就是一個禁區。
除非橫渡不渡河,否則無法進去。
可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不渡河無法穿越。
而于飛也確認自己不是眼花,不是幻覺。
那麼對面的前朝人他是人是鬼,怎會在那禁區之內?
這是一個難解之謎,至少以于飛的聰明才智,足足想了十分鐘,也沒有想出其中的道理。
不過于飛確認了一件事情,這歸魂島上的確佈滿了殺機,充滿了詭異,有些地方決不能輕易靠近,否則怎麼死的都不會知情。
離開不渡河後,于飛很快找到了第四頭五重天境界的巨獸,將其殺掉吞噬獸元之後,于飛拖著巨獸的屍體,來到了南方陰井附近,以蓋世神力將巨獸的屍體隔空拋入了陰井。
那一刻,一陣恐怖的蛙鳴響徹大地,尖銳刺耳的音波好似鋒利的長槍,要刺穿于飛的耳膜,摧毀他的靈魂。
于飛身體一顫,倒飛數百米,口中鮮血飛濺,五臟全部移位,又一次遭遇了重擊。
「這真是六重天境界的巨蛙?這也太他媽恐怖了。」
于飛臉色鐵青,沒有預料到巨蛙如此可怕,吃了個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