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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飛笑道:「你這是在誇獎我呢,還是在挖苦我?」
「你覺得呢?」
易晴雯瞪著于飛,彎彎的柳眉迷人極了。
于飛心神一跳,嘿嘿笑道:「我當然認為你是在誇獎我。」
易晴雯笑道:「原來你也這麼自戀啊。」
「偶爾也得自戀一下,否則豈不太低調了?說說這兩天,雲城都發生了哪些有趣的事情吧?」
三次會談,於飛越發的從容自如,完全不受易晴雯身上那股氣場的影響,兩人就好似多年的老友,無拘無束。
「首先是女大學生失蹤一事,警神徐天陽已經將所有失蹤人員找到,只不過其中有四具屍體罷了。」
易晴雯神情淡雅,看不出半點情緒變化。
于飛有些意外,輕歎道:「四條鮮活的生命就在如花的歲月裡凋落,想想真是有些可悲啊。警方可查出幕後黑手?」
「抓了一批人,全都是執行者,卻找不到幕後黑手。據說那些執行者被人抹去了最重要的記憶,所以線索全都斷了。」
易晴雯觀察著于飛的反應,發現他很驚訝,如同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
「抹去記憶,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那玩意一旦被抹去,想恢復都不容易。」
于飛微微皺眉,並不介意易晴雯那關注的眼神。
「第二件事情也和警神有關係。他有一個得力助手,提前一天到達雲城,如今卻了無蹤跡。」
于飛心頭暗笑,嘴上卻道:「他能輕易找回失蹤之人,豈會連自己的助手都找不到?此事要是流傳出去,只怕會給他的警神稱號抹黑。」
易晴雯輕笑道:「誰說不是?這事已經流傳出去,只不過沒有大範圍傳播而已。」
「想來以徐天陽好強的個性,這事一定讓他很生氣。除了這兩件事情,可還有別的趣事?」
易晴雯是政界的高層,對於雲城的情況那是相當瞭解。
「雲城每天都會發生很多事情。只是能讓你感興趣的卻是寥寥無幾。」
于飛乾笑兩聲,沒有言語。
易晴雯繼續道:「四大世家之一的秦家,近來恐生變故。五大公子之一的劉致遠,聽說與秦明濤走得很近。千華集團那邊,聽說已經在留意你了。葬龍絕地的吸引力,一直還在繼續。」
于飛皺眉道:「聽起來就夠複雜的,若是再參合進去,豈不弄得頭昏腦漲,不辨東西?還好我比較知足。沒有太大的野心。」
易晴雯輕哼道:「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和不少人之間都有瓜葛。秦明濤、劉致遠、東方勝,千華集團。葬龍絕地,好像都牽扯到了你。」
于飛笑道:「還有一點你說漏了,你和我也有關係。」
易晴雯白了于飛一眼,罵道:「貧嘴。你以為你想獨善其身,就能心想事成?」
于飛嘿嘿道:「有你的格外關照,我就算是想獨善其身,也不能啊。」
易晴雯笑道:「我就沒想過要讓你獨善其身。」
「所以你就施展美人計?」
于飛鎖定易晴雯的雙眼,炯炯有神的目光好似利劍攻城略地,要闖入她的心靈。
易晴雯臉色微變。雙眼立時變得朦朧而深邃,讓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于飛嘴角掛著一抹笑意,他如今處於六重天境界,正在修煉玄陽第三滅的玄陽升階段,週身陽剛之氣濃郁而邪魅,對於異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此刻,于飛就釋放出了自己獨有的男性魅力。在試探易晴雯,也想入侵她的心靈。
這是一種無聲的交戰,是男和女之間的一種鬥爭。
易晴雯自負而高傲,從無任何男人進駐過她的心靈。她在時刻防禦。
于飛並不強求,他只是試探與嘗試,想借此瞭解易晴雯的底細,搞明白這個迷倒雲城無數男人的女強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于飛沒有施展黃金瞳,畢竟這不是真正的對敵。
但是于飛的眼神之中蘊含著玄陽之氣,充滿了男性魅力,還攜帶九道緣的特殊氣息。
易晴雯心神繃緊,上一次她已經在于飛面前吃過虧,這一次顯得格外警惕。
易晴雯的心靈防禦異常堅韌,好似堅冰一般無懈可擊。
然而于飛的眼神炙熱而邪魅,好似春陽融雪,讓堅冰都有融化的痕跡。
這樣的情況,雙方都略知一二,因此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有望取得勝利。
辦公室裡,對視的兩人間,氣氛有些曖昧。
易晴雯堅持了片刻,最後還是移開了眼神。
這一次,于飛依舊佔據了優勢,但卻看不透易晴雯的心思。易晴雯有些生氣,但卻沒有表露出來。
于飛說她施展美人計,這讓易晴雯傷了自尊,覺得自己好似降低了身份。
在易晴雯的記憶中,她還從未主動對任何男人施展過美人計。
也從未有任何男人,敢當面說她主動勾引。
如今,于飛就成為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那番話自然讓易晴雯覺得受了委屈。
論身份,易晴雯可是雲城政界的高層,位高權重,不可一世。
論品貌,易晴雯更是極品少-婦,足以迷倒雲城每一個男人。
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條件,豈會去勾引一個二十出頭的小男生?
于飛留意到易晴雯的異樣,輕聲問道:「生氣了?」
易晴雯瞪著他,那幽怨的眼神毫不掩飾心中的不悅。
于飛訕訕道:「我就開玩笑而已,你要不高興,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或者反過來想,是我施展美男計想接近你,這樣心情就會舒坦多了。」
易晴雯狠狠白了于飛幾眼,哼道:「油嘴滑舌。」
見易晴雯開口,于飛頓時鬆了口氣。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鬥嘴,不一定每次都要占贏,適當的輸上一兩次,效果會更好一些。
于飛和易晴雯之間,那是各懷鬼胎,各有目的。
嘴上的輸贏毫無意義,關鍵是誰能看透對方的心思,搶佔先機,引導局勢。
「你女兒近來可好?」
「校園生活,相對比較平靜。少了劉致遠的騷擾,我也不必再為她擔心。」
易晴雯很快恢復了平靜,淡雅的氣質透露出成熟女性獨有的魅力。
于飛端起咖啡,淺嘗細品。
「王家對葬龍絕地誌在必得,何以表面上並無太大的動靜?」
易晴雯眼波微動,沉吟道:「那是因為王家在提防千華集團,一直摸不透他們的底細。」
「雲城有四大財團,排名第三的百葉集團,為何不曾參與到葬龍絕地的爭奪戰中?」
易晴雯哼道:「你如何知道百葉集團沒有參合?他們也非省油的燈,只不過行事詭秘,一般人難以察覺。」
于飛聞言一震,驚疑道:「你是說百葉集團也捲入了葬龍絕地的爭奪是非中?」
易晴雯輕吟道:「從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百葉集團背後也有修道人士在操作。雲城四大財團裡面,除了陳家掌控的十方集團是純粹的商業集團外,其餘三家都與修道之人有關聯。」
於飛劍眉微皺,他從紅葉影視回來之後,就對百葉集團產生了懷疑,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如今,易晴雯親口證實了于飛的猜測,這就使得雲城的形勢更加複雜,更加詭異了。
「你對葬龍絕地有何企圖?」
面對于飛的開門見山,易晴雯倒也並不掩飾。
「我很好奇,葬龍絕地裡面到底埋葬了什麼?有沒有通往先天境界的道路。你呢,就一點也不好奇嘛?」
「好奇之心,人人都有。只不過有些事情可以好奇,有些事情最好不好插手。」
于飛的平靜讓易晴雯有些惱怒,這小子才二十一歲,怎就能將名利看透?
「你這一生,為何而活?」
于飛奇異一笑,嘿嘿道:「說實話,這個問題我自己都還沒有想清楚。你說人活一世,究竟圖個什麼呢?」
易晴雯氣得想揍他一頓,卻又下不了手,畢竟兩人之間關係複雜,還沒有到那一步。
「人活一世,有所圖,有所不圖。你這樣凡事都不關心,活著有意思嗎?」
于飛苦笑道:「我並非什麼事情都不關心,只是危險的事情,向來避而遠之。像我這種孤魂野鬼,如果整天又蹦又跳的,說不定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有誰會在乎我呢?」
易晴雯眼中露出一絲遲疑,她自然暗中調查過于飛的底細,知道他無門無派,沒有什麼靠山,所以才想與他建立關係。
如今,面對于飛可憐兮兮的眼神,想到的于飛這番話,易晴雯沉默了,因為她猜不透于飛所言是假是真。
易晴雯一向自認眼光很準,可如今也看不透于飛的底細。
作為一個散修,無門無派,沒有靠山,面對葬龍絕地的誘惑,最合理的選擇就是避而遠之。
于飛就是如此,因而易晴雯不好判斷他的心思。
或許于飛只想好好修煉,不想捲入是非,這也是人之常情。
葬龍絕地隱藏的秘密固然吸引人,但那也得有命消受才行。
「既然人單勢孤,為何不找人結盟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