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猜測,丁浩實際上是怕了。
他可能是見到惹了眾怒,故意放出迷霧,擾亂中土武林道的視線,實際上他已經偷偷逃離了中土。
「很顯然那個來自於北域的卑劣雜碎,見到情勢不妙,就躲了起來,他夾著尾巴逃走了,根本不敢去黃州黃鶴樓,除非他是真的瘋了!」
「到處都找不到他的人影,他也沒有再出現,說明他已經怕了!」
「絕對不能讓這個屠夫逃離中土,我們不能被他卑劣的詭計給騙了,不能把注意力只放在黃鶴樓之約上!」
「哼,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根本不敢出現。」
「一個跳樑小丑而已,我猜他根本不敢再現身了,他已經逃了……」
一些自命不凡的人做出預言。
但很快這些人的臉就被狠狠地打腫。
因為又有新的血案發生了。
定州一門上下數百人,一夜之間被人屠殺殆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連宗門之中的雞犬牲畜,都被劍劍誅絕,殺人者是一位劍術高手,且在的總堂大廳影壁之上,留下血書——
「殺人者,北域丁浩。」
幾乎是在第二日一早,又一則血案震撼了所有人。
定州傳承了近千年的武道世家南宮世家被血洗,包括南宮世家家主南宮亮在內,丫鬟僕人弟子共計上下六百三十餘口五一僥倖,所有人都是被一劍奪命,兇手顯然是一位劍術卓絕的高手,而在南宮世家祠堂的功德牌坊玉石盤龍柱上,留下血書——
「殺人者,北域丁浩。」
接著從定州一路往南,在前往黃州黃鶴樓方向的路上,不斷有令人震驚的可怕血案發生,一個又一個馳名已久的武道勢力,被驟然襲擊,損失慘重,血流成河,死者無一不是所在地域極為有名的武道強者。
幾乎在每一處兇案現場,都能看到血書——
「殺人者,北域丁浩。」
這句話,簡直成了閻王請帖一般的可怕存在,令所有人都心驚膽戰。
而且這些被襲擊的勢力、宗門、世家和高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不久之前,他們都曾放出話來,要對付丁浩,並且一些人之前還參與了針對丁浩的追殺和搜索。
一樁樁的血案,讓方圓數百萬里之內的人族,徹底陷入了憤怒狂暴之中。
這簡直就是對整個中土武道的正面挑釁。
這種瘋狂到變態的屠殺,數千年以來,都沒有發生過了。
就連一些原本並不打算介入這件事情的勢力和老牌強者,也都被激怒了,這樣的罪行令人髮指,就算是最殘暴的妖魔,也不會如此喪心病狂地公然進行這種**裸的殺戮。
中土武者們的憤怒,猶如火山一樣爆發。
越來越多人,開始趕往黃州黃鶴樓。
丁浩如此瘋狂的挑釁和屠殺,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怕。
他一路殺戮,踏著血泊前進,前往的方向正是黃州黃鶴樓,很顯然,他真的要在兩日之後到達那裡,在月圓之夜,進行一場瘋狂的殺戮。
這簡直就是瘋子的行徑。
許多陷入憤怒的中土武者泣血發誓,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擊殺這個瘋子,除掉這個惡魔。
據傳聞,中土神州真正的一些超級宗門,也開始關注這件事情,派出了各自的傳人,將黃鶴樓之戰,當做是一次對各自最出色傳人的考驗試煉。
風起雲湧。
無數身懷不同目的的強者高手,千里趕往黃州黃鶴樓。
也有人在沿途路上埋伏,手持丁浩的畫像,設下了各種哨卡和機關,想要沿途攔住這個屠夫,將其擊殺,可惜一直都沒有發現丁浩的蹤影。
終於,中土神州最為巔峰的存在——也被驚動了。
五域有無極。
北域為,西漠為,而中土神州則為。
是由人族有史以來最為卓越的武道巔峰存在之一親手建立的中土人族最強力量,數千萬年以來,都鎮壓和守護著中土神州人族的氣運和命脈。
最為常見的力量是。
他們相當於的,地位卓然不群,超然物外,每一個都是從中土神州千萬天才武者之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強者,分佈在中土各個州域,維持人族內部的相對和平,也用來震懾妖族。
在黃鶴樓約戰的前一天,數十位現身在黃州城內。
他們是來對付北域屠夫丁浩的。
帶隊的首領,乃是一位武帝級別的絕對強者,名為古青玉,堪稱是方圓數百萬里之內屈指可數的巔峰存在,被這片大地上的妖族,稱之為剋星,以一人之力,鎮壓的這裡的妖族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樣一個絕世強者,不論實力還是地位,都是真正巔峰的存在,他親自現身對付丁浩,讓許多人多餘黃鶴樓約戰的結局,都充滿了信心。
……
時間轉瞬即逝。
五天時間過去。
這一日,終於到了黃鶴樓約戰的日期。
整個城內,一片喧嘩擁擠,到處都是洶湧的人流。
尤其是在城中心第一高樓黃鶴樓的附近,更是從早晨第一縷晨曦出現之時,就被瘋狂趕來的人群,徹底的圍了起來,放眼看去,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湧動,簡直就是人山人海。
黃鶴樓是城內最大的酒樓。
也是城內著名一景。
黃鶴樓高近百米,共計二十一層,飛簷掛角,琉璃燈瓦,通體呈金黃色,以每一層飛瓦廊簷處懸掛著的二百一十隻金黃色仙鶴而出名,這些仙鶴造型迥異,栩栩如生,有風來時,隨風而動,猶如活了一般,是一處聞名遐邇的奇景。
此時從一樓到二十一樓共計近三百個大大小小的席位,已經早就被搶訂一空,就連酒樓周圍其他一些客棧、商舖和飯莊的立足席位,也千金難求。
許多千里迢迢趕來這裡的人,沒有地方可去,都只能在大街上席地而坐。
還有人為了爭搶一個稍微靠近一點兒黃鶴樓的位置,而大打出手,比武定勝負。
人群之中,許多身穿著白色孝服的武者最為顯眼,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黃鶴樓下,面色如冰一般,等待在黃鶴樓大堂之中,他們都是許多血案死者的親朋好友,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向丁浩復仇。
陽光明媚。
人們抬頭看著太陽,恨不得它立刻就落下山去。
今夜無疑將會是方圓數百萬里之內人族武林道的一次盛事,從未有如此之多的強者、宗門匯聚在這裡,就連遠處許多建築的屋頂上,都出現了人影。
各方勢力彙集。
黃州城內,高手如雲,武者如雨,四方城門和主要的街巷之中,都布下了天羅地網,許久未曾開啟的護城大陣,也都被悄然啟動,殺機瀰漫,氣勢森嚴。
許多人都相信,只要丁浩一現身,今夜必然十死無生。
城內瀰漫著緊張焦躁又興奮的氣氛。
無數武者身懷利器,神色警惕,在大街小巷之中穿梭巡邏,每時每刻都有無數雙目光,從各個方位投向黃鶴樓極其周圍,在等待著那個來自於北域的惡魔的身影出現。
空氣之中,似乎已經可以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道。
……
在距離黃鶴樓大約千米之遙的一座玉石八角高塔之上,最頂層的石室之中,光線昏暗,紅色的蠟燭燃燒,燭光搖曳,赤紅色的幔帳屏風之後,一個模糊的身影靜靜地坐著。
「你說,今晚他會出現嗎?」
一個陰柔的男聲,從幔帳屏風之後傳出。
幔帳之前,跪著一位渾身籠罩著銀色氤氳光華的曼妙女郎。
儘管只是一個背影,但是卻能讓人感受到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彷彿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切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那種魅力,就像是月亮最潔淨的光華匯聚在一起生成了這個美人兒一般。
正是的傳人。
「他會來的。」
恭敬地答道。
這個心思幽微陰險狠毒的女人,在這一刻放下了一切驕傲,恭順的像是一隻聽話的綿羊,靜靜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語氣溫柔如水一般。
「哦?為什麼這個肯定?」幔帳屏風之後的陰柔男聲略帶一絲調侃般的好奇,道:「丁浩已經破解了的跟蹤,在過去的五天時間裡,你已經沒有了他的蹤跡,為什麼這麼肯定他真的會出現在黃鶴樓?」
「只是奴家的一種直覺。」平靜地道。
「直覺麼?」陰柔男聲微微一笑:「也罷,這十幾年來,你的直覺每一次都會被證明是正確的,希望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月華,你來說說,這個小傢伙為什麼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投羅網?難道他真的有實力一次對付這麼多的人?」
「這個奴家不知。丁浩的想法,奴家真的猜測不出來。」螓首微微搖了搖。
「呵呵,自從我降臨到無盡大陸,還是第一次聽到你說,猜不透一個男人的想法。那你覺得今晚的佈局,可以成功嗎?」陰柔男聲彷彿永遠都帶著漫不經心的調侃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