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夏霓裳出手。
一團團青色的氣旋,無聲無息地朝著所在的位置圍聚過去,看似輕柔,但是那風刃卻極為致命,忽柔忽剛,變化莫測,無聲無息,防不勝防。
咻!
劍氣宛若龍吟,風行岳再度出手,手中長劍射出絲絲縷縷的細線劍光,猶如光網一般,連綿不絕,密密麻麻,從四面將籠罩在了其中。
雪州四大年輕一輩頂級強者,同一時間出手圍剿這尊妖王。
面色不變,哈哈大笑,身體中無窮無盡的濃青色妖氣翻滾而出,手中出現一根不知名的巨大白色獸骨巨.棒,一棒輪出,嗚嗚生風,強橫的妖氣翻滾,將所有靠近道身邊的攻擊全部都撕碎,白骨閃爍,妖氣瀰漫,就和四大強者戰在了一處。
一直靜靜地坐在桌邊的瞎老頭,似乎是終於被丁丁光光的打鬥之聲給吵醒了,側著耳朵聽了聽,咧嘴一笑,將二胡擺在腿上,吱吱呀呀地調試了幾聲,然後開始演奏起來。
曲子赫然正是丁浩不久之前演奏過一遍的。
這個的記憶力當真是不錯,只聽丁浩演奏了一遍,居然就徹底領悟了這個曲子的精髓,從他的手中拉出來,二胡之聲純粹乾淨,幽幽不絕,如泣如訴,比起丁浩之前的演奏,超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空氣之中無聲無息地出現一團團透明的漣漪,猶如微風吹過,平靜的湖面上蕩起一層水紋。
丁浩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只覺得這二胡的聲音美妙無比,超越了自己之前曾經聽過的一切音樂,用天籟這個詞來形容,都不足以體現這聲音的每秒美好,乍聽之下,讓人恨不得從此就這樣一直沉浸在如此每秒的二胡聲音之中。
丁浩有一種衝動,要立刻站起來,隨著這曲譜音樂手舞足蹈一般。
「不對!」丁浩突然一個激靈,爆發,將耳中的靡靡之音隔絕了開來。
瞬間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再去聽那二胡之音時,沒有了之前的魅惑力,雖然也覺悅耳,卻不再能左右自己的情緒。
這個時候,漢字銘文陣法外面隱隱傳來一陣哭喊狂笑之聲,丁浩扭頭看去,只見外面圍觀的人群之中,有人嚎啕大哭,以頭撞地,如同失去了父母妻兒一般,也有人仰天狂笑,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和衣服,彷彿遇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一般,詭異之處在於,他們的眼睛之中,分明流露著極度驚恐之色,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身體,做出各種悲歡之狀。
好厲害的音律戰技。
丁浩暗歎一聲,正要出手,卻在這時,一聲莊嚴肅穆的梵音詠唱之聲再度響起。
淚聽禪朱唇輕啟,一手撥動佛珠,一個個金色的梵音字符從她紅潤的嬌唇中宛如清泉水一般流淌出來,漸漸地遮蓋了瞎老頭的二胡之聲,空中金色光焰大作,同樣呈現出波紋之狀,和那出自於的淡黑色氣息撞擊在一起,不斷地消弭化解,一股無與倫比的莊嚴神聖氣息瀰漫開來,讓人覺得自己整個人的靈魂都昇華肅穆了。
外面圍觀眾人的癲狂之狀開始消退,一個個驚恐萬狀地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身體終於重新回到了控制之中。
「還不退去!」刀傾城霍然起身,朝著外面那些依舊好奇圍觀的武者眾人喝道:「留在這裡送死嗎?一會兒真正的戰鬥開始,沒有人能夠顧得了你們。」
大多數人潮水般退去。
能夠看到諸多高手強者一戰,自然是幸事,但是如果要為此賠上自己的性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誰都明白,戰鬥的一開始都是雙方試探性的攻擊而已,就已經有數十人被餘波碾成齏粉,而一旦雙方打出真火,兩尊妖王現出妖魔本尊形態,只怕會毀壞方圓數百里,再留在這裡那就是送死了,刀傾城話音落下,無數人離開。
只有少數一些人,自覺實力不錯,想要留下來觀摩高手強者之間的戰鬥,以期可以獲得啟發,突破自己的武道瓶頸。
轉眼之間,坍塌小酒館周圍只剩下了大約二三十人,實力大概都在大武師境界左右,有各大門派的一些菁英弟子,也有一些實力強橫習慣遊走在死亡線上的流浪武者和散修。
丁浩看了看身邊那個已經被嚇得有點兒臉發白的問劍山莊弟子,想了想,道:「小蘭,你們先離開吧,如果一會兒這兩尊妖怪發了狂,我也無法……」
李蘭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道:「無妨,我自有防身之法,如此近距離觀看雪州年青一代風雲人物聯手一戰,機會難得,我要留下來。
丁浩看他說的極為自信,也不勉強,伸手抓住那位問劍山莊弟子的肩膀,身形一晃,之中的奧義爆發,身形宛如一道殘影一般,只是一個閃爍,就已經來到了戰圈之外,穿過水幕一般到了銘文陣法光牆的外面。
「多謝師叔祖。」這位問劍山莊的弟子面帶愧色地道:「我這就去通知宗門的各位前輩。」
丁浩點點頭。
實際上,這裡發生如此程度的戰鬥,九大門派的那些巨頭級怪物們,必然已經知曉,他們肯定在密切地觀察著,之所以不露面,或許是想要借助這兩尊妖王來磨礪考驗各自宗門的後輩,又或許是有其他力量牽制著這些宗師級的高手,只有當這些小輩們出現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或許才會出手。
丁浩擔心李蘭的安慰,第一時間返身回到了戰圈之中。
卻見李蘭的手腕部位,一個精緻的銀環散發出柔和的光暈,將他整個人都保護在其中,隔絕了一切風行岳和兩尊妖王等人的一切戰鬥餘波,他面色平靜,顯得極為自信,認真地觀看者幾大強者兔起鶻落的戰鬥。
丁浩這才鬆一口氣,重又回到了桌子旁邊桌下。
他並沒有貿然參與到戰鬥之中去。
茶盞時分,戰鬥局面開始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