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我沒事,不用看。」惜然躲開他伸來的手,不讓他探脈,這是她和離若晨之間的秘密……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墨子軒扳過她的頭,吻了下去,炙熱的吻表達他深深的思念,惜然逃不開……
林子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墨子軒才放開她,她臉色緋紅,瞪了他一眼,尷尬地低頭。
婉寧抱著一堆干樹枝,從林裡走了出來,笑呵呵地道:「子軒,這麼快就打到了獵物。」
墨子軒點頭,從袋子裡取了火折子出來,把干樹枝點燃,把山雞架在火上烤,沒多久一股香氣飄散在空中柘。
婉寧嚥下口水,笑道:「真香。」
惜然點了下她額頭:「真的是身處深宮的公主,外面的什麼都是好的……」
婉寧笑嘻嘻地道:「真的是美味,我倒願意天天跟著子軒,吃這些東西。唉」
惜然一怔,望一眼墨子軒,墨子軒盯著手中的山雞,沒有作聲。
三人用完餐,墨子軒撲滅掉火,確保沒問題了,才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山路崎嶇難行,墨子軒又背著兩竹籃的藥草,還好有侍衛來接他們,墨子軒才騰出手來照顧惜然。
若不是有旁人,他才不願意見她一路艱難的走下來,定會像以前一樣,背著她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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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若晨偶爾會上山來,當日又會匆匆離去。時間過得很快,皇太后的身子也硬朗起來。
離若晨實在是難熬每日回到晨王府只有自己一人的日子,這日上了山。
「惜兒,回府去吧?」離若晨問道。
惜然搖頭,笑道:「山裡很好。」
「惜兒樂不思蜀,可也要考慮下為夫。」離若晨故作傷心地道,「惜兒不在府裡,我是孤枕難眠。」
惜然噗哧笑道:「我在不在,不都是一樣的,你可以抱一個軟枕睡覺,就當是我好了。」
離若晨額間佈滿黑線:「枕頭是死的,惜兒是活的,怎會一樣。」
轉瞬唇際泛起邪魅笑意:「惜兒是在怪為夫冷落了你?」邊說邊伸手探上她身子,滑進她衣襟裡,留連其間。
她睨他一眼,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別鬧!」
離若晨苦著臉:「惜兒,你心底善良,怎就對我這樣慘忍?你也可憐下你的夫君……」
惜然聽得他如此說,心裡也難過,咬牙道:「你讓曉夢幫我把毒解了,我就……」
離若晨眼裡閃起希望:「真的?不許反悔。」
惜然倒是愣住了,她只是試探著一說,不會是曉夢對此毒一點辦法也沒有吧?
「我這次回去,就用八大酷刑,逼供著曉夢一定要把你毒解了,否則我的日子真過不下去了。」離若晨嘻笑道,在她臉上啃了一口。
惜然睨他一眼,幽幽地道:「曉夢若真能解,怕是早告訴你了吧?」
離若晨才回到現實,歎氣,曉夢早就說過,此毒可用,但難解,特別是用了過量的時候更難解……
「我們請墨大夫看一下?也許他能解。」離若晨眼前一亮,想到墨子軒,他醫術高超,想必能解。
「不行,我不要他解,這是我和你的孽緣,我們自己若能解,則解,否則算了……」惜然咬唇道,她心底也怕,怕連墨子軒也不能解,那這輩子活著還有何意義?
「好,都隨你。」離若晨攬過她,心底歎息,真的是孽緣,天下女子那麼多,他怎麼單單就愛上了她呢?為她數著日子過,還甘之如貽……
墨子軒正在給皇太后把脈,離若晨擁著惜然進來。
墨子軒手抖了下,移開,淡笑道:「皇太后的病好了許多。」
婉寧在一旁端了藥過來,讓太后喝下。
皇太后道:「哀家身子也好了,惜兒你就隨晨兒回去,不用呆山上了。」
婉寧嘴角漾起俏皮的笑意:「四嫂,你再不下山,這山門都要被四哥踏破了。」
離若晨低頭,看著懷裡的小美人,淺淡地笑道:「惜兒更留戀山上的風景,就讓她陪著皇祖母吧。」
皇太后笑了笑:「可以常來山上看看哀家,但還是回王府去,婉寧和墨大夫也一起去王府住段日子吧。」
惜然一怔,身子晃了晃。離若晨摟緊她肩頭。
皇太后繼續道:「這段日子多虧墨大夫,晨兒幫哀家好生款待墨大夫。還有好生照看幫哀家試藥的姑娘!」
「孫兒明白。」離若晨微笑道。
他轉眼望上墨子軒,唇間淺笑:「墨大夫,本王是當好好謝謝你,皇祖母的病也好起來了,夫人也可以下地活動了。今日就隨本王去王府小住幾日如何?」
墨子軒有些猶豫,婉寧過來,搖著他手臂道:「子軒,你不也說京城繁華,我們住在晨王府,每日都可以好好逛逛京城。而且四嫂以前愛四處遊玩,也可以陪你四處走走。」
墨子軒邪魅地望著惜然一笑:「晨王府的女主人沒有開口,在下怕會不方便?」
看來得有段日子在離若晨眼皮底下和墨子軒抬頭不見低頭見了,惜然暗暗擦了把汗,唇間柔和淺笑:「怎會不方便,晨王府空著不少苑子,墨大夫是皇祖母和水夫人的救命恩人,晨王府自當好好招待。」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墨子軒眼裡一閃而過的亮光,也許可以在京城多呆上些日子了。
惜然和婉寧坐馬車,離若晨和墨子軒一前一後護著馬車。
婉寧時不時撩起窗簾望一眼墨子軒,低頭淺笑。
惜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咬唇,把手上的書扔到一旁。
「四嫂!」婉寧不知四嫂怎麼啦,好像在生氣?
「婉寧,你是應該多出去走走,改天讓你四哥帶你去見見京城的那些朝中新秀。」惜然道。
「比如柳狀元,才華橫溢,又一表人才……」惜然道。
「四嫂!」婉寧羞澀地低頭,嬌嗔喚道。
惜然還要再說,婉寧作勢要掀門簾:「我讓四哥進來,我出去騎馬。」
惜然睨她一眼,扯下門簾,沉默。
惜然幾人到了王府,早有一隊侍衛等在門口,離若晨淡笑:「墨公子,請!」
丫環都好奇地望著墨子軒,議論紛紛,這公子長得儒雅而帥氣,而且還醫術高超。
白憶雪在柱子後面,面紗下的眼睛偷瞧著墨子軒,眼裡黯然,他怎麼會出手救水夫人?她想不通……
聽說是王妃求他出手相救的,白憶雪心底冷笑,王妃魅力真是無窮……
婉寧也不避嫌,走到墨子軒身邊,挽著他的手,指著各處,給墨子軒介紹。
白憶雪盯著婉寧挽著墨子軒的手,出神,想不到,公主竟然看上了墨子軒,看來有好戲看了,她冷哼一聲,拐進蘭亭苑。
她可清楚墨子軒清心寡慾,眼裡從來不多看一眼別的女人,而且也從不輕易給人看病。
但是,現在的墨子軒,可和傳聞相距甚遠嘍……她一腳踢倒了苑中的花盆,引起一陣清脆響聲。
有丫環跑過來,責怪道:「白姑娘,怎麼這樣不小心。」
白憶雪抱歉地笑道:「我馬上去換一個新。」
白憶雪跑出去,準備去庫房換一個新的,走過一條小徑,婉寧和墨子軒正好迎面走來。
白憶雪看了下周圍,無處可避,只好硬著頭皮迎上去,低著頭:「奴婢給公主請安,墨大夫好!」
婉寧望一眼身穿白衣的女子,頭雖低著,但顯然是蒙了面紗,她疑惑地問道:「你是誰?我怎麼在王府裡從來沒見過你?」
「奴婢是王妃新招的丫環,現在去庫房拿花盆。」白憶雪聲音輕柔,依舊低著頭回婉寧的話。
「抬起頭來,為何戴著面紗?」婉寧奇怪地問道。
「只因奴婢臉上長了紅斑,怕嚇著人,所以戴著面紗。」白憶雪依舊低頭回答。
「把頭抬起來。」婉寧美眸轉了轉,吩咐道。
白憶雪抬了下頭,很快又低下,眼裡都是慌恐,一副嬌弱的樣子。
墨子軒瞄了一眼,那眼睛水靈,閃著我見猶憐的光,他沒來及深想,那邊離若晨已走了過來。
「墨大夫!」
白憶雪趁機走開,取了花盆回來,見墨子軒和婉寧已不在園子裡。
墨子軒被安排住進了梅香閣的客房,惜然對此很不滿,嘀咕了離若晨幾句。
離若晨笑笑,沒在意,她是擔心墨子軒來歷不明,怕婉寧越陷越深吧……
惜然覺得好煩,在山上煩,下山了還是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