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然望著他,想確認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畢竟是離玄冽的兒子,不可能不幫離玄冽說話。鴀璨璩曉
離若晨被她懷疑的眼神盯著心口一窒,他問道:「如果真的是父皇冤枉了你爹,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當時趁機娶了你?你恨我趁火打劫?」
惜然一怔,想不到他這麼直接地問出口……
離若晨心裡揪著痛,他站起來,背對著她,沉聲道:「惜兒,你就當是我父皇陷害了你爹吧,你從此就可以明正言順地恨我,拒絕我!」
惜然望著他的後背,久久回不過神來,他的話,並沒有讓她好過,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絲絲掙脫不開的情緒。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惜然喃喃地低語吐出來,她再恨也於事無補了,她的人生不可能重新來過。
離若晨閉眼,聽到心碎的聲音:「惜兒,為了你自己的命,你就當是父皇做的,不要再查。有了這個理由,你可以心安理得地傷害我對你的感情。」
略停頓下,他緩緩地道:「其實,在皇家,父是父,子是子,你很清楚,你找這些理由來拒絕我的感情,其實都是為找一個拒絕的借口,終究這麼多年你愛的不是我。」
她很善良,不忍傷他,所以一直在找一個合理的借口,要離開他,離若晨心裡再清楚不過。
他說完,往外面走去,這個紫竹苑,突然讓他要發狂,他苦苦守候多年,她的心依然不在他身上。
惜然聽了離若晨一番話,反問自己的內心,真的是為找一個拒絕他的理由嗎?她抱著頭,也分不清了,好像越來越忘了初衷,腦子越來越亂……
他一句「終究這麼多年你愛的不是我。」讓她忍不住掉下淚來,他說出這樣的話該是對自己多麼地失望,多麼地難過……
那一晚,她獨自面對紫竹軒的四壁,屋外是翠竹陣陣低吟,像聲聲哭泣聲。
她躲進被子裡,不要聽那些聲音,但是低泣聲卻聲聲傳入耳裡,她突然對那些翠竹一點也喜歡不起來,恨不能連根拔掉……
她一晚上幾乎都沒有睡,到天亮了,才瞇了一會,又被一陣風刮過,驚醒……
一連三天,她都再沒見到離若晨,她叫了丫環來問:「王爺呢?」
丫環低頭,神色複雜,喃喃地回答:「王爺,在水雲軒!」
惜然閉眼,復又睜開,是她多想了,他來踏青,本就帶了佳人……
丫環本想告訴惜然,王爺幾日都在水雲軒喝得爛醉如泥,但看惜然已是不耐地轉身,丫環也就沒說下去。
第四天,一早,惜然被丫環告之,一會要去明月山莊。
惜然稍弄了點胭脂,她本不喜歡弄的,但鏡中的臉太過蒼白,丫環還是給她稍弄了些,顯得臉色好些,免得見了三王妃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