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皇祖母在這山裡一住十三年了……」太后回想起十三年前,決然地來到這山裡,再也沒有下山過:「當時晨兒才三歲,抱著皇祖母的腿不讓皇祖母離開。」
太后歎了一口氣,臉上憂色更深,好似老了幾歲一樣。
離若晨放下筷子:「對不起,皇祖母,孫兒又惹你不開心了。」
太后努力地扯起一絲笑:「沒事,只是年紀大了,有時會想起舊事,但是看晨兒這樣,皇祖母也就安慰了。」
惜然不知道太后想起了什麼,也放下筷子,靜靜地聽他倆說。
太后的眼神還不時飄向她,惜然覺得和自己也有點關係似的?
十三年前,她還沒出生呢。
床榻間,惜然忍不住地問離若晨:「太后為什麼選擇在這深山裡清修,而且十多年沒下山?」
離若晨卻是沒有回答她,只是熱烈地向她索吻。
她覺得他今晚很是不一樣,太過於狂熱,一點都不像平時淡漠的樣子,她倒是有些怕了,難不成和今日太后談的話有關?刺激他了?
十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她在他灼熱的唇息之間想著自己的疑惑。
他卻不回答,只是撬開她的唇舌,手也在她身上遊走……
惜然一驚:「離若晨,這裡是佛家清修地,我們是誠心來吃齋念佛的……」
她的話語盡數被他吞入腹。
第二天一早,惜然醒來,離若晨已去陪太后做早課了。
她閒得無聊,走出行宮,順著山路,往那楓林走去。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已到了這片火紅的楓林裡,抬頭看滿樹的楓葉,紅紅火火的,風吹過,如波濤樣,但這片火海卻不是真的大海裡的波濤,而是這片楓樹林的傑作。
惜然不由得沉醉在其中,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靜靜地感受著這裡的美。
偶爾有小鳥停在樹枝上,也不怕她,有的還飛到她前面的地上,尋找著食物。
惜然後悔自己沒帶些穀物過來,在這林中喂鳥,豈不很有趣。
她正在懊惱自己沒有先見之明,身側卻有人已是拋了一手的穀物過去。
惜然抬頭,看一個身穿紅色紗裙女子站在自己身邊,正在對著小鳥投食。
這個女子和惜然一般大小,清麗宜人,紅色的紗裙和這片楓葉林渾然一體,說不出的韻味。
女子見惜然打量自己,臉色略紅,欲或是紅裙襯出的紅暈,或是楓葉投射的紅,反正惜然看得有些呆住了。
「這位姐姐,請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女子想必是奇怪,在這林中怎麼會出現一個這樣的佳人。
女子打量著惜然,只見她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髮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肌膚晶瑩如玉,未施粉黛,隻身一人在在楓林裡,不知是狐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