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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8章 兵力調配 文 / 頑城

    李銅這番話真是出言不遜!他還用丁老西來威脅金士麒,更是犯了金士麒的大忌:

    金士麒強壓著怒氣,「你想出港?鄭芝龍就在外海候著呢!」

    李銅一抱拳:「這不勞姑爺擔心,我們本就是海上討生計的,路數都清楚。便是遇到鄭芝龍,也有手段對付他。」他指著身後的港口,「無論如何,總比困死在這裡好。」

    李銅的意思很明白:他們不看好接下來這一戰的前景,不想陪著金士麒送死。他旁邊那十幾個首領、經辦和船長們也都不吱聲了,都緊張而凝重地盯著金士麒,等待他表態。

    金士麒緊咬著牙關,半天也沒說一句。

    他正在暗自運氣,壓抑內心的怒火。

    這幫傢伙真是太沒良心了。金士麒自付對他們很夠意思了,過去的幾天銀子沒少賞,酒宴也沒少請;怕他們煩悶,還從潮州請了個戲班子過來;怕戲班子唱得不好,金將軍還親自上陣跟他們聊生活、聊事業、聊未來,真是仁至義盡!

    其實這幫人在丁老西體系中的地位並不高,都屬於「執行層」的角色——金士麒上個月在廣州見過的那「四大統領」和「十大掌櫃」才是真正的決策層。他之所以籠絡這幫人,還不是為了這場征仗能順順利利?當然了,他也懷有一個不可告人的小念頭:這幫人直接操縱著丁老西的船隊,萬一有那麼一天,他跟丁老西攤牌了,這幫人也許能成為他的暗手。

    話說回來,金士麒也不指望輕易之間就動搖這幫人對丁老西的忠誠。但多一層交情總是沒錯的。更何況金士麒最近的發展勢頭銳不可擋,以後必將成為粵海頭面人物,甚至還會接手丁老西的產業。對這些中層幹部來說,他只要表現出一些禮賢和籠絡的意思就已經足夠了。

    沒想到,這關鍵時刻。這幫人竟要臨陣脫逃!

    金士麒當然要憤怒且悲傷。

    金士麒很清楚,這船隊一旦走了又豈能再痛痛快快地回來?他之前是靠著小瑤才劫持這船隊來靖海,他一直擔心丁老西會追上來找他算賬。現在丁老西雖然沒露面,說不定已經暗中送了命令過來。否則這些人昨天還乖乖的,今天怎麼就鬧起來了?

    情況很是嚴峻!

    此刻的碼頭上一片寧靜。只有幾個水營軍官互相低語幾聲,隨後有人離開。大概是去召集士兵了。

    丁老西的屬下們也很緊張。他們見金士麒一張鐵青的大臉,眼神也傷感,嘴裡還嘀嘀咕咕的,看上去就氣得不輕。身份最高的蔣先生和孫先生也互相瞪著眼睛,都在示意對方想想辦法。甚至連莽漢子李銅也有些後悔了,他嘟囔著:「反正。我說的是實話!」

    金士麒突然「呼」走向李銅,驚得李銅立刻退後了一步。

    眾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以為金士麒要動粗了……沒想到金士麒卻一把摟住李銅的脖子。「李兄!」他親切地喚了一聲,「多謝你提醒我!本將這些日子只想著如何佈防、如何迎敵、如何通殺那賊子,卻忽略了……外公他老人家的感受啊!」

    他又指著港口裡壯觀的船隊,歎息道:「這船隊是老爺子畢生的心血,是丁家的根本。若是有個損失。即便老爺子嘴上不罵我,但他心裡也一定痛得很啊!」

    「誰說的,老爺子可是直脾氣,一心痛就會罵人!」李銅直言道。

    「李銅你少說幾句!」那個蔣先生一把扯開他,臉一轉向金士麒就立刻露出笑顏,「姑爺說得是!老爺子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他名下的船雖有數百,但最大最好的可都在這裡了。老爺子這次給姑爺運兵馬輜重,不但一個子兒都不賺,這半年來還推了無數的生意呢!」

    「這我都知道。」金士麒面向西方。深深地拜了一次。「丁公對我恩重如山。大恩麼……雖不言謝,但我應也給丁公和諸位一個交代。」他指著海港裡的船隊,宣佈:「我金士麒今天就當眾許個諾,諸位都是見證。從今往後,諸位船上人員若又傷亡。我都按照廣西軍的雙倍標準撫恤,最尋常水手也有百兩銀子。如果船隻沉沒損毀,我也照價賠償。我廣西雖然沒你們廣東富庶,十條八條總賠得起。」

    他這番話很有誠意!自古官家徵用的民船民役,都是生死各歸天命,哪有人負責啊。

    金士麒剛吹完牛,正在感覺良好,旁邊李銅卻哼了一聲:「十條八條?我們可是足足五十六條船!」

    「李兄啊,你是咒我敗得一乾二淨?」金士麒冷笑道,「如果我真敗到那地步,鄭芝龍的霸業就成了定局,萬里海疆就都是閩賊橫行。到那時,丁老爺子船再多也沒用……最多在西江上跑跑貨運!」

    李銅還想說什麼,又被蔣先生狠狠擰了一把。旁邊的孫先生也一抱拳:「金將軍,我們都曉得這一仗對老爺子很重要。但老爺子吩咐的,確實只是隨軍貨運,不能輕犯險地。」他又拍拍胸脯,「當然啦,像我們這幾個老哥,命都是老爺子的,過去幾十年也是打打殺殺過來的,為了老爺子再凶險也不要緊。但我們船上的水手卻不同,他們都有家有口,干的都是正當營生。還有些水手是從別家船隊碼頭請來的,名號上不屬於咱老爺子,若讓他們犯險更說不過去。」

    孫先生最後拱手深深一拜:「將軍,我們五十多條船上兩千多口人,背後就是上萬口老幼婦孺,真地無法跟將軍赴險!」

    金士麒皺著眉頭,「你們擔心的就是這個?」

    那人忙都齊齊地拜下去:「沒錯!」「人命關天,就是老爺子也擔負不起啊。」

    金士麒點點頭,心想這理由倒是很充沛啊!可是不為難你們,就要為難我自己了。他原本的假想敵是台灣島上的荷蘭城堡,因此主攻部隊「三里營」編製了4個大隊的炮兵。而步兵只有2個大隊。現在卻要在陸地迎戰鄭芝龍,兵力本就不足,無法上船去防禦。而少數的水兵,還要負責6條快船和3條葡萄牙帆船的作戰。再剩下的,只有馴象營的輜重兵和工兵了……

    「好吧!」金士麒衝他們揮揮手。「我答應你們。」

    以聽這話,首領們頓時神色歡悅,甚至不敢相信金士麒會這麼痛快。孫先生小心地問:「將軍,你放船隊出港避戰?」

    「誰說的?」金士麒嘿嘿一笑:「你們的人可以上岸,但船給我留下!」

    「……」首領們沒想到金士麒使出了這招,頓時十幾個大腦裡都一片空白。「如果鄭芝龍來了。那船……」

    「船,我自然會派人守護。」金士麒冷冷地說,「我廣西雖然沒你們廣東富庶,但不怕死的兵卻從不缺。」

    ……

    天啟八年,十月二十二日,鄭芝龍還沒來。

    下午時分。金士麒踏上了靖海小城的南城牆。

    他踏上最後一層台階,就看見城牆上正豎立著一座巨大的「望樓」。它形如一根大桅桿,分作4節拼裝而成,總高6丈;下體用厚重的輔樁支撐,四周扯著8根纜繩固定在箭垛上,即便在大風中也巍然不動。它的側面上還安裝著鐵質的滑軌,馴象營的工兵們正在安裝一隻籐編的小滑車。那滑車可坐3個人。拉動纜繩就可以升到望樓的頂端。

    每當看到這種大型機械結構,金士麒心裡就會產生莫名的歡愉!他笑瞇瞇地圍著望樓繞了好幾個圈子,仔細地看著各個部件的拼裝情況,時不時地還踹上兩腳。

    在場的工兵們都曉得金將軍的心性,對他只簡單地迎合幾句,就繼續埋頭工作——幾個白髮老工兵使勁兒地擰著螺栓,擰兩圈兒就累得喘上一會兒;左臂殘疾和右手缺失的漢子們湊成一對兒好兄弟,合力扯著纜繩;工兵旗長站在高高的箭垛子上,舉著尺規校準角度,他在瞄準時也不用閉上一隻眼睛。因為他本就是個獨眼龍。

    沒多久,靖海千總楊業匆匆奔上城牆,來見金士麒。

    此刻楊業的心情很不好,他覺得金士麒騙了他——當初金士麒說要修城西的驛站,楊業才容許這隊工兵住在城裡。但好幾天過去了。那驛站根本就沒動工,這幫老工兵們卻在他眼皮底下支稜起這架大望樓。

    楊業與金士麒客套了幾句,便指著望樓問道:「金將軍啊,你豎了這個,是要把中軍搬到靖海城裡?」

    「非也非也!我只是相中你這裡地勢高、位置好,還有城牆庇護,特來設置一個觀測點。」金士麒忽然一笑,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楊千總,你是擔心鄭芝龍攻你的城?」

    「原本不怕……」楊業嘀咕著。他意思是:你把靖海城弄得這麼招搖,說不定就攻來了。

    「你放心吧,鄭芝龍的消息比你我都靈通,他清楚這城裡沒他感興趣的東西。」金士麒指著遠處的海岸,「他的首要目標是那船隊!其次是想靠著人多勢眾,找機會燒我糧草或者擊殺我主將……這想法真是太幼稚了!」

    「將軍分析得是。」楊業點點頭,「但我擔心他打不過貴軍,一氣之下就衝我們靖海來了,那就慘了……唉,大人你別誤會,我不是希望你落敗,我……」

    金士麒哈哈一笑,「你放心吧!如果賊子敢攻靖海城,我城裡的工兵也會上城牆,幫你防禦。」

    楊業側頭看著那些忙忙碌碌的老爺爺、殘疾兵,「咳……也好,人多能壯膽。」

    「看,小瞧人了不是?他們體格雖不健全,但放個火銃、丟個手雷總沒問題。便是幾千賊子一起襲來,也爬不上一個。」

    「是是,將軍的兵都是精兵。」楊業敷衍地笑笑。他又請金士麒再派些「更精的精兵」幫他照應城外的兩座炮台。那兩座炮台也是他靖海千總的職責,如若有失他也是要被論罪的。金士麒尋思了那片刻,便說自己的兵力也不充足。不過楊老哥你不用急,如果那兩座炮台被攻陷了,本將軍幫你奪回來就是。

    楊業沒有辦法,只能稱謝。

    正在說話間,金士麒忽然看到遠處一夥人正簇擁著一頂小轎子,從東邊城門走進城來。看服色裝扮正是小瑤的那一批人。他們匆匆急行,那頂淺青色的小轎很快就消失在房舍之間。此刻的日頭剛剛偏西,金士麒還在「上班時間」,倒是不好立刻追上去。

    又過了沒多久,就有親兵來報告,說是有位丁家的女子尋到城下來,說是來給姑爺送茶。楊業知道那是金士麒的家人,便忙告退。

    沒多久,那女子就款款地走上城牆,金士麒不僅心中一動……

    竟然是燕寧姑娘獨自來尋他。(。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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