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天色麻麻黑,夜深人靜的時候,飛燕特戰隊的人員早已悄悄地埋伏在病房平台上。蘭心此時躺在病床上心情悸動,不時偷看著躲在床下的天下曉,俏臉不由得發燙,這是多年來沒有的現象,暗暗地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計劃按照原先的佈置在順利地進行,這一手,果然調出了眼線是個打掃衛生的大媽,她晚十點鐘還藉故進來了一次,看清了蘭心在床上睡覺,就匆匆走了。剛走,天下曉就像影子般的閃了進來,躲到了蘭心床下。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黑暗中忽然聽到窗戶玻璃輕劃了一下。驚詫之餘,蘭心猛地被天下曉拽住了胳膊,輕輕一拉就骨碌到床下天下曉的懷裡,櫻唇正巧碰到了天下曉的嘴,她再也安奈不住內心的愛戀,趁勢熱吻了起來,腦中閃出一個意念「非你莫嫁」,無論你先有多少好妹妹……
天下曉現在對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但看著蘭心專情的眼神,自己還是明白其中的意思。這一吻的熱烈,如同曾與胡靈熱吻的感覺相似,渾身歡愉且激奮。這個飛燕特種大隊的女神,此時完全忘記了危險,只要在天下曉的懷裡,什麼都不怕了。天下曉順勢回應了幾個來回,才小聲說道::「馬上將這塊濕巾摀住鼻和嘴,他們要放迷香了。」蘭心抬眼朝窗子望去,果然有個黑影在窗外往屋裡吹著煙霧,不好意思地將頭紮在天下曉的懷裡,安靜下來。
又過了片刻,窗戶無聲地被打開,只聽得有輕微的腳步聲接近了病床,蘭心還沒見到人影,只聽被子上『嗤嗤』輕響。天下曉忽的從床下探出頭來,左手連彈幾下,聽見『噗噗』兩聲,進來的兩人倒在了床上,嘴裡『呃呃』地哼了幾聲,就沒動了動靜。
窗外的倆個接應人,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屋裡有動靜,急忙趴在窗台上往裡窺視。猛地覺得脖子一緊被人提溜起來,抬頭一看『媽呀』一聲嚇暈過去了,原來是槐王變成大樹形狀,立在窗下。『哈哈』大笑地恢復金剛相貌,豹眼環腮真是嚇人。此人突然出現,令埋伏在平台上的飛燕隊員們也驚嚇的不輕,都在畫問好--這朗朗乾坤他是何許人也!
蛙叫聲忽然從水中響起,『嘩啦』一聲輕響,冒出來倆個黑衣水鬼,剛想躡手躡腳地上岸。卻被岸上的一顆柳樹抓了個正著,柳王也恢復成金剛模樣,一手掐著一個黑衣人走到了窗前,甕聲甕氣地問道:「屋裡的情況如何?」胡靈從牆角處現出身形,說道:「霍飛煙和保衛科長審訊了打掃衛生的女人,她承認是她告的密給這幫人,原因是他們抓了她女兒要挾她,她不得不答應,現在悔悟了。這一次他們共來了六名殺手,已經完全被抓住了!」
病房裡的燈一下亮了,『噗噗』從屋裡扔出來兩個黑衣人,被槐王接住了。天下曉夥同傅蘭心,霍飛煙跳了出來,天下曉對著胡靈說:「這幫殺手是倭島八岐門隱藏在京城青堂的幹將,青堂的老巢在方山喇嘛廟,我們這就前去連根拔除。」
蘭心忙說:「等等,我叫飛燕隊將其押解回去,此事由我而起我也同去好嘛?」霍飛煙說道;「我也要去!」
胡靈笑道:「人稱京城四女俠的二位理應去見識,見識!」
蘭心這才會心地笑了,順勢朝平台上招了招手。平台上頓時『嗖嗖嗖』跳下一幫全副武裝的軍人,軍人們立刻圍著木門金剛上下看著,比一比個頭才到金剛的腋下,驚訝的小聲嘀咕起來。天下曉說:「槐王,柳王將這六個鬼殺手武功廢了,省的再為禍人間。」
「好咧!我捏碎他琵琶骨,看他還為非作歹不!咦!門主這幾個小子都服毒自盡了,可惡!!」
天下曉哼道:「死有餘辜,拎到郊外埋了免得洩密,咱們走了!」說完,拉著蘭心的手騰空而起。胡靈見狀拉著霍飛煙的手也騰空飛去,緊接著槐王,柳王也哈哈笑著一股湮沒了蹤影。
呆在原地的男女特戰隊員們面面相覷,良久,隊長歎道:「我們自以為技戰術罕見敵手,原來是井底之蛙,隱士高人是這般的厲害!還是好好學吧!回啦!」說完帶隊上車回去了。
方山喇嘛廟修在一個山溝裡,廟不大卻矗立在四方台上,東西南北都有廟門,可以通向四面八方。此時廟門緊閉,裡面黑漆漆的鴉雀無聲。天下曉悄聲吩咐大家說:「槐王去東門,柳王去北門,胡靈霍飛煙到西門,我和蘭心在南門。都別進去防止裡面有機關,我用火攻將這幫暗鬼給逼出來,見一個殺一個不要留活口。」
大家應了一身,紛紛隱藏在門外守株待兔。八岐門青堂的堂口就設在這裡,這是天下曉搜魂黑衣人得到的信息。此時出去六人外,其餘十四位幫眾都在廟裡打牌,喝酒,侃大山。門口都設有機簧陷阱,外人進來沒有通告的必死無疑,可見這幫亡命徒多麼心狠手辣。這一點天下曉早已知曉,所有吩咐大家等在外面截殺,免得受傷。
天下曉看著蘭心柳眉倒豎的憤怒樣子,知道她心裡恨死了這幫傢伙,用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說:「放鬆點,他們一個也跑不出去,是你報仇雪恨的時候了!」蘭心感激的點了點頭,暗道:他真是心思縝密又理解人吶!跟他做朋友,不離不棄地過一生該多幸運,此事如不認識天下曉這些隱世高手,靠自己和飛燕隊的弟兄們來消滅他們,真是不可想像。
天下曉已經觀察了一會,發現喇嘛廟的天窗都是朝裡開的,留下來了破綻。事不宜遲,趕緊握拳運出了,『滴溜溜』彈出數枚火球,直接打進天窗裡,濺到了廟裡佛堂的絲織物上,逐漸燃起火來。
在廟裡煙火瀰漫中,傳出來幾個人的謾罵聲:「他奶奶的劉二,是不是你把煙頭彈到了窗簾上,你這是乾的第幾回損事了?咳咳!」
「你他娘的嘴巴放乾淨點,別仗著蕭山是你姐夫,就可以隨便污蔑人,老子可比你早進來幾年,憑殺人賺錢活著,就你那熊樣!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的損誰吶!上次不是你彈的煙頭點著了佛龕綢子,就是硬嘴鴨子--欠削!」
「啪,啪」幾聲響起,幾個人你推我搡的打了起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都他媽的火上房了,還在這裡內訌,快救火呀!」
「媽的!還救個球啊!快跑出去逃命要緊!」緊接著屋裡傳來『辟里啪啦』的響動,四個廟門先後被打來了,在煙霧中竄出來數個人影,接著就無聲無息地被外面的人給截殺了。
一個大漢蒙著頭從南門撞了出來,迎面見到的是寒利的劍光,『噗嗤』一聲,沒等看明白是怎麼回事,腦袋『滴啦咕嚕』滾到了地上。緊隨其後的一個瘦子,剛喊出:「大牛!你腦袋吶!」又被瓦藍的劍鋒穿喉而過,『咯嘍』一聲死的不能再死了。那邊的槐王和柳王身高馬大的見到人影出來,巨手一掐脖子『嘎巴』就捏死一個。胡靈操控著飛劍『嗖嗖』地飛舞,無聲地穿透逃出人的胸膛,瞬間也殺死了幾個個。霍飛煙瞅冷子瞄準一個靠牆角貓著的高個子,兩枚金針打在了他的死穴上,『噗通』倒在地上沒氣了。
火勢越來越大,整個喇嘛廟都燃燒起來,天下曉拉著蘭心四下數了一遍,發現死的人數與信息相吻合。果斷地命令槐王和柳王將屍體都扔進火堆裡焚燬,之後馬上離開喇嘛廟,悄無聲息的各回各的堂口待命。
天下曉看看已經到了深夜,撇見蘭心大仇得報地滿意神情,不僅舒了一口氣。對著胡靈說:「現在已到後半夜了,不回別墅了,莫不如到野狼谷城堡,趁機將圖解,講述給蘭心為好。這兩個姐妹都具有蕙質蘭心,根基又不錯,說不定會成為頂尖高手的。」
胡靈說道:「我看很好,早點傳授也能早些修煉,不知蘭心是否同意霍飛煙一同習練家傳武學?」
天下曉說:「那我得先徵求一下蘭心的意見。」轉身對著蘭心說道:「黑龍門隱藏的高手還很多也很難對付,你也需要找個隱秘的地方隱藏起來,專心地修煉你家的功夫,才能不怕他們。一會我帶你到胡靈家裡,先傳授圖譜秘要,如何?」
霍飛煙一聽馬上說道:「我和蘭心情同姐妹,我所學的是毒經醫學,武功差的太遠了,也讓我和蘭心一起學吧,將來也有個照應。」
蘭心聞言喜之不盡,說道:「我自幼學的是公孫劍法,自認是武林高手了,真是井底之蛙可笑的很。我沒有門戶之見,讓我和飛煙一起學吧,相互切磋進境能快些,好嘛?」
天下曉忙說道:「你們能一起修煉當然是好事,你胡靈師姐那裡是個避世的隱秘地方,便於你們的修煉。醫院和部隊裡的假你們自己辦,注意要保密。蘭心身上的畫卷可是黑龍堂窺竊的東西,要保存好了!趕緊走吧!」說完,拉著蘭心的手,胡靈拉著飛煙的手飄向野狼谷石堡。
第二天醫院接到霍飛煙的電話,說要請長假到外地訪師尋友去了,不必找她。飛燕特種大隊也接到了蘭心的電話,說是回師門休養去了,短時間內回不了部隊,不必掛念,從此倆人消失了。
八岐門連續損失了黑龍堂和青堂所有殺手,氣的王鼎天暴跳如雷,密派鬼影小組探查傅蘭心的下落,無人知曉,無影無蹤了。地宮裡,唐長老對著王鼎天說:「我請來唐門的絕頂高手,秘密探查京城四大門派的動靜,其中一位桀驁不馴的堂主,硬闖內堂,讓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柳無影小丫頭,輕描淡寫地卸了雙臂,羞愧而歸,這才知道京城裡臥虎藏龍,不是山裡的莽漢撒野的地方。
王鼎天聞聽也吃了一驚,說:「古樂府柳家能有這等修為,真讓我刮目相看了!」
唐長老接著說:「唐門的地級堂主更不信邪了,夜探頤和園納蘭家族深宅,結果遇見一個管家,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最後倆人對了一掌,這位地級堂主硬生生地被震斷肺經,吐血不止。幸虧他掌中藏有透骨釘,讓管家中毒沒再追趕,否則就被人家抓住了。有此經歷,我唐門的那位親戚說了一通難聽的話。我陪著笑臉,好說歹說塞了人家五十兩黃金算是扯平了,哎!這都哪來的這些高手?」
王鼎天敲打著椅子把手,道:「破房偏逢連天雨,一波沒平一波起。總壇的頭頭們又把咱們訓斥了一通,罵咱們損兵折將,一事無成飯桶一個。他媽的,他們來京城試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手是何方神聖。算了,先做一陣子縮頭烏龜吧!讓鬼影們暗中打探,別打草驚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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