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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教室風波 文 / 黃山閣

    天下曉在胡靈熱情的護送下,傍晚順利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想起了這兩天的遭遇不覺感慨萬分。唏傻的一笑後取下背包,拿出採摘幾十種鮮花和青草,係數倒進了瓷盆裡放水侵泡。又想起了懷裡的那把古扇,小心地取了出來,盤膝坐在木**上再一次矚目端詳起來。

    他靜靜地端詳著扇中的意境,莫名地吸力使自己的神識不自覺地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良久,,,眼瞳呆滯。突然心旌顫動,灼熱氣息衝向全身經脈。天下曉此時手捧古扇感到頭腦有些天旋地轉,蒙憧中看到古扇裡的詩句一個個字體飛舞起來,不斷地組成各式圖案在眼前晃動。天下曉努力睜大眼睛細細地辨認其中的奧妙,恍惚中一個『進』字,躍入眼瞼。

    天下曉將古扇再次拉遠一點,彷彿又看到一個『來』字飄在空中。眾多的字符飛舞的越來越快,無論天下曉怎麼集中精力細看,都覺得眼花繚亂,再也看不清什麼了,反倒覺得渾身燥熱,大汗淋漓。驀然,一陣涼風吹來,只見古扇裡的桃花漫天飛舞,不斷地變幻成圖案,圍繞著天下曉身體旋轉,越轉越快……轉得天下曉慢慢失去了知覺,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沉沉地一場大覺,一直睡到天色大亮,天下曉才伸個懶腰睜開了眼睛。四下尋摸了一遍,才發現自己原來抱著古扇睡了一宿。訕笑不已的他,趕緊將扇子掛在了**尾的牆壁上,急忙洗漱乾淨趕往學校而去。

    天下曉三腳並作兩腳趕到了教室,幸好還沒有開課,仍然向往常一樣快速走向後面的坐位上,低頭垂目,心無旁騖地靜坐下來。原本課前嘈雜的喧囂,突然靜了起來。片刻之後、小聲的議論聲又傳播開來:一個同學說:「同班一個教室裡共處兩年多,一個寒酸的鄉巴佬竟然是個含而不露的高人吶!我們幾十個人都看走眼了,一群傻帽,叫外班同學看笑話了。」

    「那麼容易就露真像,還是藏龍臥虎的燕京學府嗎?聽說要不是看到咱班輔導員棋術要敗在小日本手下,我看天下曉還不一定出手相助吶!」

    坐在中間右排邊上的王大力,此時帶著大口罩,遮蓋著滿臉青一塊,紫一塊的腫脹,用惡毒地眼光盯著天下曉,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個鄉巴佬。恨恨地對著身邊胡四說道:「算這小子命大,躲過初一他躲不過十五,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一會兒你這般、這般……叫他當眾出醜,看他還得瑟不!」

    一句酸吧溜幾的女生話又傳了過來:「哎吆!大力哥,學校霧霾也沒這麼厲害吧,怎麼上課還戴著口罩吶!你上次答應給我的鑽戒吶,還沒給我買呢,想白佔老娘的便宜可不行!」

    胡四卡吧著小眼睛小聲說道:「大力哥都被那個鄉巴佬蓋住了風頭,哪有心思哄你玩,你要是能埋汰天下曉一回,噁心--噁心他!興許給你買個大一點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胡四!人家天下曉再窮酸也是個見義勇為的男爺們,就憑他贏小日本時的那個氣派,為全校爭了光,我也跟著揚眉吐氣,那才是靠真本事露的臉。就憑你倆人模狗樣的給他提鞋都不配,還想變著法的陰人--狗屎兩坨!」說完,扭扭地走了。

    氣的王大力用手指著她後背,咬牙切齒地嗚嗚道:「張金蓮!你、、你、、吃裡扒外的**……」

    天下曉此時一心想著『念力訣』的奧妙,覺得耳聰目明的。這些議論一絲一毫都納進耳朵裡,王大力和胡四的嘀咕也盡聽個明白,終於知道原來針對自己的前前後後地陰謀,都是出自王家之手。心裡暗笑道,那小爺就陪你們好好玩玩,善惡到頭自有報,看誰笑到最後!」

    這時,前排女生一絲話語又傳了過來:「溪詩你說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天下曉是位博學多才的人吶,那殘局直播我都錄了下來,回家給我爺爺他們看。這些老棋迷連聲叫著『凶險』、『不可思議』、大誇我這位同學真是高手中的高手,能人中的能人,一連氣地拍案叫絕,非叫我聯繫他拜師不可,弄得我好難為情的。」

    柳楊!天下曉露出本來面目,事實上也點撥了咱們『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兩年多了同在一個屋簷下,有誰正眼瞧過天下曉,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唯恐沾上他有辱身份。而人家簡衣素食,不卑不亢又巴結過誰!任憑大家冷眼相對,我行我素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而追我的那些自詡上流子弟,自稱是局長的兒子,還有碩士生,父親是企業大老闆什麼的,整天炫耀名車,名牌,送花。海誓山盟的愛我一萬年,為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結果遇上一群**就嚇得屁滾尿流。後來,又找上我家門說什麼:這是人性本來反應,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來個後發制人。叫我媽一頓臭罵攆了出去,說等你後發制人俺姑娘早就被**糟蹋了!還是救你們的哪個同學是好人吶!」

    「那你媽沒讓你以身相許,報恩與他!」柳楊說完,小臉發燒,心裡砰砰直跳,緊張地看著詩溪的反應。

    詩溪深情地往後瞥了天下曉一眼,悠悠地說:「我倒是想,可人家並沒有這個意思。他看咱們的眼神,清澈無邪,分明就是一位正人君子,絕無這些施恩圖報的念頭,這次幫咱們輔導員老師也證明了這一點。」

    「那你這次賣了戒子,還多虧了天下曉的指點,幫你家還清了高利貸,搬開了一塊壓在家裡頭上的大石頭。」

    「可不是嗎!人家明眼一下就點在關鍵所在。我跟家裡一說,父母覺得這是天方夜譚,根本就不信。後來,我硬拉著他們到了常教授告訴的琉璃廠甄寶齋去試一試。老闆看了之後確定是『樓蘭漠玉』戒子,價值五萬元左右,還說常教授關照過了,按此價收了。把我父母樂的連連道謝,說遇到貴人了。這幾天下來又把隔壁的鋪子也租了下來,生意火爆,催促我,說什麼也要將天下曉和常教授請來吃頓便飯。」

    「嘻嘻,這可是好事,湊巧天下曉也來上課了,一會是常教授的課,你就悄悄地下請帖吧!省的那幾個蒼蠅又圍著著你嗡嗡亂叫了!」

    詩溪掐了柳楊大腿一下,撇著小嘴道:「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還不是也衝著你這位迷人靚妹拉近乎的!」

    「呿,呿,我可不給這些紈褲子弟絲毫面子,借桿就往上爬……噓,老師來了。」

    江楓自下完棋後一直沒再見到天下曉來校,心裡很是擔心他是否真的病了。校裡的同事,學生和熟識的老師,是凡知道與日本人下棋的事情,都向她打聽天下曉的情況,使她無言以對,心裡鬱悶的很。兜裡存放著替天下曉領取的三千元獎金,真是又怕他沒有吃飯的錢了,所以急於找到他說明此事,其實心裡也非常想見到這位讓他側目的首位學生……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到班級教室,感覺到氣氛有些不一樣,同學們都三三兩兩眼光溜向後排而小聲議論紛紛。江楓抬頭一看:天下曉正氣定神閒地坐在老位置,仍獨自一人低頭垂目的在養神。

    江楓心裡明白,兩年多來天下曉與全班同學的芥蒂,不是能一日化解的。即使天下曉現在名聲大震,熱議於校園,同學們也羞於往時的無情刻薄而不敢拉近乎,陷入了敬而遠之的尷尬境地。

    江楓腹議了一下,也顧不得許多了,逕直走向天下曉。

    天下曉感覺到了身旁站著一個人,熟悉地體香傳來,知道是班裡的輔導員來了,趕緊抬起頭來禮貌問候了一聲:「江老師你來了!」

    江楓眨了眨寬大眼鏡後的杏核眼,看著這位平凡還有些土氣的學生,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好,只憋出一句話:「下課後到我教研室來一下,我有些事要告訴你,切記呀!」說完,臉有些發燒,急忙轉身走了。

    天下曉也不知是什麼事,只好茫然地點頭答應,有些不明所以。

    教室門口突然又傳來高聲叫喊:「天下曉兄弟!這回可算找到你了!」

    天下曉往門口一看,原來是雷震子帶著好幾個男女同學,擠在班裡的門口,正向自己招手。面對雷震子這個直性子,天下曉自覺有些投緣,馬上站起身來快步走了過去。

    雷震子一把拉住天下曉的手說道:「他們都是我們系裡武術班的好哥們和姐們,久仰你的大名並視你為偶像。我說與你是相識的兄弟,他們不信說我是吹牛,這才領他們過來驗證一下,怎麼樣?我雷震子是不是吹牛皮?」

    眾人『哄』地一下圍了上來,近距離的上下打量天下曉,『漬漬』地驚奇,喃喃自語地道:「是視頻裡的爺們,只是比那時壯實了一些,可算是見到真佛了!我們是你的鐵桿粉絲,我是學陳氏太極的陳大魯、、我是學洪拳的戴翔、、我是學詠春的方婷婷、、我是學峨眉劍的黃鶯、、我是學霸王錘的田鎮、、我是學少林長拳的吳楠……見過學長,都抱拳施禮,面帶喜色。

    天下曉連忙鬆開握著雷震子的雙手,對著眾位同學抱拳回禮,闞快地說道:「謝謝同學們的愛戴,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兄弟姐妹們我都交下了!」大夥一聽到天下曉的快人快語,頓覺心裡痛快,眾口一詞喊了一聲『好』,都伸出手來,疊加在一起握住了天下曉的雙手。

    這一幕將教室裡的同班同學看的是目瞪口呆,心裡一陣發窘。體育委員唐鐵剛對著身邊的坐著有些木然的班長說道:「牆內開花牆外香,外班的同學反倒是捷足先登,拉近了與天下曉的距離,咱們班的同學相比之下太狹隘了,還有暗中落井下石之輩,唯恐蓋過自己的風頭,可悲呀!」

    班長董妮幽幽接口歎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之前認為他就是個弱智者,與大家格格不入自我孤獨。沒想到那是因為他自小患上的怪病,時好時壞的讓人摸不準。這下可好了,咱們三班算是出了嫉賢妒能的名聲了……」

    天下曉此時剛剛送走體育系這幫同學,一陣唧唧喳喳地香風四起。天下曉回頭一看,也鬧了個愕然相向。只見一幫女同學,準確地說都很漂亮的女同學象眾星捧月般的,簇擁著一位青春靚女圍了過來。這位女子對著天下曉嫣然一笑,伸出白皙的嫩手,對著天下曉說道:「藝術系莊曉蝶欽佩你俠肝義膽,並制服小日本的囂張氣焰,為學校爭光。我代表我的這些姐妹謝謝你!」說完,雙手緊緊握住處在懵懂之中的天下曉的右手,眼神中露出異樣的光彩。

    教室裡的同學,特別是男同學『哄』的一聲炸開了鍋。道:「買噶的,天哪!這不是系花,不對,是五大校花之一的歌神莊曉蝶嗎?我的偶像啊,她怎麼也來看望天下曉哇!」

    此時的王大力也擠在窗戶前,瞪著發綠的小眼睛呆呆地盯著莊曉蝶,暗道:「我的高貴的小天鵝,我的夢中**你這是來看我的嗎?當看到那兩隻白皙的雙手握住天下曉的手時,才恍然大悟。咬牙切齒地惡狠狠地盯著天下曉,你這個鄉巴佬,窮酸我要殺了你,叫你碰我高貴女皇的手,嗚嗚!」

    「這個莊曉蝶是咱們校的歌舞雙絕,平時很難見到她本人,家族傳說很神秘,她怎麼來到咱們班看望天下曉這個呆子,奇聞吶!」

    面對校花等靚女的熱情擁戴,天下曉除了倍感意外仍然是無喜無嗔,趕緊禮貌地鬆開莊曉蝶的雙手,又是面對眾女抱拳施禮,口中連連說道:「感謝眾位同學的抬愛,天下曉這廂有禮了!」惹來了大家的捂嘴輕笑。

    莊曉蝶的好友晴雨笑道:「到底是考古系的高材生,說起話來真斯文吶!請給我簽個名吧!狂生哥!」

    說完遞過來一本古色古香的記事薄,熱切地盯著天下曉的表情。天下曉腹議想:我什麼時候成了明星了,怎麼還讓我簽名留念,今天怎麼竟遇到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抬頭看到晴雨笑靨的面孔和期盼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接過了本本,拿出別再衣兜裡鋼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晴雨喜笑顏開地接過簽過名字的記事薄一看,一聲驚呼喊了起來:「好漂亮的簽名啊!真是文武雙全吶,我太崇拜你了!」

    眾女聞聽晴雨的感歎聲,都伸過頭來爭睹。莊曉蝶一把搶過晴雨的本本,高舉起來,大家這才看清楚這剛勁有力且龍飛鳳舞的簽名。隨著眾聲呼喊,大家紛紛取出隨身攜帶的電話本,教材,紙張等,請求天下曉親筆提名。

    天下曉推不可推,躲又不可躲,只好硬著頭皮快速地簽著自己的名字。班裡的好奇者低聲議論著:這個鄉巴佬重來沒見著他寫過什麼字,別是硬裝大瓣蒜,唬弄藝術系的這般傻妞吧!於是也擠過頭來偷偷細瞧,不禁也是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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