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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6 硃砂淚 文 / 南宮清鳶

    所為何事?雲曦心中好笑,兩個逛青樓的,闖進姑娘房間裡,還能為了什麼事兒?哎呀,我說姑娘,你這個問題,真的是問的太沒有營養了一點。

    雲曦咧著嘴兒笑瞇瞇的往前邁出一步,可是還沒走到菱花的身前,就立即感受到了一陣寒意鋪天蓋地而來,當然,這股寒意的發源地,正是被三人無視了很久的那位恩客啊!

    恩客同學怒視著兩個油頭粉面的不速之客,兩眼圓瞪,額頭上隱隱有青筋冒起,看樣子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可能是因為礙於美人在此,所以才強忍著,不過,雲曦要是再敢挑釁的往前走上一步,恩客同學可就真的要發作了!

    「額……呵呵……」雲曦很識趣的停下了腳步,目光終於落到了被無視良久的那位公子身上。那人亦是衣著華麗,當然,一般的人怎麼請得動菱花姑娘彈奏一曲呢?再一看,那人相貌倒也算是端正,比外面那些腦滿腸肥的人看上去順眼多了,難怪孤傲的菱花姑娘也肯為他撫琴了。不過,恩客此刻還真是有些沒風度啊!

    「原來菱花姑娘有客人啊。」雲曦笑得小心翼翼,「這位仁兄,幸會,幸會!」

    那位仁兄嘴角抽了抽,看到菱花姑娘含笑著看過來,也便勉強的朝著雲曦拱了拱手,算是見禮了。

    「哎呀,這位仁兄真是丰神俊朗,卓爾不凡,難怪菱花姑娘肯為仁兄撫琴一曲,在下路過房前,不知道是菱花姑娘在撫琴,只是被這美妙的琴聲給吸引,便情不自禁的推門而入,打擾了兩位,真是在的罪過罪過!」說著忙不迭的賠禮道歉,恩客的臉終於是緩和了幾分,是人都喜歡高帽子,聽到雲曦讚他被菱花青睞,他心中也小小的得意了幾分,要知道,菱花姑娘雖然琴藝一絕,但是卻並不是輕易撫琴的。

    「原來是這樣。」菱花淡淡一笑,「看來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啊!」

    聽到同道中人四個字,卓晗玉的臉紅了紅,有些不自在了。

    「千金易得,知音難求!」雲曦一雙灩瀲的眼睛裡適時的流露出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聽了菱花姑娘的撫琴,在下真的覺得天下再無絲竹之音可入耳了!悲哉!」

    卓晗玉死命的楸著衣角,身上如千萬螞蟻叮咬,原來聽某人吹牛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菱花也略略的有些不好意思,「公子謬讚了。」

    「這是在下的肺腑之言,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姑娘海涵!」雲曦不依不饒,隨著恩客警惕放鬆,已經蹭到了菱花的不遠處,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既然這樣,兩位公子不妨在此喝杯清茶,我們一起談論音律,這位江公子也是音樂大家呢!」菱花指了指旁邊臉色又有些難看的恩客,原來此恩客姓江。

    「江兄……這個,不會太打攪吧?」雲曦眼巴巴的看著江兄,臉上有些為難,不等江兄開口,立即補充道,「菱花姑娘相邀,想必江兄也不會介意吧?」

    「江某豈是計較之人?自然不介意。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江兄拉長著臉,勉強的保持著翩翩公子的風度,雲曦卻心中一陣詫異,江兄居然說出這麼有水準的一句話,這句話是從哪兒來的?難道孔子也穿越過來了?

    「既然江兄這般大度,我們邊卻之不恭了。」卓晗玉也大咧咧的坐到了雲曦的身邊,心中哀歎,跟在這丫頭身邊,臉皮不夠厚,心不夠黑,那是不行的!

    「如此,菱花便再撫琴一首,權作助興罷。」菱花那芊芊細指輕輕的放在了身前的九絃琴上,一連串清脆的音符便如流水般滾落而下,清雅的古琴之音,不禁讓雲曦漸漸的沉浸到一片寧靜的世界中,沒想到菱花的琴技居然如此了得,看來剛剛誇她的話,倒也不算誇大。

    清幽的歌聲從菱花的口中傳出,雲曦眼神一跳,看來玉蘭城的花魁絕非虛言,菱花的歌聲真的好美好美,那樣純淨的聲音,就算是雲曦在前世也未曾聽到過,伴著這古琴的琴音,如天作之合,什麼叫做天籟,這就是天籟!

    「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白衣染霜華。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剎那,菱花淚硃砂。猶記歌裡繁華夢裡煙花,憑誰錯牽掛i。黃鶴樓空蕭條羈旅天涯,青絲成白髮。流年偷換,憑此情相記,驛邊橋頭低眉耳語。碧落黃泉紅塵落盡難尋,回首百年去。」

    「鏡湖翠微低雲垂,佳人帳前暗描眉,誰在問君胡不歸,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別離酒澆千杯,淺斟朱顏碎,輕寒暮雪何相隨,此去經年人獨悲,只道此生應不悔,姍姍燕子去又回,荼蘼花開無由醉,只是欠了誰,一滴硃砂淚……」

    一曲終了,這間雅室裡出現了短暫的靜謐,連菱花自己也被突然唱出的這首曲子給驚住了,自己怎麼會突然唱出這首曲來?

    「讓三位貴客見笑了。」菱花軟軟的輕語在眾人耳邊響起,雲曦三人才回過神來,情不自禁的為菱花鼓起掌來。

    「菱花姑娘,這真的是在下聽過的最好聽的曲子了!」江兄一臉誠摯的對菱花道,菱花謙遜的笑了笑,把芊芊玉指重新用錦繡的袍子給遮住了。

    雲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曲子中透出的淡淡離愁,深深思念,還有連流水也載不動的深情,讓她的心驀然一沉,看向菱花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收起了開始的輕視之心,鄭重的問道,「菱花姑娘,敢問,剛剛那首曲子叫做什麼名字?」

    菱花猶豫了一下,這才道,「硃砂淚。」

    「硃砂淚……」雲曦慢慢的咀嚼著這三個字,菱花的眼神隨著這三個字變得有些游離起來,目光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雲曦看著菱花,那絕美的容顏下,是一顆怎樣的玲瓏心?而她思念牽掛的人又是誰?為何她不隨他而去?

    「今日聆聽姑娘一曲仙音,雲某不枉來此玉蘭城一遭。」雲曦站了起來,對著菱花施了一禮,「多謝姑娘今日撫琴一曲。」

    菱花也站起來回禮道,「相識是緣,公子不必如此。」

    雲曦招呼著還有些懵懂的卓晗玉,躬身離開了那間雅室。

    菱花在兩人走之後,也有些悵然若失,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這般控制不住情緒,把自己從未給外人彈起的這首曲子給突兀的彈了出來。

    「曦兒,我們……這就走了?」卓晗玉不明白雲曦為何突然離開,忍不住在雲曦身後問道。

    雲曦一翻白眼,「不走還留著過夜?相中哪位姑娘了?」

    卓晗玉趕緊閉上嘴巴,看著雲曦的背影,心中腹誹,「女人啊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呢!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回到客棧中,雲曦恢復了女裝,懶懶的靠在床邊上,思索著什麼。

    「曦兒,我們什麼都沒做,就這麼回來了,你是不是不打算追查那件事了?」卓晗玉靠了過來,坐在雲曦的身邊問道。

    雲曦搖了搖手指頭,眼珠子轉了轉,「我覺得她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

    「似曾相識。」

    卓晗玉一陣啞然失笑,「你天天都在鏡子裡看到那張臉,自然是似曾相識了!」

    「不是那個意思!」雲曦揮揮手,「她唱的那首曲子,還有她的氣息,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就像是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卓晗玉皺著眉頭,「可是她長得那麼像你,不,不是像,是一模一樣,這是不是巧合呢?就像是孿生的姐妹,可是,你怎麼可能有孿生的姐妹在北邙啊?」

    「呵呵,我自然是沒有孿生的姐妹,而我們長這麼像,也絕對不是什麼巧合!」雲曦道,「這是我的直覺,那個菱花身上一定有秘密!」

    「那你今天為何著急著走?」卓晗玉不解的道。

    「不著急,嘿嘿,既然是秘密,就一定有解開的時候。」雲曦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卓晗玉,你先告訴我,有沒有什麼能夠快速提升實力的方法啊?我覺得我每天修煉,實力提升的太慢了!」雲曦的小臉皺在了一起。

    「還慢?這才多久啊?你就已經是七星靈師了!」卓晗玉有些糾結的看著雲曦,一啟靈,就是靈師強者,而她夜晚吸納靈氣的速度,真的讓他這個自詡為天才的人也嫉妒羨慕加恨,沒想到人家還覺得慢!

    「哎……才七星靈師,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夠成為靈尊強者啊?」雲曦歎道,剛剛含了一口水在嘴裡的卓晗玉忍不住嗆了起來,猛烈的咳嗽著,靈尊強者……虧這丫頭敢想!北邙大陸上才幾個靈尊強者啊?她這個小小的靈師已經在做靈尊的夢了!

    「你要成為我師尊那樣的強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卓晗玉忍不住道。

    「不知道軒轅玄燁那傢伙現在在哪兒!」雲曦伸了個懶腰,突然想起了那個把字帶到北邙位面的傢伙,「把我丟到這兒就不管了!哼,要是被我逮到,看我不狠狠的揍他!」

    某處,一個小酒館裡正在喝酒的某人突然覺得耳朵發熱,他摸了摸耳朵,喃喃道,「難道我的小雲曦在思念我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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