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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冰釋前嫌 文 / 南宮清鳶

    緋聞男女主角終於坐在了一起,心平氣和的準備談談。當然前提條件是,當日那位紅衣長老親自主持這件事。不得不補充一下,這位紅衣長老,就是棲霞聖地的太上長老--穆青城,也是雲曦的師尊之一。

    「雲曦啊……你是不是對寒煙有什麼誤會啊?為什麼一來就打了寒煙?」穆青城看著百里寒煙白皙的臉頰上還未消散的五指山,語重心長的對雲曦道,「聖子可是一個聖地的象徵啊!除了聖主,即便是我等,也不能責罰他啊!你看你,這一巴掌打的……整個聖地都知道了!這讓寒煙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管他往哪兒擱?他愛擱哪兒擱哪兒!」雲曦怒火又蹭的躥了起來,指著百里寒煙對穆青城道,「師尊,這個小白臉忒不是東西了!幾次三番的差點害死我!我打他一個巴掌,算是輕的了!」

    百里寒煙愕然的望著雲曦,「是我幾次三番的救了你吧?怎麼成了害你?你這個女人究竟講不講道理啊?!」

    「你還敢狡辯?!」雲曦氣勢洶洶的站起來,食指戳著百里寒煙的鼻子,「當初在新月皇宮,你當眾揭穿我的身份,害得璃月心痛吐血,我也被新月大皇打傷,有沒有這件事?!」

    「是有這麼一回事。」百里寒煙忍不住把都往回縮了縮,剛剛雲曦激動之下,一個唾沫星子飛到了他的臉上,「但是,你的身份遲早是要被揭穿的!與其等後來被新月皇朝的人揭穿,不如我來揭穿,至少那個時候,我在你身邊,可以保護你!再說了,姬璃月吐血也是因為你,那血,是遲早要吐的!不關我的事!」

    雲曦一窒,「你還有臉說保護我?!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說說你是怎麼保護我的?我差點就被新月大皇當場斬殺了!若不是因為我師父,我現在恐怕都投胎轉世去了!」

    「誰知道你學了人家姬氏一族的傳承大虛空斬?」百里寒煙不服氣的說道,「若是單單因為你欺騙了姬璃月,新月大皇必定會看在我師尊的情面上,放過我們!但是,事關傳承,他要斬殺你,也是理所應當!」

    「你!……你!」雲曦看到百里寒煙振振有詞,恨不得再次衝上去咬他兩口。「那你為什麼要傳遞假消息?害得雲湘哥哥和縈雪硬闖皇宮,他們兩人身受重傷,雲湘哥哥現在還生死不明!這筆賬怎麼算?」

    百里寒煙狐疑的看著縈雪,「你們去闖新月皇宮了?」

    縈雪揮舞著小爪子,忿忿不平的道,「可不是麼?你那天不明不白的說一句,讓我們不要等雲曦了,還得我和傻小子以為雲曦已經出事了,這才硬闖新月皇宮!小爺為了化為人形,還損失了一千年的修為,雲湘那傻小子也被打成重傷,差點命喪當場!你這小子,真是害人不淺!」

    百里寒煙再次傻眼了,「我可沒有給你們說雲曦出事了啊!」

    雲曦怒視百里寒煙,「你怎麼解釋?」

    百里寒煙委屈的看著雲曦,一旁的穆青城驚愕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百里寒煙居然能夠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當時新月大皇給我說,你要很久才會從哪個什麼神塔中出來,讓我先離開,我不肯,後來收到師尊傳信,讓我即刻回聖地,我以為聖地出什麼了什麼事,就沒辦法等到你從那塔中出來。我早就知道你此行要來聖地,又怕雲湘和縈雪擔心你,就去給他們說,讓他們不要等你了,先去聖地……」百里寒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看到雲曦的臉已經從白轉紅,又由紅轉紫了……

    果然還沒等他說完,一聲暴喝便炸響在他耳邊,「你是豬嗎?!我靠!」一顆唾沫星子再次飛濺到他臉上,他愣愣的看著發飆的雲曦,都不敢伸手去擦。

    「我……做錯了嗎?」百里寒煙試探著小聲說道,「我也是怕他們擔心……」

    一旁呆立的穆青城感覺,自己其實根本就不瞭解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聖子大人,他居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學會笑了,學會有表情了,學會看人的臉色了,學會小心翼翼的說話了,學會……太不可思議了!

    於是他幾乎用崇拜的眼神往向雲曦,此時的雲曦已經變得竭斯底裡了,插著腰在用轟炸般的速度數落百里寒煙,百里寒煙在她的嘴裡變成了各種妖獸,比如豬頭,比如蠢牛,比如笨蛋……對了,笨蛋是什麼妖獸?

    可是百里寒煙只是瞪著大眼睛,看著雲曦不停翻動的嘴唇,一點點的把他的頭低下去,再低下去……幾乎要垂到腿上了。

    「最後一點!你居然縱容你的女人虐待我的姐妹!你真該死啊!」雲曦又要伸手,穆青城趕緊攔住了她,她的手指都快要把百里寒煙的額頭戳破了。

    「什麼?我的女人?」百里寒煙猛的抬起頭,一臉的錯愕,「我什麼時候有女人了?太上長老!……」百里寒煙求助的望向穆青城,有些驚慌失措,「你可要為我做主!不對!為我作證,我可從來沒有碰過女人吶!」

    「還敢抵賴?」雲曦雖然手被穆青城攔住了,可是腳也不閒著,一腳踢翻了兩人之間的桌子,百里寒煙趕緊躲閃著,嘴裡喊著:「長老!長老!」

    穆青城趕緊拉住雲曦,嘴裡勸道,「寒煙的確沒有女人,還是個童男子呢!師尊可以作證!真的!真的!」讓穆大長老彆扭的是,他此刻怎麼有點像給小兩口勸架來的?

    「呸!你就這幅德行還能沒女人?……不對!這不是重點!」雲曦感覺自己罵了半天,腦袋都迷糊了,他百里寒煙有沒有女人干她什麼事兒?「重點是,你縱容你的女人不但在聖地作威作福,而且還讓我的草兒天天挨打挨罵!禍根都是你這個豬頭!」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女人是誰啊!」百里寒煙無限委屈的看著雲曦,「怎麼談得上縱容她欺負了你的草兒?」

    「雲柳!雲柳不是你的女人嗎?!全聖地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是未來的聖女!」雲曦跳的老高,嘴裡吼著。

    縈雪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道,「傻女人真激動啊……連我都覺得百里寒煙那小子情有可原,都不怪他了,傻女人幹嘛還不依不饒呢?特別是提到雲柳,真像只紅冠子的公雞啊!」

    「雲柳?……」百里寒煙重複著這個名字,好像在努力思索著,「雲柳不是你的族姐嗎?」

    「她是我的族姐!你無話可說了吧?」雲曦攥緊了拳頭,穆青城趕緊隨時防備著。

    「回到聖地,我見到第一批通過山門測試的弟子,知道雲柳和雲綺是來自東籬雲家,和你是一族的,就想著照顧照顧他們,你以後來了聖地也會高興……所以我就讓長老破格允許他們入了內門,我什麼時候說雲柳是我的女人了?」百里寒煙急了,原本想著千方百計地的討她一點歡心,卻沒料到把事情弄成這樣。

    「就這麼簡單?!」雲曦看著百里寒煙,真的覺得他丫的根本就是天煞豬星!「那怎麼全聖地的人,都說雲柳是你看中的人呢?」

    「呵呵,雲曦啊,你有所不知,寒煙從來沒有主動關心過哪一位弟子,更別說女弟子。他這次破天荒的讓長老會收雲柳雲綺進內門,還對他們多加照顧,自然讓很多弟子暗中猜測,這才會有那樣的流言……你誤會寒煙了。」穆青城笑瞇瞇的解釋道。

    「哎,百里傻小子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縈雪歎了口氣,搖了搖毛茸茸的小腦袋,「你那腦袋是怎麼長的啊?」

    「好了……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雲曦啊,師尊想單獨和你談談。」穆青城對雲曦道。

    百里寒煙像個孩子般的望著穆青城,「太上長老……」

    穆青城擺擺手,「你先去吧,我會和雲曦好好談談的。」

    百里寒煙這才跟著縈雪離開了。

    「雲曦,氣還沒消嗎?」穆青城看著雲曦還在氣鼓鼓的用手扇著風,忿忿的望著百里寒煙的背影,一副我還沒罵夠的表情。

    「師尊啊!那傢伙長的是人腦袋嗎?什麼事情都能被他弄出截然相反的效果!我真的很想好好抽他一頓!」雲曦咬牙切齒的說道。

    「哎……」穆青城輕輕歎了口氣,「雲曦啊,寒煙的確是不懂什麼人情世故,不懂自己的感情,更不懂得討自己喜歡的人的歡心,他的確是個只知道修煉的傻孩子!」

    「師尊……你在說什麼啊?」雲曦猛的一聽這話,頓時便感覺臉龐如火燎一般的燙了起來。

    「呵呵,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寒煙喜歡你嗎?」穆青城在雲曦對面坐了下來,笑盈盈的看著雲曦。

    「怎麼可能?!」雲曦趕緊否定。

    「他跟我肯定是八字不合!整天板著他那張冰塊臉說我是他的心魔,我也沒招他惹他,他卻有好幾次都想殺掉我,你居然說他喜歡我?!師尊啊!他這兒有問題!用我的話說,他就是個神經病加間歇性抽風!」雲曦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義憤填膺的說道,「你們還讓他做聖地的聖子,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

    穆青城皺了皺眉頭,他雖然不知道雲曦口中所說的「神經病加間歇性抽風」是什麼,但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應該不是好話,他沒有立即勸說雲曦,只是淡淡的問道:「雲曦,你知道寒煙是多大就來聖地的?」

    雲曦想了想,「聽說三歲就被聖地收入內門龍圖閣了。」

    「對!」穆青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就如你昨天看到的南宮傲一般大小……一個年紀如此幼小的孩子,雖然有超乎常人的天賦,但也畢竟只是孩子啊……他的身邊都是成人,都是強悍的修士,每天接觸到的,全部都是修煉!他沒有過一天孩子應該過的日子。而且,他的身份極其特殊,是我們棲霞聖地聖主的親傳弟子啊!」

    「什麼?」雲曦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神品」仙根的人,都沒有讓聖主收為弟子,而百里寒煙居然被那個神秘的牛叉人物聖主看中了。

    「你道為何他能成為聖子?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聖子的地位,甚至要高於我們聖地的一般長老!就算是我等太上長老,也不能對他輕易呵責!」穆青城歎道,「可正是因為這樣小的年紀,又處在那樣的位置,有很多人不服氣,也有很多人覬覦他的位置,他只能用寒冰來偽裝自己,只能用超乎想像的刻苦修煉來打磨自己,只能用封閉自己的內心來保護自己……」

    雲曦不再說話了,穆青城言語中的心疼,她能感受到,想想昨天南宮傲那天真無邪的臉,數年之後,變成百里寒煙那張不會表情的臉,她頓時心裡升起一絲酸楚。

    「自打寒煙懂事以後,聖地的人,就沒有看到過寒煙笑,他甚至連怒氣也很少表現出來,二十多年來,他除了修煉,什麼也沒做過。的確,他如今的實力,讓所有的人對他,只剩下敬畏!他夠資格做聖子了,但是……我卻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一個寒煙,我多希望他和常人一樣,也擁有喜怒哀樂啊!」穆青城捋了捋鬍子,搖了搖頭。

    雲曦終於知道,百里寒煙這身同輩人中出類拔萃的實力是怎麼來的,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百里寒煙在對人處事上,就像個孩子一般,心中的怒火漸漸消散了。

    「他回到聖地曾經給我提過你。」穆青城好奇的看著雲曦。「我不知道那個傻孩子是怎麼喜歡上你的。但是那傻孩子並不知道,他所謂的心魔,其實就是把你放在了心裡。他告訴我,就算是走火入魔,他也不肯再傷害你,就算是被心魔吞噬,他也要把你的影子留在心裡。」

    雲曦一聽這話,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低下頭,捏著衣角,「他……真的這麼說的?」

    「嗯!」穆青城點點頭,「昨日我傳音與他,告訴他你已經到了聖地,他今日便強行破關而出,為的就是能夠早點見到你。雲曦啊,也許是上天也可憐寒煙這孩子,這才把你送到了他身邊,師尊很高興看到這樣的寒煙,這才是有血有肉的一個人吶!他會因為你的誤會而感到委屈,會因為你的責備而感到內疚,會因為你的誤解而驚慌失措,更因為你的出現而高興。剛剛我看到寒煙的對你的神色,終於放下心中的石頭了。」

    「這次他離開聖地,第一次回到百里世家,是因為聖主算到他會有『心魔』入侵,看來,聖主她老人家,的確是能窺探到一縷天機啊!」穆青城的眼中露出無限的敬仰之色,「你雖是他的心魔,但是你卻也是能夠拯救他的心藥!」

    「我……我……我就原諒他了……」雲曦小聲的說道,「不過,他那麼笨,以後難保不知道會做多少蠢事呢!」

    「有你在他身邊,他總能夠學聰明一點的!」穆青城看到雲曦的小兒女態,不由的再次露出和藹的笑容。

    「那……那我回去了……」雲曦突然不敢看穆青城的臉,有種見家長的怪怪的感覺。

    穆青城點點頭,雲曦便飛也似的跑了出去,穆青城看著雲曦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噗!」

    雲曦埋頭剛剛衝出去,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正欲開口道歉,卻被一把攬入了那人的懷裡。

    「你!」雲曦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張絕美的臉龐,還有憂鬱的眼神。「快放開!」

    「不要!」百里寒煙任性的像個孩子,「我怕一鬆開,你就要離開我!」

    「我不會的!放開啊!」雲曦著急的在百里寒煙的懷裡亂蹭,百里寒煙把她摟得更緊了。

    「你繼續打我罵我吧,我沒有想到會把雲湘弄得重傷,更沒想到對雲柳的關照,卻傷害了你真正關心的人,我為什麼這麼笨啊?」百里寒煙低下頭,把自己埋在雲曦的秀髮之中,卻不肯放鬆雲曦半分。

    「我不怪你了……」雲曦悶聲悶氣的說道,「以後不許做傻事了!」

    「嗯!」百里寒煙聽話的就像隻貓。

    「還有,別整天跟我擺著你那副冰塊臉!」雲曦數落著。

    「嗯!」

    「還有,不許再有第二個雲柳!沒事兒弄那麼多緋聞!」

    「嗯……」

    「還有……」

    不待雲曦說完,百里寒煙一下子打斷了她,「你說什麼,我都依你!讓我靜靜的抱會兒你,好嗎?」

    雲曦沒有再亂蹭,任由他擁著自己,時間悄悄的流逝著,兩人之間的堅冰終於慢慢的融化了……

    縈雪躺在一旁的草叢中,嘴裡叼著一根草根,小爪子墊在腦袋後面,悠悠的歎了口氣,「離三轉還有三個月啊,小爺我要三個月以後才能抱一抱雲曦,哎,這幅樣子,真是太不爭氣了!便宜了百里寒煙那小子,不過……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是老大,雲湘是老二,我豈不是就變小三了?還好……百里寒煙這小子應該排在我後頭吧?看來小爺還不算太慘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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