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晴有些不敢相信的左右張望,的確是皇宮裡行宮的房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亮了。
所以剛才的那一切都是做夢嗎?
可是那夢真的像真實發生過一般,她跟那個女人的對話甚至還記得清清楚楚,最後那女人眼裡的驚訝她也還記得,那不可能是夢。
但,如果那不是夢,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醒來?那女人也告訴她,那裡不是皇宮。
既然不是皇宮,那裡是哪裡?
冷沐晴有一種神經錯亂的感覺,明明一切記的那麼清楚,她甚至還記得走進那屋子的陰冷,一睜眼,卻發現是一個夢。
「小姐。」門外響起琉璃的聲音:「你醒了嗎?我給你打了水來。」
「醒了,進來吧。」冷沐晴甩甩腦子不再去想,或許到今天晚上就知道了。如果那是個夢,還沒有結束,今天晚上應該會繼續才是。
琉璃走了進來,將擠好的濕巾遞給冷沐晴:「小姐,冷兒的傷敷了南君上所說的葉汁果然沒有再惡化。」
「嗯,你照看好就行,去給我把衛鳴叫來。」或許問問他自己會得到些答案。
「是。」琉璃端著洗臉盆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衛鳴走了進來:「主子,你叫我?」
「我想問一下,昨天晚上我們什麼時候分開的。」冷沐晴問。
衛鳴雖然有些好奇卻沒有多問:「昨日寅時。」
「你送我回房間了?」
衛鳴驚訝的搖頭:「沒有啊。主子說讓我先回房間,說你自己可以回。」
那跟衛鳴分開前的一切都可以肯定是真實的了。後來,她究竟到了哪裡?如果不是夢,她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衛鳴有些擔心:「主子,怎麼了嗎?」
冷沐晴搖搖頭:「沒什麼。」
霧裡看到的那個白衣白髮之人跟這個女的有聯繫嗎?
衛鳴雖然意識到不可能沒事,但是主子不願意說他也不再過問。
「君上到……」
隨著一聲通告,南玄仕出現在房間門口。
屋裡的兩個人都未跪地行禮,衛鳴抱拳作輯以表行禮,冷沐晴卻只是點了點頭。
跟著南玄仕身邊的南風早對這幾個出現在皇宮裡的人不待見,現在見到這副情景不禁更氣:「真是好大的膽子,見到君上跪都不跪,看來是找死了。」
「看你這麼尊敬你的君上,他還未說話又哪裡有你說話的地方。若不是知道,我還以為你才是和馨國的君上呢。」冷沐晴譏諷出聲,這個南風一直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看著實在討厭。
「你!」南風一時被咽的說不出話來,臉色硬是憋的鐵青。
南玄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皇弟,沒事。本王早將他們當作是朋友,就不用再拘泥那些禮節了。」
「朋友!皇兄,這兩個人哪配做你的朋友啊!」南風道。
冷沐晴一個怒眼:「小心你的舌頭!」
南風還欲再說話卻被南玄仕拉到身後,對著冷沐晴笑著:「皇弟還小,還妄冷姑娘不要計較。想必兩位還未用過早膳,本王是特地來請兩位一起去用膳的,不知道琉璃姑娘去哪裡了,冷姑娘叫上她一起去吧。」
這個君上親自來請他們去吃飯倒真讓冷沐晴吃了一驚,看他的表情卻又帶著幾分真誠。
不過冷沐晴卻也不會因此而認為這個南玄仕真的是個什麼性格善良,溫文而雅的人,一個一國之主治理國家靠的可不是善良。人人都說他是仁君,只能代表他殺人不見血,是個比烈冥玄更難對付的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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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幾人在桌上坐下用膳,冷沐晴清楚的感覺到來自於南風身上的怒意,那樣的毫不遮掩。
冷沐晴突然抬頭,對上南風的眼睛。
對方雖然大吃一驚卻沒有收回眼裡的討厭,直直的盯著冷沐晴,清楚的傳達著心裡的討厭。
這個人為何這般討厭自己?若只是因為他們的不禮貌也不該是這樣的眼神。
南玄仕注意到了兩人的神情,伸手推了推南風:「皇弟,如果你吃飽了就可以先下去了。」
聽這話南風知道自己的皇兄是真的生氣了,心有不甘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繼續吃碗裡的食物。
琉璃一心一意的吃著自己碗裡的食物,自然對這些一點也不知道。
「小姐,這些早點都很好吃呢。沒想到和馨國的食物比起烈罡國的也別有一番風味呢。」琉璃邊吃邊道。
冷沐晴則懶得搭話,在這吃禍的嘴裡,還有什麼東西是不好吃的。
南風看著琉璃狼吃虎嚥的模樣,心裡更氣,這三個人還真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了:「少見多怪的狗奴才!」
琉璃一聽是罵自己,這段時間跟著冷沐晴脾氣也養了起來,抬頭惡狠狠的瞪著南風:「狗眼看人低!」
「你說誰呢!」南風拍桌而起,怒髮衝冠,他完全沒有想到烈罡國的一個小小的奴才竟然敢這樣指著自己罵自己。
琉璃卻也不急,只是目光沒有半點閃爍:「罵狗呢!」
南風氣極:「你!你這個下賤的奴才!」說完隨後拿起一個碗就向琉璃砸去。
琉璃一時沒反應過來,嚇的直愣在當場。
坐在她旁邊的衛鳴手臂一揮打掉了向琉璃飛過來的碗,碗應地而碎。
琉璃感激的看了眼衛鳴,接著又回頭瞪向南風:「不懂規距的臭王爺!」
「你,你竟然罵我!」
南風氣的臉色鐵青,整個人暴怒,再次抓起手邊的茶杯,這次卻被南玄仕抓住了手。
南風見狀,只覺委屈萬分:「皇兄,她,她竟然罵我!你讓我怎麼忍這口氣。」
南玄仕當然知道,南風再怎麼說也是和馨國的王爺,什麼時候被人指著鼻子罵過,而且這人還是一個小小的奴才。只是,南玄仕看了一眼冷沐晴,這女人明顯是贊同她的丫頭這麼做的。
「你先坐下。」南玄仕安撫道。
南風怎麼也不依:「不行!這奴才太不知好歹了,就這樣罵我!我堂堂一個王爺,怎能受這樣的侮辱。」
「這是你自取其辱!」琉璃不屑的說著,反正衛鳴會保護她不受傷害,小姐會替她撐腰,她才不用怕這什麼南王爺的。琉璃第一次感歎,有骨氣的活著真好。
南風剛準備再次起身被南玄仕一把按住:「皇弟,別再鬧了。」
被南玄仕一說,南風氣極敗壞:「皇兄,你現在是為了這個女的連我也開始罵了嗎?」伸手指著冷沐晴:「是,她長的是很漂亮,比和馨國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漂亮,但是你什麼時候也變成好色的人了。」
說完帶著一身的怒氣甩袖而去。
南玄仕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轉過來臉上還是那一層不變的笑意:「真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用餐的雅興。」
「我們不會因為不相干的事情影響到用膳。」冷沐晴說著還真一點沒受影響的繼續用餐。
衛鳴更是全程除了替琉璃擋掉碗以外,頭抬也未抬。
看著衛鳴,南玄仕不得不在心中感歎,什麼時候南風能像這衛鳴一般沉得住氣他也就多了個幫手了。
用完膳後冷沐晴挽拒了南玄仕帶她參觀皇宮的邀請帶著兩人回到了他們的行宮中。
「衛鳴,去查查,南風這麼對我的理由。」那個南風明顯是針對她而來。
衛鳴點頭轉身離去。
琉璃冷哼道:「那個南王爺惹誰不好,非要惹小姐,真是自尋死路。」
冷沐晴看了眼琉璃:「今天的表情不錯。你現在倒知道有理力爭了。」
琉璃立即露出了諂媚的笑:「跟著小姐也這麼長時間了,如果這點都學不到,那琉璃還不如雪狐呢。小姐,你放心,我不會丟你的臉的。」
「提到雪狐,那傢伙是不是又睡覺。」冷沐晴問。
琉璃搖頭:「在練功呢。上次在烈罡國大戰小姐收服了冷兒後,雪狐立即感覺到了危險性。就擔心小姐到時候只要冷兒而不理它,現在每天都是勤苦練功呢。」
冷沐晴露出個滿意笑容,這個小傢伙到是會爭寵。
琉璃看著冷沐晴的笑臉一時看呆了,不自禁道:「小姐,你笑著真好看。」
笑容消失,冷沐晴冷冷道:「一副皮囊而已。」
琉璃望天,要知道這皮囊有多美。
此時衛鳴走進了屋內:「主子,查出來了。」
「這麼快?」琉璃驚訝。
衛鳴點頭:「這不算是秘密,隨便抓一個宮女或是太監就問出來了。」
冷沐晴示意他說。
「其實這和馨國的君上本早就打算立君後了,是本國的太師之女奚珠。但聽說後來南玄仕看了主子的圖像,便一心想立主子為君後。南風跟奚珠從小一起長大,這南風對奚珠更是呵護備至,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後就一直為奚珠出頭。所以,對主子的不善也是因為這個。」
聽完以後,冷沐晴卻有些失望。只是因為這個而已嗎?
琉璃道:「一聽那南風就喜歡這什麼奚珠的,要不然為什麼要替她出頭啊。真是個蠢人,自己喜歡就自己追唄,還因為她做不成哥哥的君後替她出頭。」
冷沐晴同意:「倒真是個蠢人。既然這樣,那他就對我構不成危險。琉璃,你一個人的時候也別激怒他,畢竟他武功也很高也有靈力,傷著你就不行了。」
「知道了,小姐,你放心。」琉璃嘴上應著,卻沒有放入心底。
冷沐晴有些不解,她是烈罡國跟和馨國相距幾萬公里,她的圖像為什麼南玄仕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