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池還沒有找到白龍算賬,先碰到了紅蓮仙子,她的打嗝之症還沒有被治好,時好時壞,比如薰池喊她:「紅蓮仙子!」的時候,她滿臉興奮地轉過身,「啊~小、餓!薰、餓!池、餓!」是變壞的那一面。
紅蓮本在和於兒說話,小白最近變的很會賣乖,見紅蓮打嗝突然加劇立即扭著它的細腰用嘴倒了杯水叼著給人家仙子送過去,圓黑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呆萌之氣,也不知道是受了啥刺激。
或許他是發現最近呆萌之風盛行,自己不趕個潮流當一回萌寵有些不夠稱職。於兒對大小二白向來是持放任的態度,見怪不怪,見呆不呆。她連魍在身邊神出鬼沒都能忍,又如何忍不了小白小小的不正常?!
「你們在聊什麼?」薰池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變得特別活潑,廢話也特別多,想要插上她們倆之前的話題。
「在說仙子的打嗝之症,想拜託山鬼化形之後去打探打探泰逢夫子那兒,到底給什麼東西下了咒語,叫仙子一直打嗝。」於兒現在和薰池混得也熟,臉上請勿靠近的冰冷氣息也漸漸融化。薰池這一屆的弟子互相都十分有愛,感情比上下那兩屆都要好。
紅蓮點頭如蒜,「對,餓!對,餓!」
薰池左右看看,山鬼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自覺現身讓薰池看見。魍現在通情達理了許多,都是因為於兒覺得他有礙山院的和諧發展,一直想把他勸走,去過山林野樹的生活。何況魍和魔界的關係非同一般,於兒開始害怕在她沒有搞定魍之前,先被他深入虎穴。
不過魍好像很執著,為了能留在五臧山院。不惜改變自己的習性而迎合大眾的口味。如果你現在跟他說,魍,變成烏龜黃昏的第一章!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化成一團白煙然後把自己變成一隻行為怪異的烏龜。
於兒對紅蓮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她也覺得泰逢夫子這樣做有點過分。明明是可以好好解釋的事情,為何非要弄得這麼複雜?讓紅蓮仙子打嗝打得肚子疼,只能說明傲嬌的泰逢夫子其實很在乎紅蓮在尋找的這個答案。他想讓紅蓮找回記憶,但是不想讓那麼容易就找到,或許是一種懲罰,懲罰她的遺忘,可於兒覺得或許泰逢夫子是害怕。是不安,是沒有底氣的逞強。
「魍,可以嗎?」於兒語氣淡淡的問魍。不是命令也是請求,只是徵詢,如果魍說我不願意,她也一點兒也不會強求。終究沒有把他當成是自己人,哪怕他不斷地出現在她面前。不斷地提示她曾經的一切,於兒也只當那些是過眼雲煙,別人的故事。
山鬼點點頭,瞬間就化於無形,找泰逢去了。
留下三個年紀差距略大的姑娘在湄山居的門口,大眼瞪小眼。
「紅蓮仙子。不如去我房裡坐坐?」薰池倒是忘記了還要找小白龍算賬的事情,高高興興的模樣。
紅蓮邊打嗝邊搖頭,「不、餓、了!我、餓。現在,餓!一點,餓!力、餓!氣、餓!和,餓!心、餓!情、餓!都、沒、有,餓!」努力吐出一句話。一隻手臂撐在腰部,十分酸痛。
她這兩天飽受打嗝之苦。腹部的肌肉還有手腳的關節都是十分酸痛,怎麼手腳關節也會酸?她一打嗝,發現最有效的辦法還是白龍教的七口水之法,於是一打嗝就猛灌水,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小解的**旺盛,動不動就要去放放水,脫脫解解的次數多了,手腳就酸。
薰池看紅蓮可憐的樣子,心裡把泰逢罵了三遍,真的是全山神界最無良的一隻山神!真希望能有個剋星下凡來能把他給鎮壓下。
說武夷那兒,他把《上古石源》拿給四岳神君看後,季河皺眉沉默不語,他們還真的沒有聽說過此事,西天那老和尚雖然與八荒的關係不錯,但如此秘密的事情也不曾聽他提起過,果然是靜守與父神的承諾,沒有到關鍵的時刻不告訴任何人。
長歲最喜歡這種事情,立即拉著其他四人往九重天上去,「既然有線索了,那還不快去問問老八?」
老八怎麼說?
他們五人殺上來的時候,天帝正在和青龍下棋,青龍感覺到同夥的氣息,還沒見到人影就對天帝說,有人來了。等天帝抬頭望了會兒,果不其然見到風風火火趕來的四岳神君幾人,十分驚奇。
「喲,什麼風把幾位兄弟一起吹來了?」天帝的八字鬍翹得很性感,眼睛笑瞇瞇,不懷好意裡帶著一些警惕,生怕他們是來坑他的。反正中岳神君從前沒少坑過他,和她在一起的人,不得不防。
「老八,極東那兒的無妄墟裡頭有塊石碑,你可知道?!」長歲迫不及待衝出口。
問得天帝倒是一愣,無妄墟?石碑?滿腦門問號,他還真的不知道。不過他脫口而出:「須彌山的入口在無妄墟裡頭?」因為最近全八荒最關心的事情也就是一個須彌山,順勢就聯想在了一起。
長歲眨巴了兩下眼睛,突然破口大罵:「死老八,你知道怎麼不早點說出來,賣什麼關子,還想等魔界的小魔頭來自投羅網之時殺他個措手不及麼?!真要這樣你也得和我們通口氣啊!不然我們多沒意思!」
天帝被長歲的話砸了一腦門,渾渾噩噩,最後龍吟一聲:「停!停!停!本君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他個措手不及了!你把話說清楚點行麼?!無妄墟裡真的能找到須彌山?!」
「……原來你不知道啊……」長歲收回聲,白激動一場。
老八搖頭,「不知道啊異界之九陽真經。」人已經起來,走近四岳神君,不準備多廢話,先殺去無妄墟看看,「走走走,我們邊走邊說。」
季河是思路最清晰的一個,緊跟在天帝身後忙問:「瑛雅去過無妄墟麼?」
天帝扭頭怪異地瞅了眼季河,不為別的,其實就是八卦心理在作祟:喲,我們最鐵面無私的季河神君居然那麼關心瑛雅神君啊!人家活蹦亂跳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如此關心,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完全不考慮季河與瑛雅多少年的感情在裡面,一切盡在不言中。那個叫默契!而且瑛雅在須彌山一事上又會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從前五嶽神君聚齊的時候,也就只有瑛雅知道些須彌山的事情,想她那個鑽牛角的性子,肯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季河被他得眼神看的十分無語,又不屑。便給了天帝一個冷漠略到嘲諷技能的眼神,將天帝一下子就看得無語凝噎。天帝篤定地搖搖頭,「不曾。無妄墟是本君用來關那些不聽話的神君之地,有重兵把守,而且設了重重結界好不讓他們偷溜出來。就算瑛雅法力再高,強行進入無妄墟也不可能無聲無息。」
西嶽神君沉默,也就是說,瑛雅可能也不知道須彌山之碑的事情?直感迷霧重重,找不到真相的方向。還是先去無妄墟裡先看一看再說。
青龍和玄武騰雲飛在最後面,相互寒暄幾句。
「近來山院事務忙否?」
「如何不忙,都是些不讓人省心的小兔崽子,你呢?」
「老樣子,可見到白虎?」
「挺常見,山院裡有個弟子與琉淨仙子有莫大關聯,前段時間常來我這兒溜躂。」
「哦?琉淨仙子不是已經隕落多時了麼?」
「咳,說來話長,改日再說。」
「不知道朱雀怎麼樣了,突然發現我們與他斷了聯繫已經有好幾十萬年了吧?」
「沒死就行。」武夷缺德。
到無妄墟大門口處,果然有重兵把守,見到天帝一行人,傻眼半天。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大得陣勢,還以為是哪尊大神犯了不可原諒的過錯要天帝和四岳神君親自押解過來。呆呆的目光在往後看去,只有在交頭接耳的青龍和玄武神獸。這是青龍大人要被關進去?還是玄武大人?還是一起關進去?
(青龍、玄武怒:喂喂喂!你們長不長眼睛!憑啥就是我們被關!)
天帝氣場強大,先問天兵天將:「裡面的神君都可安分?」
「十分安分。」兩個為首的天將趕緊回過神,畢恭畢敬回答。
「那把門打開吧。」天帝瀟灑,雙手背後,等著進去。
天兵天將又傻眼,哦,我們天帝老大原來不是來關犯人的,而是來釋放表現好的罪仙!最機靈的那個趕緊把結界的門打開,半空中只有一個門環,並不見真正的牢門,那門環是一隻神獸咬著的金環,天將的鑰匙像一柄小小的玉如意,正好扣在神獸的腦門上,便有亮光從看不見的地方透過來。
老八衣袖一甩,幾人眼前原本空無一人的荒地立即浮現處許多破衣敝屣的神君,眼神渴望著自由,面容枯槁。驚見天帝,紛紛撲到他腳下,「天帝,天帝我錯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這兒簡直不是神待得地方!」
四岳神君雖則不是第一次來此地,但來過的次數不超過兩次,這時候朝無妄墟裡頭望去,和天帝一塊兒嚇了一跳。九厚先問出口,語氣裡充滿疑惑:「老八,貌似從前無妄墟不是長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