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答應,世界有規則,人也有原則,我是一個講究小利的人,當集體利益碰上個人利益,我會果然選擇個人利益,當規則遇上原則時我會堅持我的原則。閱讀你可以當這是我的自尊心作祟也可以當是我的自我保護意識,如果換成是你,我,我很想知道你會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一個完全不瞭解的人嗎?」曲文反問將心比心,我不能這麼做有自己的理由,如果換成是你會這麼做嗎?
「不會。」將軍很直接也很坦白的說了出來,臉上帶著微笑,似乎早就知道光憑這無法打動曲文。「既然如此我們就談談利益。」
「好啊。」曲文隨聲說道也是一臉的微笑,和將軍面對面就像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這樣我就比較有興趣了,那請問你們能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好處,事先說明我這個人很貪心,一般的蠅頭小利可打不動我。」
「那你心中的蠅頭小利是什麼樣的呢?」
「不知道,看我心情而定。」
將軍又笑了起來把魚飼料放下,招手讓管家沏來一壺茶,還沒倒出一般清新甘醇的香味從裡邊飄出。
「嘗嘗,這是從貴國得來的茶葉。」將軍親手幫曲文倒好一杯茶。
茶與可可、咖啡並稱為當今三大無酒精飲料,為世界三大飲料之首。因為工作和生活環境的緣故,曲文對茶情有獨鍾,光是聞到香味就知道這是最頂級的極品好茶。
「大紅袍!」曲文驚聲道,大紅袍品質最突出之處是香氣馥郁有蘭花香。香高而持久「巖韻」明顯。而且大紅袍很耐沖。沖七、八次仍有香味。可謂茶中之王,茶中之聖。
「確切的說是武夷大紅袍。」將軍很自豪的說道,也為自己倒上一杯先品了起來。
「母樹上的?」曲文輕輕把茶杯端到鼻邊,細細的嗅了下,一股馨芳沁入鼻中,眉心和神情頓時舒展開來。市面上能買到的頂級大紅袍他不是沒喝過,家裡還有一些,可也沒有這麼濃人香氣。
「嗯。貴國領袖曾送了一些給了他,而我很有幸從他得到了一點。」將軍一臉平淡的說道,再次提到「他」時就像談論自己的好兄弟。
武夷大紅袍母樹最早被發現距今已有三百五十年的歷史,數百年來盛名經久不衰,其傳說頗多,一是相傳古時候一個書生進京趕考,路過武夷山時不巧病倒,正好到下山化緣的永樂禪寺老方丈發現了他,讓兩個小和尚把他抬到廟裡。方丈見他面色蒼白,體瘦腹脹便了一壺好茶。扶持他飲下。書生見茶葉綠底紅邊,出的茶水黃中帶紅如琥珀般光亮。小飲了幾口,頓時口角生津,芳得四溢。連續喝了幾口下去,腹部鼓脹全消,身體頓時健康如常。
第二天書生便謝過老方丈進京投考,沒想到這一考便拿下了狀元。書生不忘老方丈救命之恩,後來重返武夷山,在老方丈的引領下,尋訪到在半山腰的幾棵神奇茶樹。這時他正好在山邊跪拜茶樹,忽然一陣風吹來把他的狀元紅袍捲上半空,不偏不倚罩在茶王的枝頭上,宛如紅雲一片,茶王大紅袍便由此得名。
時過三百多年,武夷紅袍母樹僅存六株,每年產量不足一市斤只有十六小兩,因為極度稀少所以只供於華夏最高層領導人和老將領享用,就算是正部長級也未必能分到一點,有再多錢也不能買得到。國家專門批派了一個營的正規部隊,常年全天二十四小時守護。
曲文和國內趙家和張家兩大家族交好,也沒在他們那見過品過一丁點,唯一一次就是在李善同老將軍那很幸運的品嚐到過一次,僅此一次便永遠記下了這份香味。
再次喝到竟然是在國際殺手組織首領的家,不由讓曲文再次確定將軍口中的「他」是誰。
「看來那位貴人真是身份極高啊!好,我承認這開始有點讓我感興趣了,那真正能讓我覺得有吸引力的是什麼?」曲文說完很用心的品起杯中香茗。
「特權。」將軍緩緩說道,僅此兩字。
「什麼樣的特權?」錢對曲文來說已不重要,人到了這個層次只注重身份和權利,特權這東西是這類人都想得到的,不過也要看是什麼樣的特權。
「永久性綠卡和你現在想做的事統統開綠燈。」
很多人把綠卡和移民混為一談,其實不然,綠卡是一種外國公民的永久居住許可,也就是說你不用換國籍同樣可以在美國永久居住。而綠卡也是分等級的,一般綠卡五年要換一次,在經過美國官方審核認定你有這個資格繼續在該國居住的情況下。永久性綠卡就不用審核,一次頒發終生使用並享有美國公民同等福利,也就是說華夏國籍每年可以免費在美國領錢,享受那邊的各種福利,比如免費醫療,子女免費教學等等。
能拿到美國綠卡的人不少,但是能拿到永久性綠卡的人全世界只有潦潦幾個,這樣不管曲文未來移民到那個國家都可以享有美國的高等福利。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很多人心動。
第一條是對私人的,第二條就是對公的,對曲文現在所做的事。冥王洗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讓美國政府和警務部門把冥王從黑名單劃去,那才是真正的洗白,而不是你轉行做別的事,做幾件對美國本土有意義的事就能洗白的。
既然已經猜到將軍身後的老大是誰,就可以肯定他有能力有權利這麼做,冥王能不能洗白其實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這個條件也夠優厚了的。
「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曲文低聲道,小心翼翼的樣子。
「但講無妨。」
「如果是平時這兩個條件足以吸引我,可你我都知道黑龍會可能會給勝利方帶來什麼樣的好處。那可能是很多人用盡各種手段也得不到的。既然如此光是這兩個條件怎麼可能夠。雖然我還不明白你們對我的真正用意。但我想我一定能在裡邊起到些作用,那麼我出了一百分的力最後只得到十分的回報,這對我來說能是公平的交易嗎。一張綠卡一盞綠燈對某些人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和我拿一百美元打賞一個乞丐差不多。」
曲文用的對比非常強烈,以他現在的身家拿一百美元打賞一個乞丐,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相比那位貴人給曲文的綠卡、特權差不多是一個等級。也就是說對方把自己當成了乞丐來看,所以曲文對此非常的不滿。
「你真是一個貪心的商人。」將軍笑起臉上沒有一點怒意。商人豈有不貪的道理,和人談判不怕你提條件就怕你不提,那就真的一點都沒得談。
「貪心嗎,我不怎麼覺得,我貪的只是美好生活,有人貪的卻是天下。」
曲文把「他」字說得極重,將軍也聽出了這個他指的是誰。又微微一笑,曲文說的也沒錯,「他」貪的確實是天下。
「那你覺得怎麼樣才能滿足你的味口?」
「這個嘛……」曲文完全靠到椅子上,右手輕敲桌面。噠噠的響。「我還沒想到,因為我不知道遇到的是你。」
曲文這是看人唱劇本。對什麼樣的人就唱什麼樣的戲,和一個普通老百姓你最多只能要求他做好工作安分守己,對一個手握大權的人所要求的東西自然也就不一樣。
聽得出曲文明顯是要藉故離開,將軍也早算準他不會老老實實的呆著,仍是微笑著:「如果我現在就要一個答覆呢?」
話是笑著說出卻透著濃烈的殺氣,很明顯將軍動了殺意,找他當談判人表面上是為了談判,實際上是談判不成實施特殊手段。雖然曲文的身份不一般,可是在這裡,在圈圈黃沙圍繞的拉斯維加斯,世界賭城,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曲文死在這裡,美國當局最多親自跟華夏政府道歉表示惋惜並給予一定的賠償,就像當年華夏在使館被炸一樣。拿不到確實證據華夏政府也一點辦法也沒有,總不能為了一個商人和美國開戰。
「那我就想辦法出去。」曲文也笑著回答,兩人一直保持著客客氣氣的樣子,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就在這時將軍的笑容收了起來,完全的。放在桌邊的左手突然向曲文抓去,動作很快彷彿一條線影,抬起手的時候身邊茶几因為承受不住強大壓力轟然塌下,桌上的東西散落碎裂一地。
曲文不是將軍的對手,這一點他自己比誰都清楚,從一見面就知道。但修為突破到煉氣化神之後,也不是任誰都能拿捏的軟柿子,說話時早已做好準備,當將軍動手的時候他也動了起來,迅速的向後退去。
「可惜了!」曲文疾速退開,看了眼掉到地上的母樹大紅袍茶葉,自己才喝了一杯。
「你應該為自己感到可惜。」將軍這麼快就下殺手,完全是接到了上邊的命令,在曲文開始和反對黨接觸的時候,上邊就下決心要除掉曲文。如果說服不成一定要將他剷除,不光是為了自己的黨派也是為了美國。留著這樣一個有特殊能力的人,將來會對美國有多大的威脅!
「我可不這麼認為!」曲文自信滿滿的說道,如果在沒有防範的情況下他不敢這麼說,可是今天他有,從一開始就有。
剛交手一招,管家就從外邊走了進來,走到將軍身邊小聲的對他說了幾句。將軍聽到冷哼一聲:「竟然是他們,讓他們進來。」
沒過多久在管家的引領下走進兩個人,赫然是洪門行風堂的堂主鍾文軒和傷病恢復的段東辰!
因為修為提升段東辰的臉色變得紅潤許多,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如同年輕了二十歲。
「你們怎麼才來,我都播了兩遍號碼了!」曲文拿出手機,提前設定了快捷鍵。只要一按下數字一就會播通鍾文軒的電話。
「走路需要時間。」鍾文軒說道。他和段東辰早就到拉斯維加斯了。就在曲文見到龔欣月的時候。然後一大早暗中跟蹤曲文來到這裡,就在對面街不遠的地方潛伏著,隨時等候曲文的信息。
「那你們能不能用跑的,如果我連一分鐘都支撐不到怎麼辦?」曲文大為不滿,請兩人來就是保自己這條小命的,可不是讓他們來觀賞風景的確。
「如果是那樣我們也不用來了。」鍾文軒說道,如果曲文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了,那他們再怎麼趕也沒用。說著看了眼曲文對面的將軍。又看了眼中間碎裂的茶几。「你沒事。」
「有事,你們喝過母樹大紅袍不,我才得喝了一口!」曲文厚顏無恥的說道,其實他喝了一杯。
見曲文沒事鍾文軒也沒再管他,知道他就是這麼一個性格,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把頭轉向對面的將軍。
「你就是將軍?」
洪門號稱世界第一大幫會,幫眾之多影響力之大,要查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並不是什麼難事,鍾文軒身為行風堂堂主豈會不知道將軍的存在,就像將軍知道他的存在一樣。彼此沒有見過卻非常的瞭解。
「你就是鍾堂主,幸會幸會。」將軍學著華人的模樣拱手說道。
「我不覺得和你見面有什麼幸運的。」鍾文軒實力超然。根本不懼將軍,就算是在他的地盤,冷眼看去沒有一句好話。
「也是,很多人在見到我和我手下的時候都意味著他們的生命終結,可以說我是不幸的源泉。不過……」將軍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喜歡這種感覺,如果有一天有人需要閣下的項上人頭,我倒是很樂意親自出手。」
「那麼今天呢!」鍾文軒和將軍對視,氣勢一點也不弱於對方,強大的氣場從他身上散開出來。
「今天似乎沒有這個必要,我沒接到和要閣下交手的命令,包括他在內。」將軍指向曲文。
這讓曲文忍不住一愣,就在剛才將軍很顯然動了殺意,那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你今天可是我尊貴的客人,我怎麼會向你動手,不過……」將軍又一句不過,每次他說到這個詞的時候就讓人舒服不起來。「你最好能盡快給我一個答覆,不管是什麼人耐性總是有限的。」
「我會好好考慮的。」曲文禮貌回答,對將軍來說自己確實是夠「尊貴」的,如果不是自己的修為提升,根本躲過不將軍剛才的致命一擊,如果不是鍾文軒和段東辰兩人來得及時,自己也不可能還有機會開口說話。「既然沒茶喝了,那麼我就先回去了,哎~~,可惜啊,可惜!」曲文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地上打翻的大紅袍,這可是有再多錢都買不來的。
「送客。」將軍說道讓管家把三人送出去。
「哦!」剛走兩步曲文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一直靜靜站在旁邊的瑪姬向將軍說道:「如果你能讓瑪姬小姐成為我真正的女人,我倒是可以更好的考慮考慮。」
聽到曲文的話,瑪姬眉心升起一條黑線,這是什麼意思,口頭佔自己的便宜嗎?還是他真的對自己有意思?
將軍卻跟著笑了笑:「我也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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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門是世界最大的社團幫會,行風堂是門中權利最大的部門,鍾文軒是行風堂的堂主,段東辰是原來的老堂主,現在的名譽長老。兩個身份極度尊貴的人突然來到拉斯維加斯,龔欣月和白寒怎敢怠慢。接到電話白寒親自開車來到沙漠別墅區把三人接走。
再次看到曲文,還是和鍾堂主在一起,白寒很好奇卻不敢問,他的身份還不足詢問鍾文軒的行動。
「鍾堂主,段長老你們什麼時候來拉斯維加斯的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們。」
鍾文軒也是三天前接到曲文的電話,知道他要見國際殺手組織的人,為了不暴露行蹤整件事一直處於高度保密中,否則早就讓殺手組織的人查到他們來到這裡,又怎麼可能在曲文需要的時候突然出現。
「我們是來配合阿文辦事的,事關機密之前不能說。現在事情辦完了,順便過來看一下。
白寒暗暗大驚,對曲文這人略有耳聞,知道是一個挺厲害的年輕人,昨天晚上是第一次見到,和曲文聊了會彼此間挺談得來。沒想到曲文的身份竟然特殊到這個程度,能讓鍾堂主配合他辦事。想想幸好昨天沒有怠慢得罪曲文的地方,否則今天就尷尬難辦了。沒有提昨晚的事,對鍾文軒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就在我的餐館裡,銀鳳堂的欣月三姐妹也會過來。」
「月姐嗎,昨天晚上在她那我沒敢喝酒,今天一定要和她好好喝上一杯。」曲文聽見自己先說了出來。
「怎麼,你昨晚是在欣月丫頭那過的?」段東辰笑著看著曲文,人不風流枉少年,曲文這也太風流了,剛剛從將軍那出來說的那句話自己還清楚的記得,世界上竟然有人敢打黑騎士瑪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