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和這個男人沒什麼交集,甚至不認識這個男人,他請自己來還能請到市裡一二把手到場,看來在市裡的能量也不小。
不用問光是用看的就知道他是體制內的人,商人有富態有傲氣,權貴有霸氣,骨子裡有些盛氣凌人。不是說每個人的性格都是這樣,但只要進到這個圈子,不由而然的就會學到沾染到一些。
這就像學校裡的學生,成績好的大多和成績好的玩,體育好的大多和體育好的玩,成績差的也喜歡撈成一堆,這雖然不是絕對也,但絕對是相對的。人類世界就是這樣,總是會自然而然的分成各種體系,然後在不同的體系學到沾染到不同的性格愛好,為人作風。
趙海峰的哥趙海誠在曲文看來就是個好官,他同樣也會有盛氣凌人的一面,不是對老百姓而是對那些當官的,體制內部的人。他要給他們造成一種想法,自己是冷酷無情的,別想從他那裡靠感情牌逃脫國家法規的制裁。
而這就是官威。
不同的是好官的官威用在當官的身上,壞官的官威用在老百姓身上。
在發達國家一般都有這麼一條聲時,當當官的日子不好過了,老百姓的日子就好過了。現在的華夏部份地方正好相反,當官的都好過了,老百姓難過了。
曲文不和當官的打交道,可以說不和當小官的打交道,他一開始的起步點主很高,全是中央和省裡的權政大員。像錢書記可以說是他認識最小的官之一。
不過這不妨礙他看清一個當權者的嘴臉。在這個圈子中混久了。一眼差不多就能認清這個人是什麼樣的官。
這個男人給曲文的感覺。說不上是什麼壞官,但也絕不會是什麼好官。按趙海誠的分類當,他就屬於第三類,沒多大能力,一般貪,辦一般事的類型。
「這位先生是?」曲文還是很和氣的問道。
「你好我是城區政府的區長,黃越彬,今天請曲先生來一是想感謝曲先生對市裡做出的貢獻。二是想詢問一下那時工作組進山的事情。」
中央來的工作組按理說是由地方政府辦公室接待,沒有區政府什麼事,黃趙彬這麼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兼任政府辦公室的工作?
「不用那麼客氣,我是龍城人自然該為龍城做點事,至於工作組進山的事情,黃區長問隨行的接待人員不是更好,問我這個商人幹什麼?」曲文心中已經猜出些什麼,黃越彬應該和那個縣裡派去的黃秘書有什麼關係,他不說自己也裝糊塗當不知道。
黃越彬感到為難,他總不能直接開口說。我侄子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他一馬。這樣未免有徇私的行為。好不容易請來市裡一二把手當說客,萬一弄不好連這兩人都會得罪。
鄭市長他不是太在意,畢竟自己是鄭市長一手提拔上來的,算是他的人。錢書記是因為要見曲文,自己厚著臉皮跟了過來。
聽說曲文和錢書記的關係不錯,看在錢書記的面子上應該會放自己的侄子一馬。
為此錢書記也感到無奈,在體制內的人大多都知道,市長和書記常常在權利分配上會有各種各樣的衝突,所以在這兩個職位上的人總是面和心不和。可鄭市長把黃越彬帶來了,自己總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讓黃越彬滾回去。
鄭市長也是同樣的為難,黃越彬死求活求,讓幫忙引見曲文一面,看在自己親信下屬和多年同僚的份上就幫他這一回。曲文不是體制內部的人是個商人,商人逐利最會權衡利弊,應該不會太為難當權者。
可是曲文不冷不熱的態度讓誰都不好接話,沒錯,市裡又不是沒按排人下去,他們的任務就是照顧中央來的領導,自然應該比別人更瞭解工作組的事,又何必來詢問一個外人。
可黃秘書不是進山第一天就被退了出來嗎,樊主任回來了只說了個大概,他那人做事圓滑,不會得罪領導也不會得罪曲文這樣的特殊人物。所以樊主任在體制裡做了幾十年還是縣辦主任,這種人沒有過,在領導眼中也沒有什麼功。
「這……,我有個侄子叫黃文弘在縣裡謀個小公職,之前進山的時候不懂事得罪了曲先生,還希望曲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計較。」
就知道和這事情有關,黃文弘那態度已經不能算是不懂事,而是徹頭徹尾的沒把老百姓放在眼裡,這種有點小權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人,曲文已經見過太多太多。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以這種態度回應黃越彬。
錢書記三人都不是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知道這種態度意味著什麼,不滿,相當的不滿,沒有迴旋的餘地。
錢書記看了眼鄭市長,表情同樣淡漠,如果曲文不想理會黃越彬,他也不會繼續留在這裡,反正得罪人的是你的人,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如果你說不顧人情,來到這裡已經是給足了面子。
看到曲文和錢書記的表情,鄭市長面容尷尬,做好了捨車保帥的打算,作為上司他已經仁至義盡了,再跟著摻合下去可能連自己的都被扯下水。
「曲先生……」黃越彬心急問道,他能坐到這個位子和黃文弘家有千細萬縷的關係。他通過自己的職權給黃文弘的父親辦特權弄招標批文,然後黃文弘的父親再給錢給他。如今黃文弘出事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原以為曲文是個商人,就算有一些能量背景,但總不會和當官的對著幹,往往商人的跟官斗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可是曲文和一般的商人不同,根本不買他的賬。
「我覺得有些人在一個職位上做太久了。是否該換換工作。要不然很容易養出嬌縱性格。為官者如果不為老百姓考慮。只會吹噓拍馬能幹出什麼成績。這種人是否還應該繼續呆在政府部門,我想鄭市長應該要好好考慮下才行。如果鄭市長不方便做,我倒是可能幫你找政治局的朋友來辦。」沉靜了會曲文緩緩開口,右手手指輕敲桌面,做出表態。「至於黃文弘做過什麼事,我也不想多說,就一句話,我不喜歡那個人。」
死靜。死一般的寂靜。
貴賓間內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除了曲文另外三人都是體制內的官員,知道政治局是幹什麼的,那些人的權利有多大。如果由他們派人來查,別說貪污受賄,就算是你三歲尿過幾次床都能查出來。
曲文的態度很明確,只要黃文弘出局。
錢書記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否則以後就再也無法搭上曲文這條大船,華夏權利世界人際關係錯綜複雜,能搭上一條線或是多一個朋友總是件好事。更何況像曲文這種擁有超級後盾的人。
「老鄭,今晚不是要感謝阿文為市裡做出的貢獻嗎。越彬這是……,要不然我和阿文到別的地方,你們倆在這慢慢聊。」
鄭河明在心裡大罵錢書記,這話說得他好像真的一點也不知情是的,是被自己騙來這裡。沒有揭穿跟著裝傻欠聲說道:「我也不知道老黃這演的是那出,他只說要好好感謝阿文,卻沒想到他藏有私心。」鄭河明轉頭對黃越彬罵道:「老黃你讓我太失望了。」
黃越彬同樣在心裡大罵鄭河明,可對方是市長,自己只是個區區的區長,就算不服氣也不能說出來。
顯然這倆人都不會再幫自己,黃文弘的事不能再說下去,就算對不起家人也不能再幫下去,如果自己倒了黃家也就倒了。
「曲先生我們換個地方吃飯,由我請客。」鄭河明說道,能幫的已經幫了,曲文不肯鬆口那只能怪黃越彬的侄子運氣不好,偏偏要犯到他的頭上。
「不用了,還是由我來請客,我也有很多事想和鄭市長慢慢談。」
曲文神色轉變,格外的友善,微笑著說道。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叫來服務員另外開了間包廂,三人一起轉到了旁邊。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等菜上齊陳巍也從邊外趕來。
「給倆位介紹下,這位是我的妻子陳巍。」曲文正聲道。
鄭河明倆人微微愣了下,都知道曲文身邊有幾個紅顏知己,可他毫不忌諱的都說是他的妻子,這讓人有些適應不了。
這要是體制內的人,別說是一夫多妻,就算私生活傳出些問題,這官位多半都會不保。
鄭河明心中羨慕卻不敢效仿,人和人不同,脫下這身官皮他可能連曲文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裝樣不知道,熱情的和陳巍握了握手,一塊坐了下來。
當曲文介紹陳巍的時候,錢書記的臉色變得非常精彩。曲文和蘇雅馨訂婚的時候他可是到場參加過,也知道蘇雅馨現在一直住在曲文家,如今曲文又說這位美女也是他的妻子,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裝傻當做不知道,這怎麼可能。
索性沒在理會這個問題,搶先轉換話題:「阿文,你不是說有事要和我們談嗎,不知道是什麼事?」
知道錢書記為什麼感到尷尬,曲文也沒說出,呵呵笑道:「相信倆位都已經知道,我要在城建一個壯藥基地,不過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到時基地的事會交給巍巍,還希望兩位能多多支持。」
錢書記和鄭市長都沒想到曲文會把這麼大的事交給身邊這位美女,這可是和國家合作的重點項目,雖然批文還沒有正式下達,但上邊已經提前通知,鐵板釘釘的事交給這位美女行嗎?
心中懷著疑惑,錢書記面帶微笑說道:「一定一定,不知道陳巍……小姐原來是在那高就的。」
錢書記十分的為難,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陳巍,和蘇雅馨一樣叫她弟妹好像不太合適,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先稱為小姐。這樣既不失禮貌又方便稱呼。瞭解陳巍的底細也好在今後的工作上配合。她要是高材生。有相應的管理能力。自然不用操心。她要是什麼都不懂,那還真得事事都要幫忙擔著點。
陳巍知道錢書記的意思,官場上的人考慮事情比較周到,不喜歡有什麼疏漏。微笑答道:「我父親是悅豐典當行的總經理陳奇富,我之前在一加一基金幫忙管理基金賬務。」
「你是陳總的千金!」錢書記大驚,悅豐典當行在全區同行內可是赫赫有名的,陳奇富還被評為過區十大企業家,在一起吃過飯。一加一基金是中央大員千金向婉潔創辦的慈善基金。每年所籌集和募捐到有善款達上億之多,陳巍意然是一加一基金的資金管理人之一。這怎麼不讓他感到驚訝。
「我常常聽父親提起錢書記,說你是位難得一見的能人。」陳巍一個馬屁輕輕拍過去,讓錢書記老臉一陣羞紅。
「陳總過講了,反倒是陳總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能人。」錢書記呵呵笑起:「這個世界還真是小,真沒想到陳小姐竟然是陳總的千金。我和你父親是老朋友了,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錢叔叔。」
陳巍很禮貌的回道:「怎麼會,應該是我高攀才對。」
悅豐典當行的少東,一加一基金的管理人,錢書記再也沒有顧慮。舉起酒杯向陳巍示意:「來,錢叔叔敬你一杯。希望壯藥基地能在你的管理下越辦越好,以後多為龍城出一分力。」
其實過完年錢書記就要高昇調走,現在壯藥基地在他的管理任期內成立,可以說是他的大政績一件。而且他只是往區裡調,如果壯藥基地辦得好,一樣和他有關係。
鄭河明趕緊抓住這個機會也舉起酒杯:「如果陳小姐以後有什麼事只管找我,絕對義不容辭。」
曲文叫陳巍來就是為了兩人的這句話,他相信陳巍的管理才能,但沒有當地政府的支持很多工作都無法順利開展,提前和倆人打聲招呼,以後就算自己不在,壯藥基地的事也很容易解決。
「謝謝倆位叔叔了。」陳巍很懂事的舉起酒杯,和兩人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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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多鐘。
大廳的燈依然亮著,聽到車子發動機的聲音,蘇雅馨快步跑了出來,向曲文倆人笑道:「回來了,我剛剛幫爸媽煮了些宵夜,你們要一塊吃嗎?」
來到曲文家一年多,蘇雅馨完全融入了這個家庭,專職照顧家裡的一切事務,跑到院中就像個期盼丈夫歸來的太太。
「我們吃過了,還買了些你喜歡吃的糖炒板栗回來。」陳巍笑著說道,提著份熱乎乎的糖炒板栗交給蘇雅馨,在心中永遠都覺得像虧欠了這個好姐妹一般,如果不是她,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和曲文走到一起。
「爸媽呢?」曲文邊走邊問。
「爸媽都在大廳吃宵夜,你也知道今天晚上有『超級女聲』,他們都在看電視。」
那年頭正熱播「超級女聲」,可以說是全國最火熱的綜藝節目,一到這節目倆老都聚精會神的坐在電視前,為自己喜歡的選手加油,那態勢和十多歲喜歡追星的小女生一樣。
進到大廳見兩老正不目轉睛的盯著電視,曲文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坐下來等節目播完。
說實話曲文不是太喜歡這類節目,因為排名靠前的幾位讓他分不清男女。有一位叫春哥的唱歌還不錯,可是那胸部,曲文覺得自己的比她都還大一些。
整個節目播了一個小時,等倆老看完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回到家中。
曲建國很驚訝的樣子:「阿文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
曲文感覺自己這個當兒子的一點重要性都沒有,還不如那位胸部不怎麼大唱歌卻不錯的春哥。
「我已經回來半個多小時了,你現在才發現我,你有沒有把我當兒子!」
「屁話!」曲建國瞪了眼:「你就是老子原來的一滴水,你說你是不是我兒子。」
「……」
曲文真是無語,當著這麼多人的現,這話他也能說得出,難道他不懂什麼叫為老不尊嗎。
「哎喲~~」曲建國吃痛叫起,剛說完耳朵被妻子沈璐雲高高扯起。
「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傢伙,當著孩子的面亂說些什麼,小心我晚上讓你睡大廳。」
「沒,我剛才只是舉個例子,證明我們是親子關係。」曲建國大聲求饒。
「舉例子也不行。」沈璐雲罵道。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當家中有兩個老寶貝時,笑聲總會不斷。
等倆老鬧完,曲文坐到他們中間,輕拍倆老的手:「爸媽,我有件事想和你們說。」
見兒子一臉的認真,倆老都靜了下來,沈璐雲問道:「什麼事,該不是決定了婚事的事情?」
慢慢接受兒子和四個女孩的關係,但婚事一直是沈璐雲擔心的事情,按國家規定這可是違法的事,如果曲文要結婚,選擇其中之一,那剩下的三位都將成為地下情人,這事對任何三位女孩子都是不公平的。
沈璐雲寧可自己的兒子永遠不結婚,也不要辜負了任何一個。
因為她們都真心的愛著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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