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公里的山路來回只跑了兩個多小時,就算是梁山也有些吃不消,可心中興奮無比,只要是和武學有關的事他就無法抑制內心的渴望和衝動,到鎮上給銀笑風打了個電話後又急匆匆跑了回來。
這會武子虛正在給曲文傳授導氣術的要法。
既然是導氣術就必須有個媒介,以武子虛的修為可以一眼看出曲文所修練的功法是什麼屬性。
水屬性類的功法雖不及其它屬性那麼極有攻擊性和爆發力,但水屬性功法的延綿無盡和強大的自我恢復力是最好的導氣媒介,所以武子虛才會把導氣術教給曲文。
「你要記住,水屬性的功法和導氣術都在於一個吸字,能把天地萬物之靈力轉為己用,不過能吸收多少是有限量的。你說你以前從未修練過,只是靠吸收靈氣增強修為,我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神人能創出這樣奇特的功法。感覺上像是為懶人而設而且完全沒有限量,只要給你足夠的時間,把這天地之間的靈氣吸盡……」
武子虛深吸一口氣,曲文說他學會這套功法只有兩年多時間,如果給他五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是和自己一樣的一百年!那他的修為會達到什麼樣的一個程度。
而且最令人驚奇的是,這套功法不用刻意去修練,光是吸收,把水屬性功法特徵發揮到了極致,有海納百川,鯨吞無量之感。
武子虛說這是套懶人功法。可是能創出這套功法的神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曲文撓頭笑笑。之前不好實說自己的師父是天上的豬八戒。謊稱是一個雲遊高人所傳。實際上這套功法確實是懶人所創懶人修練。豬八戒也沒有付多少心力,上千年的時間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偶爾有空就坐下來想一想,這日子一天天過,凡人窮盡一生努力修練領悟得來,它卻有大把時間的慢慢研究。
不過難得豬八戒有這個耐性,花了上千年終於研究出套最適合自己修練的功法。還給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靈覺神通。
望著曲文不好意思的表情,武子虛繼續說道:「這導氣之術的用法也因人而異,如果是兩個功法屬性相剋的人,不能直接幫他們對導,否則很容易讓三人同時走火入魔。雖然你的功法和笑風的功法相剋,但有一點你的功法無底限,能無盡吸收,所以能很好的將他的真氣慢慢融合。至於你的另外一個朋友,他所修練的功法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不是說他所學的。而是他修練的那一類。說得直接明白一點,他練的其實是魔功。威力十足對自身的傷害也非常的可怕。這魔功的修練方法千千萬,有些要靠吸食鮮血,吞食人肉,有些要以死人的陰氣做接引,有些則直接靠一場場殺戮戰鬥獲取強大殺氣……,總之這種速成功法總會帶有不同程度的負面影響。」
很多武俠小說中都說魔功魔功,那我把他用地好的方面就不是魔功了嗎。其實不然,練武之人口中真正的魔功,就是那些靠損害別人和自身來迅速增長修為的功法,這類功法帶著各種負面作用,修為越深對自身的傷害就越深,所以才稱之為魔功。
曲文一直都很好奇,鍾魁一身所學究竟是從小有人教他,還是後天故意去學。如果是前者那麼就是有人在害他,如果是後者那他一定有不得以的苦衷理由。曲文不相信鍾魁是那種陰險狡詐,為了眼前的利益不顧一切的人。
「那我學了導氣術也可以直接把他身內的寒毒導出來?」曲文問道。
「不行,按你所說,你朋友現在的修為應該中毒已深,不是光靠導就能排得出來。要想幫他就得用到你功法上的吸字,先把他體內的寒毒吸入你體內,然後再讓笑風用他的功法幫你凝煉體內寒毒,等把寒毒內的真氣凝煉乾淨,再把剩餘的毒素用導氣術盡數導出體外,這樣才算是大功告成!不過在傳你導氣術之前,我要你先好好考慮清楚,是不是真的要這麼做,這中間所存在的風險,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明白。」
武子虛的話曲文聽得再清楚不過,意思就是把鍾魁體內的寒毒吸入自己體內,先讓自己中毒,再讓銀笑風幫忙一起排毒。話聽起來簡單,當中的凶險不是常人可以想像,萬一毒素排不乾淨留有殘餘,必會對自己的身體和功法造成相當大的影響。
而曲文還要去參加黑龍大會,修為若在此時受阻,無疑是把自己送上台去送死。
沒有猶豫,曲文傻呵呵的樣子笑道:「明白,就是吃到壞東西,只要把它當成一坨屎拉出去就行。」
武子虛聽到也笑了笑,當真能像拉一坨屎那麼簡單就好了。
不過他肯教曲文導氣術,便是看中了曲文的奇特功法,若非如此他是絕對不會教的。而且這導氣術如果用得好,再加上他的特殊功法,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你想清楚就好,那你就好好聽著……」
不知道武子虛教了曲文些什麼,倆人在裡邊呆了半天,從下午到半夜子時都沒有出來。梁山覺得無聊又跑到地下書庫去看各朝各代的武學秘籍。
雖然曲文有黑龍令,但這黑龍令也是有限制的,你可以讓黑龍會的人幫你做一件事,比如只是殺個人,做場法事,推倒某個小集團,或者來入世書庫查些資料。但一張黑龍令只能用一次,用完就會被收回,等黑龍大會後再重新發給進入三十二強的強者和特殊人物。
但若能成為武子虛的入門弟子,自己就可以天天在這入世書庫查看歷朝歷代的武學秘籍,這一點梁山倒是想得很精明。
令外五人閒得無聊又拿出躺椅。庸懶的躺在院中大樹下。在中間點上兩株艾草。能起到很好的防蚊蟲效果,吹著涼爽的晚風,日子過得再安逸不過。
「老神棍,你看相本事這麼高,你看出這兩年娃娃的命理了沒有,特別是阿文,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福緣?」錢子虛拿著把大蒲扇坐在躺椅上,他比其他幾人都胖。所以光是吹晚風還覺得不夠舒暢。
「梁山那小子倒是容易看,面相骨絡就是一天生武人,雙目微突,下額方正,太陽兩穴天生高高隆起,這是武曲星之相。他這一生為武癡為武狂,按理說應該孤獨一生,可是不知為何命理發生了些變化,竟讓他這個武人命中多了一分紅顏相伴,不再是一人孤獨終老。可是阿文我怎麼都看不出來。以他原本的面相不該有大富大貴,雖也無大災大禍。只是平平淡淡一生罷了。同樣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竟能逆改天命,加上他後天的努力,這福緣滿身,天下之人已無人能出其左。」
神子虛說到半捋了下自己的山羊鬍子:「華夏歷史上能有此大福緣的人不超過十個,其一陶朱公就範蠡,其二儒商鼻祖端木賜,其三智慧商祖白圭,其四清第一富翁伍秉鑒,其五清商巨族喬致庸,其六五金大王葉澄衷,當然如果要算當今的榮氏和香港的李氏也就有八人了。」
聽到神子虛的話,木子虛好奇的問道:「那戰國呂不韋,明初沈萬三,清末胡雪巖這些都不算?」
神子虛擺手冷笑:「他們只能算是富及一時,可命理卻不及前邊那幾位,晚年不保不得善終。」
「哦——」木子虛恍然大悟道:「你說的倒是,那胡雪巖和我有幾面之緣,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用人,但他一生最大的失敗也是用人,無端成了左宗棠跟與李鴻章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最後由紅頂商人淪落到一貧如洗,哎~~,這真是人間事事難預料啊!」
幾人在院中隨意的閒聊了,要是有外人聽到一定會驚詫不已,和胡雪巖有幾面之緣,那這些老道得有多大年紀,又都是什麼身份。
不過曲文知道吳子虛近百歲高齡在他們中間竟然是年輕人,那這另外幾個都是不一般的老怪物。
夜上高空,山中靜穆,唯有一小院中不時傳出幾位老人的清朗笑聲,而天上的明月似一輪玉盤,把它皎潔的光華灑向人間。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半夜曲文才從武子虛房中走出來,這會神子虛幾人已經各自回房休息,只有錢子虛還留在院中。
他和曲文的關係最好,所以特別想知道曲文的情況。
梁山這會還繼續在地下書庫看書,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如果他當年讀書能有這勁頭,別說是考普通大學,就算是華清和京大都沒有問題。
等曲文走到樹下,錢子虛心急的先問道:「怎麼樣,學會了?」
要學會一樣東西容易,要精通就很難。曲文之前只會吸和放,就是把靈氣吸入體內,再把真氣放出體外,這是修道習武者最基本的要求。可是凝煉真氣的過程要比他想像的難上很多,感覺就像金庸筆下《笑傲江湖》中的任我行,他所學的吸星**。
不同的是任我行所學的吸星**只有吸和放的功過,少了凝煉這一關鍵步驟,所以不管吸到什麼都照單全收,好的壞的都盡數保留在體內,時間一長漸漸的也就對身體造成巨大的破壞。
同樣是吸和放,曲文以前吸的都是對身體無害的精純靈氣,對身體沒有害處只有好處。如今要吸收鍾魁體內的寒毒,就得專注於真氣凝煉的修練,否則寒毒排不出去,最後害了自己。
習慣性的撓頭笑了笑:「學是學會了,就是還無法精通,很容易漏掉一些吸入的真氣,無法達到完全凝煉。」
為了教曲文導氣術,武子虛讓曲文在他自己身上試驗,讓曲文嘗試著吸收他體內的真氣,然後自行進行凝煉。
這人體內的真氣總是有限的,就算是經過幾十上百年修練的高手也是一樣,長達數小時的教導和試驗。武子虛體內的真氣被曲文吸掉了不少。人開始現出虛脫的神態。直到曲文發現才拒絕繼續嘗試下去。
看著武子虛虛脫無力的樣子,曲文心中滿滿的感激。
終南峻府中的六位老人雖然認識不深,但感恩的心已經深深的種下,如有一天幾位老人有任何需要,曲文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武老前輩你先坐下,我這次來還帶了兩根上好的百年老參,我這就去切一些給你補補氣。」曲文說完轉身跑向庫房,記得那兩根百年老參放在那裡。
看著曲文快步離開的背影。武子虛微微點頭:「這小子悟性極高,是我生平所見第一人,又懂得尊師重道,如果不是他有個更厲害的師父,我都會忍不住搶他過來當徒弟。」
錢子虛感同身受,也點了點頭:「沒錯,特別是做我們古玩鑒賞這行,沒有悟性就算你勤奮一生也無法達到大師的程度。其實很多東西不是一句勤能補拙就能彌補的,人生有十分,九分努力固然重要。這一分天才也必不可少。」說到半錢子虛微微笑起:「我倒是要另外恭喜你收了個好徒弟,梁山那娃娃前半夜就跑回來了。說笑風已經答應他,讓他跟你拜師學藝。回來見你在房內教阿文,他自個跑到書庫裡看書,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哦!」武子虛大喜:「梁山在別的方面悟性或許比不過阿文,但是在武字上絕對不會比阿文差,重要的是他對武的心,對武的追求,也是我這百多年來極難得見。在這一點說起來他比我那個大徒弟強得太多了。」
說起武子虛的大徒弟,錢子虛不以為然的說道:「就梁山那娃娃能比你的大徒弟強,你那大徒弟在近代普天之下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曲文去找人參幫武子虛泡茶,雖然隔著老遠,憑借超強聽力聽到兩人的談話,過了會端著兩杯茶過來,一杯是給武子虛的,一杯是給錢子虛的。
把茶杯遞給兩位老人,曲文好奇的問道:「武老前輩你的大徒弟是誰?」
武子虛和錢子虛驚訝的望著曲文,倆人的談話這麼遠的距離他都能聽得見,這聽力真的是逆天了。
錢子虛呵呵笑道:「他的大徒弟就是抗戰時期赫赫有名的許大將軍。」
「許大將軍!」曲文驚聲道,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圓。
抗戰時期稱為許大將軍的人只有一個,就是許
友上將,只要瞭解他生平的人都知道他少年因為家貧給武術師傅當過雜役,後來到少林寺學習武術,不過真正傳他武術的卻是位人稱「北怪」的少林還俗雲遊僧人。
聽到錢子虛的話,曲文再次驚聲道:「武老前輩,你就是人稱『北怪』的林子金前輩!」
武子虛用埋怨的目光看著錢子虛:「你說這個幹麼,那我也要說,你的本名叫楊
敬自號鄰蘇老人!」
這點曲文早已猜到,親耳聽武子虛確認還是覺得很震驚,這六個老道原來都是些什麼人啊!
「那那那,另外幾位老前輩他們原來叫什麼名字?」曲文很好奇的問道。
「這個……,我偷偷告訴你,你可別跟人亂說。」武子虛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一高興把所有人的原名都說了出來。
聽他把話說完,曲文的嘴巴張大到可以同時放下幾個雞蛋,敢情晚清的名家大師全匯到這裡來了!
第二天上午和幾位老人道別,把梁山留在了院中,他要跟著武子虛學藝。
花了點時間獨自來到縣城,然後坐車到最近的機場,直接買了張去京城的機票就飛了過去。
走出機場一輛加長奔馳在外邊等著,張卿寒知道曲文有駕照但從不開車,特地派了輛車過來接他。
曲文讓司機直接開到張卿寒的私人會所,他已經很習慣這樣做,井然是一副大老闆的做派,就算他穿著幾十塊錢一件的t恤外西短,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氣勢也不會有人敢小看。長年身居高位者,那股氣勢不是想學就能學得出來的。
來到張卿寒的會所,守在門外的保安遠遠看到車牌,立即把門打開,恭敬的把車子放了進去,因為這輛車是他們大老闆的坐駕之一,見車如見人自然不敢怠慢。
「曲總你來了,我們老闆正在公司開會,他讓你先在這裡等他,你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一個穿著空姐制服的妙齡女子恭敬說道。
張卿寒會所的保安和服務員要求都很高,男的不但要能打還要長得帥氣,女的身材長相絕對都比得上國內一二線名星。她們的制服也常常變化,有時是旗袍,有時的歐式貴族風格,有時是清涼比基尼,現在是空姐制服誘惑,反正不停的換著法子吸引來賓的眼球。
「我知道了,那我就在下邊等他,能麻煩你先幫我弄些吃的來嗎?」曲文很和藹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