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視藝術上張導絕對是大師,但是幕後運營操作肯定不如王監製,畢竟他做這行有二三十年,深知裡邊的規則和水份。
曲文看了下時間吃中午餐肯定是趕不上了,記得之前伍德說過影城展館來了幾件新古董,心裡好奇很想去瞧瞧。而且幾次來影城都是伍德負責接待自己,對他有相當的好感。聽完王監製的話轉身對伍德說道「伍德先生不知道你晚上有空嗎,我們一塊到酒店吃頓飯怎麼樣?」
曲文如今的身份是投資業新貴,金融界的巨鱷,難得他開口伍德那有不答應的道理。
「曲先生請客我當然有空,不知道曲先生想去那吃飯,由我來訂位子好了。」
伍德這麼說明顯是想反過來請自己,人和船其實是一樣的,水漲船高,人的地位高了,別人對你的態度也就有所不同。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上哪去吃好,那就麻煩伍德先生了。另外我還想讓伍德先生帶我去參觀下展館新來的幾件古董。」
「不麻煩,難得曲先生賞光。」伍德恭敬的笑了笑。
中午就在影城食堂吃了一餐,別以為曲文和伍德的身份一同就不能來這種地方,除了他們倆,很多影視公司的高層管理員和大明星們偶爾也會來這裡用餐,如果那位記者粉絲有幸到裡邊吃一次飯,一定會滿載而歸。
吃過午飯在伍德的陪同下再次去到展館觀賞了下他口中所說的古董,七八樣東西還是跟影視有關的物品,這些東西在收藏界的價值不是太高,但是對某些影迷發燒友又有不同的意義。
比如張哥哥生前的第一張唱碟,他拍過的影視作品中用過的一些道具。此外還有兩台1882年法國朱爾?馬雷發明的攝影機,儘管非常簡陋,但它可以拍攝飛鳥飛行的連貫動作,從而誕生了攝影技術。
伍德知道這類收藏很難進入曲文的眼中,但還是一件件好好欣賞了一遍。並重溫了下「哥哥」早期的音樂碟,可以說凡是八十年代生的人大多都聽過他的歌,聽著會有一種莫明的感傷。
一代巨星就此隕落,人的生命還真是脆弱啊。
隨後仍由伍德作陪在影城裡轉了一圈,見到不少大明星,不過曲文不是追星族對這些明星也只是好奇罷了。更讓他感興趣的是各個劇組拍片的情景,看得好奇還真想上去龍套一把。
對於晚上的飯局一路上沒怎麼多問。等伍德開車把人帶到目的地,才驚訝發現晚宴就在影城後邊的一艘中型遊艇上。
像這類遊艇一共有兩艘,除此之外還有幾艘小型遊艇,聽伍德介紹兩艘大遊艇一般是用來接待賓客的,偶爾也會用來當作影城的拍攝道具,其它幾艘小型遊艇則是專用於拍攝外景的。
正好曲翰院的香港分館也打算購買遊艇。用於以後的拍賣活動,今天這趟可以當作參觀學習,看看別人的小型遊艇晚宴會怎麼做。
「不知道曲先生喜歡吃海鮮嗎,今天晚上我專門請了公司裡的大廚為曲先生準備了最新鮮的海鮮宴。」
香港四面環海,海產業極度發達,一年四季在哪都能吃到新鮮的海鮮,伍德著重加了個最字。不知道是如何個新鮮法。
登上遊艇才發現聞家冠和王監製都在,另外還有幾個時下當紅的女明星和張導跟陳丹怡。
七月的天氣酷熱無比,儘管有海風吹拂仍覺得有一絲燥熱,幾個女明星們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不約而同的都穿得格外清涼,低胸露背,裙子要麼短到勉強只能擋住臀部,要麼輕薄透明若隱若現。忽然一陣海風吹過,隨風飄擺露出裡邊的雪白粉嫩讓人產生無限遐想。
這種海天盛筵曲文聽說過但沒參加過,看著花技招展的女星們,曲文突然想起一個人。
董昆。
如果是他一定非常喜歡這種場合。
見曲文對幾位女星興致缺缺,聞家冠很識趣的讓幾個女星不去主動招惹他,純粹當作花瓶擺設,讓她們在旁邊幫忙斟茶倒酒。
見狀伍德忍不住偷偷暗笑。誰不知道曲文家中有四大美夫人,論姿色論身材比都這幾個女明星強,他還怎麼可能看得上這幾個人。今天一整天聞家冠想拍馬屁盡拍到馬腿上。
遊艇慢慢開到海中,在維多利亞港外停了下來。伍德從船艙拿出幾根漁桿走到曲文身邊問道:「曲先生喜歡夜釣嗎?」
夜釣顧名思義即是夜間釣魚,在夏天天氣炎熱之時,夜釣最為流行。曲文的父親曲建國是個釣魚愛好者,所以曲文陪他去參加過幾次夜釣。
「說不上喜歡,倒是陪父親參加過幾次。」曲文實話實說,他的釣魚技術真的不怎麼樣,主要是耐心不足往往沒等多久就把漁桿扔一邊自個跑去玩了。
「既然曲先生會釣魚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一會我們一起釣上的魚就交由主廚來負責。」伍德說道。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最新鮮的意思,小的時候和父親去參加夜釣,前邊幾條釣上的魚一般都會直接烹飪煮食,自然能稱得上最新鮮三個字。
「好啊。」曲文接過漁桿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夜釣直接烹食既有娛樂性又能滿足口舌之欲。
另外幾個女明星自己不怎麼感興趣,可是能和她們拉好關係,將來時不時把她們請到自己的會所或是舉辦的遊艇晚會,同樣穿著如此清涼,誘惑人心的服裝,一定能吸引到不少男賓客。
想到此曲文和幾個女明星之間的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
得知曲文年紀輕輕就家財過百億,幾位女星借釣魚之即主動投懷送抱,左一個右一個。
「曲先生我怎麼都穿不好魚餌,你幫我穿下好嗎?」
「哎呀有魚上勾了,曲先生我的力氣不夠,麻煩你快來幫幫我。」
這些女人心中打什麼小九九用腳指頭都能猜得到,幫拉條二兩大的小魚就把整個胸部全搭你手臂上,好像不要錢似的在上邊來回摩擦。
見曲文逐漸和幾個女明星玩在一起,聞家冠在心中暗笑。果然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吃腥的。
和幾個女明星相反,陳丹怡上到船上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梁山身後,白天曲文的話等於間接替梁山表白,得知梁山的「心思」,陳丹怡心如鹿撞,先不說梁山的人品家境,白天要不是他們倆兄弟。自己的虧就吃大了,甚至以後會很難在娛樂圈立足。
見梁山坐到船邊釣魚,很自覺的跑到旁邊幫忙穿魚餌,裝釣上來的小魚,井然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坐在一旁邊曲文把倆人的動作神情看在眼裡,白天陳丹怡能拒絕吳安翔。說明她還是一個很自愛的女孩。
人多釣魚的速度也快,在歡快的氣氛中眾人很快就釣上了幾條魚,交由船艙中的大廚幫忙料理。
別說新鮮的海魚加上大廚的手藝,口感確實不同。
在曲翰院負責掌勺的劉子祥主攻川菜,這位大廚主攻粵菜海鮮料理,也只有他這樣的水平才能烹飪出如此美味的海鮮。
飽食過後曲文沒在理會幾位美女,坐在遊艇中間和聞家冠幾人聊起影視投資的事情。幾個美女見狀也都識趣的跑到一邊自己玩自己的。還有人很羨慕的看著陳丹怡,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竟然有這樣的好運氣,勾搭到梁山這樣的鑽石大少。
可在此之前她們誰也沒想到曾經在影城四處幫忙指導武術動作的傻大個竟然是鑽石王老五,如今被一個小明星勾搭去,這虧吃大了。
王監製的為人不怎麼樣,對影視投資卻非常瞭解,按他的話十個劇本中只有三個能選中,而三個劇本中只有一個能拍成。拍成了還不一定能順利上映,由此可以編劇和寫作這行有多難。
難怪有人笑稱在華夏寫作和動漫創作是能餓死人的職業。
隨即王監製列舉了幾個例子,透過這些例子大致說明影視投資的方向和渠道,比如如何策劃選題,如何組織拍攝、如何走入市。為什麼一部投資不足三百萬的電影《瘋狂的石頭》能純賺到兩千三百萬,除了創意新穎,藝術信息量豐富。作品與大眾情感交流的程度,發行營銷巧妙等等,都是決定一部作品暢銷的關鍵。
當然以現在華夏內地和香港的影視市場包括作品本身跟本不能和歐美相比,華夏和香港雖然還沒達到印度寶來塢一天一部片。半天出一集的密集粗製濫造程度,但一個星期一部電影,一天一集電視也是非常低劣的。雖然所花的時間不能代表一切,可是在用心程度上就差了歐美一大截。像美國的一集電視特別是科幻奇幻類電視,一般要拍一個星期,中間的魔幻科幻效果堪比華夏的電影全集特效製作。
聽王監製說完,曲文一陣汗顏,用電視比電影,可見同樣是影視作品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難道說我們就這麼缺錢,真的連拍部好片的錢都拿不出?」曲文不解的問道。
「那也不是,二十年前別人敢說我們華人窮,現在誰還敢說這句話,可是有錢用不到該用的地方也是白搭,說句不中聽的話,內地足球努力了這麼多年花了這麼多錢,最後努力出個《國足歡迎你》,你說這能說明什麼。」
曲文是個球迷卻已經有很多沒看國足比賽,最多是聽聽比賽結果,如果要看過程,那就是自己找虐。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很多事情一關聯到體制就特別的複雜。
頓了頓王監製接著說道:「我們的影視作品培訓一般最早是從高級藝術學院開始,在此之前高中小學著重抓的都是學分,而不是特殊人才的培養教,光是從這裡我們就比歐美慢了一大步。在歐美除了社區電影,還有學院電影,興趣電影,孩子們從很小就接觸和瞭解電影的發展和拍攝,培養挖掘出賦有表演的人才,等長大後很自然就成了演員甚至是國際巨星。」
「雖然我們現在也在努力,盡力想和國際影壇接軌,可在資金極度短缺的情況下是如此的無力。」最後王監製一陣感歎,為華人影視深感堪憂。
聽王監製把話說完。曲文重新認真打量起他,個頭不高長相猥瑣,有點中年怪叔叔的感覺,不過他真的很有能力,最少他在閒聊的過程中說動了自己。
除了高風險中的高回報,還有華人電影的軟肋跟不足。
想想華夏的高中小學現在都著重抓什麼,除了分數還是分數。像奧數那種全世界科學家一致認為僅有百分之五的人才能學會的東西,華夏各大中小學卻在瘋狂學習,白天學不夠晚上還要掏錢自己去學習班。而很多孩子真正喜歡的音樂、美術,體育等等愛好都被老師和家長眼中的分數擋在門外,早早就把他們的天賦扼殺在搖籃裡。
從前曲文以為學生只要拿到好成績,別的可以統統不管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在生活的大環境下就是如此。可是去到世界各地之後才發現,這種作法有多麼愚蠢。我們從幼兒園開始就重點抓教學,國文早知道,數學天才,英語早教班……,但是在發達國家,他們的幼兒園著重教的卻是行為品德。教一個孩子怎麼樹立自己的人生觀。如果發現某位孩子有特別的天賦或者特別喜歡做某件事情,老師會通知家長一同償試著開發提高他的天賦,興趣愛好。
想到這又不由的想起國內八十年代的一個教學笑話,一個教育學家去到某學校詢問某班上同學,你們長大後想當什麼,全班一制回答:我們要當科學家,沒有一個人例外。聽到回答校長和班主任開心笑起,自己的學生多有志氣。可教育學家卻失望的搖了搖頭。全都當科學家,那誰來當藝術家、體育運動員、教師、醫生、工人和農民。
想得雖多不過曲文不是政客,他無法代替體制高層做出決策,想想只不過小小的憤青了一把。
相比之下他更看重王監製所說的話背後帶來的無限商機。
影視業高風險高回報,幾百幾千萬的付出,如果做得好就會有幾千到幾億甚至幾十億的超高回報,像這樣的風險確實可以試試。再說做生產那樣沒風險,總不能覺得難做就什麼都不做吧。
此外還有投資教學,當然曲文想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教學,而是特殊專項教學。比如像曲翰院專門培養鑒賞人才。若是資金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投資一個影視藝術教學學校好像也不錯。這些年越來越多人想在舞台和娛樂圈展示自己,所以這門生意一定有得做。
「王監製真不好意思,一直叫你監製還沒問你的名字?」曲文不好意思的問道。
「王高才。」王高才立即遞上自己的名片,曲文開口問他的名字,說明自己被他看中,王高才心中高興萬分。
「今天聽了你和張導的話讓我對影視投資有了新的認識,記得張導說過手頭上有兩部片想拍,不如你幫我看看哪部片更具有市場價值。」
聽到這話,王高才神情一動:「曲先生你的意思是想投資我們拍攝電影?」
「是有這個想法,那也要看看它是否真的能給我帶來利益。」曲文說道。
「能能,一定能,你不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相信張導的票房保證嗎,由張導執導的片子都有不錯的成績。」
這個曲文知道,要不他也不會在這裡和幾人閒談,但對於商人而言光是有保證還不夠,要能賺大錢才行。正好歐陽家的年中分紅就要到手,暫時猜不出會有多少錢,按歐陽家的資產盈利能力,少說也要有一兩個億以上吧。反正這錢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個地方進行投資,做得好了就賺大錢,做不好當是學習,曲文現在還真不在乎這點。
「不過我有個要求。」曲文神色一變正聲道。
「曲先生請說。」
「如果是我投資的電影,我不希望劇組裡產生什麼矛盾影響到拍片進度跟質量,所以在演員選擇安排和藝術指導上全權由張導負責,別的則由你負責,這樣你們有意見嗎?」
王高才和張導互視一眼,監製跟導演的矛盾大多集中在演員安排,導演看中的演員,但監製往往受投資方指認要起用另外一個演員,如此就產生了衝突。
現在投資人只有曲文一個,他自己都不管演員安排,那王高才還管這事幹麼。
王高才笑了笑:「我沒問題,不知道張導有沒有問題。」
張導在《江湖》劇組中雖然和王高才發生了些不愉快,但對王高才的管理能力還是認可的。也點了點頭:「阿文你開口我肯定也沒問題。」
見三人這麼快達成一致同識,最開心的莫過於聞家冠和伍德,有人投資拍片公司就有錢賺,這樣的好事能不高興嗎。(。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