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鍾魁就打了個電話回來。
「你真的決定要那樣做嗎?」
「一定。」曲文肯定回答。
「那你先去做,把人抓到有什麼事我再和那邊交涉。」
鍾魁的話向來不多,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想想也是,如果什麼都還沒做就讓他跟殺手組織交涉不就等於提前報信給對方嗎。等把聯絡人抓回來,鍾魁再找殺手組織,他們應該也沒什麼辦法吧。
可是掛上電話,新的問題又出來,要抓殺手組織的聯絡人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誰知道他身邊有幾個保鏢,安排了幾個厲害的殺手。貿貿然然找上門去,豈不是把自己送上門。
「要找個幫手才行!」曲文自言自語道,這麼大的事怎能沒有個幫手。可是董昆和唐辰亨說過不能插手這件事,銀笑風遠在美國,盧建軍說實話真不想扯他下水,那麼還能有誰呢?
想了下無意中瞟見書桌上的電腦,突然想起個人來,自己怎麼把他給忘了,那傢伙可是超級強大的助力啊。
「喂,阿山你回香港了沒有?」又拿出手機直接打給梁山,記得春節的時候這傢伙說要去拍外景,後來自己有很多事要忙,沒怎麼和他聯繫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
突然接到曲文的電話,梁山似乎有些興奮,在電話中高聲說道:「前兩個月就回來了,現在劇組正在進行後期製作,所以我也閒著沒什麼事做,偶爾幫別的劇組指導下武術動作。真的很無聊。」
看來那傢伙也閒得慌啊。曲家人骨子裡都有些多動症。清閒一下沒關係,閒得久了全身上下都癢癢。
「既然這麼有空就幫老哥辦件事。」
「事大嗎?」
這傢伙竟然怕事太小,看來真的閒得慌了。
「大,知道國際殺手組織嗎,我們這回去找他們的麻煩。」
「真的。」電話中梁山的聲音明顯抬高了一個聲調,激動到不行:「什麼時候動手!」
「……」
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搶著去找死的。
「見了面再說,明天我去探你的班。」
「那行。我也有事想跟你說,等你來片場再告訴你。」梁山說完連句「拜拜」都沒有就掛上電話,這傢伙也開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由於祁之山還沒有駕照,曲文讓歐陽高明倆人幫他安排了個駕駛訓練班。在香港駕照訓練班有很多種滿大街都是,比如c1證,普通教學一般四個月拿證,高級商務班三個月拿證,尊貴vip班兩個月拿證,至尊雲服務班一個半月拿證。當然還有更高一級的就是直接送錢拿證。
雖然祁之山會開車,但香港和內地的車駕駛位不同。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出於安全考慮。曲文還是讓祁之山報了個至尊雲服務班。
大清早祁之山就去駕校學習,由張叔開著悍馬把曲文送到電視城。
昨天見曲文突然帶了個司機回來,張叔還以為曲文要炒他的魷魚,給嚇了一大跳。後來曲文解釋說祁之山不單是司機還是保鏢,讓他以後專心在家裡負責花園的養護,工資一分不減,這才讓張叔安下心來。
來到電視城事先給梁山打了個電話,這傢伙早早就在門口等候,不過和以前不同,臉上多了副墨鏡,看來這他也成為了記者們挖掘新聞的對象。
看到曲文的新車,梁山張大眼睛,驚訝的大叫:「哥,你買新車了,還是悍馬h3,這得花不少錢吧。」
這傢伙以前除了豬就知道手機遊戲,現在能一眼看出悍馬h3,確實是很大的進步。
曲文欣慰的在車上說了聲:「花了四百多萬,還不快點上車,等著狗仔隊給你拍照嗎?」
明星跟記者的關係永遠都扯不清楚,不紅不火的時候希望能多露些臉,多上鏡頭,等紅了的時候又嫌這些記者太煩,恨不得要把他們全都殺死。不過有些記者無底限的挖掘新聞也確實惱人,為了新聞他們可以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刨出來。
聽到這話梁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拉開車門一下鑽了進去。
悍馬車在外邊看和裡邊親身體驗的感覺完全不同,在外邊是冷冰冰很大塊的一輛,霸氣沉穩,到了裡邊就能感受到高檔配置帶來的舒適感,柔軟舒服。
梁山好奇的四處摸了下,然後看了眼張叔,不屑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開悍馬要帶著司機的。」
開越野車的人大多是喜歡玩車之人,他們喜歡越野車的超強性能和行駛中的疾速快感,所以買越野車的人一般是為了自己開。
曲文則是個例外,他買悍馬純粹是為了安全,這種車的鋼架結構和小裝甲似的,誰要想上來試著撞撞,曲文一點也不會介意。
「我喜歡你管得著嗎,說說吧,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提到昨晚的話題,梁山的臉色立即拉了下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哥,我不想演戲了。」
「呃~~」記得一年前這傢伙還是一臉興奮的樣子,怎麼才一年的時間就開始厭煩了。
「怎麼拍戲拍膩了嗎,還是被狗仔隊追得煩了?」曲文調侃問道。
「有那麼一點關係但不全是,主要是娛樂圈太亂不太適合我,而且要忙就忙得要死,要閒就閒得要命,可以把人憋出病來。我想過以後只做武術指導,平時沒事跟著你到處跑,那種生活理充實一些。」
也許這才是他不想拍戲的真正原因,一個多動症患者怎麼可能閒得下來。曲文本身不也是閒得沒事才跑來片場,有時候看看演員拍片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行啊,你覺得怎麼做好就怎麼做。很久沒來片場了。去跟張導打個招呼。中午吃飯我們再說那件事。」
不用明說梁山也知道曲文說的是什麼事,昨晚聽說要對付國際殺手組織,整整興奮了一晚直到天亮才睡著。他和曲文不同,每天都在修練功法,雖然還沒達到煉精化氣,但實力比以前增長了不少,總想著找個對手來練練手。
開車來到《江湖奇俠傳》劇組,張導和一幹工作人正在進行緊張的後繼剪切整理工作。看見曲文過來急忙站了起來。劇組內的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張導知道曲文的身份,身家過百億的商業鉅子,年輕才俊,怎能怠慢了他。
「曲總來了,到這邊坐,我這就讓人倒茶過來。」
曲文和張導沒見過幾次面,覺得張導這個人為人不錯又是娛樂圈中的大佬,心裡很敬重,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笑:「張導你別這麼客氣。像以前那樣叫我阿文就行。」
張導在娛樂圈多年,見過不少豪門權貴。像曲文這樣客氣低調的還真不多,光是看梁山就知道了,誰知道他們是倆兄弟。曲文有這麼多錢,就從來沒利用過自己的弟弟到影視城來勾搭女明星。
「好好,那我還像原來那樣叫你阿文,你也別老張導張導的,就叫我張叔吧。說不過以後張叔還得靠你吃飯呢?」張導語氣還是很恭敬,導演當得再厲害還是個打工的,他們需要公司和外邊財團的支助才能拍出一部好片。在張導眼中曲文就是一個大金主,所以說話始終保持著恭敬的態度。
三人閒聊了幾句,片場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聽到聲音張導說了聲抱歉就走了出去。
閒著也是閒著,曲文來片場原本是想打發時間的,正好外邊有事便也跟著走了出去,等到外邊才發現是一個年輕人正糾纏著一個漂亮的小美女。
「這是怎麼回事?」曲文向梁山問道,身為劇組人員他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又是這只蛆蟲,仗著家裡有點錢總想來影城色搭女演員。」梁山破口大罵,對那位年輕人一點好感都沒有。「那傢伙叫吳安翔,是我們這部片的投資人的兒子,只是投了點錢,我們全劇組的女演員差不多都被他佔過便宜。」
「這樣啊,娛樂圈被佔些便宜不是常有的事嗎。」曲文微微愣了下,娛樂圈裡的女星被佔便宜不是常有的事嘛,有些還巴不得能多靠幾個大山,藉著他們的財勢讓自己大紅大紫,為了這個目的甚至付出更多一些也心甘。不過吳安翔的為人作風,曲文真不敢苟同。是男人皆好色,如果超過一定的程度就不是好色,那叫變態。
「哥,你這麼說就錯了,以前我也這麼認為過,可是進了這個圈子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我就遇到過幾個真正喜歡藝術的人,可她們不肯被潛規則所以一直都只是半紅不紅的小配角。」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行行有人愛。不能說凡是進娛樂圈的人都是為了賺錢,都是拜金女,當初曲文認為島國全是壞人,但也有像森井冰和森進花子那樣不問政事的藝術家。他們真正喜歡藝術,但是在這個污穢不堪的大染缸裡又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要麼退出要麼沉淪。
聽到這話,曲文歪著腦袋看了下梁山的臉色,有種感同身受,義憤填膺的樣子,很好奇的問道:「你不會也被潛了吧!」
「……」
梁山沉默了好,又不想隱瞞曲文,小聲說道:「倒是有富婆給我開過支票,不過俺不樂意。」
「噗——」
曲文忍不住大聲笑起,沒想到真的有人想潛自己兄弟,再看看梁山雖然不是帥哥,但身體壯實孔武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很強壯的類型,像他這種猛男絕對能讓女性在床上飛入雲霄,沉迷於
愛之中,也難怪會有富婆給他開出支票。
「阿山你有福了,哥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誰給我開過支票。」曲文重重的拍了下梁山的肩膀。
梁山狠狠的白了曲文一眼:「哥你很想要嗎?」
「不要!」曲文乾脆回答,以他現在的身家想潛什麼明星不行,又何必給別人潛。除非真的是變態。
曲文笑起。梁山也跟著哈哈笑起。張導那邊卻是一臉的苦瓜相。
「吳少,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大白天的就來片場,不如我們到裡邊坐坐,我那裡有好茶給吳少解解酒。」
吳安翔今天下午要和朋友去打高爾夫順便參加一場酒宴,大家說好了每人帶一個女伴,可是吳安翔原來身邊的美女已經玩膩了,突然想起《江湖奇俠傳》劇組有個剛出道的小明星。自己是劇組的投資人,這幾個月沒少去探這個小明星的班,今天把她帶上應該不會拒絕吧。
可吳安翔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熱情邀請竟然遭到了對方的拒絕,多問了兩句不由的火冒三丈,直接一巴掌扇到小明生臉上。
感到委屈和無助小明星傷心的哭了出來。
「張導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這婊子不肯給我面子,你說我在這部片裡投資了多少錢,讓她幫忙出席下朋友的宴會,這樣她都不肯。那我還出錢養著她這樣的閒人幹嘛。你們現在不是在進行剪切嗎,乾脆把她的戲份全剪了。下一部片我願意投資雙倍。」
聽到這話小明星又忍不住委屈的哭起來。剛出道的新人不知有多難才能爭取到一個鏡頭。
張導在香港演藝圈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吳安翔的父親見到他也是比較客氣的,誰知道吳安翔這個晚輩一點也不把自己這個長輩放在眼裡,常常到片場大呼小叫,影響劇組的拍攝。
而且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他吳少的品性,那個女人跟他出去一次還能有渣回來,這幫二世祖專門以給女人開
為榮,看誰上過的
女最多。
「吳少,陳丹怡她今天還有另外一個鏡頭要拍,所以不能陪你去還希望你見諒。而且你看她現在的樣子,臉腫得這麼厲害,怎麼還好跟吳少一塊去參加宴會。」張導只能幫到這個份上,如果和吳安翔鬧得太僵對自己沒有多大好處。
「張導這你麼說太不厚道了,劇組的進展我每天都在跟著,她還有沒有鏡頭要拍難道我不知道。別人想求我帶她們去參加一次宴會都求不來,這婊子卻一點也不珍惜。既然她不給我面子,我又何必可憐她。」吳安翔突然轉頭怒登陳丹怡一眼,把她嚇得立即縮到了張導身後。
看著吳安翔,曲文倆兄弟有種想抽死他的感覺,與其說他每天跟進劇組進度不如說他每天跟著劇組裡的女演員。
曲文怒視著小聲問道:「你動還是我動手。」
「我來吧,怎麼說這都是我的劇組。」
砰——!
梁山突然動起,很簡單的一個直踢高高把吳安翔踹飛。
「人渣!」梁山收回腳同時大罵道,剛才站在一旁實在已經忍到忍無可忍,所以出腳的時候力道也大了一些。
吳安翔突然被踢飛,讓所有人都驚哭愕的愣了好一會,等定下心神才發現踢人的竟然是劇組的二號男主角兼武術指導梁山。
但眾人在意的不是這個,吳安翔是什麼身份,梁山是什麼身份,一個小演員得罪一個豪門富家公子,今後還能在娛樂圈立足嗎,更何況他這一腳極重,吳安翔要告梁山到坐牢都行。
「梁山你瘋了嗎,你怎能傷害吳少呢?」劇組的王監製急忙走了過去扶起吳安翔,如果吳安翔要鬧起來劇組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人渣一個打了就打了。」梁山不屑一顧的說道,在電視城混了一年多學了些法制知識,要是從前吳安翔的腦袋不搬家了才怪。
「又是你……你敢打我!」吳安翔氣瘋了,揉了揉胸口巨痛難忍,要不是王監製扶著肯定又一屁股坐下去。上一次梁山也攪壞了自己的好事,要不是看在張導的面子上,早就讓人把梁山給做了。「你等著,我要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我要告到你坐牢。」
梁山笑了笑看向曲文:「哥,他威脅我。」
「嗯,我聽到了。」曲文也笑了起來,笑容有如坐地獄中爬出的魔鬼。
張導站在一旁不再作聲,他知道曲文的身份,在別人眼中梁山和吳安翔比起來就是地下跟天上,可吳安翔跟曲文比起來有如雲泥之別,如果身邊的這群人知道梁山的背景,相信他們也會覺得梁山那一腳踢得太好。
這就是現實社會,人人平等只是個口號,其實根本不可能達到人人平等的程度。
陳丹怡多次被吳安翔騷擾都沒什麼人肯站出來,可是梁山兩次都站出來幫自己,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激,暗暗尋思難道這個看似有些傻兮兮的大個子喜歡上自己了嗎,要不他老幫自己幹嘛,還不惜得罪吳安翔,如果真是那樣自己先試著跟他相處下又怎麼樣。其實在陳丹怡心中,梁山很可靠,很踏實,能給她特別的安全感,偷偷看了一眼,臉色不由的羞紅。
「阿山你剛才踢的是那邊了,我站在後邊沒看清楚。」曲文說著走到吳安翔身前。
「右邊。」
「哦,那我踢左邊吧。」
砰——
吳安翔的身子又高高飛起,直接落到後邊的花圃內,這回輪到了曲文出腳。
看著梁山倆兄弟的驚人舉動,王監製大叫著跑到吳安翔身邊,再次把他扶起,衝著劇組人員大吼:「快報警啊,你們都還傻愣著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