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指了指走在最前頭的鍾魁:「這事你得問鍾哥,他既是我們的老大,還是我們的師父,只不過大家的年紀差不多,所以我們都這麼叫他。」
「師父!」曲文看著鍾魁,怎麼看他都不像是當師父的人。「不像。」
「不像嗎,當初我也這麼覺得,可我們學到的華夏功夫都是他教的。」說到鍾魁,李唐一臉的崇敬,說到華夏功夫,李唐一臉的嚮往。
向下慢慢走了七八分鐘來到一個新的轉角,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只是越往下溫度就越低,雖然穿有兩件衣服,可保羅和凱雷德還是忍不住哆嗦著身子。
「過來。」銀笑風招手把倆人叫到身邊,同時拉著倆人的手,把兩道真氣渡過,頓時倆人的身子跟著暖和起來。
「這這……」先前看到銀笑風的表現,有如天人,如今再感受到更神奇的事,凱雷德驚訝得說不出話。
「笑風乾麼了?」李唐不知道銀笑風做了些什麼,能讓凱雷德兩人似乎不再害怕寒冷。
「笑風修練的功法很特別,帶有火屬性,所以他體內的真氣能讓人感到溫暖。」想得到對方的信任,首先要誠實,沒有隱瞞,曲文把實情說給李唐聽。
「哇,這太神奇了,這麼說的話鍾哥的功法,是叫功法吧,應該是屬冰的,練得越深就覺身體越冷,所以鍾哥想找一種純正的華夏功法彌補我們這套功法的缺陷。」
聽到這曲文恍然大悟!
銀笑風說過杜環是個旅行家也是一個道門中人,而杜環的道法可能傳至於救苦天尊。而他修練的功法應該也是傳自於救苦天尊。如果真是那樣,銀笑風所修煉的功法確實能驅寒。但適不適合鍾魁幾人修練就難說了。功法之間可能會相互融合,也可能會相互排斥。
「鍾哥是吧。」曲文聽後走到鍾魁旁邊,露出招牌性的笑容。「聽說你們想找套能驅寒的功法,正好笑風修練的就是火屬性功法,不如讓他教你,那《經行記》就賣給我怎麼樣?」
鍾魁轉過頭望著曲文,神情看不出好壞,這才讓人更加害怕。
「再說。如果可行的話我會考慮的。」
「不瞞鍾哥說,小弟在華夏開了家古玩交易會所,還打算到香港再開一家,所以急於找一件鎮店之寶。要不鍾哥拿到《經行記》後先擴印一份,然後把真品賣給我。」
有些驚訝的望著曲文,年紀不過二十四五,要比自己還小些。竟然有能力在香港開古玩交易會所,要知道會所和店的區別在於規模,沒有足夠的規模是不足以稱之為會所的,但會所又因規模分為很多種,就不知道曲文要開的會所有多大。
「你在華夏國內開的古玩交易會所規模有多大?」
不知道鍾魁問這個幹麼,只知道他這個人可能不喜歡開玩笑。曲文如實說道:「連停車場在內一共有兩千多平。名字叫曲翰院,不知道鍾哥問這個幹麼。」
「問問。」鍾魁沒再說話,目光轉向了前方入口。
「注意些前邊就是第三個平台入口,剛才我們就是在裡邊遇到食屍蟲,如果連這條道也被封死了。那就沒有別的道能下到第四平台。」
前邊看了下人皮圖紙,上邊一共畫著四個平台。如果通不過第三平台自然無法下到第四平台,那找《經行記》的話也都是空談。
「萬一又遇上了呢?」曲文提出個可能性。
沒有利益衝突,沒有敵對情緒,就能成為朋友,李唐和曲文比較投緣,無奈的將手一攤:「最好不要有萬一,真的有的話,三種可能,一是我們全部逃走,這輩子都不要再提《經行記》三個字。二是我們死,三就是它們亡。」
三種可能都是曲文不願看到的,就算是第三平台的食屍蟲全滅,自己一方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那還是不要萬一吧。」
李唐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很多事情是不知道還好,一但知道心情都會跟著緊張,剛剛踏進第三平台,幾人都不由的吞嚥了下口水,這種感覺真要命,彷彿在和死神打交道,死神之鐮就懸在眾人的頭頂,稍不小心就會人頭落地。
芙緹娜害怕的跟著銀笑風身後,她相信不論什麼時候銀笑風都能保護自己,或者能跟他死在一塊。
「早知道帶一百瓶殺蟲劑來了。」曲文極小聲的說道,沒有見過但是能夠想像,鍾馗這麼厲害的人遇到食屍蟲都要逃命,何況是自己。這蟲子雖小但數量一多破壞力是相當驚人的,就像生活在亞馬遜河流域的軍蟻,數量少則一兩百萬,多則上千萬,就算是大象遇見,跑不急時也只有被蠶食成白骨的結果,而一個軍蟻團蠶食一頭大象只用十多分鐘的時間,可以把整只大象啃到一丁點肉都不剩。
「只怕有殺蟲劑也沒用,我只是從形狀上判斷它們是食屍蟲,但個頭要比我知道的食屍蟲都大些,頭部有個和蜈蚣一樣的紅色鉗子。」李唐說道。
「我靠,這還是食屍蟲嗎!」
「我說了只是從形狀上判斷。」
其實鍾魁幾人遇到的確實是食屍蟲,只不過是有人用特殊方法培養的特殊品種,在古埃及又稱為埋葬蟲。為了培養它們喜歡啃食人肉的習慣,會拿大量的活人,例如戰俘來餵養。養殖人會用刀把戰俘的肌肉切開許多口子,但不會殺死,然後直接扔進食屍蟲洞中,每日少則用十多個人,多則用幾十個人,長期以往,直到這些食屍蟲長到有小孩的半個拳頭大小,週身漆黑。嘴上的鉗子通紅如血就可以放到墓穴裡。
世人都知道蟬可以在地底蟄伏二十年才始出,然後雄蟬會在交配後死去。母蟬在產卵後死,一生只吃很少就可以活很多年。而墓穴中的食屍蟲,同樣可以蟄伏幾十年之久,生出之後如果沒有食物會直接吞食父母,進入蟄伏期。再醒來交配生下更多的蟲子,吞食,蟄伏。
一千多年下來從放進墓穴的第一批蟲子,到現在不知道變成了多少隻。所以才讓鍾魁幾人有種望不到頭,殺之不盡的感覺。
「那麼它們有什麼弱點嗎?」曲文問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李唐要是知道就不會落到剛才那地步,這時布羅迪插了句:「爆頭!」
……
你以為這是在打殭屍遊戲嗎,還爆頭。蟲了的頭那麼小,你來爆一個給我看。
「布羅迪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真有弱點我們就不用跑了。」布羅迪冷笑。「真想殺死他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它們碾成粉碎。」
第三平台不是很大,只有三四十平左右,石壁上有很多凸出來的小洞,應該是食屍蟲的洞口,密密麻麻的就像人身上長滿了破掉的濃包,噁心至極。如果是有幽閉空間恐懼症和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一定會當場暈倒。
「真噁心。」
這場景李唐幾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就在一個多小時前,親眼看著成千上萬的食屍蟲從石壁上鑽出來。
「噁心,總好過直接看到蟲子。」李唐說道,和性命相比,噁心些又有什麼關係。
「那也是。」
曲文幾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第三平台通往第四平台的通道只有一個,就在幾入口的正對面。如果走到中間再遇到食屍蟲,生還的機會就非常的渺茫。
「注意腳下,跟著我的腳印走。」第二次來到第三平台,布羅迪似乎有了經驗。之前來到這裡是不小心觸發了某件機關才引出食屍蟲,只要注意些或許能夠避免。
「讓我來吧。」說到探查情況,曲文自認沒有多少人能比得過自己,休息了下靈覺恢得不少,百分之三十雖然不多,用於探查三四十平米的空間應該足夠了。
「你?」布羅迪轉頭定定的望著,四人當中他的感觀能力最好,所以才能多項達人。
「不相信,我的修煉的功法沒有笑風的那麼厲害,但有個優點就是探知能力,在這裡我總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吧。」曲文的樣子很認識,現在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一步錯滿盤皆輸,而輸的代價就是生命。
「鍾哥!」布羅迪轉頭向看鍾魁。
對曲文沒有過多的瞭解,只是短暫的接觸了下覺得這人應該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而且身上確實有一套很特別的修煉功法。
點了點頭鍾魁讓曲文走在前邊。
百分之三十是曲文現在能放出的最大量靈覺,為了絕對的安全,又把這百分之三十全力凝聚在眼睛,加上靈覺視線的效果。先問了布羅迪一句:「機關有什麼特別之處?」
「沒有,如果按正常情況下來說,機關陷阱往往會有些松,因為底下是空的,所以你要細心尋找那些鬆動和有疑問的石磚,那怕有丁點疑問就堅決不要踩上去。」
鬆動……
沒學過機關學,也沒過機關的樣子,誰知道鬆動是什麼樣。布羅迪這樣說基本等於沒說。
求人不如求自己,曲文乾脆把靈覺再壓縮,縮小到身邊五平方米的範圍,然後把控制著把靈覺慢慢的滲入地面的石磚中。
像這樣的事以前在瓷器和金屬物品上用過,只要有縫隙的地方就能探知裡邊可能有什麼物體。
隨著靈覺的壓縮精確程度得到極大的提高,當靈覺滲入地面的時候就像空氣般融入進去,悄然無聲沒有任何痕跡。
安靜。
絕對的安靜。
眾人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影響到曲文的判斷。
曲文把靈覺滲入到第一塊石磚中,隨著靈覺的散開沒有發現有任何可疑之處,感覺上似乎真的是一塊完好沒有疑點的石磚。
難道這一塊是安全的嗎?
曲文想著但不敢去試。在沒有找到有差異的石磚之前,借他一千個膽也不敢去試。因為命只有一條。
隨即又把靈覺轉到身前的第二塊石磚,探查過後同樣沒有什麼發現,應該也是一塊完好沒有疑點的石磚。
第三塊。
第四塊。
第五塊。
第六塊……
一直到身前第四排的橫向順數第七塊石磚,終於發現有些異常。
似乎這塊石磚的牢固程度是要差一些,有極輕微的鬆動感。
心中暗喜,只要找到第一塊,後邊的也就容易得到了。想著繼續控制靈覺往下探,大約在離地向有二十公分厚的地方發現了正真的異常。在這塊石磚的下面竟然是空的。只用了四根類似於彈簧的金屬支撐著,當人踩到上邊就會下壓啟動機關,等人走後或死後,機關就會慢慢恢復。
真險惡!造這座墓室的人。
先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女性了一遍,曲文繼續往下探。接著在身前第五排橫向順數第五第六塊石磚,第九和第十一、十二塊石磚,第六排。六到十二塊石磚都是呈半懸空狀態。如此大面積的機關只要從中間走想不踩中都很難。
把前邊六排探完,就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長時間凝神聚氣格外的吃力,特別是有傷在身,半個小時後額外已經全是汗水。
「你們退後。」曲文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退後,打算親自試驗。
鍾魁聽見先看了曲文一眼。眼神複雜,隨即也揮手讓所有人退後。
「再退後些,退到洞口外去。」曲文再次叫道,聲音不敢太大,只有這樣的距離才是安全的。如果真的遇上危險,一個人死總好過全軍覆沒強。最少逢年過節有人知道上那給自己燒錢紙。
「聽他的!」這一次鍾魁說了出來,一向冰冷的面上終於露出了些許欣佩的表情。
而銀笑風什麼都沒說,他瞭解曲文的為人,也相信曲文,如果他不是這種性格,自己又怎麼可能和他成為好友。是兄弟就要信任對方,是兄弟才肯肝腦塗地。
直等到所有人都退到洞口之外,曲文傻呵呵的朝眾人笑了笑,曲家人死也要笑著死。
於是帶著微笑,慢慢的把腳抬了起來,但是久久沒有踩下去。
縱然已經知道那些石頭有異樣,可是誰敢百分之百保證呢,這可不是遊戲結束了可以取檔再玩,現實中沒有存檔這東西。
看著腳下的石磚,感覺好像有千萬把刀在下邊,想放下怕傷到。
可是還是要踩啊,都到了這地方豈能空手而歸。
能當山匪的人都是有些膽量的人。
於是先是汗珠滴到了石磚上,慢慢的形成一片小圓點,把腳懸在半空有一兩分鐘的時間,在心中大罵了句,曲文終於把腳踩了上去。
「操你奶奶的!」
好把先不管造墓者的奶奶年紀有多大,真的要死也要先罵個夠本。
當腳尖輕輕的點在石磚上,然後慢慢的往下踩,直到半個身體的重量都踏了上去,曲文又停了下來。
這是人的本能,在證實一件事之前會有這樣的反應,等待最終的結果。
一秒、兩秒、三秒、五秒、十秒。
腳下的石磚沒有往下沉,石壁上也沒有食屍蟲湧出,看來應該是安全的了。
只是一塊磚曲文差點忍不住歡呼雀躍出來,點鞭炮,扭秧歌慶祝。
真是曲文一小步,探索學界一大步。
有了第一步的成功,第二步便大膽了些,抬腳放腳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再也不用第一步那麼提心吊膽。他媽的光是把腳懸在半空那也累啊。
嗯,這是個力氣活。
第二步同樣順利踏出,很快又踏出第三第四步,發現沒有什麼危險,然後回身把踩過的石磚用小刀輕輕的刻上一個記號。
不過到這裡曲文還不敢讓大家過來,壓縮過靈覺每次探索的距離都不會很長,一次縱向六塊石磚已經是極限,而整個平台目測了下縱向應該有六十多塊石塊,花了半個多小時只探出十分之一,這事牛年馬月才是個頭。
坑爹!
曲文突然想起這麼一個詞。
慢慢的走到第六排,休息了下繼續探索後邊的石磚,有了經驗速度變得稍快一些,這次只用了二十分鐘。
不過越往裡走,越是驚心,很多地方都是連著的機關,依照造墓者的設計幾乎沒有人能夠順利通過,除非是超人,不用走直接用飛的。
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探查到第二十四排,雖然用的時間很長,看見曲文一點點的往內走去,沒有發生任何危險,懸在眾人心中的大石微微放下了些。
「我就知道我家主人老大能行!」保羅有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卻緊張、感動的差點哭了出來,眼中滿是淚水。
就算不是神,那也是神人。
神人不但要有超人的本事,還要有超人的膽識,這些保羅自信一生都達不到,所以他只能仰慕和追隨。
芙緹娜緊緊的握著銀笑風的手,明明在冰寒的墓穴中,中手已被汗水浸濕。
其他人也是一樣,緊張的氣氛佔滿整個墓穴,看著曲文一點點前進好像過了整整一年,而「一年」的時間他卻只前進了一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