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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4章 墨妖 一 文 / 蠻民

    和鮑小琳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鐘,這時鮑國強還沒睡,在四合院大房內開著個燈等倆人,他倒不擔心自己的女兒有什麼事,因為有曲文在,相信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女兒。

    等倆人回來,鮑國強走到門邊沖曲文招了招手:「阿文過來下,我有話跟你說。」

    「好的。」

    跟鮑小琳道路了聲晚安,曲文隨即走了過去,來到大房把門關起,大冷天的開著個門很快就能把人凍成根冰棍。

    「師兄有什麼事嗎?」。

    「嗯,你的事也差不多解決了,剛剛余部長打了個電話給我,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上課?」

    想起這事曲文就來氣,雖說事後研究院方面也站出來為自己說了話,可是一開始暫停自己的職務就是信不過自己的表現,被停職之後網民大眾就越發相信自己真和森井花子有一腿的謠言。

    「沒空,我這幾天還想去潘家園轉轉,等我心情好了再說。」

    曲文有一半是在說實話,最近幾個月一直在學校裡看書,久沒來京城,總想找個機會到潘家園或者琉璃廠轉轉。

    「阿文,我知道你的心情和想法,當時我也很氣憤可是事後想想,院方停你的職也是不得以的事,現在既然余部長親自打電話過來,你就給他個面子回學院復課吧。」

    曲文也不是一點情理都不通的人,知道人在世上有很多事由不得自己,特別是華夏的體制內。權大一級就壓死人。余朝陽也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可是這事放到誰身上都會不爽吧。這次來了個劉天停職幾天,下次來個李天又停職幾天,等下下次再來個黃天還不知道又會停職幾天。感覺在這任職還不如當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強。

    「大師兄不是我不給他面子,也不是不給你面子,前幾次來京城都沒有機會好好到大柵欄轉轉,所以想趁這個機會過去看看,說不定能淘到一兩件好寶貝,這樣我下學期的學費就有著落了。」

    先別說曲文現在有多少家產。每年能掙多少,在學院任職就已經有學費減免,再加上他獲得的獎學金早已足夠他交學費。

    鮑國強白了他一眼:「就那點錢你會放在眼裡?」

    曲文裝做很吃驚的樣子:「大師兄你這是什麼話,要知道鋤禾ri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我的錢又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算有學校的獎學金,助學金那也是我拚命努力賺來的。所以這錢嘛總是多多益善。」

    鮑國強知道曲文的性格你越是逼他,他就越拗,等氣頭消了自然而然就會去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行。那你先休息下,余部長那我幫你請假。等你錢賺夠了記得回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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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有幾個有名的古玩市場,潘家園,琉璃廠然後就是大柵欄。

    大柵欄商業街最早興起於元代,建立於明朝,在清代走向繁盛直至今日。十九世紀初義和團曾把整條街付之一炬,也不知道燒掉了多少古玩字畫,直到民國初期才又慢慢重建恢復原貌。

    作為一個有著數百年歷史的老商業街,在大柵欄有不少國內外聞名的老字號,如經營中藥的同仁堂,經營布匹綢緞的瑞蚨祥,經營帽子的馬聚元,經營茶葉的張一元,經營醬菜的六必居,此外還有一品齋、步瀛齋、聚順和、長乘魁等都是擁有百年歷史的老字號。

    在京城曾經就流傳過這麼一句順口溜,「頭頂馬聚源,腳踩內聯升,身穿八大祥,腰纏四大恆」以此作為有身份有地位的身征,其中提到的馬聚源、內聯升、八大祥、四大恆都是大柵欄的商戶銀號。

    除了商號,大柵欄還曾經是京城的娛樂中心,歷史上曾經有過五個大戲樓:慶樂園、三慶園、廣德樓、廣和園、同樂園;京城歷史上最早的一座電影院大觀樓也坐落在大柵欄內。

    如今經過三次修繕,大柵欄的街面變得寬敞了許多,眾多老字號也變得煥然一新,唯一能讓人感覺到舊大柵欄氣息的只剩下那一個個黑底金字的老字號牌匾。

    雖然現在大柵欄在古玩行的名氣已不如潘家園和琉璃廠,但每天仍保持著十多萬的客流量,到了節假ri往往再要再翻上一倍。走在在中間時不時聽到幾句外語還以為自己到了國外。

    曲文的英語水平實在是不怎麼樣,突然聽到有人在討價還價說的還是英語,轉頭看去原來是位店員在用英語跟兩個外國客人流利的交談,感覺特別的佩服,現在的商店從業人員文化水平真高。

    無聊的走了一圈,在一家名為四寶齋的文房用品店前停了下來。

    店面不算大,兩邊牆面掛著幾幅字畫,在店裡裡邊的櫃子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文房用具,在店的正中間又擺著一套紅木製成的中古八仙桌,加上門前的盆景,整間店面顯得古得古色,充滿了古韻雅趣。

    見有人進門,原本正無聊得看書的老闆立刻站了起來,站在櫃檯內問道:「這位客人需要些什麼東西嗎?」。

    接連走了十多家店都沒能找到合自己心意的東西,所以進來的時候也沒抱多大希望能在這樣的小店淘到好東西。

    「隨意看看。」曲文隨口回了句。

    聽到這話老闆也沒再過多招呼,又坐回椅子上繼續看自己的書,也不知道書裡是什麼內容能讓他看得如此津津有味。

    像這樣的老店除了賣紙筆跟墨水,往往會收藏有一些老硯,曲文第一次跟顧全來京城就收到了一方胡開文的老墨,當時高興得不得了。想想看一個剛出茅廬的年輕人能淘到一方價值十幾萬的老墨。那種心情會有多高興。

    現在隨著見到的東西多了。收藏的東西多了,眼界也高了,只是稍有價值的東西都還入不了曲文的眼。轉了一圈走到櫃檯前,指著櫃檯內的幾方看似挺古舊的老硯問道:「老闆能看看嗎?」。

    「等等。」老闆把書看到的部份折了一個小角方便一會接著再看,起身打開了櫃檯玻璃從裡邊拿出了曲文指著的老硯。

    不用靈覺光是憑著自己的經驗就知道這幾方老硯都是民國晚期到民國初期的東西,年代算不上久遠,但保存得還比較好。

    老硯要保養首先要避光,否則硯就會出現乾裂的跡象。如果是在溫度過高的地方放久了也一樣容易乾裂。為了保養硯台有人會在硯台上塗滿蠟,還些還會塗植油,更有些會直接塗沫墨以為這樣可以養硯,其實這種做法並不妥當。蠟可以塗於硯的四周,底部要薄而適中,最忌將蠟塗在硯堂磨墨的部分。在硯上抹植物油,因為植物油屬於慢干xing油脂,塗在硯上會容易招塵土,最後適得其反,使硯台變得污穢不堪。更有可能散發出一種怪味或產生霉變。而最好的保養方法就是用蠟塗在四周跟底部,然後經常擦拭並放在陰涼乾燥處以防止潮氣侵入。

    老闆見曲文看硯時的樣子。似乎懂點門道,心想應該是個愛墨之人,對這種人可不能深藏著,一但有貨被看中,就可以賺到不少,想著對曲文招了招手讓他附耳過去。

    「這位客人如果想找好墨和硯台,我另外還有一些,不過價錢嘛會稍微貴一些。」

    曲文還真不怕東西貴,就怕沒有好東西,要知道好東西越來越少,每一件都有升值的空間,今年買是一萬,明年賣就可能是兩萬,像這種事多的去了。

    「貴些沒關係,那麻煩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老闆轉身從櫃檯底下翻出一個紙箱,裡邊又好好的放著幾個軟木盒子,將其一一放在櫃檯上讓曲文自己看。

    在華夏人們常常把有知識有涵養的人稱為「文人墨客」。一聲「墨客」,點明了墨對於文化的重要性。「文房四寶」之所以被稱為「寶」,是因為這些東西為華夏民族數千年文明,不斷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

    墨的產生最早可追溯到新石器石代,祖先們就曾經用帶有顏色的氧化鐵礦石,也就是墨的一種,將其壓碎兌水,然後就可以拿來寫字繪畫。後來到了殷商時期,開始有商家批量造墨。

    而最早的名家制墨史見於漢代,當時的名墨有榆麋(今陝千)的松煙墨和延川(今延)的石油墨。三國時期,著名書法家韋誕在松煙中加入了蛋清、麝香和珍珠,開創了在松煙墨中添加珍貴輔料的先河,製造出香味獨特的高品質墨錠,樹立了華夏墨業發展的一個里程碑。

    唐朝時期之後隨著經濟文化的發展,制墨業也得到長足地發展,出現了奚超、奚廷圭這樣的制墨名家。這時也開始在墨上加印刻字,使華夏墨不僅是一種寫字的顏料,更成為一種具有觀賞價值的藝術品。唐朝制墨名家李陽冰曾經制做過巨型的御用墨,如果能留到現代可想而知其價值會是多少。

    後來到了南唐五代時期,為躲避戰亂,易州(今河易)墨工奚超、奚廷圭父子逃難到歙州,發現黃山一帶的老松樹油脂很多,品質優良,是制墨的好原料。於是開始在歙州制墨。由此,徽墨變成為華夏文房四寶中墨的代名詞。此後各朝各代都有名墨名家出現,像宋代的張遇、沈桂、潘谷等等都是制墨大師。

    將老墨跟硯台拿了出來,細細看了會,幾塊老墨黑亮如漆,質地細膩無雜質,湊到鼻前可以聞到淡淡的墨香,有兩方上邊還有描金,清晰刻著商家的款識,是清末的大商號,加上上邊包將自然瑩潤,一看就知道是清末的老墨。

    若是從前曲文可能會直接問價然後買下來,現在眼界高了這些東西最多是看看,買回去不會拿來用,又沒有多大的價值所以不會出手。

    將幾塊老墨放回去又看了幾眼桌面的硯台,年代差不了多少,全都是清末民初的東西。在心中微微歎了下,果然這樣的小店很難找出好東西來。

    「老闆麻煩你把這些放一下。」

    見曲文不買,老闆失望的撿起老墨和硯台,在他放東西的時候曲文看見紙箱裡邊還有兩方老墨,便隨口問了句:「老闆那不是還有兩塊墨嗎,既然拿出來了就都一起讓我看看。

    「這兩塊嗎?」。

    店主應了聲從紙箱底拿出兩塊墨,說實話要不是講究顧客至上他連拿都懶得拿,因為這兩方墨都是殘缺品。之前那幾方曲文都沒看上又何況是這兩方。

    老闆倒是個老實人,將兩方墨拿出來後對曲文說道:「我也不騙你,這兩塊墨是我朋友從別的古玩市場上淘回來的,墨有很多年頭了,你看上邊還有金線痕跡,包漿也很好,這還有個幾個字有些模糊不清,拿去讓別人看了下說應該是瘦金體,所以我們又懷疑是宋朝的東西。可是後來我們又找了幾位行內的朋友看過,都說這宋代制墨名家不多,每個人制的墨都各有特點,就唯獨沒有這個款的。想來應該是個普通墨師做的墨,可這墨啊——」

    老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年代沒名氣,賣得貴了沒人買,賣得少了我們又不捨得,你若是喜歡就給個價,差不多就拿走。」

    曲文也不知道老闆說的差不多是多少,在沒有仔細看過之前也不好下定論。笑了笑接過老墨,仔細的研究起來。

    這兩方墨和前邊的幾方相比品相明顯差了許多,墨身頭尾都有些殘缺,腰身部份也有不少的劃痕,但給人一種歷經歷史歲月的滄桑感。

    看了會問老闆要來把軟毛刷,曲文又輕輕的掃了下上邊的細塵,上邊刻著的瘦金體字好像是「寧王」二字,另外在寧王上邊又有一個字,可是這個字已經被刮得模糊不清,依稀只見一個走之底。

    「寧王!」曲文愣了下。

    歷史上的寧王有不少,唐、遼、元、明都封有寧王。其中較著名的有兩位,分別為明初代寧王朱權和四代寧王朱宸濠。也不知道這個寧王是其中的那一位,又或者是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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