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被感染還是由心而發,掌聲持續了很久。趙海峰,梁雙,司馬冠軍三桌年輕人一陣暴笑。
「怎麼樣,我就說這小子與眾不同吧,他的性格實力拿去當商人浪費了,應該放到我們特戰隊才對。」司馬冠軍說道。曲文身上有一種軍人般的剛正爽直,不管從那裡看他都不是塊經商的料,可惜他偏偏選擇了這條道。
「我看未必,他雖然不擅於應付這種場面,可他有一股子很特別的親和力和凝聚力,再說了誰又天生是塊經商的料。以他的實力放到特戰隊絕對是個優秀的特戰隊員,但是要爬到將星就難了,部隊裡邊的條框太多,沒有足夠的空間任他發展。」孫啟說道,他每年都要帶不少新人,看人的眼光極準,曲文是有當軍人的潛質,但沒有當將軍的潛質,從某種程度上說太過於隨性。
梁雙則毫無顧忌的站起來大叫:「文哥好樣的。」等坐下來之後轉向身邊幾人,哈哈笑道:「文哥就是文哥哥,隨和爽直不做作,跟他這種人做事有趣多了。」
這話廖鈴鈴幾人聽了不知道有多少遍,猛拽了他一把:「你能不能別這麼丟人,今天可是文哥新店開張,又不是你的新店開張,你得意什麼勁。」
梁雙蹬下了腳下的地面:「這裡,原來就是我的店,現在轉給了文哥,再新建成現在這個模樣,國內頂級的古玩交易會所,你說我是不是也有點成就感。」
每個人都在議論,趙海峰幾人也不會例外,先是一陣暴笑然後說道:「阿文真是個奇葩,你說這人和別人怎麼就不一樣呢,如果是別人說這些話會讓人覺得沒水平,可是阿文說這些話卻讓人覺得非常的誠懇自然,不失風度。」
盧建軍想了下:「這就是氣場的問題。有些人天生就是明星,一百塊錢的衣服能穿出一千塊錢的范來,開夏利能開出賓利的感覺。我和你都不是,阿文是,所以他能站在那裡。」
蘇雅馨坐在倆人旁邊,看著曲文,聽著朋友對他的評論。心情格外的開心激動。自己喜歡的人能有一番大作為,能得到朋友們的誇讚,身為未婚妻怎麼不感到高興。
顧全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選徒弟不需要你能言善道,巧舌如簧,只需要你誠實正直。一直以來曲文給他的就是這種感覺,而且運氣人緣極佳,所以也就越來越寵愛這個徒弟。
走下台曲文全身汗如雨下,暗下決心以後要是再開新店和開公司,自己只當幕後老闆。決不到前台露臉。
隨後盧建軍。趙海峰依次上台,顧全和姚厚良也做了下簡短的發言——
曲文的店開業儀式可謂是空前,十天前眾人還為李政的新店開業感到震驚。十天之後這份值得驕傲的場面很快就被打破,論場面、論嘉賓、論人氣都要遜色一籌。
李政坐在店內,雖然店內的客人並沒有減少太多,但這是曲文新店開業但還沒完全對外開放的原故。如果曲文的店完全開放,相信自己這邊的客人又會被吸引去不少。
「砰!」
李政怒不可遏的重拍桌面,把身邊的段新倫和韋良濤都嚇了一跳。
「李少你這是怎麼了?」韋良濤小心的問道,雖說李政挺有能力。家族背景極深,可脾氣卻不怎麼樣。
李政怒瞪韋良濤一眼:「怎麼了。我們開始那天對面送了我們一對石獅子,既顯得體面又能在暗中陰了我們一把,等輪到他們開業,我們什麼都做不了。讓你們想個點子去對付他,你們的點子呢,點子在哪!光想著賺錢分紅,一點事都辦不了!」
韋良濤有氣不敢發,有怒不敢言,你都想不出來,叫我們怎麼想,難道不要命的過去硬幹一架。
「李少不是我們不想,你也聽說了,今天參加對面開業慶典的都是些什麼人,如果發現我們在搗亂還不把我們的店給拆了。再說了他們的店門這麼大,我們不管送什麼過去,只能是給他們錦上添花啊。」
這些李政都知道,當初是他小看了曲文幾人,現在被人反壓一頭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李少不就是個新店開業嗎,我們第一天開店的銷售額達到了二千八百萬,難道還會怕了他們。」段新倫說道,開業第一天近三千萬的銷售額換成是誰都足以驕傲一把,讓他深刻體會到小小古玩蘊藏的巨大暴利。果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你懂個屁,就算他們今天的銷售額超不過我們,名氣可是賺得足足的,慈善義拍這招可是以本傷人的利器。當初我們搶著開業就沒想到這招,否則那輪得到他們威風。如今只能和他們拼服務,拼品質,拼存貨。這是一場消耗戰,誰的存貨先完,誰就要先退出戰場。你們讓店裡的幾位鑒定師想辦法多出去收些古玩回來,如果有人拿東西來賣,稍為低些就買下來,別像以前那樣殺得死死的,最後弄得別人情願不賣轉頭走人。」李政說道。
「知道了李少。」
段新倫和韋良濤都不敢在這時候繼續呆在李政身邊,否則他一不高興又要罵人——
開業慶典持續了兩個小時,和雲秘書,韋秘書聊了很久,曲文親自把倆人送到大門,聽說倆人來時就訂好了下午回程的機票,等晚上回去還要陪同倆位部長參加不同的會議。
對此雲秘書頗為無奈的笑了笑:「我們這些當秘書的,領導工作時我們要工作,領導休息了我們還要工作,真想閒下來只有不做了。」
話是這麼說,曲文知道身為上層官員的隨從,秘書這個職業忙但忙得有意義,忙得有價值。只要領導一高興。給在地方或別的部門安排個職務,那就算是熬出頭了。部長秘書下放怎麼都得是副廳級的職位和待遇。
「雲秘書真會開玩笑,不過我相信倆位秘書遲早都會官運亨通,到時我一定會親自上門拜賀。」曲文的話帶有很隱諱的意思,出來混了這麼久,有些規矩總是要懂的。
「那借你吉言,到時恭候你的光臨。」雲秘書笑道。停了下轉向姚厚良:「陳省長,姚局長,曲總可是我們文化部看好的民營企業家。希望倆位今後能繼續大力支持。部長說了國內的收藏事業這幾年已經初具規模,就差一個領頭人把華夏古玩市場真正的推向國際,所以我們要大力培育有潛質的企業新人。」
陳副省長和姚厚良心裡跟明鏡似的,什麼企業新人,不是明擺著指曲文嗎。聽說曲文店面新建的時候還被省裡的官員卡了一下,好在倆人都沒有參與,否則這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論級別陳副省長不比雲秘書低。可雲秘書跟在部長身邊做事。在上邊說話比自己有份量,點頭如搗蒜:「一定一定,之前姚局長就提過曲總的名字。省裡已經把他列為今年的企業新星。今後我們仍會繼續支持曲總的工作,讓他帶領省裡的收藏業走向一個更高的高度。」
聽到這話曲文在心裡偷笑,只怕自己的這個企業新星是先上船再補票吧。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趕晚些的飛機。」雲秘書看了下時間,最後向曲文說了句:「曲總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好好聊。」
「好的。」
把兩位秘書送走,陳副省長和市裡來的領導都接著先後告辭離開。下午的拍賣會沒他們什麼事。而且他們要把消息傳回去,曲文的店絕非他們來時想像的那麼簡單。不求能為店裡帶來什麼好處。最少不會昏頭亂撞上去。
回到店中因為少了zf部門的人員,氣氛變得輕鬆起來。經商的自動聚到了五位國內外頂級富豪身邊,或是談論國內外金融時局,或是套近乎,難得的機會誰都不願輕易錯過。
古玩界的同行們也圍聚在一塊,就曲文店中的古玩評頭論足相互探討,學習經驗。
下午兩點半鍾希望工程和紅十字會的領導受邀前來,跟他們一塊的還有幾家報社的特約記者。
曲文不擅長在眾人面前發言,敷衍應酬了幾句,乾脆把這事扔給盧建軍去做。接著送走了特戰隊的隊員們,和梁雙幾人鬧了會。經過簡單整理,店內的每張桌子又換上了乾淨的桌布和新鮮清甜的茶點。三點整慈善義拍正式開始。
拍賣師走到前台,向所有嘉賓行了個禮,然後朗聲說道:「首先我要說明一下,本次拍賣會所拍賣的三十件古玩均由《曲翰院》提供,而拍賣會所得的款向將有一半會當場捐贈給希望工程和紅十字會,用於慈善事業。經過一上午的漫長等待,相信很多來賓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在此我們長話短說,現在由《曲翰院》舉辦的第一次公開性拍賣會正式開始。」
這次拍賣曲文等人可是下足了血本,每一件都是具有極高價值的古玩精品,其中還有兩件更是稀缺量極少的珍品。
第一件拍品被推上來,便是和陶遠明送的白釉筆筒同一年代的永樂甜白釉纏枝蓮紋梅瓶。整件梅瓶通體均為米白色的釉子,外壁釉下刻有三組紋飾,肩部是卷枝紋,腹部是纏枝花,四朵盛開,四朵含苞欲放,過底部還有六組折枝蓮花紋飾,花紋形態生動,雖然是素色刻畫,微微轉轉起有一種如水流通,晶瑩聖潔的感覺。
簡單介紹下了梅瓶,拍賣師大聲的說出了底價:「這支甜白釉的纏枝蓮紋梅瓶低價是四十萬,每次叫價兩萬,現在可以出價了。」
「六十萬!」顧全大聲叫了出來,所有人都很懂規矩的沒有搶著叫第一口價,今天是曲文新店開業,身為他的師父,顧全叫第一口價最合適不過。
「顧老你還真不客氣,一直就加了二十萬。」周申在旁邊說道,他知道顧全絕對不是亂抬價,按這只永樂白釉梅瓶的工藝和存世量。叫價六十萬絕對不算高,比市場價還低了一點。四十萬的底價應該是曲文等人故意定下的,按慣例慈善義拍一開頭第一件的價格大多都不會定得太高。
顧全笑了笑:「你可別說我偏心,說實話這只永樂白釉梅瓶值不值我叫的這個價,你心裡應該也很清楚。」
「值,肯定值,我記得故宮博物院也有一隻。只不過體形要比這個略大一點。像這類的精品白釉瓷已經越來越少了。」
周申說完,故宮博物院的副院長江有餘接著說道:「這件雖然是小了一點,可是做工一點也不遜色於我們院裡的那一件。永樂甜白瓷的胎體細膩,沒有元代和明初瓷胎內的黑色小砂粒。胎薄如紙,幾乎見釉不見胎,釉色白中閃肉紅,沒有閃青或泛灰的現象,所以色調相當的沉穩。這一件不但色調沉穩凝重,溫潤肥腴。看不見民窯製品中的橘皮紋。所以不用看就知道是官窯的東西。」
三位國內的頂尖鑒賞大師在主桌上談論,聲音傳到旁邊,眾位商賈巨富們忍不住為之所動。立即紛紛舉牌。
「六十八萬!」扎西多吉高聲叫出,他覺得這件甜白釉梅瓶就像雪山上的雪一樣潔白,一眼便喜歡上了,於是一下抬高了八萬。
「七十二萬。」陳奇富跟著叫價,不管今天買不買,他都要露個臉。
「七十四萬。」
「八十萬。」
「八十六萬。」
「九十萬……」
因為是第一件拍品,曲文等人特意降低了底價。但是當三位鑒賞大師點評了下,價格迅速的飆升上去。沒多久就升到一百二十萬的高價。達到了其它拍賣行的平均價格。
「一百五十萬!」趙孟之舉起手,他今天不單是來參加拍賣的,也是來給曲文撐場面的,所以早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拿下第一件拍品。
「趙總你還真是財大氣粗啊,一下就加了三十萬,不過我家裡正好也少一件永樂甜白釉,你看能不能讓給我。」王進茂對他微笑道,他跟曲文的交情沒有趙孟之那麼深,但也是好友,而且他家裡真的缺少像這類的精品甜白釉。
「王總你這可是為難我啊,我和阿文可是好兄弟,好東西我想收,兄弟的場子我也想撐,你看……」趙孟之故意沒有說完,意思是說你要買也行,這是曲文新店開業拍出的第一件拍品,真要買的話你得下足了本。
王進茂在商場混跡多年,一聽就明白趙孟之的話。
「這件你要是讓給我,下一件我也讓給你,絕對不會落了阿文的臉子。」
王進茂剛說完,張卿寒笑著說道:「王總,你怎麼只問趙總的意見,阿文可是我的合作夥伴,他的新店開業第一件東西,怎麼能少了我的這一份。」
拍賣師站在台上聽到三人的談話,很專業的又開始把甜白釉梅瓶的優點介紹了一遍。
其餘的來賓原本也有人看中了這件白釉梅瓶,但是一看三大巨頭在那爭著給曲文撐場子,都識趣的靜了下來,所以三人的聲音在大廳中清楚的傳開。
王進茂沒想到張卿寒也要插上一腳,驚訝的望著:「阿文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合作夥伴?」
張卿寒神秘的笑了笑:「就在不久之前,這件事我還沒來得急公佈,不過大家遲早都會知道的。」
張卿寒的話讓在場的商界人士一片驚呼,這可是個大消息啊,曲文的能量他們多少算是看到了一點。現在強強連合,不知道將來會有什麼大動作,相信等張卿寒公佈消息,他公司的股票又會有一番強勢上漲。那自己回去是否該趁機多購買些張卿寒公司的股票?
王進茂知道這是張卿寒故意先放出來的煙霧,上市公司的老闆大多都會玩這套,不過他當著曲文和眾人的面說出,多半不會有假。咬了咬牙:「張總今天的頭彩就讓給我了,回頭我們可以談談巨能實力的事情。」
又一個商業秘密傳出,商界人士們再次驚呼,今後一定要多來這裡走動,這可是個匯聚頂級商業機密的高端會所啊!
張卿寒微微一笑,淡淡道:「行,今天的頭彩我也不跟你爭了。不過你可別出個太跌份的價格。」
「三百萬!」王進茂一口叫出,然後轉向張卿寒和趙孟之:「這個價格如何。」
張卿寒和趙孟之都笑了笑,異口同聲道:「合理。」
三萬百的價格遠要比底價高出了七倍多,比其它拍賣行的最高拍賣價還高出了一百多萬,這個價格絕對含有友情成份在裡邊。習慣了幾十上百萬叫價的富商們不以為然,梁雙幾個和負責安全工作的警察都驚訝的張大了嘴。
有錢人的生活圈子果然不是自己能想像的。
重錘落定,台上的拍賣師請上了第二件拍賣品。愉悅的心情躍於言表,頭一回覺得主持拍賣會是件如此輕鬆的事。
「第二件拍賣品可以說是本場拍賣會最大的一件器物,直徑五十四厘米。高四十五厘米的光緒黃地粉彩花果紋大缸。下邊我們先請鑒賞界的泰斗顧全大師先點評一下。」
經過第一輪拍賣,拍賣師發現由自己講解不如讓下邊的幾位鑒賞大師講解更能提高來賓的購買**,於是簡單的介紹了下,把話語權交給了主桌上的顧全。
只要和古玩有關的事顧全都感興趣,知道經過講解能增加來賓的購買慾,沒有推讓走上台認真的介紹起來。
「眾所周知,清光緒年間借助外**事力強鎮壓了太平天國起義之後。進入了短暫的『同光中興』時期。政府企圖重整陶瓷業,瓷製產業又開始慢慢恢復,成為了晚清中數量與質量最佳的一代。光緒元年御窯廠陸續為宮廷和東西兩陵燒製高質量的御用瓷器。較前朝其胎質細潔縝密。胎骨薄勻,胎體漸輕,和近代瓷的特徵十分明顯。但此時的粉彩器,大多色澤較淺,不夠鮮亮是其唯一的缺點。不過工匠們仍具有較高的工藝水平,使其做出的粉彩器仍保留著同治時代的水平。
像這件光緒黃地粉彩花果紋大缸,色澤上與歷代瓷器比談不上最好。可是如此大一件大缸,用的還是皇家專屬的黃色底料。正面印有赫赫有名的『大雅齋』款,由此我可以判定這件大缸是光緒年間皇家御用品。」
古玩收藏一但貼上了皇家二字往往價格就會成倍上漲,儘管顧全說出了它的缺點,可是有皇家兩字還是吸引了所有來賓的目光。
想想,把一件皇家御用的大缸扛回家用來種花也行,用來養魚也行,那怕是拿來泡腳,那有多氣派。
等顧全簡單的點評完,拍賣師接著朗聲說道:「非常感謝顧全大師的點評,下面我宣佈這件光緒黃地粉彩花果紋大缸的底價是十六萬,每次叫價五千元起。」
第一件是開頭重彩,往往是為了提高來賓的好奇心和購買慾,從第二件起價格值相對就會低些,持繼五六件之後又推出一個高價品,相互交替是各大拍賣行常用的手段。
底價說出,來賓們紛紛報出價格很快就升到了二十二萬。
這回張卿寒三人沒再搶著出價,不是他們看不起這件粉彩大缸,而是很明白的知道要讓些湯出去給別人吃,否則整場全由他們三人包下來,會對曲文的新店開業沒有什麼好外。
等了一下價格又升到了二十六萬,當拍賣師開始詢價的時候,赫而斯舉起了手,用英文叫道:「三十萬!」
「三十萬,赫而斯先生開出了三十萬的價格,還有誰願意出更高的價格,三十萬,三十萬就能擁有一件清宮廷御用的粉彩瓷器。」拍賣師拿著木錘大喊,讓人有種隨時會落錘的感覺。雖然明知道一個專業的拍賣師不會輕易落錘,可他的做法還是很有效的激起有意者的連番叫價。
「三十一萬!」
「三十二萬!」
「三十四萬。」
赫而斯聽不懂別的來賓說的是什麼,聽身邊的翻譯講解,將手攤開:「哦,一件華夏宮廷用的珍品難道真的這麼便宜,要知道這些東西的升值潛力可是極高的。」
赫而斯再次舉起手,一口價叫道:「四十萬rmb。」
「四十萬,赫而斯先生不愧是國際級的大收藏家,一眼就看出了這件粉彩大缸的價值。四十萬。沒有人願意高出這個價格了嗎,赫而斯先生不但是個國際級的大收藏家,還是一個外國人。」
這句話翻譯可沒敢完全翻譯給赫而斯聽。
在場的來賓都聽出了拍賣師的意思,老外都看出了這是件好東西,難道我們自己人就不懂得它的價值,甚至可以說沒有愛國之心。
「姥姥的,我出五十萬!」陳團高聲叫出。還站了起來。
曲文站在台邊,看著台上拍賣師的精彩表演,轉身向盧建軍說了句:「你從那請來的這個人。可以的話把他挖到了們這邊來。」
盧建軍無奈的輕歎一聲:「我看這事難了,我是從別的拍賣行暫時借來的首席拍賣師,就算他真的肯過來,我還不敢要呢,這可是挖同行牆角的事,我們才剛剛起步千萬不能幹。」
聽到這話,曲文再怎麼惋惜也是無用。
「那我們要怎麼辦。自己培養一個拍賣師出來嗎?」
培養拍賣師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平時大家看到拍賣師在拍賣會上主持競價,其實只是整個過程的最後階段,實際上拍賣師的工作遠遠不止這些。在拍賣會開始之前。拍賣師要參與標物的搜集、委託合同的簽訂,同時要詳細瞭解拍品的情況,這樣才能做到心中有數,在主持競價的時候才能讓買家們充分瞭解拍品,以便於出價。
通常拍賣公司發佈信息的渠道有媒體公告等多種方式,買家並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與拍賣品越「對路」越好。所以一個優秀的拍賣師能很快的找到對路的買家。對其使用各種心理暗示和加壓,從而讓拍品拍賣出更高的價格。
「你以為拍賣師這麼好培養。可以的話我們先聘用老的拍賣師,然後再從學校招收些專科學生,以老帶新慢慢培養。」
「那這件事交給你了,七月份我可能要去一趟平[洲]翡翠公盤,順利的話我們的店裡就可以進行一些翡翠玉石的買賣。」
開店固然是以做生意為重,盧建軍點了點頭:「行,你去忙你的,店裡有我看著就行,我現在只希望今天的銷售額能夠超過李政那邊。」
這時赫而斯又把價格抬高到了五十五萬的高度。其餘對粉彩大缸感興趣的人都靜了下來,這個價格已經高出市價十多萬,再標下去只是浪費錢而已。
見大家都沒聲了,陣團一咬牙又一次舉起了手:「六十萬,我就不信幹不過一老外。」
赫而斯很鬱悶,先前還沒什麼願意出價,怎麼一下子就冒出個傻大個,非要和他對著幹。也被激起了好勝之心,站了起來。
「是我低估了華夏人的愛國情節,不過我很喜歡這個大缸,我願意出八十萬買下。」
八十萬絕對是一個高價,在場的來賓大多都知道這個粉彩大缸的價值,他們有錢,可是覺得這樣不值。
可是赫而斯的聲音剛落陣團緊接著叫起:「奶奶的,我出八十五萬。」
「這人是誰都出到八十五萬了,這件價格可以買兩個這樣的粉彩大缸了!」
「好像是曲總老家的朋友吧,應該也是個財大氣粗的主。」
廳中來賓小聲議論,其實都沒有猜對,陣團是有些錢,可絕對不是財大氣粗的類型,頂多有兩三千萬,在場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他肯一路加價,是因為被拍賣師的話勾起了火頭。
曲文看這下去不是個辦法,雖然很想賺錢但不希望朋友吃太大的虧,畢竟今天是慈善義拍,他自己也得不到多大的好處。走到了陣團身邊,小聲的把拍賣師的用意給他說明了下。
陳團聽見恍然大悟:「我靠,這拍賣師的手段也太厲害了吧,可是我現在都叫出價了,總不能再收回去吧,等回拍下就當是我為慈善事業出份力。」
曲文搖了搖手:「不怕,我看那位赫而斯先生還會再出一次價,只要你不再出價就行。」
果然曲文剛說完,赫而斯又報出了九十萬的價格,不過這回陳團沒再出價,安靜的坐回到位置上。
看著陳團再看著他身邊的曲文,赫而斯誤以為是曲文讓他把這件光緒黃地粉彩花果紋大缸讓給他,起身對他感激的微笑了下。然後又坐了回去。
曲文一抬頭就看見赫而斯在向他點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禮貌上的對他笑了笑,莫名其妙的離開,等回到盧建軍身邊,忍不住問道:「赫而斯對我笑幹嗎?」
盧建軍聳了聳肩:「我那知道,也許他有那方面的取向。對你有意思。」
曲文聽見,全身雞皮直冒:「媽的,他有那興趣。我可沒有。」
見再也沒有人出價,拍賣師連續詢問了三次,最後把木錘重重的錘下,宣佈赫而斯以九十萬的高價買下這件光緒黃地粉彩花果紋大缸。
之後連續推上的二十多件古玩拍賣師都讓顧全和周申,江有餘,鮑國強,張一平幾人輪流點評。在他們的點評過後。到場所的嘉賓爭相舉牌報價。每一件拍品基本上都以一倍至幾倍的價格成交,等到第二十九件時,全場拍賣額已經達到三千六百萬之高。遠遠超出了李政新店開張時的銷售價格。
其中曲文花十三萬買回的新羅山人雙鹿圖拍下了二百六十萬的高價,顧全送給他的永樂青花纏枝梅瓶拍出了三百三十萬的高價。
「下面我們將推出今天的最後一件拍賣品,也是今天寬度最長,高度最高的一件,明代的嵌百寶石百子圖屏風。」
拍賣師說完四個身著制服的警察幫忙把一件巨大的木製屏風抬了上來,四個人的身型都非常的魁梧,共時抬著都還顯得有些吃力。
等四人把屏風放下。拍賣師沒再請顧全幾人做點評,突然叫起了曲文的名字。
「下邊我們有請曲翰院的曲總為這件明代的嵌百寶石百子圖屏風做精彩的點評。」
「我!」曲文指著自己的鼻子。讓他做什麼都好,可是要當眾發言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在台下愣了好半天才被盧建軍給一把推上了台。
想起曲文中午的發言表現,眾人都不由的為他捏了一把汗,曲文這個不擅長上台發言,一上台就容易怯場。現在還沒上場就開始有些明顯的緊張,不知道等會能不能做出正確的點評。
不過也有很多人期待曲文的表現,在聽了這麼多位大師的發言,也想看看被眾人推崇的新一代鑒賞大師曲文的鑒賞能力到底有多高。
「不就是點評古玩嗎,這事你平時常幹,就當是在家裡和人聊天。」趙海峰也在旁邊小聲說道。其實只要曲文拿出平常的實力水平,這點事對他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在家和人聊天!」曲文喃喃自語,再看了眼台下的來賓,這能一樣嗎,在家裡自己想大鬧天宮都行,可是在這裡半點差錯也不能出。否則就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來到台上,曲文呆呆的站了好一會,背上冷汗直冒。這話該怎麼開頭。
拍賣師發現曲文有怯場這個習慣,走到旁邊笑了笑:「今天相信很多來賓都看到了曲總是一個非常誠實誠信的老闆,他雖然不太擅長當眾發言,不過身為鑒賞界泰斗的高徒,相信對古玩有相當的瞭解,讓我們等一下,看看曲總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精彩點評。」
拍賣師說完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似在鼓勵曲文發言。
曲文聽見腦中似突然驚醒過來,對啊,自己是顧全的徒弟,是『曲翰院』的老闆,什麼時候都可以退縮,就是這個時候不能退,丟了自己的臉沒關係,砸了店面招牌,扔了師父的面子就不好。
接過麥客風,「嗯嗯」兩聲直接進入主題:「關於明代的及初清的傢俱特點,通常的說法是精、『巧』、『簡』、『雅』。精即是選材精良,製作精湛。明代傢俱的用料多以紫檀,黃花梨這些質地堅硬,紋理細密,色澤深沉的名貴木材為主。由於紫檀、黃花梨及鐵梨木的生長緩慢,在明代時被大量的採伐使用,使得這些高貴木材日見匱乏。所以清代的傢俱雖然與明代的非常接近,但是在用料上發生了根本的變化。鑒定和辨別明代傢俱與清代傢俱,用料就成了審鑒的關鍵。巧而是做工精巧,設計巧妙。簡是造型簡練,線條流暢。明代家具有造型雖然式樣紛呈,但有一個最基本點,就是簡練,沒有清中後期那麼繁複奢華。雅就是風格清新,素雅端莊。明代傢俱最突出的體現,即是造型上的簡練,裝飾上的樸素和色澤上的清新自然,這無矯揉造作之弊。
至於整面屏風的鑲嵌手法,是明代最著名的『寶百嵌』。『寶百嵌』又分為兩種形式,一種來平嵌,一種為凸嵌。平嵌,即是把所嵌之物與地子表面齊平。凸嵌則是把所嵌之物壘上於底子上,做微微隆起狀,有如浮雕一般。
除此之外明代傢俱的價格通常會由藝術性,工藝性,年代,完整度,木質材料和稀有性等多方面決定。像這件明代的嵌百寶石百子圖屏風,只要懂得木料的朋友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用黃花梨木做成的整體架子,然後用黑漆上色做底,屏心大面積嵌上了螺鈿理石,當中又加入了各種稀有的寶石類礦石,同時用了平嵌和凸嵌兩種手法,嵌成完整壯觀的百子圖。其鑲嵌工藝極高,人物,景色刻畫栩栩如生。在屏風上部及側邊都要鑲嵌有博古紋,下部有動物紋飾。像這類明代的巨幅屏風,不單是我們全省,乃至全國,全世界可以說都是極難得見的。」
起初曲文說話時還有些打登,等多說了兩句便越說越流暢,站在台上像完全換了個一似的,口齒清晰,神彩飛揚。說到興頭上乾脆把明代家具有主要風格特點和裝嵌手法全都說了一遍。最後才對這面明代的百子圖屏風做出簡單的點評,如此一來所有人清晰的認識到這件屏風的價值所在。
從木料上所用的極其珍貴的黃花梨木,工藝上用了曲文的說的明代最有名的『寶百嵌』手法,在巨大的黃花梨底架上嵌以大面積的螺鈿理石,然後再加入各種寶石做點綴。讓圖中人的清晰如生,就算從在大廳的最後一桌仍可以一目瞭然。
曲文說完全場都安靜了好一會,也不知是由誰開始都報以了熱烈的掌聲。
名師出高徒,誰說顧全的關門弟子不會說話,只是年輕人特有的緊張羞澀而以,一但觸及到自己的專業本行。曲文講解時的神情就像大學院裡的資深教授,一語成章,說服力絕強。
「精彩,真是精彩,聽曲總這麼說完,我都覺得自己以後再看明代傢俱時最少會有七成的把握,原來我去選老傢俱說實話,沒有朋友幫忙最多只有兩成的把握。」一個富商如實說道,短短的幾分鐘,他就被曲文的專業知識水平所折服。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弟,曲總的鑒賞水平果然是國家級的,再給他多練幾年,只怕是顧老本人也要甘敗下風。現在只是暫時的怯場,相信以後必成大器。」
「什麼叫以後,曲總現在就是大器了,你看今天來捧場的都是些什麼人,不用說大家心裡都明白。剛剛張總怎麼說的,他剛和曲總聯手成為合作夥伴,光是這份能耐就不是我們能比得了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