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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
曲文的注意力停留在展台中的雍正珊瑚紅釉盤上,其實是在暗中吞噬上邊的靈氣,隨口回答,差點沒把魏伯清和另外幾位嘉賓嚇死。
「半年,小兄弟你真的只學了半年?」魏伯清定定的看著曲文,雖然有所懷疑,可對方的神情語氣並不像做假。如果是真的,那曲文的學習能力簡直就是逆天。
「嗯,沒錯,確切的說應該是五個月零二十六天。我已經看完了,你們慢慢看吧。」曲文回答完沒理會幾人錯愕的表情,又樂呵呵的回到坐位。
等他坐下,趙海峰又問起:「怎麼樣,是官窯真品吧?」
曲文點了點頭,把自己的看法觀點說了一遍,隨即再次舉起了手報出個最低價,但也是做做樣子,把上邊的靈氣吸完後,已不值得他花錢再買。
由於是官窯的東西,許多嘉賓都接著報出了價格,很快就升到二十二萬。見曲文沒再舉手,陶晶瑩也沒有跟著叫價,最後這件雍正珊瑚紅釉盤以二十六萬的價格被另外一位藏家買走。
接下來推出的拍品,曲文一件都沒漏過,全都是第一個上場,卻都只開出個最低價,讓別人以來他是故意來搗亂的,又或是主辦方事先安排好的媒子。
「下面是第十八號拍品,一對極為難得的明宣德黃釉直口盤!」司儀把後邊一句話說得格外的響亮,停了下又接著大聲的說道:「相信在場的嘉賓都知道,在明代黃色代表至尊之色,因此黃釉只能用於宮廷,民間絕無使用。而明朝洪武年間從未見有黃釉器出現,永樂時期也較少,到了宣德年卻異軍突起,成為宮廷中的熱捧之物。」
「這對宣德黃釉直口盤,胎質潔白,除底足裡外均施以勻淨富麗的亮黃色,器形規整完好,落有大明宣德年制官款,是極為難得一見的成對直口盤。底價是五十萬,每次叫價兩萬,現在還是先請有意者上前觀賞!」
話聲落地,曲文又是第一個走上展台,接連上去了十多次,不管認不認識,起碼先記下了他這張臉。
「這個年輕人是誰,怎麼次次都上台看拍品,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最後卻又不買?」
嘉賓中越來越多人對曲文的身份感到好奇。今天來的人很多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對方的名字多少小有耳聞,大多是古玩行的同道和某企業的老總高管。像曲文這樣的年輕人還真沒幾個。
「不認識,不過他身邊的那位年輕人好像是京城瓷石齋老闆鮑國強的弟子,聽說還是個背景極深的紅三代。」
「哦,那經常上台的這個年輕人,應該不是媒子,相信背景也不簡單。」
「看看吧,你管他愛幾次,真是有背景的子弟,有機會結交下也好。」
聽見旁邊人的談話,陶晶瑩滿臉的不服。
「不就是個權貴子弟,有什麼了不起的,敢學人玩古玩,遲早淹死你。」暗罵著轉向身邊的魏伯清:「魏叔叔,你不是說幫我對付他嗎?」
魏伯清暗怪先前把話說得太滿,在試過曲文的鑒賞能力後,發覺對方並沒有那麼容易對付。而且曲文每輪只舉一次手,看起來挺熱情,卻完全沒有購買的意思,這叫他該怎麼做。
「說實話,這個叫曲文的年輕人不太好對付,他對古玩知識的瞭解並不是普通收藏愛好者的層面。而且他說自己只學了半年的古玩鑒賞,就能達到這個高度……,如果是真的,那他師父一定是個高人。」
陶晶瑩曾經跟魏伯清學了一年多的古玩鑒賞,知道這行沒有這麼容易,一般人三五年才剛入門,好些的七八年略有小成,可曲文說他只學了半年,這簡直就是逆天,或者有神仙替他撐腰。
「吹牛,他一定是在吹牛。」陶晶瑩不屑的罵道,不過總算知道了曲文的名字。
魏伯清沉默了會:「我看不像,先前我試著問他對雍正珊瑚紅釉盤的看法,他能一點不差的分析說出。若是普通的收藏愛好者,可說不出這麼多東西。如果有機會我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高人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高人,能比得了古玩鑒賞奇人,夏鈞亮大師!」陶晶瑩對曲文身後的高人嗤之以鼻,在香港誰不知道夏鈞亮的名字。只要有關鑒賞,不管是珠寶還是古玩,通通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魏伯清笑了笑:「當然不可能比不過夏大師,但相信也是奇人一個,這件黃釉瓷,我也要上去好好看看,可能還會買下來。」
倆人談論著,卻不知夏鈞亮其實就是顧全的二徒弟,只是夏鈞亮常年呆在香港,所以一直沒碰上師父新收的小徒弟——曲文。
這一次,曲文不但搶先走上展台,還把趙海峰一起拉了上去。連同對這對黃釉直口盤有興趣的嘉賓,展台上一共來了十四個人。可以說今天前來的嘉賓基本上都對這黃釉直口盤有興趣。
「曲兄弟,你怎麼看這對黃釉直口盤?」一個名叫趙孟之的中年男人開口,他的身份是冷凍食品公司的老總,該公司這兩年正準備籌劃上市,在此之前他已經買下了兩件拍品。
他和曲文一塊上台五次,每次都能從曲文那得到非常準確客觀的分析,感覺比他帶來的鑒定師還厲害,索性不再問自己帶來的人,直接轉問起曲文。
「是趙總啊,說實話明朝宮廷黃釉瓷我還真沒見過幾個,要不讓我朋友給你說說。」
「你朋友?」趙孟之看向趙海峰,似乎有些不信任。
曲文看見,呵呵笑道:「怎麼,信不過我朋友,他可是華清大學考古系畢業的高材生,在琉璃廠的瓷石齋跟鮑國強大師學了五年的古玩鑒定,要說鑒賞能力他可比我高多了。而且他跟你一樣,都是趙家人。」
「哦,原來是鮑大師的弟子,那要好好聽聽你的高見。」聽到趙海峰的名頭,趙孟之神色一變,變得熱乎起來。隨著生意越做越大,早些年也開始跟人搗弄起古玩收藏,時間久了就知道一些行內名人的名字。像鮑國強就是其中之一。
說實話如果沒有靈覺在身,曲文的鑒賞能力確實不如趙海峰,畢竟資歷經驗擺在那。但是有了靈覺神通,曲文只要學好理論上的東西,就能見真說真,見假說假,絕對不會有任何錯漏,準確率可以說達到了百分之百。
被曲文強行拉上台,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禮貌的問候了聲,端詳了會眾人關注的黃釉直口盤,趙海峰緩緩說道:「明朝的黃釉瓷其實我見的也不多。在洪武年間還沒有黃釉器物出現,永樂的也很少,傳世的僅有撇口盤類,到了宣德後期才開始出現別類型的黃釉瓷器。而成化時期燒造的黃釉瓷最為成功,在台北故宮博物院就有一件,全盤呈淡淡的雞油黃色,胎質潔白,製作規整,達到了最高的黃釉燒造工藝。而這件的色澤要比台北故宮博物院的深了些,盤壁也比成化年造的厚,圈足稍高,盤底心向內微凹,這些都是宣德黃釉器的主要特點。」
「再來我們看看上邊的紋飾,宣德年的黃釉器最為素雅,器物上除了黃釉什麼都沒有。而成化年間的黃釉器除光素無紋飾外,還見有暗刻龍紋器。到了弘治時期也多以無紋黃釉器為主,少有數道金彩弦紋裝飾。之後的大多都有不同的紋飾出現。所以這件也具有宣德時期的特點。」
「至於下邊的款,在宣德年造的有幾種,有直接刻印『大明宣德年制』,也有用青花料書寫,或是不署款識的。但只要是到代的黃釉器,都可以視為官窯製品。」
趙海峰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放,聽得眾人盡露佩服之色。趙孟之豎起個大拇指:「趙兄弟和曲兄弟都是新一代的高手,等這次拍賣會完了一定要到我那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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