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若曦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張放大的俊美,那男子星眸微微瞇起,朝著她嬌美的面容上輕輕吐著一口溫熱的氣息,林若曦才恍然想起,原來昨夜是她與拓跋天的洞房花燭夜。
想起昨晚上,拓跋天已經答應她了,一定會溫柔一些的,可是他卻像是隻猛獸一樣,一次又一次的掠奪著她纖瘦的身子,還好她身子骨硬朗一些,不然早就被他給撞散架了。
林若曦垂下一雙美眸,淡淡道:「你可以走開了。」
林若曦卻是笑著搖頭道:「我若是現在就摘下這只鐲子,一定會被她派來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看到了,那麼這個眼線要是回去告訴老巫婆,我摘下鐲子了,她指不定還要想出什麼更惡毒的法子來害我……」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而今,我只希望能平平淡淡過上幾天,沒人來打擾我和王之間的生活,就已經很滿足了。」
拓跋天恍然間明白了過來,原來林若曦沒有死,她一定還活著,這一切也只不過是一個局罷了。
可是幸福的時光也不過如此,就在第六日的一個清晨,拓跋天上完了早朝,英俊的面容之上帶著如沐浴陽光般的笑容,走進了鳳鸞殿,卻在進到大殿之後,望見鳳鸞宮內所有服侍林若曦的宮女和太監們都跪拜在地上,神情慌張而又悲痛的樣子。
莫雪鳶說完這句話,拓跋天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伸出手指在林若曦的鼻息下探了探,確實沒有了氣息。
林若曦搖頭苦笑:「雪鳶,相處這麼久了,我知道你一定很瞭解我了。我是真心的捨不得,可是一想起我的親人被那個人害死,我連做夢都會夢見親人們在臨死前那種絕望而又哀求著那些痛下殺手的人,希望他們不要殺了他們,一想到他們慘死的樣子,我的心真的很難受,我的良心也迫使著我,讓我一定要……替他們報仇。」「母后那你一定要保住鳳體,本王這就和王后離開,不會在打擾母后了,你就安心養鳳體吧。」
蕭淑妃咬牙切齒道:「這個踐人,也不知道給了王兒吃了什麼**的藥了,竟然讓王兒這樣死心塌地的喜歡她,德女官你說,哀家若不做出點什麼,那麼王兒剛剛被封為清城國的大王,如果被人說起是一個只圖美色不顧江山的昏君了,那豈不是要悔了王兒的一世英名嗎?」
蕭淑妃輕輕咳嗽了幾聲,望向了拓跋天:「王兒,哀家最近染了風寒,剛剛服過藥,所以有些困乏了,你陪著王后下去吧,等哀家好了,改日讓你們一同再來。」
頃刻間,棺木上便有人在上面灑上了黃土,而拓跋天卻在這一刻朝著棺木揚灑黃土之人怒吼道:「你們都給本王下去,誰都不要在靠近這棺木一步,本王想獨自和王后獨處,聽到沒有?」
德女官卻奉承道:「太后娘娘,您的這片心意,想必王他一定會理解您的。」朝與跋嬌。
莫雪鳶說道這裡,已經變得哽咽了,拓跋天接過了莫雪鳶遞來的青絲和同心結,將他們貼在了自己的心口,在模糊的視線之中,望向了床榻上靜靜躺著的美人,他露出了一抹苦笑,朝著她輕輕點頭:「若曦,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青絲和同心結留在身邊,並且會實現你生前的願望,也好讓你安心而去,在那裡會開心的等著我,等著我完成了你提出的心願,在去找你重續前緣。」
「難道,你是覺得我對你不夠好,不夠關心?還是你不愛我了,不想和我在一起?」
她喚來了莫雪鳶為她打了一盆放有玫瑰花瓣的溫水,接著她拒絕了莫雪鳶的服侍,親自將柔軟的面巾在溫水中沁濕,接著擰乾,抬起手竟是為拓跋天輕柔的擦拭著英俊的面容。
林若曦說道這裡,莫雪鳶聽得卻是感覺到心酸,她輕聲問道:「那麼……主子,你仍然要按原先的計劃做嗎?真的就放得下乾親王嗎?」
莫雪鳶守在門外,應了一聲,去找了拓跋天貼身太監小賀子拿來了一身拓跋天平日裡穿著的華衣,她垂著眸,沒有去看躺在床榻上的二人,而是將華衣放在了檀木大桌上,接著又垂下頭退身離開。
拓跋天用牙齒咬緊嘴唇,唇上已經留下了他一排整齊而且發白的牙印,他就這樣坐在了林若曦的身邊,伸出大手牽住了林若曦的小手,默默情深望著她。
正在這時,莫雪鳶將一封書信,遞到了拓跋天的面前:「王,這是主子在昨夜寫下來的,說要雪鳶等到今日在送到您手中。」
拓跋天一把奪過莫雪鳶手中的書信,展開口細細的看了眼信上的內容,待看到了最後的一句實話時,他忍不住伸出手摀住了口,悲痛的哭了起來。
拓跋天雙手扶在棺木之上,淚水早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眸,他倏然間用袖口擦乾了眼淚,雙手一用力,竟然將棺材木蓋挪走,本來他是想見她最後的一面,卻在向棺材內瞧望時,裡面竟然是空空然,林若曦的身體竟然沒有陳放在這裡?
「雪鳶,其實你也猜出來了吧?這只珊瑚玉鐲子是有毒的。」
拓跋天和林若曦相視一眼,就知道了蕭淑妃的心意,拓跋天走到蕭淑妃面前,拉了一把蕭淑妃的胳膊,笑道:「母后,你瞧你,兒媳婦要給你請安,敬茶,你應該高興點才是。」
拓跋天眨著無辜的雙眸,帶著幾分的孩子氣道:「我是你的夫君了,你讓我走,我去哪裡啊?」
林若曦端著一杯茶,緩緩朝著蕭淑妃走去,並且畢恭畢敬的請安敬茶給蕭淑妃,蕭淑妃望見林若曦竟然會這樣恭敬的待她,一時間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反而招了招手,讓林若曦走的再靠近一點。
蕭淑妃不忍心在看到拓跋天難過,她忙吩咐下葬的宮人道:「王后應該下葬了!」
「太什麼了?還不是你……你瞧一瞧,我身上的衣袍都被你撕碎了,我該穿什麼出去呢?」
蕭淑妃正襟危坐,朝著林若曦招了招手笑道:「過來吧!」
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人群,躍上了棗紅色的馬背,一揮長鞭揚奔馬而去……他彎起唇角,露出了絕美的笑容:林若曦,無論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要找到你,和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拓跋天望見林若曦如此感動的樣子,不禁笑道:「不就是一縷青絲嗎?瞧你——竟然感動成這個樣子。」
拓跋天回眸,與林若曦深情的對視一眼,接著拓跋天站起身,從腰間拿出匕首,將鬢間的一縷青絲隔斷,遞到林若曦的面前,認真道:「長青絲——顧名思義,長情絲,長相廝守,我將青絲送與你,希望你能記住,我會永遠守在你的身邊。」
莫雪鳶輕輕點頭,但望見林若曦又要套在手腕上,她忙出聲阻攔:「主子,您還是不要在戴這只鐲子了,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
他星眸越睜越大,眼神之中漸漸充滿了絕望,最後他嘶聲力竭的怒吼道:「你們都給本王住口,誰也不要哭,若是讓本王聽見了,格殺勿論。」
這時候,殿內的人都開始悲痛的哭了起來,莫雪鳶哽咽道:「王,王后她……她已經鳳逝了。」
林若曦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掩飾不住內心激動的情緒,竟然會哭了出來?她拿出帕子,胡亂的擦拭了眼角上余留的淚珠,溫婉笑著:「對啊!不就是一縷青絲而已,你瞧我竟然會這樣感動的哭了出來?你與我相處的日子還多得是呢,要是我天天都這樣被你感動,我怕我的淚水早就會哭干了。」
蕭淑妃望見是林若曦這個新婚的兒媳婦來了,垂下了一雙眸子,顯然是不願意理睬她。
他突然想起林若曦在信中說道,希望他能實現她未完成的心願,就是讓他娶一個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妻子,為他生下一男半女,這樣也算是讓她當上了一次母親,就當是她和他成親以後,生下了子嗣,擁有了幸福。
莫雪鳶不在多說什麼,而是凝向了林若曦瓷白如玉的嬌容上,林若曦的雙眸黑亮幽深,再也不復剛嫁給拓跋天那種俏皮溫柔的美麗了,她在心底感歎,也許這仇恨的力量太大了,大到可以用犧牲了自己所有的幸福來迫使她不得不放棄眼前的一切,奮不顧身地去做——她現在只希望她的主子能過的更好、更快樂一些,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她的主子不會記住這段仇恨,幸福的生活在乾親王的身邊。
林若曦將手腕上的珊瑚鐲子取下,對著陽光望了望,那晶瑩剔透的鐲身,的確讓人看了就覺得是個極品,喜歡的不得了,但是她很快眉眼就變得冷淡下來。
這其中林若曦從未放棄過要好好生活下去,因為只有好好活下去,才能夠和他在一起,因為只有活下去,才能等待嫁給拓跋天的這一天,可是……她為何突然間變得這樣自私了,自私到嫁給了他,給了他美好的幸福,給了她美好的回憶,最後在這樣悄然離去……那麼,留下來的不是只有無窮無盡的寂寞和痛苦,林若曦啊林若曦你為何要這樣狠心丟下我不管呢?
林若曦拉著拓跋天坐在梳妝台前,拿起了白玉梳子,為拓跋天梳理著披在身後的墨發,她微微笑著,動作輕緩溫柔:「天,我又何嘗不是,因為有你在我的身邊,我感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妻子。」
拓跋天新登王位不久,而清城國大大小小的政務繁雜,一股腦的就交到了他的頭上,讓他這位即使在英明果斷的人不免都覺得有些頭痛,所以他和林若曦也只是在王宮的花園裡走走,不出半個時辰他便離開了,要去正殿去忙政務。
待拓跋天離開後,林若曦讓陪在她身邊服侍的幾個宮女和太監離開她遠一些,不想讓他們擾了她賞花的興致,待他們退離了很遠,林若曦這才對站在身邊的莫雪鳶問道:「雪鳶,你有看到那個老巫婆的神情了嗎?變化的簡直比翻書頁還要快。」
拓跋天被林若曦說出的這句話逗笑了,待拓跋天和林若曦都梳洗完畢了,兩個正準備要到了蕭淑妃的宮殿——貴寧殿去給蕭淑妃請安敬茶。
莫雪鳶這時,將一縷青絲和一個紅色的同心結遞到拓跋天的面前:「這是主子臨終前讓奴婢親手遞交到王的手上,因為主子鳳逝的太過匆忙,所以還未來得及親手將他交到你的手上,就已經……。」
「太后娘娘,您剛才不是已經為乾親王做了些該做的事情嗎?」
跟隨在蕭淑妃身邊的德女官看到後,連忙跪在地上勸道:「太后娘娘,您不要在動怒了,小心氣壞了身子。」
莫雪鳶點點頭,她眸光凝在了林若曦手腕上如紅玫瑰一般散發著玫紅色光澤的鐲子,蹙起眉頭道:「主子,您真的想一直戴著這個鐲子嗎?雪鳶總是感覺,她將這個鐲子套在你的手腕上,一定是別有居心。」
拓跋天抬起林若曦早已冰涼的手,貼在了他的俊容之上,闔上雙眸,腦海之中卻是出現了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場景,從湖邊的英雄救美,到兩個人變成了一對歡喜的冤家,從宴會上智奪鳳舞蒼穹琴,到兩個人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危難,墜入谷底、江河之中逃生再到與陳國公府的驚心對決。
「若曦,你放心,我定會實現你的所有願望,但你也不要忘記了給我的承諾,一定要站在原地等我,等我過去——找到你!」
眾人聽聞了拓跋天的怒吼之聲,驚得都退離開很遠,蕭淑妃也同樣退下了,因為她很瞭解拓跋天的性子,反正這個林若曦已經死了,她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林若曦轉過臉,瞧見了地上那變成一條條碎布的衣袍,她確實覺得有些羞愧,她朝著殿門外喚了一聲:「雪鳶,你去找王身邊的貼身太監小賀子,去拿一身王平日裡身穿的衣袍過來。」
蕭淑妃面對她的兒子拓跋天,是如論如何都看著開心,既然拓跋天都已經替林若曦說話了,她若是一直板著臉,那豈不是會打了自己兒子的顏面嗎?
德女官剛說完,蕭淑妃有些猙獰的面孔,這才緩緩放鬆下來,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說的不錯,那只鐲子絕非表面看起來那般尋常,只怕她帶著那只鐲子不出十天,就一定會要了她的那一條賤命……當然,哀家也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免得被王兒知道了,那麼我們母子的間隙也就更大了。」
林若曦將身上的被子緊一緊,蓋得嚴嚴實實的,挑眉道:「哪裡都行,只要不出現在我的眼前就好。」
拓跋天歎息一聲,從床上站起,走到了床下,林若曦瞧見他寬闊的身子,完美的背脊,還有一身的魄力和男性的狂野氣質,一瞬間讓她感覺到雙頰燒紅了,忙別過小臉道:「拓跋天,你也太……」
「若曦,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在一起長相廝守嗎?你怎麼可以這樣的無情,扔下我了呢?」
拓跋天和林若曦一同退出了大殿,蕭淑妃剛才還一副染了風寒盈盈弱弱的模樣,待林若曦和拓跋天離開大殿之後,她的面色突然間猙獰了,將手邊茶几上的玉質茶杯拋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跪拜在鸞鳳宮裡的宮女太監們一聽,誰都不敢在哭出一個聲音,頓時間鴉雀無聲起來。zVXC。
林若曦望了拓跋天一眼,朝著蕭淑妃溫柔笑了笑,拂身道:「兒媳謝過母后。」
林若曦是清城國的王后,所以她的葬禮舉辦的頗為隆重又過了三天,到了下葬之日,拓跋天一臉冰顏,望著木棺材漸漸被放進了被挖出的黃土坑中,心彷彿在這一刻也隨著她躺下的地方,失去了跳動和呼吸,最後心口像是被刀劍用力的劃出一道道血痕,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了一縷青絲,最後走到了即將被黃土掩埋的棺木旁,將青絲拋灑。
那是多麼悲痛的聲音,多麼讓人聽了就會心碎的聲音,可是誰都不能體會到,他陰陽兩隔,還必須要存活下來為她還未實現的願望而努力的活著……這種痛苦,這種難處,只恐怕唯有深愛著林若曦的這個男人,才會下了這麼大的勇氣和決心來為她做到了。
林若曦將這縷青絲收在手心中,眼中已經不知不覺有些模糊了,她點點頭,將青絲貼在面頰之上:「天,我會記住,你會永遠守在我的身邊。」
蕭淑妃突然間大笑起來,望著德女官,心情大悅道:「就你會說,字字句句都讓哀家聽得舒坦,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哀家倒要看看這個踐人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一身青衣,模樣清秀的女子從承相府中走出,她朝著白衣女子輕輕搖頭,白衣女子便知道了她的意思。
林若曦並沒有拒絕,走近了蕭淑妃,而蕭淑妃拉住了她的手,從手腕上將那只紅珊瑚鐲子拿下來,套在了她的手腕上,聲音輕柔道:「若曦,這個鐲子是哀家剛嫁給皇上時,太后娘娘親手套在了我的手腕上的,如今你是王兒的妻子了,也就是哀家的兒媳婦了,所以哀家要將這個鐲子套在你的手腕之上,證明了你是哀家認定的兒媳,你大可放心在王宮中生活,若是有什麼需要,及時向哀家提出來就好。」
他星眸滿帶著興奮之色,雙手用力將棺木蓋緊,並且讓宮人們將棺木埋起。
成親五日以來,林若曦就像是一個賢良淑德地妻子,一直都溫柔體貼的服侍著拓跋天,甚至好幾次她親自下廚,為拓跋天做了可口的糕點和幾碟小菜,讓拓跋天吃的心中暖融融的。
漫天的青絲隨風飛舞著,紛紛落在了棺木之上,而拓跋天闔上雙眸道:「若曦,這是你我的青絲,我已經將他們送到你的身邊來了,這樣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拓跋天沒想到林若曦會做出這樣溫柔的動作,而且她的雙眸滿是款款深情,他先是微微驚訝站在原地,任由林若曦為他擦拭著面容,接著他伸出大手握住了林若曦的手,溫柔道:「若曦,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很滿足。」
大歷國的京都之內,一身白色素裙的女子,面上戴著白色的紗巾,手中牽著一匹白色的駿馬,路過了林丞相府。
「你曾經問過我,一輩子太長,你願意守候在我的身邊,相守一生嗎?那時我不是答應過你,我願意就這樣守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嗎?可是你呢……你為何要這樣絕情的離開我,將我拋棄在沒有你冰冷的生活之中呢?」
拓跋天說到這裡,幾滴晶瑩的淚已經掛在了他英俊的面容之上,在射進大殿內的陽光之中,折射出亮爍的悲慼之光。
這時,拓跋天才依依不捨地從林若曦的身邊坐起,再一次走下了床,穿上了華衣,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神采奕奕,有著王者的尊嚴和貴族之氣。
拓跋天的心如同墜下了懸崖,衝進了寢殿,竟然望見林若曦躺在了床榻之上,雙眼緊闔,面上毫無血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死去的人?
德女官垂下眸,雖然她不想揭穿蕭淑妃的心思,但是她覺得蕭淑妃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拓跋天想到這裡,衝到了床榻邊緣,伸出手按住了林若曦的肩膀,晃了晃:「若曦,你睡著了嗎?本王來看你了,若曦?」無論他怎樣晃著,林若曦仍舊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床上,雙眼緊緊闔著,看上去毫無聲息。
林若曦也坐起了身子,將床榻上散落的衣物穿好,這才走到了床下,坐到了紅珊瑚做成的梳妝台前。
可是,沒有一個人能瞭解拓跋天真正的內心是多麼的痛苦,拓跋天將所有人都趕出了宮殿,將林若曦擁在了懷中,嘶聲力竭的大聲哭喊著。
翻身躍上了馬背,依依不捨地望了一眼早已物是人非的林丞相府,最後她一雙如幽湖般黑亮的雙眸微微瞇起,勾出一抹冷笑:「看來,靖軒一定回南疆國找我們了……南疆國的武皇后,你準備好接招了嗎?我一定會將我失去親人的痛苦和仇恨,加倍的償還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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