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密佈,頃刻間大雨辟里啪啦的從天空中落下,那濃密的雨在空中交織出晶瑩剔透的雨簾,但打在人的身上,卻不免覺得陰陰的涼。
慧妃娘娘滿身濕透,工整玫麗的發誓在這一刻也被雨水拍的凌亂,額頭上的髮髻已經濕濕黏黏貼上了,看上去極其狼狽,她本就素顏,只是略施粉黛,這一刻她那雅致的面容也顯得惶恐和不安,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鳥,盤旋在大歷皇上的身邊,希望皇上能夠給以安撫。
大歷皇帝和皇后的頭頂很快便有打傘撐上,雨水辟里啪啦的打在了雨傘之上顯得令人心情煩躁和不安。
站在金帳子外的豪門世家及官員們,有的來時帶著傘,已經撐上了,想知道大歷皇帝對慧妃能否有處罰,有的人行色匆匆,所以沒有來得及帶傘,便用寬大的袍子遮在了頭頂之上,接著跑回了自己的帳子中躲雨,對於他們來說,慧妃的生與死又與他們何干?只要不是他們闖下的禍,那就是萬幸了。
雨水漸大,慧妃一身都濕透了,他的旁邊則跪著七殿下拓跋辰,他垂著一雙美眸,正在為她的母妃求情。
慧妃見皇上皺起了眉頭,她以為這是皇上在考慮放過自己,於是她哭的更加大聲,也更加哀戚了,雙手緊緊的拽住大歷皇帝的金色騰龍袍襟,哀求道:「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是絕對不會做出給皇后娘娘下毒,這樣愚蠢的事情來的。」
拓跋辰只是磕了幾下響頭,沒有做聲,對於他來說,他知道只要他開了口,就說明這是在和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作對,所以他保持了沉默,而是跪在了慧妃的身邊,算是盡到了他的孝道了。
林若曦和拓跋天就站在拓跋辰的旁邊,他的一舉一動,他們二人都看的清楚,只是如今已經來不及了,無論怎樣阻止拓跋辰今後將要做出的行為,都在大歷皇帝面前最好停手,不能做出。
拓跋天英俊的容貌上,那一雙星眸卻是凝向了坐在皇后身旁的蕭淑妃身上,在他得知自己的母妃會和拓跋辰這樣的惡人有交易時,他的心中真是很難過,沒想到她的母親為了除掉若曦,竟然會做出這樣卑鄙的事情來,他是不會原諒他的母妃的。
林若曦看出了拓跋天眼底的憤恨,她伸出手輕輕拉了拉拓跋天結實的胳膊,微微笑道:「你還在生她的氣嗎?」
拓跋天握緊了拳頭,點了點頭。
她繼續輕聲道:「你母妃也是愛子心切,我現在也算能理解她了,所以我不記恨她,而你最好也不要在記恨她了。」
拓跋天關切的看了林若曦一眼,星輝般的眸子是憐惜和一種難以表達的柔情:「若曦,你真的不會記恨我的母妃嗎?」
林若曦點點頭:「是的!」
拓跋天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向林若曦承諾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我的母妃談話,她以後在也不會傷害到你了。」
林若曦笑而不答,而是看向了這令人肅穆的場景,她倒是像看看這個狡猾的拓跋辰,能不能像她想的一樣翻身。
皇后娘娘頭上的金步搖一晃一晃,更映襯著她的一張臉蒼白了許多,隨行的御醫已經在為她把脈,已經將她沒有危險和大礙的這件事悄聲告訴了她,而她一個凌厲的眼色,立即就住了口,接著皇上問御醫皇后的病情如何,御醫只等頭冒著冷汗,說皇后娘娘身中劇毒,比起欺君之罪,這個皇后的手段狠辣也是人人皆知,所以御醫只能折中了,選擇折中隱瞞真相的法子來逃過一劫。
皇后娘娘猛然間咳嗽兩聲,指著慧妃道:「慧妃,你好大的膽子,對本宮下毒了,還想求得皇上對你的恩寵饒你一命?若不是我吉人天相,恐怕早就死在了那杯毒茶之中,你還有什麼可喊冤枉的?皇上是不會饒恕你的。」
大歷皇帝瞇起眼睛,皇后和慧妃都是大歷國的兩大之家,皇后的父親是當朝的丞相,而且掌管的文官和帶出的弟子都是大歷朝的棟樑之才,若是他放過了慧妃,那麼就相當於得罪了這個丞相,想必以後的朝政之上會有動盪;而這個慧妃的家世是李國公府,將門大家,若是治了她的罪,那麼李國公也許會發動一次叛亂,著叛亂可大可小,若是太動盪了定會讓他的皇位也岌岌可危。
正在大歷皇帝思考之時,太子殿下拓跋睿站出,他勾起唇角陰冷的望著哭的極其狼狽的慧妃娘娘,畢恭畢敬對皇上道:「父皇,兒臣剛剛得知一個消息,李國公在父皇離開後意圖不軌,發生叛亂,兒臣的外祖父及時制止了這場局面,並且讓禁衛軍首領將發動叛亂的李國公給擒住,李國公為人囂張,又受不了戰敗,於是揮刀自盡了。」
大歷皇帝瞇起的眸光中一閃,其實已經猜出了一二來,著一定是皇后和太子兩個人早有合謀,並且算計好了這一切,才會將李國公給擒住……其實想一想,李國公府整個支柱也就是李國公,若是他都自盡了,那麼李國公府這一次真的是完了。
慧妃娘娘聽聞後,臉色在冰雨之中更加的蒼白,她突然站起身子,伸出手指,惡狠狠地指著皇后娘娘,瞪著她道:「皇后娘娘,你好狠的心腸呢,竟然做出這種卑鄙的事情來,敢問我父親錯在哪裡,我又錯在哪裡,你非要至於我們於死地不可?」
皇后娘娘裝作不知,但面上的怒容依舊不減:「慧妃,本宮是大歷朝的皇后,還輪不到你這樣一個忤逆之臣的子女,這樣指罵於本宮。」皇后已經是無法在忍受慧妃那雙惡狠狠的雙眸瞪著她了,她朝著大歷皇帝問道:「皇上,難道您還是沒有做出好決定嗎?」
大歷皇帝冷冷睨了她一眼,皇后立刻便住了嘴,這時他抬手命令道:「來人,將慧妃娘娘即可抓住,連夜送回皇宮之中的天牢,等候發落。」
幾名侍衛領命,剛要抓住慧妃,慧妃卻像瘋了一般的大笑著,接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彎型的匕首,冷冷望向了皇后道:「你這個踐人,是你害死了我的父親,我要為我的父親報仇!」
說完,她竟然瘋了一般的朝著離她最近的皇后娘娘持著匕首刺去,而離她最近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大歷皇帝,一個是拓跋辰。
大歷皇帝閃身道一邊為了自保安全,將皇后這種蛇蠍尤物棄之不顧,覺得即便是死了,他也不會心痛半分。
而拓跋辰倏然間站起來,伸出長臂擁住了慧妃娘娘,慧妃娘娘像是瘋了一般竟然忘記了拓跋辰,在雨水不斷的拍打在她一張蒼白的面容之上時,她抬起頭就是給了拓跋辰的小腹一刀,見到拓跋辰鬆開了雙臂,這才衝向了驚愣在原地的皇后娘娘。
可是就在瞬間的功夫,拓跋辰這一次將慧妃娘娘拉住,兩個人在撕扯當中,那把匕首突然落到了拓跋辰的手中,而他則是在密雨之中彎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將匕首刺進了慧妃娘娘的心臟。
直到這種令人致命的疼痛感從慧妃娘娘的身上傳來時,她雙手握住了匕首的刀柄,驚瞪著雙眼倒在了泥濘的土地之上。
拓跋辰哭喊著,跪在了慧妃娘娘身邊,嘶聲力竭地喊著:「母妃,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傻事來呢?這一切都不是皇后娘娘所做,你為何要冤枉她呢?更不能這樣衝動要傷害她……而你為何到了最後都不肯醒悟,竟然會想不開自盡呢?母妃,你這不是存心想棄辰兒不顧嗎?辰兒不想失去母妃……母妃!」
隨著拓跋辰劇烈的搖晃著慧妃的雙肩,慧妃最後奄奄一息,死不瞑目。
而戰場的眾人都相信了拓跋辰說的話,都以為慧妃娘娘是因為要殺皇后不成,又得知自己是死罪,所以選擇了自盡了。
只有大歷的皇帝、拓跋天和林若曦察覺到了拓跋辰在和慧妃娘娘撕扯過程中的變化,都不由得在這樣冷冷的天氣之中,對著大雨倒抽一口冷氣,為慧妃娘娘會撫養這樣狼心狗肺的人,感到惋惜。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在這場大雨之後,整個山林之中到處都是泥濘,就連帳子都潮濕的無法居住下去,無奈之下這場狩獵大賽是不能在繼續下去了,大歷皇帝在第二天就召集了所有參加此次狩獵大賽的官員及家眷、以及名門世家連夜趕回了大歷的京都。
空**裡被。說來也怪,一到大歷京都,天空就豁然開朗起來,陽光也明媚溫暖的很,根本不像是下了兩天兩夜大雨的樣子。
林丞相府的馬車內,此刻坐著五個人,冷心、莫雪鳶和冷心坐到了一邊的長凳上,拓跋天和林若曦則坐在了一邊的長凳之上。
經過那一場雨夜,拓跋天已經找了蕭淑妃娘娘和她交談了有一會兒,並且要求她將秋雁交出,蕭淑妃雖然很動怒,但又怕和拓跋天之間的母子間隙越來越大,所以就妥協了,不去對林若曦在下手,並且將秋雁交了出來。
拓跋天現在也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至少他能坦然的去面對林若曦了,也不必擔心她和母妃之間是否再有誰會處於危險之中,令他在有所為難了。
拓跋天拉住了林若曦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中,一雙大手在她的小手上摩挲著,溫柔道:「若曦,你的手怎麼這樣冰冷呢?」
林若曦不禁想調侃一句:「沒人疼,所以手腳才會冰冷啊!」
拓跋天唇角抽搐著,一雙美眸瞪了她一眼:「難道我不是在疼你嗎?」
林若曦開始裝萌了:「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呢?」
「關心你,心疼你還要告訴你?那豈不是和外面的風流少爺有何區別?」拓跋天可不這樣認為,不過他一直以為林若曦都是認真的跟他說,他根本看不出林若曦在跟他在開玩笑呢。
林若曦認真的上下打量他一眼,緩緩道:「難道你不是風流五殿下嗎?瞧你長得這樣的招蜂引蝶,我還真的很難相信你不是那種風流的多情男人呢。」
拓跋天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一身長臂竟然擁住了林若曦的楊柳細腰上,林若曦只感覺腰間突然變得溫柔了,腰間有一個足夠大的力道圈住了她,並且將她柔軟的身體靠的拓跋天胸膛那樣的近,又聞到了熟悉的龍涎香味,淡淡的,卻很是讓人陶醉其中。
秋雁、冷心和莫雪鳶三個人望見拓跋天對他們家小姐又這樣的動作,都忙將臉別過去,不想再看。
只是這三個人的態度確實不同,秋雁覺得四小姐有了自己的幸福,在心底為她高興;冷心有些糾結了,雖然她知道五殿下很好,但是丞相府裡的三少爺對她家小姐也一樣的好,不知道四小姐到底以後嫁給了誰,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而莫雪鳶則是扁了扁嘴,對於拓跋天她也說不上來,是好是壞,但是她忠心於林靖軒,只有林靖軒才是她的主子,所以她更希望四小姐以後會和她的主子在一起長長久久。
林若曦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幾個丫頭都別過臉去,顯然是覺得見到她和拓跋天太過親密而臉紅害羞了,她微微瞪了拓跋天一眼:「天,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就這樣抱住我,不然讓人看了會受不住的。」
拓跋天卻是一臉壞笑,道:「那是別人受不住了,也不是你受不住了,何必在乎別人的感受呢?再說了,冷心、秋雁和莫雪鳶都是你的心腹,在他們面前我們這樣做,又沒有什麼可忌憚的?」
林若曦在心底大大的罵了拓跋天一句,真是臉皮夠厚了。
但是她卻沒有表面說出來,而是雙手一用力將拓跋天從自己的身前推開,接著她撩起了車簾,瞧見了馬車竟然已經快要到林丞相府了。
她剛想收回眸光,可是不遠處那一身月牙白的衣袍男子,笑的眉眼彎彎,風華絕代的姿容頓時讓林若曦眼前一亮。
這一刻她的心暖暖的,想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經歷了生與死,在回到家中還會有人親人的等待,這種溫暖的感覺,真的很讓人心中騰起了暖意。
拓跋天也隨著那車簾朝外望去,當望見林靖軒正笑的眉眼彎彎,令人沉迷的站在丞相府的門外等著林若曦歸來時,他突然冷下了一張俊臉,一把打掉了林若曦用手撐起的簾子,將林若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若曦,我怎麼總覺得你三弟看你的眼神乖乖的?」
林若曦不禁一笑,小野知道這個大男人一定是吃醋了,她不以為然道:「天,你不會是在吃三弟的醋吧?他可是林丞相府裡的三少爺,你該不會是想歪了吧?」
「什麼想歪了,他又不是林家二夫人所生的,而是從鄉下領養回來的孩子,誰能猜得出他是真的把你看成四姐,還是把你看成別的什麼?」拓跋天扁著一張嘴,就像是小孩子在慪氣似的,看上去也很可愛,林若曦恨不得伸出手掐一掐他的臉頰,但是她忍住了,畢竟這裡還有冷心和秋雁他們在,這樣做也太不給這樣愛面子的拓跋天足夠的面子了。
她伸出手扶住了額頭,一臉無奈道:「天,我發現你越來越囉嗦了,而且還總會因為莫名其妙的事情吃醋。」
「吃醋?我有嗎?我只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拓跋天又換做一臉的笑容,這樣變化之快的表情,讓林若曦都覺得真是令人難以捉摸的男人。
拓跋天故意岔開話題:「到林丞相府了,我就先告辭了,要是有什麼事情,記得一定要先告訴我。」
林若曦點點頭,微微一笑,而在馬車簾剛掀開,林若曦剛要下馬車時,拓跋天猛然間伸出手拉了林若曦一把,接著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了一個吻。
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故意挑起眉毛望了一眼正站在馬車外看到裡面情景的林靖軒,卻見到林靖軒並未目光躲閃,而是一臉笑容,和最開始站在丞相府外迎接林若曦時一樣的眉眼彎彎笑著。
他心中不禁嘀咕道:這個三少爺,難道真的沒有對若曦有非分之想?是他自己猜錯了嗎?
林若曦這時已經發覺是拓跋天的惡作劇,但是她並沒有生氣,而是推開了一臉木然正在思考的拓跋天,在林靖軒的扶手下,踩著矮凳,下了馬車。
拓跋天故裝作一臉冰冷的模樣,抬起手和林若曦告別,林若曦剛才的臉頰已經紅透了半邊,但一想起拓跋天這樣總是吃醋,做出這些太過突然地動作,她就覺得有些怒氣。
「五殿下,希望以後的幾天,你都不要來打擾若曦了,若曦還想安安靜靜地度過幾天。」
拓跋天想要說些什麼,這時林若曦已經吩咐了馬車上的車伕道:「還不快送五殿下回五皇子府,到時候五殿下可是要獎賞你的。」
車伕一開心,忙調轉了馬頭一甩馬鞭,將馬車行駛了起來,拓跋天撩起車簾朝著外面想大聲嚷嚷著,林若曦從頭上摘掉一個珠花,啪的一聲拋了過去,竟然堵住了他的嘴,他詫異的將頭從車窗簾子下收回,坐在了長凳之上,從口中取下這枚『凶器』竟然是傻呆呆的一笑:若曦是不是又不好意思表白,所以送這個東西作為定情信物啊?
他這樣想著,馬車已經越行越遠了,直到他將頭再次探出了馬車窗上的簾子,這時候林丞相早已經消失在一里之外了。
他卻仍是呆呆一笑,看來林若曦心裡是很喜歡他的吧!13acv。
林若曦回到承相府中,邊走邊向林靖軒娓娓說起在狩獵大賽上發生的事,林靖軒雖然有耳目能將這些情報都告訴他,卻發現經過林若曦這樣一說,很多細節和精彩的部分,他這一次也知道了。
兩個人邊說便笑著已經來到了老夫人的祥林院,可是到了祥林院之後裡面的丫頭和媽媽告訴若曦,說老夫人一大清早就去了綠薇院去看小靖華了,聽說那個小鬼總是在喝奶時吐奶,哭的嗓子都啞了,卻一直在哭鬧個不停,老夫人是擔心他,作揖急急地朝著綠薇院趕了過去。
林若曦一聽,不免臉上的笑容也淡掉了,她和林靖軒一同來到了綠薇院,見到小靖華正眼淚汪汪地望著她,林若曦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也柔軟了,竟然也心疼起靖華小身子骨來。
林若曦見大夫沒有來,便親自為小靖華查看是得了什麼病才會導致他喝奶就吐的症狀,結果得知是靖華的胃火太大了,於是她拉住柳姨娘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安慰道:娘親,你不要太擔心弟弟的身體了,他只是最近胃火太大,所以才吃不進去奶而已,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一些幼子也能喝下的滋養湯,降溫調理的效果比較好,只要喝上兩次,弟弟的胃火一定消除。」
林姨娘聽聞了林若曦的話,淚中帶笑點點頭。
老夫人比較相信林若曦的話,在聽聞了林若曦說這些話後,她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放下了,朝著林若曦慈眉善目地笑道:「若曦,丞相府裡能有你,還真是福氣呢。」
林若曦溫婉笑道:「老夫人真是太會抬舉若曦了,不過若曦一直覺得若曦有了老夫人,還真是有福氣!」
老夫人一聽這句話,頓時笑得臉上像是開了花,很是滿意:「你瞧瞧這個孩子,就會逗我開心,小嘴甜的像個蜜餞似的,我又怎麼能不喜歡她呢。」
柳姨娘贊同的點點頭,隨後看到林若曦伸出手將林靖華抱在了懷中,此刻的靖華已經停止了哭聲,那眼淚汪汪的樣子很是可愛。
「小靖華,姐姐不在的時候,有沒有想姐姐呢?」
小靖華撲扇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接著咯咯的笑出了聲來,還兩隻小手一抖一抖的,很是呆呆萌萌的可愛。
「看來是想姐姐了啊?姐姐也一樣想念你這個小鬼的。」林若曦忍不住在小靖華紛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接著逗起了林靖華來。
柳姨娘和老夫人相視一笑,望見姐弟倆都是那樣開心的樣子,他們的心底也是歡悅了不少。
有若曦在,親手端著滋養湯碗為小靖華餵下了那碗滋養湯,直到小靖華困的兩隻眼睛都要粘合在一起了,待他睡著了,這才和靖軒一同出了綠薇院。
在出了綠薇院之後,林靖軒的表情卻是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她輕聲問道:「靖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從綠薇院出來後,就變得這樣不開心的樣子呢?」
林靖軒這一次沒有眉眼間帶笑,而是櫻桃般的薄唇動了動,緩緩張開道:「四姐姐,看到你那樣的疼愛靖華,有的時候我真的希望我就是那個靖華,那個男嬰兒,因為只有這樣感受到四姐姐是真心真意,關愛我和在乎我的熱人。」
林若曦沒有想到林靖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溫柔地笑一笑:「靖軒,你在我的心中永遠都是最重要的親人,所以請你都不要再說我會將你拋棄的話了,無論今後我遇到怎樣的危險,或者我的弟弟長大了的時候,我都將靖軒你看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所以你以後可不要在這樣傷心了,知道嗎?」
林靖軒呵呵的笑了兩聲,露出了兩排又白又亮的牙齒道:「四姐姐,我剛才只不過是在和你開惋惜呢,你竟然都沒有看出來奔波了好幾日了,都沒有睡過安慰覺了,我將你送回若香院,你可要安心的躺在床上休息啊!」
林靖軒將林若曦送回了屋子,他這才轉身走回了鎖秋院。
在鎖秋院的桃樹下,他端起一杯清酒輕輕的抿了一小口,這時從院門外走來一身藍衣的俊氣男子,男子給林靖軒請了安,林靖軒准許他起身在說。
「是不是有什麼要事,要對我說呢?」林靖軒只是睨了莫雪痕一眼,就知道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莫雪痕畢恭畢敬道:「主子,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派出人在大歷朝到處搜查你的身影,要不要在這段時間主子你先躲一躲,等過了危險之後,您在回來和丞相府裡的人相聚如何?」
「可是,主子你這樣做,有可能被他們發覺抓住,她的手段太陰毒了,你若是現在就回到南疆去,只恐怕會被她發覺到,他一定會命人並毫不猶豫的除掉你。」
莫雪痕說的並不無道理,南越皇后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卻也著一顆毒辣的心腸。
想到這裡,林若行唇角帶著如有似無的笑容:南疆皇后,藍來……是時候和我一決高下了。
林若曦已經搞幾日都沒有休息好了,回到屋子中她忍不住伸出個懶腰,躺在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直到第二天晌午,林若曦才中夢中驚醒,正在這時,一張漂亮的到無法挑剔的面容,拉住了林若曦的小手,笑的眉眼彎彎,問道:「四姐姐,你該不會是忘記了,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