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和慧妃娘娘都為之一怔,太后娘娘不是一直在慈藻宮不出門嗎,這幾日又聽聞她身體不適不宜走動,今日怎麼會出現在御花園內?
皇后娘娘和慧妃娘娘相視一眼,忙起身朝太后娘娘拜見,其他的宮人見到太后娘娘了也齊聲拜見。
鳳飛雪也很詫異,她詫異的並不是太后娘娘來這裡,因為她剛才給了小太監那根簪子,為的就是去慈藻宮請太后娘娘來這裡,可是他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啊?
這個他——並不是拓跋天,而是和拓跋天同一位母妃所剩下的十三皇子拓跋炎。
拓跋炎朝皇后娘娘和慧妃娘娘請安後,眸光落在了鳳飛雪嬌美的小臉上,他先是朝鳳飛雪笑了笑,算是很友好的樣子,但是一想起當日她那樣的勇敢、凶悍的模樣,他的笑容也瞬間垮掉了,忙低眉不敢去直視鳳飛雪的黑亮如幽湖一般的雙眸。
慧妃娘娘雖然是詫異,但是不忘剛才她為何要驚恐大叫了,她伸出纖纖玉指,微微顫抖,指著皇后娘娘髮髻上的鳳舞九天金簪,嗔道:「鳳凰泣血……鳳凰泣血。」
在場的所有人又是一片尖叫和嘩然,就連太后娘娘這樣深沉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喊道:「這是怎麼回事?鳳凰簪子怎麼可能泣血呢?」
皇后娘娘大驚失色,忙從髮髻上取下鳳舞九天簪子,仔細一瞧,藍色水晶石點成鳳凰雙眸竟然泣出了紅色的血淚?這簡直是太不吉利,也非常的恐怖。
她忙將簪子丟到了石地上,那鳳舞九天金簪子上的藍色水晶寶石鳳眸被撞掉了一隻,空洞的鳳眸內是鮮紅色的血淚,頗為扎眼,驚心。
桃眼紅腮皇后娘娘,漆黑的雙眸中滿是憤怒之色,她指著鳳飛雪冷冷道:「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子拖出去一丈紅。」
幾名身穿灰袍子的太監領了命正欲擒住鳳飛雪,卻被鳳飛雪甩開了手,冷笑道:「皇后娘娘,臣女沒有錯,你不能平白無故的治臣女的罪,太后娘娘還在這裡呢,難道你不想聽聽太后娘娘的說法嗎?」
皇后娘娘心中一抖,她聽得出鳳飛雪說這句話的深層含義,在這後宮之中,出了自己掌管鳳印以外,在六宮之中做主,太后娘娘也一樣權大,即使沒有封印也同樣說話的份量僅此於皇上,甚至比自己的地位還要高一些。
本來太后娘娘就不喜歡她獨攬大權,可今天她這樣下令,而且是當著太后的面毫不顧忌,更或者說她連太后賞識這個林家的四小姐都不放在眼裡,只是一句話便想殺了這個太后比較得意的女子,這讓太后必定心中起了疑心,想著皇后是針對著她而要殺死這名女子。
而鳳飛雪剛才的話,正是起到了畫龍點睛之意,成功的挑撥了皇后和太后之間的矛盾。
太后果然不高興了,微微瞇起凌厲的眸子,落座在亭下的椅子上,瞧著臉色各異的皇后、慧妃還有鳳飛雪,她緩緩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想哀家說明白了。」
慧妃娘娘先是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知道太后和皇后之間又在暗戰著,只有她現在出來說話是最恰當不過了。
她面色沉靜道:「太后娘娘,臣妾本來命珍寶房專門為皇后娘娘做了這支鳳舞九天金簪,花費了整整半年,而且可謂做工精巧,價值連城,今日臣妾與皇后娘娘約好在這裡下棋,突然間想起這支鳳舞九天金簪剛巧完工,原本是讓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青曼到臣妾的大殿給取回,不巧青曼在途中遇見了林丞相的女兒林若曦,見她剛從了蕭淑妃的宮殿迷了路,就好心為她引路。」
慧妃娘娘說道這裡,故意停頓一下,只見那個為鳳飛雪引路,叫青曼的宮女跪在地上了,誠惶誠恐道:「太后娘娘,慧妃娘娘句句屬實!」
太后微皺眉頭:「青曼你先住口,哀家要聽慧妃娘娘說完。」
慧妃得知自己的的計謀成功了一半,便繼續道:林若曦瞧見青曼手中捧著精緻的金色錦盒,便好奇所問著,當知道是送給皇后娘娘的簪子,她忙從青曼手中奪走,想親自送到皇后娘娘面前討個封賞,還親手將鳳舞九天金簪戴在了皇后娘娘的頭上,沒想到這只簪子竟然會鳳凰泣血,而這只簪子從珍寶房取走時已經確定了毫無差池,為何到了皇后娘娘的髮髻上就會變成了這個樣子?臣妾認為,一定是林若曦她動了手腳,想詛咒皇后娘娘和整個大歷。」
鳳飛雪聽到這裡,不由得在內心笑了,這個慧妃娘娘,看起來是那樣的雅致貴氣,還以為她和七皇子拓跋辰會有些不同之處呢,沒想到也是披著柔情溫婉的表皮,實則內心惡毒的女人。
鳳飛雪不得不佩服這個慧妃娘娘,將這個謊話編製的這樣逼真,彷彿她就是那個叫青曼的宮女,將她和青曼之間發生的事,甚至是對話,都敘述的如此真實?
皇后紅唇張開,雙眸漆黑,眉毛挑起道:「林若曦,你還有什麼話好狡辯的?」接而她轉身對太后娘娘道:「太后娘娘,這件小事就不勞煩您處理了,還是交給本宮來論斷吧!」
太后娘娘直接略過看她的雙眸,望向了鳳飛雪道:「哀家想聽下你的解釋。」
鳳飛雪嫻靜一笑,對於皇后的威脅,慧妃的誣陷,她似乎一點都沒有懼怕過:「太后娘娘,今日蕭淑妃娘娘傳召臣女進宮,臣女領命跟著她的女官一共進了蕭淑妃娘娘的宮殿,當召見過後本來是想出宮的,卻不料碰上了皇后娘娘身邊的這位青曼宮女,她很是熱情說要為臣女引路,臣女本來就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出入皇宮的時候不多,所以怕走錯了方向,就聽信青曼的話,跟著她走,沒曾想到是將臣女帶到了皇后娘娘和慧妃娘娘的身邊,還莫名其妙的說臣女親手捧著那只裝有簪子的金色錦盒?臣女和她並肩走時,可是根本沒有看到那盒子,所以說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了,臣女真的是被冤枉了。」
慧妃娘娘一聽,臉色微微一沉:「林若曦,你的意思是說,是本宮和皇后娘娘冤枉你了嗎?」
皇后娘娘也是同樣瞇起了一雙桃花眼,冷冷盯著鳳飛雪,就像一把刀子要將她刺穿:「林若曦,你這是在詆毀本宮,說本宮和慧妃娘娘合謀,一起來謀害你是嗎?你只不過是一個庶女,本宮和慧妃娘娘還不至於加害像你這樣毫無任何意義的女子。」
鳳飛雪不卑不亢,淡淡一笑:「可是皇后娘娘和慧妃娘娘,你們已經才誤會臣女了啊?」鳳飛雪心裡明白的很,如果用『陷害』二字來形容他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會讓皇后娘娘更加憤怒,記恨到自己的頭上,她沒有這個必要和這塊大石頭硬碰硬,所以用了巧妙的二字『誤會』來形容皇后和慧妃現在的所為。14967626
皇后當然聽得出她巧妙的語言,不錯,是她和慧妃商量好了,對付這個庶出的野丫頭的,因為她曾經退過兩門親事,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的親事。
這裡是皇宮,所以他們要的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威,不能在他們的顏面上抹黑,可這個庶出的丫頭卻一一都拒絕了這門親事,讓後宮的人都覺得是他們的兒子被人瞧不起拒了婚事,把她和慧妃氣的閉門關在大殿裡好幾天,不就是一個庶出的野丫頭嗎?有什麼可神氣的。
正巧她聽人來報,說見到蕭淑妃身邊的穆女官將林家四小姐招進宮中,所以她和慧妃臨時商量,便演了這一齣戲。
「若是你想解釋這是場誤會,那麼你怎樣解釋這支鳳舞九天金簪,會鳳凰泣血,大大不吉利呢?」
鳳飛雪沒有直接回答皇后娘娘的話,而是走向被皇后娘娘拋在地上的金簪,俯身拾起,仔細觀摩了一番。
拓跋炎一直站在太后娘娘的身側,聽著皇后、慧妃和鳳飛雪之間的口舌之爭,雖然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但是他卻分明瞧得出皇后娘娘和慧妃娘娘是針對鳳飛雪合謀來害她的。
他也遠遠的盯在鳳飛雪纖纖手指上握住的那支金簪子,歪著小腦袋有些好奇:「咦,這支簪子上的紅血,怎麼是會像石蠟一樣?」
他的一句話,讓太后娘娘為之新奇,仔細的瞧了瞧,也不由得點頭道:「確實像是石蠟滴到了鳳凰眼之上。」
皇后和慧妃相視一眼,面色突然間都變得難看了幾分。
後皇朝忙門。鳳飛雪回眸一笑,將鳳舞九天簪子在握在了手心,用長長的衣袖擋住了片刻,才將其拿出遞到太后娘娘面前,解釋道:「這隻鳳舞九天簪子鳳凰眸上的確是石蠟,也就是說這藍色的水晶石使用紅色的蠟燭液滴在鳳凰眼上,將其鑲嵌上凝固後成為了鳳眸。」
太后有些不解,問道:「可是你又怎能知道,它的確是紅色的石蠟所做,這珍寶房可是從不出岔子的,更不會做出這樣拙劣的金簪子。」
鳳飛雪微微一笑,瞧見了站在皇后身後,兩名宮女手中撐著一隻銅桿子,桿子上吊著巴掌大小精緻鏤空的火爐子,本來是因為冬季取暖的,但是今日卻應該用在了別處上了。
她將鳳舞九天金簪子拿到了火爐旁烤了烤,鳳舞九天簪子的另一隻鳳眸,藍色的水晶石眼滲出了紅色的液體,就像是血淚一樣陰森,緊接著藍色水晶石從鳳眸中脫落了下來,鳳飛雪忙用手接住,握在了手心。
眾人望見這一幕表情各異,太后和拓跋炎這一次都敢肯定了,這支簪子上鳳眸中確實用了紅色的石蠟將藍色水晶石鑲嵌上去。
而皇后和慧妃娘娘則是臉色大變,被拆竄了陰謀,感覺身心不自覺的跟著抖顫起來。
太后冷笑一聲,朝著身後的皇后和慧妃娘娘,冷言冷語:「哀家不想在追究下去了,但是這件事確實不是林若曦的錯,若是你們在想為難她,哀家就將這件事稟告給皇上,讓皇上主持下公道。」
太后是個明白人,她知道了一定是皇后和慧妃娘娘心胸狹窄,因為自己的皇子被林家四小姐拒絕了親事,礙於面子,所以他們想嚴懲林若曦給她個教訓,可是他們都算計錯了,這個林若曦不是一般的聰明,他們若是不能在精心策劃的話,栽進林若曦的手中,也是在所難免的。
鳳飛雪溫婉笑著答謝了太后娘娘:「多謝太后娘娘為臣女洗脫冤情,主持公道!」
太后冷笑著望向皇后道:「哀家是這後宮之中最清廉和秉公處理的人,所以主持公道是哀家分內之事,炎兒……」她轉眸望向了拓跋炎道:「就由你送林若曦出皇宮吧,免得又有誰想算計她,沒等她出了皇宮,便被人殘/害死了!」
拓跋炎笑的很是秀氣,點點頭:「炎兒遵命!」
他眉清目秀,笑起來很秀氣:「四小姐,隨本殿下一起走吧!」
鳳飛雪輕輕拂身:「那有勞十三皇子殿下了!」
她瞧見皇后和慧妃娘娘臉色僵硬的很,微笑中有著難以察覺的不懷好意,將鳳舞九天金簪放到了朱紅色的玉石桌案上,輕輕歎了一口氣:「聽說這鳳舞九天金簪是慧妃娘娘送給皇后娘娘的禮物,可是這簪子明顯不是給皇后娘娘您做的,您瞧瞧這鳳凰的尾巴,是八羽的尾毛,與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的身份真是不符,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又怎能戴著八尾的鳳凰簪子呢,應該是戴著九尾的鳳凰才是……可是」她意味深長的瞧見了慧妃娘娘頭上斜插的白玉鳳凰簪子,驚嗔一句:「慧妃娘娘頭上的白玉鳳凰簪子上雕刻的鳳凰都是九尾的,而皇后娘娘卻是八尾的?這有點太不合常理了。」
說完,她朝著太后、皇后和慧妃幾位娘娘拂身退安,臨走前她瞧見了皇后娘娘憤怒的黑眸緊盯著低眉順眼,一言不發的慧妃娘娘,待太后娘娘也離開了亭子後,只聽聞亭子下傳來了凌厲的女子低吼之聲。
「慧妃娘娘,你好大的膽子。」
「皇后姐姐,妹妹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樣,敢逾越了規矩,不把皇后姐姐你看在眼裡呢!」
鳳飛雪早就預料到皇后會對慧妃的所作所為質疑和記恨,她聽而不聞,跟在了拓跋炎的身後,像著皇宮的宮門走去。10nlk。
拓跋炎黑亮亮的眼睛眨啊眨,將身邊服侍他的宮女和太監都遣散了,這才笑嘻嘻地對鳳飛雪喊道:「姐姐,沒想到你剛才這麼的聰明呢,你不知道剛才可把我嚇壞了。」
鳳飛雪抬眸看了拓跋炎一眼,似在開玩笑道:「可是,我怎麼看不出,你有擔心和害怕的樣子呢?」
拓跋炎淺淺歎息一聲道:「姐姐,這就是你不知道了,在皇宮裡每一個人都是在偽裝著自己,若是自己表現的太懦弱了,只會讓別人將自己踩在腳下,所以我不想讓別人看低我,更不會讓他們看出我的心情,即便是害怕了,我也要裝作根本不怕。」
鳳飛雪伸出大拇指:「十三殿下果然很聰明!」
在這個皇宮裡,正如拓跋炎所說,就得學會偽裝自己,讓自己強大起來,這樣才能生存,雖然拓跋炎只有十一二歲,但是他早就悟出了這其中的道理,可見生在皇家,雖然錦衣玉食,但是過的並不自由和快樂。
她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那麼拓跋天是不是也這樣過的不開心呢?
待拓跋炎命人準備好了馬車,將鳳飛雪送上了馬車,揮著手和鳳飛雪依依不捨的辭別了。
鳳飛雪離開皇宮,並未直接回丞相府,而是朝著平鳶公主府邸趕去,因為她臨走前就交待了冷心和秋雁,一定要在平鳶公主府等她回來,然後他們在帶著林靖軒一同離開。
待到了平鳶公主府後,鳳飛雪瞧見林靖軒站在冰湖園子門口,笑的眼睛彎彎地正等著她來接他走。
鳳飛雪望了四周,大概天氣太冷了,這裡已經沒有多少的千金和公子遊玩冰湖和賞冰雕了。
她開口問了一句:「十公主呢?剛才不還是跟在靖軒的身邊玩著,這一刻怎麼沒有影子了?」
林靖軒嘟著桃紅色的小嘴:「四姐姐,我不喜歡她,她太囉嗦了!」
鳳飛雪伸出小手,捏了捏他鼓起的臉頰:「人家是喜歡你,你一定是把她給氣走了!」
秋雁和冷心一想起剛才林靖軒拿雪球子砸十公主,還在十公主腳下扔冰塊摔的十公主四腿朝天,狼狽不堪的樣子,他們就不由得偷笑了起來。
鳳飛雪牽住林靖軒的小手,只感覺他的手心冰冷,一定是因為剛才站在這裡,一直等她回來不肯走,凍成了這個樣子。
她知道這事也怪不得冷心和秋雁,因為靖軒的性子本就是很執拗的,但是她確實心疼靖軒這個孩子,他有些太過依賴自己了,但確實對自己的好也是真心的。
鳳飛雪上了馬車後,讓秋雁點起了暖爐,伸出雙手揉搓著林靖軒的小手,給他取暖,林靖軒開心的笑的眼睛彎彎的,很是俊美。
「四姐姐,你對靖軒真好!」
鳳飛雪也不知為何,在面對這個孩子的時候,流露出的感情是那種對親弟弟一樣的疼愛和憐惜,雖然前世她沒有兄弟姐妹,但是這一世她發現自己的心已經被他們的愛感化了,柔軟了,所以她會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好好去疼惜這些愛著她的親人。
林靖軒學著鳳飛雪的動作,也開始幫鳳飛雪揉搓氣手背來,還是不是的給鳳飛雪用小口哈著氣,吹了吹:「四姐姐,該到靖軒給你呼呼呼了,呼呼下你的手也不涼了。」
秋雁和冷心都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個林靖軒長得漂亮,說話又是可愛的很,要不是他只有四五歲孩子的思想,想必很多千金小姐都倒追他到丞相府裡,要他娶了他們。
在馬車上等了良久,鳳飛雪還未讓車伕行馬,秋雁有些著急了,眼看天色晚了,在不行馬回丞相府,老夫人和柳姨娘一定會擔心的。
秋雁開口問道:「四小姐,我們為何還不走呢?」
冷心白了她一眼:「在等五皇子殿下,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又是五皇子殿下?四小姐你什麼時候也這樣的被男色迷倒了?」
秋雁剛小聲嘀咕完,鳳飛雪一抬手就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一個彈了個響指,痛的秋雁裂開嘴,嬌嗔道:「四小姐,你又打秋雁了?」
鳳飛雪微微瞇起雙眸:「我要是在不打你,不知道你又要胡言亂語些什麼了。」
冷心附和一句:「可不是怎的,秋雁你應該管好你這種嘴才是。」
秋雁揉了揉額頭,鬆開了手嘟起小嘴:「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林靖軒笑嘻嘻的插了一句話:「秋燕姐姐,這裡我最好了,就我沒有欺負你。」說完他站起身,朝著秋雁的額頭上也彈了一下手指,痛的秋雁又尖叫一聲:「三少爺,你這是在做什麼?」
「大家都欺負你了,我要是不欺負你,一定會被笑話的。」
他說的話很天真,天真到鳳飛雪和冷心都笑的眼淚流了出來,而秋雁則哭笑不得,摀住額頭,仰倒在馬車上,嘟起的小嘴更高了:「真是太過分了,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
笑聲過後,又是良久鳳飛雪還未等拓跋天回來,臨走前是他交待她在這裡等他,讓他先去探查下回丞相府的路是不是安全,想到這,鳳飛雪突然眉心蹙起,難道是拓跋天遭遇到不測了嗎?
她吩咐了車伕行馬,本來是想通過來時的路回丞相府,但是不巧這條路上馬車太擁擠不少,人來人往太過匆忙繁雜,鳳飛雪怕人群繁亂中,有人會趁機對她的馬車下手,於是改走了一條小路,小路路過旁側小樹林,雖然冬季森林已經都是光禿禿的樹木了,但是行在裡面難免會陰森了許多。
鳳飛雪讓車伕快馬行駛著,路途中一棵大樹突然間從中間折斷了,轟隆一聲倒了下來,攔住了馬車的行路。
鳳飛雪瞇起了幽湖一般黑亮的雙眸,看來陳家的人是埋伏子這周圍了,是來要她的性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