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飛雪面遮白色薄紗,墨色的長髮如瀑般在空中飄動著,纖纖的手臂如藕一般白從寬大的袖口中露出,攀附在拓跋天的脖頸處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她的眸子如幽湖一般靜亮,在陽光下彷彿泛出點點碎碎的光芒,楚楚動人讓人看了就神/迷其中,無法自拔。
金絲銀線繡有飛龍鳥獸的車簾後,男子英俊的臉龐彷彿如刀闊一般,稜角分明硬朗勃發。
他的雙眸如豹子一般銳利微微瞇起,他的唇豐潤且有稜有線,輕輕抿著,帶有一種陰鷙的酷冷之感。
馬兒從驚嚇中漸漸恢復正常的意識,沒有在躍起前蹄,也沒有在嘶鳴,而是四條腿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拓跋天穩定下了馬兒,這才望見坐在奢華馬車上的主人,竟然是和他天生敵愾的太子殿下拓跋睿。
拓跋睿總覺得馬背上正與拓跋天相依偎的女子他在哪裡見過,可是見不到女子的全部容貌他也只能靠猜測,猜想她的來歷,但是終究還是腦中混亂了大片,猜不出個一二來。
拓跋天沒有下馬,而是在馬背上朝太子殿下拓跋睿拜見:「皇弟拜過太子殿下。「
拓跋睿不冷不熱地點點頭:「五弟,你這是要進宮啊?」
「已經好幾日沒有去見母妃了,正要進宮見見她!」
「哦!」拓跋睿淡淡應了一聲,心裡卻對拓跋天暗罵一通。
他見不得別人這樣無視他,在馬背上向他拜見問候,這算是拜見嗎?這明明就是挑釁和無視。
不過他們倆兄弟之間也算爭鬥了很久,對於彼此的態度也都是不冷不熱,必要時還會大打出手。
若不是拓跋天的母后蕭淑妃深得父皇的寵愛,而他也因此博得了父皇的喜愛,所以才敢和他堂堂大歷國太子殿下對抗。
只是眼下他顧不得和他計較,這一筆一筆帳他早晚都會從拓跋天的身上找回來,最後他一定會折磨的他生不如死,讓他如此囂張,竟然敢和他對抗?
鳳飛雪從二人冷冰冰的眼神中揣測出了彼此的心意,看來兩個人之間的間隙不淺,拓跋天憑著外祖父蕭國公擁有大歷國三分之一的兵權,母妃蕭淑妃又深得大歷皇上的寵愛,他這才敢有實力與太子殿下抗衡;而太子殿下的母后是一國的皇后,而皇后的父親又是文官之中的威望最大的丞相,甚至比林蕭然的權位更大,所以太子殿下拓跋睿在大歷的皇子之中才敢這樣為人囂張陰險,凡是他想要做的事,別人只有順著,不能逆著,違者只有受死。
偏偏這兩個皇子之間,水/火不容,又有龐大的家勢作為後盾,所以到現在誰也沒有勝出或者敗下。
鳳飛雪能知道這些,都是看了大歷國的圖志,圖志中記載了大歷國的歷史及現在大歷國的皇帝統治下,有著怎樣的成就業績和皇室之間發生的一些瑣事。
鳳飛雪瞧見太子殿下拓跋睿正用打探的眸光望著她,她沉著冷靜的朝太子殿下在馬背上拂身行禮,但並未說一字一句,生怕聰明陰險的拓跋睿在她的身上找到破綻。
拓跋睿想不出在哪裡見過這樣美麗的蒙面女子,最後只好罷了不在去想,撩下了華麗的車簾,命車伕駕車離開。
拓跋天早已見慣不慣了,這就是他們二人見面的方式,只是看著問候一聲,也就算給了對方足夠的面前,只要互不相干涉和挑釁,那麼他們之間就不會有擦出火花的事情發生。
待馬車行遠後,鳳飛雪稍稍鬆了一口氣,當垂下雙眸不由得驚的瞪圓了眼珠子。
她伸出纖白的小手,啪啪打了拓跋天的大手兩下,拓跋天/怒皺著眉頭抱怨道:「你幹嗎要打我的手?」
鳳飛雪淡淡扯動下唇角:「五殿下的手放的位置不對。」
拓跋天這才回想出,剛才為了穩住鳳飛雪,怕她從馬背上跌落,所以又雙手擁住了她柔軟的腰,身子也和她柔軟的身子緊緊靠在一起?
一想到這,拓跋天的臉頰火燒雲一般紅透了,這麼說他剛才吃她豆腐了?難怪她會翻臉生氣。
見到鳳飛雪冷冰冰的望著他,他顧裝淡定,輕輕咳嗽一聲,一臉冰冷道:「我們該進宮了,看來太子都和太后娘娘提起了要納你為妾侍的這件事了,你若是在不向太后說清楚,估計這門親事便如木板上錘鑿子,一錘一個窟窿,你就是哭的眼睛瞎了,太后娘娘也會把你許配給太子殿下。」
鳳飛雪突然用好奇的眸光盯著他看,看的他感覺渾身都麻酥酥的,不自然起來。
「你……在看什麼?」
鳳飛雪淡淡一笑:「五殿下,若曦一直很好奇,你為何這麼在意若曦是否能嫁給太子殿下?」
拓跋天臉色露出了尷尬之色,吞吞吐吐:「因為……因為,本殿下不喜歡他,也不想他能娶到本殿下認識的朋友,別囉嗦了,快走吧!」
鳳飛雪無奈的蹙起眉頭:她可是問的很認真,她真的想知道為什麼,怎麼他竟然還吞吞吐吐起來?說把她當成朋友才幫助她?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把他看成朋友,她一直都覺得他和她是冰/火相碰的冤家死對頭好不好?
他又揚起馬鞭子,兩個人馳騁在長長綿綿的官道上,一直到了大歷皇宮的側門,在拓跋天的引路下來到了太后娘娘的宮殿——慈藻宮。
拓跋天讓守在宮門旁的宮女進內殿通報給太后娘娘說他有事拜見,小宮女見到拓跋天身邊還有一位蒙面的女子,心中生疑但是不敢過問,到了內殿只說了五皇子殿下來拜見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應許了拓跋天進殿,拓跋天這才帶著鳳飛雪一同走進了慈藻宮。佛纖臂靜。
慈藻宮與先前鳳飛雪去過皇帝早朝的金陵殿有所不同,這裡很少能見到用金子、寶石和玉器修飾的到處都是華麗,而是用了古香古色的物品裝飾著整座大殿,如用紫檀木坐成的椅凳、桌子和茶几,房柱子是用檀木漆成棕色,在上面雕有各種飛鳥花魚的圖樣,很是別緻清雅。
坐在大殿的上位檀木雕刻有鳳凰祥雲圖樣的臥椅上是一身繡有芍葯花開祥和裙袍的太后娘娘,她頭上的髮髻很簡單,上面只斜插了一支雕刻有鳳凰飛雲的金簪子。
雖然太后娘娘的穿戴很簡約,但是渾身上下彰顯著富貴和不可輕薄的威嚴。
拓跋天和鳳飛雪一同參見了太后娘娘,可是太后的眸光在望見鳳飛雪之時,幾乎微瞇成一條線。
「天兒,你退下吧!」太后娘娘不冷不熱的說出第一句話。
拓跋天心中突然一緊,沒想到太后娘娘和四小姐說話,竟然要他迴避?想必這件事情沒有他想像的順利,太子殿下和太后娘娘到底說了些什麼?從她的面色上看,好像並不是很喜悅的樣子。
他擔心的抬眸望了鳳飛雪一眼,只見鳳飛雪一臉沉靜,立在原地,垂下雙眸,沒有去直視太后娘娘的面顏,也不知道這個四小姐是因為太過懼怕,還是有去應付太后的一番心思……他是應該執意留在這裡?還是應該退出大殿呢?
「天兒?哀家在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太后娘娘,天兒這就退下!」
拓跋天從太后的語氣中聽得出,她現在明顯的心情不悅,一定是太子殿下在她耳邊說了些不中聽的話,惹惱了太后娘娘。
但是他若是執意不退下大殿,在惹惱了太后娘娘,那麼林若曦的處境就更不容樂觀,若是她去求太后要退了太子殿下提親的這門親事,一定會被太后狠狠的責罰。
權衡了利弊之後,拓跋天果斷的退出了慈藻殿,緊接著太后娘娘又將身邊的宮女命退出了大殿,偌大的慈藻殿中正剩下鳳飛雪和她二人。
鳳飛雪已經覺察到了太后娘娘的面色有些難堪,想必是太子殿下對她說了些不中聽的話,惹惱了太后娘娘,看來這一次進宮見太后娘娘,要想化險為夷的確很難,她必須小心應付才是。
太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鳳飛雪的裝扮,她一身嫩粉衣裙,映的她的肌膚更加雪白細膩,她的髮髻是雙螺髻,在每一個螺型的髮髻上都插有一根朱紅色的寶石釵子,顯得很是俏麗,她的眉眼清秀,兩片薄唇粉瑩如蜜桃般誘人,惹的人很想走過去輕輕咬一口,這樣一個出類拔萃,又是大歷朝的第一才女美人,也難怪拓跋睿和她僵持,非要娶她不可。
太后冷冷睨了一眼鳳飛雪:「哀家還沒有召見你來,你倒是不請自來了。你想找哀家說什麼?」
鳳飛雪仍舊垂下雙眸,沉靜地回道:「臣女這次不請自來自是為了太子殿下提親之事,臣女懇請太后娘娘將這門親事退去。」
「林若曦,拓跋睿乃是大歷的太子殿下身份高貴的很,你只是林丞相府裡的一個庶出四小姐,能嫁給他豈不是天大的好事?本來就是好不匹配的一個親事,哀家在太子殿下再三的央求下,才同意了這門親事,你還想讓哀家幫你退了這門親?你以為這是兒戲,說退就能退的嗎?」
鳳飛雪從容不迫道:「太后娘娘,臣女已經想過了,臣女的一輩子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因為臣女就是這樣的人,容不得喜歡的夫君在有三妻四妾,他只得愛若曦一人,疼若曦一人,不能將這份感情分給其他女人。而太子殿下已經有三妻四妾,臣女真心的不想嫁去,即便太子殿下會疼愛若曦,若曦也不想將他的感情分給其他的女人。」
太后額頭陰陰青筋再跳,但是她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好聲好氣的道:「林若曦,你不是不知道,在大歷國中哪一個貴族世家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你這樣的想法,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鳳飛雪緩緩抬眸,幽湖般靜亮的眸子帶著堅毅不可動搖的信念:「臣女就是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得到一生的幸福,所以臣女就是死也不會嫁給太子殿下的,求太后娘娘恩准。」
太后眉下的雙眸氤氳著怒氣,一拍手邊的紫檀木桌案上:「好大的膽子!你以為這樣求哀家,哀家就會同意嗎?你現在對哀家的話,就是在惹怒哀家,想讓哀家治你的罪是嗎?」
鳳飛雪搖頭:「臣女並非此意,只是臣女知道多少的女子都是因為嫁給這樣三妻四妾的夫君,到最後落得孤苦伶仃一生,臣女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即使太后娘娘您今日殺了臣女,臣女也會為今天的決定死而無憾。」
太后雙眸怒紅,咬碎了一口皓白的牙齒,她一抬手,將檀木桌案上的茶杯打翻,跌落在鳳飛雪的身邊,碎了一地。
若是換做旁人一定會嚇得面無血色,跪在地上哭喊著、求饒著,可偏偏太后眼前的這個女子沉著冷靜,處事淡然,垂下雙眸嫻靜的站在那裡。
就這樣的膽識,就這樣的從容不迫,不得不說讓太后都覺得很是賞識,可是眼下她的怒氣太盛,這是她見過第一個敢這樣違背她旨意的女子,想必也是最後一個。
她咬牙切齒道:「跪下!」
鳳飛雪緩緩將雙膝跪在清冷的地面上,仍舊垂著雙眸,看不出半點的懼怕之色。
太后娘娘盛怒起身,一揮寬大的袖口,走出了慈藻殿。
鳳飛雪跪在清冷的地上,一動未動,雖然她不知道太后娘娘此刻正在想什麼,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前世與李辰的生死訣別之後,她的心也在那一刻死了,不會在愛上別人男人。而這一世,她獲得了新的生命,她一直堅信李辰也會隨她一樣獲得了新生,所以她在丞相府裡那樣陰險的深宅中爭來斗去,為的不僅僅是在丞相府裡能站穩腳跟,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生存,還為了尋找這一世的李辰。
她的愛至今為止都被李辰保留著,所以不會被其他的男人闖進她的感情世界。
她這一生為了尋找李辰而活著,所以她不會嫁給別人,若果真的要嫁去,要麼她會讓娶她的男人死,要不她寧肯心死,也不會愛上娶她的男人。
從晌午日光正中耀著,到夕陽搖晃著落下了西邊的宮殿,鳳飛雪仍舊保持著跪拜的姿態,即便雙腿麻木了,整個脊背也酸痛的緊,她還是一動未動,如同一尊雕像,堅韌不拔的立在那裡。
太后娘娘在拓跋天的陪同下回到了慈藻殿,當望見鳳飛雪依舊跪拜在冰冷的石地上。
拓跋天星輝般的眸子微微一斂,竟然有種心痛的感覺,想去扶她起身,在他眼裡,她那嬌小的身子倔強的立在那裡,不卑不亢,不怒不惱,如同冰山上的雪蓮一樣傲美的綻開,這跪下的人不是他,這門親事也沒有和他有半點關係,為何他心中會有種複雜的感覺?是可憐她,疼惜嗎?還是有別的情緒?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拓跋天/朝著太后笑道:「太后娘娘,這天底下還真的有如此倔強的人?不知道她犯了什麼過錯,太后娘娘會這樣懲罰她。」
太后在望見鳳飛雪跪拜在地上,如傲松一般紋絲不動地跪在原地,真的很是讓她驚訝,她走的時候是因為太后動怒,所以不想在看到這樣倔強執拗的女子出現在她的眼底,她罰她跪拜,無非是想平息心中的怒火,因為在她看來,她是大歷國的太后娘娘,還沒有誰能這樣違背她的旨意做事,她只是想給她點顏色看看。
本以為她會跪在原地,會因為雙腿麻木,又無人看守偷偷起身,或是巧言善詞讓宮中的婢女轉告她一聲,說她已經回到丞相府了。
這樣一來,省的她在費心,不必在採取別的措施讓林若曦知難而退,答應了太子殿下的這麼親事。
可是……她竟然是這樣一位倔強的女子?竟然會跪拜在冰冷的地上三個時辰還一動未動?。
這一次,她真的被眼前的女子折服了,原先的怒意也因為這一刻變成一種欣賞的目光。
「起身吧,她本就沒有什麼錯!」
太后恩准鳳飛雪起身,這也是鳳飛雪出乎意料之事,她抬眸謝恩,本想起身,可是雙腿已經麻木了,剛從地上蹲起,身子一歪又硬生生地跌坐到地面上。
太后見此不由得蹙緊了眉頭,想到剛才她雙腿受到的痛,她心底也微微泛出了憐惜之情。
拓跋天大步走去,在鳳飛雪再一次從地上蹲起又歪斜了下正要摔倒時,他大手攔住了她消瘦的肩膀,將她從地上拉起,並扶正了她的身子。
鳳飛雪微微錯愕,沒想到扶她起身的人竟然是拓跋天?
太后眼中閃爍一絲複雜的情緒,命了身邊的宮女去扶住雙腿已經麻木的鳳飛雪,讓拓跋天回到她身邊。
她不想拓跋天與林若曦走的太近,她更不想拓跋天步了太子殿下的後塵,會被林若曦這個堅韌不拔的女子拒絕。
「林若曦,哀家今天算是見識了,你真是太倔強了,倔強到哀家都不得不佩服你、欣賞你。太子殿下的這門親事哀家會親自和他說,讓他退了這門親,你就安安心心的回到丞相府裡吧!不過最好不要再惹事端,若是下一次來跪在哀家面前求哀家,哀家就讓你跪上三天三夜,也絕不會對你心慈手軟、心生憐惜的。」
「臣女謝太后娘娘之恩!」鳳飛雪欣喜的彎起唇角,朝著太后行謝恩之禮。
太后淡淡笑了笑,這才讓鳳飛雪可安心的離開慈藻宮大殿回丞相府,拓跋天也忙和太后辭別,出了大殿便命緊扶著林若曦的宮女鬆開了手,他親自扶著林若曦一步一步走在宮中的長巷間。
鳳飛雪心中的情緒錯中複雜,她沒想到太后娘娘會恩准了她的請求,准了自己不必嫁給陰森冰冷的太子殿下,她邊走著,邊微微笑著,在夕陽的殷染下,唇邊的笑容美的如同晚霞一般玫麗。
拓跋天有些看的癡了,沒想到她的笑容會這般的美。
鳳飛雪感覺到有種炙熱的眸光向她探來,她緩緩抬眸望見拓跋天星輝一般黑亮的眸子,竟然是緊緊盯在她的臉上?
難道她臉上有髒東西嗎?
鳳飛雪抬起小手,撫了撫嬌美的臉龐,拓跋天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失禮了,竟然朝著一位閨閣中的千金盯看了半天。
「若曦今日多謝五殿下相助!」
鳳飛雪彬彬有禮地朝著拓跋天微笑,拓跋天聳了聳肩膀,一臉英氣而又無所謂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區區小事?這對你而言是區區小事,可是對於鳳飛雪她自己可就不是了,婚姻乃大事,又豈能兒戲?
鳳飛雪原本虔誠的笑容,在望見拓跋天一臉自大的模樣瞬間僵掉了,他們兩個看來前世還真是冤家,連笑著看對方一眼,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保準冷掉,翻臉瞪起對方來。
鳳飛雪甩開了拓跋天的手:「五殿下,男女之間還是要保持些距離的好!」
拓跋天抬起傲挺的鼻子,勾起薄涼的唇角,略帶調侃道:「好啊!既然要保持距離,那麼四小姐一會兒回丞相府,本殿下可就不送了!」
該死?他竟然想讓她走回丞相府嗎?沒門!
鳳飛雪突然纖細的小手扶住額頭,歪歪斜斜地朝著身側的拓跋天倒下,柔弱道:「五殿下,若曦一定是因為跪在地上太久了,走不動了,求殿下送若曦回相府吧!」
拓跋天氣咬緊了一口扇貝般的牙齒,大手一橫將鳳飛雪抱在懷中,眉毛挑的老高:「本殿下不和你這般弱質女子計較,下一次最好別再本殿下面前裝柔弱了,因為你和柔弱這個詞一點邊都搭不上,你就是活生生一母老虎。」
鳳飛雪粉瑩的唇瓣中暗咬住牙齒,接著將藏在懷中的白色輕紗帕子拿出遮住了嬌顏,以便有人望見閒言碎語有辱了她的名節,索/性眼睛闔上,享受著這個人工軟轎子小憩一會兒。
氣的拓跋天眉頭緊皺著,邊抱著她走,邊口中抱怨著:「女人,你真是重死了!」
任由拓跋天在耳邊喋喋不休的抱怨著,鳳飛雪還是被他安安全全的舉上了馬背,被拓跋天親自送回了丞相府。
剛到丞相府門口,丞相府內燈火通明,相府內所有人竟然都站在府門外的一輛樸素的馬車旁,鳳飛雪隱隱感覺到,這輛馬車內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人到來。
她的眸光凝緊了那輛樸素的馬車,只見青色車簾子撩起,一前一後走出了兩位令人驚艷不覺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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