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荷愕然地望著眼前的變臉先生,終於震驚地停住了哭泣。
天哪,這個超級無敵的大BT!一秒鐘前還是溫柔的天使,一秒鐘後,就立刻變成了邪惡的撒旦。
蘇卿荷,你個白癡,到底在哭什麼?莫名其妙啊你!
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好好開心一下嗎?不是都說好了嗎?
深呼吸,竭力調整紊亂的思緒,她慢慢爬起來,慢慢走過去,猶豫著伸出手,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將臉緊緊貼在他背後密密的紗布上,一顆心又無端地,痛到了窒息。
「對不起,不要生氣了,都是我不好,對不起。」閉上眼睛,她讓自己語氣謙卑。
沉默,他脊背僵直地定格在那裡,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額?
不理人?
拜託,可不可以不這麼跩啊?
「哥哥……」深呼吸,她讓自己聲音甜膩,然後,噁心地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沉默。
他兀自沉默著,脊背僵直。
「歐巴……」甜蜜升級,帶著嗲嗲的尾音,小木魚平生第一次發現自己很有蘇妲己的潛力。
小樣,不信姐迷不死你。
沉默。
他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間,迅速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阿尼……」韓語不行,改日語,姐姐我很博學來的,精通十國……漢語。
他的肩膀微微抖動了一下,也只是一下,瞬間恢復了僵硬的狀態。
「brother……」介個,貨真價實的,外語,嘿嘿。很地道的英國郊區小洋妞。
額,還是不行。
只好使出殺手鑭,小木魚眼睛一閉,櫻唇微啟,拖著長長的京韻,字正腔圓地喚了一聲:「兄——台——」
啊啊啊啊!
數只烏鴉哀鳴著飛過頭頂,某冰山終於滿臉黑線地敗北。
「啊哈哈!」蘇卿荷像一條小魚,從他腋下靈活地鑽到他面前,望著那張來不及收回的絕色笑臉,興奮得小臉通紅,「你笑了,終於笑了!」
小木魚流著哈喇子色迷迷地望著眼前的花美男,「哦,天哪,你笑起來太帥了!真的,太帥了……我可以非禮一下嗎……」
一邊說一邊踮起腳尖,不管不顧地吻上了那兩片彎成了上弦月的性感嘴唇。
#¥%#¥&%¥……
某男終於徹底崩潰。
這如果不是小魚,那一定是只真正的妖精。小魚派來的,專門折磨他的妖精;或者某人派來的,欲置他於死地的妖精。
疲憊地閉上眼睛,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初見的那天。
初春的陽光下,小小的女孩一臉壞笑地踮起腳尖……
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竭力隱忍著心底翻江倒海的疼痛,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迅速恢復了冷漠嘲諷的表情。
「是嗎?我很帥?帥到你忍不住非禮?」他緩緩開口,聲音邪肆輕佻,狹長的桃花眼裡閃過妖嬈的霧氣,「一次一次,只想著非禮,從沒想過要負責任?嗯?」
嘎?
蘇卿荷被這樣一個極品妖孽雷得裡內外焦。
該如何相信,這個陰森森的傢伙也有如此輕浮的時刻?
拜託,負責任?就非禮了一下?你一個大男人……
「那,你說,我我該怎麼……負責?」小木魚困難地吞著口水。
總不能讓我真的以身相許吧?
「當然是以身相許。」某人輕啟朱唇,悠悠地將她的半截腹稿說了出來。
額?
蘇卿荷震驚莫名地望著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山臉,無法相信這句輕佻的黑色幽默真的出自眼前這個冷面閻羅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