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荷就這樣被抱著走過長長的走廊,走進了一間貴賓休息室,然後被重重地丟在了沙發上。
「你,你想幹什麼?」她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雙手死死護住自己的胸口。
沉默。
卻沒有意料中的瘋狂暴戾,他只是俯身,靜靜地望著她,靜靜地望了很久,沒有下文。
蘇卿荷悄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那張讓她意亂情迷的俊臉,很意外的,那張臉上沒有了邪肆冷漠,取而代之的,竟是讓人心悸的疲憊和傷感。狹長的眸子深邃迷離,帶著無盡的思念和悲慼。
空氣中氤氳著傷感的氣息。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很久,終於輕輕地歎了口氣,緩緩伸出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
「說說看,你是哪裡來的小妖精?」
他開口,微笑,那笑容卻像帶著無盡的哀傷和愁怨,淒美至極,也冰冷至極。
他的指尖微涼,帶著他特有的清冷氣息,帶著竭力抑制的顫抖,一點一點,輕輕撫摸她的臉頰,鼻尖,嘴唇,一點,一點,帶著濃濃的化不開的傷感,和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繾綣。
氣氛變得如此詭異,蘇卿荷的一顆心,沒來由地傷感不已,沒來由地,痛到窒息。
「知道嗎?」他說,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我有多想你,又有多恨你。」
蘇卿荷大腦放空。
她越來越聽不懂他的話,她已經不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被這樣一個傢伙想念,是不是好事姑且不說,被他恨上,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過來,讓我抱一下。」他說,口氣瞬間恢復了先前的霸道,然後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將她凌空抱起,輕輕放在了自己腿上。伸手愛憐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微笑,俯身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動作熟稔自然,一氣呵成,似乎每天都在做一樣。
又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仔細地看了半天,才終於緩緩伸出手臂,再一次把她緊緊擁在了懷裡,緊緊地,彷彿一鬆手就會消失一樣。
蘇卿荷的大腦一片混亂,怎麼都理不出一絲頭緒。可是,這樣的溫柔,即便明知是假象,卻也是她無論如何抗拒不了的甜蜜蠱惑。
他的頭靠在她的肩膀,臉頰埋在她柔軟的髮絲中間,很久,一直到蘇卿荷誤以為他在她肩膀睡著了,耳邊才終於傳來一句低低的呢喃。
「我已經把你忘了。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為什麼又來誘惑我?」
輕輕的,帶著無盡的疲倦,無盡的哀怨,他在她耳邊低低呢喃,「憑什麼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憑什麼?」
我吮許你走進我的世界,但決不吮許你在我的世界裡走來走去。
腦海裡突兀地想起這句話,她想讓自己微笑,卻發現力不從心。
他的話,她聽不懂,彷彿來自不同的世界。可是,他的聲音,他的溫柔,卻依然像魔咒一樣,深深地蠱惑了她的心。
她知道應該抗拒,應該遠遠逃開,可是身體卻早已經脫離了大腦控制。只好無比悲催地看著自己放棄掙扎,乖乖地依偎他的懷裡,任他擁抱得喘不過氣來。
鼻子無端地發酸,眼淚竟差點忍不住。
誰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都像在做夢,像極了一場瑰麗卻傷感的夢。
剛剛還那麼冷酷陰森的傢伙,現在竟然如此親密地把她抱在腿上。她竟然就這樣面對面坐在他的腿上,身體緊貼著身體,心臟緊挨著心臟。
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氣氛卻要多傷感有多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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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有米有人在看,拜託出來冒個泡泡,某妖好寂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