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婆子面色一顫,隨之,古怪地笑了笑,道:「先生若肯幫忙,老婆子我絕不再食言,非但為先生化解蠱毒,還願意接受先生的任何要求,先生若是不肯幫忙……老婆子我也不勉強,只是老婆子我死不足惜,反倒會誤了先生的大事。閱讀」
我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這個骨婆子看來是準備和我死掐了,她說的不錯,我要殺她簡直輕而易舉,但我體內的蠱毒……短時間內是藥可解,
只是,她們寨溝之間的恩怨,卻是把我也捲了進去……唉,
想了想,我道:「這次的期限又是多久。」
骨婆子突然得意地一笑,馬上恭敬地道:「這次的期限可長可短,關鍵是要看中蠱之人能夠承受多少次的蠱毒發作,在我老婆子看來,普通人最多三天可活,至於先生……想必會多些時日吧。」
「啊。」我差點跳起來,只覺一股冷風「嗖嗖」地竄向後背,咬了咬牙,我忍不住問道:「那你覺得,我能挨過幾天,或者說,蠱毒多久發作一次。」
骨婆子掃了我一眼,道:「每晚子時一到,蠱毒會連續發作三次,三次疼痛,一次比一次猛烈,痛起來,可謂噬心腐骨,雖然我不知道先生能挨過幾天,但我可以保證你在十天之內安全憂,我這裡有藥丸十粒,記住每晚子時一到便服下一粒。」
我緊接著問道:「那是否疼痛可消除。」
骨婆子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對自己的本命蠱還是有著自信的,此藥最多可減輕一半疼痛,至於另一半……」
我頓時言以對,按照骨婆子所說,我這次的期限也就只有十天而已,十天的時間,我要從另一位養蠱人手中,搶走她的得意弟子,這……著實有些難度,而且,那位柳心蘭,可是要比骨婆子的道行還要高,我此時此刻還受制於骨婆子,又如何與柳心蘭鬥法呢,
骨婆子見我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其實對付柳心蘭,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只要能讓她飲一滴你的血,便可破她的本命蠱,現在你的血液裡已經佈滿了我的本命血蟻蠱,而柳心蘭的本命蠱是金蛙蠱,與我的血蟻蠱乃是天敵,哼哼……柳心蘭,這次我一定要讓你這幾十年欠我的,加倍償還。」
「瘋婆子……」
我輕歎一聲,這種事簡直太瘋狂了,只是我白白成了骨婆子復仇的工具,確實有些窩囊,若是師父知道……指不定會如何罵我……
收起骨婆子交代的一個小瓶子,裡面正是裝著十粒藥丸,這個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想到此,我轉身走出了房門,,
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我將最後那名「客戶」請了出來,看著它,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要不是因為送它,我至於攤上這麼個破事,深深歎了一聲,拍了拍「客戶」的肩膀,不管怎麼說,它也算是和我風雨同舟了近半年光景,都走到了這裡,說什麼也得讓他回到家鄉,入土為安,
紙錢向半空一打,油燈點燃,隨之,鈴鐺搖了搖,我仰首喊了一聲:「啟程嘍。」
烏芒溝四周都是連綿山脈,但走在這裡,卻是讓人不得不加謹慎,山風冷颼颼的,我定了定神,向著烏芒溝的深處一步步走進……
「阿妹那個喲~~~想你多來心頭煩,半碗米飯難吃完,吃飯好比吞沙子,吃酒吃肉像吃鹽~~~」
「…………」
「阿妹那個喲~~~想你多來心頭潑,喫茶吃飯吃不落…………
還是那首情歌,一個山裡的小伙子,在期盼著自己心愛的姑娘,今天又是足足唱了一夜,我咧嘴笑了笑,準備去看看這位執著的小伙兒,聽聽他的故事,想必很動人心扉吧,
遠處,是烏芒溝的山寨子,而山寨子的一側山坡上面,聲音正是從那裡傳來的,看到這,我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沒有人被小伙子的深情所打動,而讓他獨自面對這期的等待和執著,
將「客戶」藏在一處隱秘的地方,並收起了傢伙什,我向著山坡飛身趕去,當我來到山坡時,只見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影,突然停止了歌聲,似乎他太累了,聲音已經顯得沙啞、力,可我剛臨近他身旁,一道嘹亮的歌聲再度響起,
本來打算的事,我卻隨著小伙子的歌聲一下子忘記了,耳朵裡,心裡,都是迴旋著他那深情的呼喚,沒有打斷他,我默默地找了塊乾淨地兒坐下,靜靜地傾聽著他的心聲,
這個小伙子略比我矮一點,雖然身材有些消瘦,卻不失一個山裡漢子的精壯氣息,他面向東南方向,似乎就在那不遠的地方,有他的夢,他的心迷失的地方,過了好大一會兒,小伙子又停了下來,不過這次他發現了我,
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小伙子沒有半分怯懦之意,非常直率地問道:「你能聽懂我的歌聲是麼。」
我呵呵笑道:「不單單是我,恐怕聽到這首歌的所有人,都能聽懂你的歌聲,聽懂你的心。」
沒想到小伙子聽完我的話,竟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淨的牙齒:「如果遠方來的你都能聽懂,那她……她一定也能聽懂。」
說完,小伙子又繼續向著東南方向,那個山脈起伏的地方,用最響亮的嗓音,深情地歌唱……
爾後,我知道了小伙子的名字,叫羅什什,是這寨子裡面族長的兒子,也知道了他美麗的愛情故事,原來他愛上了山那邊的寨子裡,一個美麗的姑娘,是一個叫蕾娃的姑娘,他說他願意為蕾娃做任何事,哪怕是死,只想聽到那邊傳來的一句回聲,其實這首歌是相戀的男女合唱的一首歌,而唯獨少了姑娘歌聲,
羅什什說,族裡所有人都反對他愛上蕾娃,也堅決不同意他去追求蕾娃為妻,但他是族長的兒子,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罵他,甚至是說他半個字,
為什麼寨子裡的人都不同意他追求蕾娃,其實這又涉及到了另一層寬的恩怨情仇,蕾娃是方寨溝的姑娘,而烏芒溝與方寨溝卻是多年不來往,也可以說有著老死不相往來的祖宗家規,為什麼,還不是老一輩的祖先鬧騰的,
至於為什麼鬧騰成這麼個局面,羅什什沒有細說,只是一味的重複「我們很難在一起……」
唱情歌被逼奈,大家不敢說什麼,但羅什什若是敢走出寨子去方寨溝卻是不行,
這是當地的一種氣節,也就是漢族人所說的「面子」,羅什什的父親,也就是這個寨子的族長,為了毀掉羅什什的愛情,曾用皮鞭抽了他三天三夜,但他咬牙挺過來了,可是傷還沒好,父親卻氣病了,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起不來,寨子裡的柳婆婆說父親是心病,湯藥效,還是得羅什什去解開這個結,
我皺了皺眉,敢情這個柳婆婆,一定就是骨婆子的師姐柳心蘭了,骨婆子都已白髮蒼蒼,也不知柳婆婆身體如何,為了完成我的任務,我倒是希望她……
父親病倒,羅什什便人敢管,只是這種沒人管的局面,是建立在不准邁出寨子一步的前提下,否則自會有人繼承族長義務,將羅什什的雙腿打斷,也可以說,想去方寨溝找人,門兒都沒有,
不准去,羅什什就整夜在山坡上唱歌呼喚,遠遠地呼喚著,雖然他也知道這種機會是渺茫的,可若是不這樣做,他說自己可能會瘋掉,我心中汗顏,這得愛成什麼樣,能讓一個人到了發瘋的地步啊,
我笑道:「你怎麼就知道那個叫蕾娃的姑娘同樣愛上了你呢,若是她已經有了意中人,那你會怎樣。」
羅什什雙眼大睜,非常認真地道:「不可能,她……她是愛我的。」
說著,羅什什寶貝似的從腰間取出一物,我定睛一看,卻是一驚,沒想到羅什什拿出的竟是一把彎月形的尖刀,
ps:這個月底有事忙,耽擱了寫字抱歉了哈,承諾1號開始,每天至少兩章至三章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