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間,我在法袋中摸來摸去,終於摸出一道符咒,定睛一看,竟是一道鎮屍降魔咒,既然無法震散她陰氣,那就試試其他因素,不過貿然的用鎮屍降魔咒有點冒險,若非我料想的那樣,此咒一定會對蘇打小子造成危害,,,不管了,拼一把再說,
單手捏著符紙,以迅疾之勢貼在蘇打小子的額頭上,符咒一到,蘇打小子渾身一顫,立時頓住,緊接著,他猛地巨顫,這次是痛苦的顫抖,我心頭一喜,還真是,還真是有屍氣在作祟,
一旁的魏勇當即阻止道:「初七,你這是幹什麼,,這不是搞迷信,,。」
話才說到一半,魏勇已經說不下去了,只見一股股白煙自符紙下面冒出,發出「嗤嗤」之音,蘇打小子狠狠地咬緊牙關,大聲痛叫道:「臭,,,道,,,士,,,算你狠,我不會放過你的,,,啊~~~」
伴隨著一聲淒厲慘叫,蘇打小子突然仰起身子,鎮屍降魔咒也在這一刻化為一片片碎屑飄落在地,一道黑氣自蘇打小子的天靈一閃便消失無蹤,我疾步追了幾步,但那黑氣眨眼就消失在夜空之中,蹤跡全無——
「姑父,姑父,。」
魏勇彎身趴在蘇打小子面前大聲呼喊,而周圍的村民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大致是「這個娃兒的癔症好了麼。」芸芸,,,
我望了一眼無邊的夜空,輕歎一聲,還是讓她跑了,不過這次我算是摸到了她的底細,她消失的方向一定是她的老窩,哼,天亮之後再去收拾她,
前面還說要狠揍蘇打小子一頓報復的魏勇,這會兒倒是姑父長姑父短的喊上了,我只能說,人是善變的,,,
我向張大貴說道:「大叔,給蘇所長找個地兒休息一下吧,天亮後曬曬太陽就能醒了。」
剛才的一幕,或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親眼目睹了一個超越現實的層面,而魏勇,也將先前的前半句話徹底憋進了肚子裡,相信他也和村民一樣了吧,喊了一會兒,魏勇起身問道:「初,,,初七先生,我姑父這是昏迷了麼。」
難得聽到魏勇在我名字的後面加了一個「先生」,說明他也相信了這些鬼鬼怪怪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我苦笑一聲,道:「他陽氣很弱,要恢復得需要時間,不過性命無憂,你不要太擔心了,至於是不是昏迷,你覺得呢。」
魏勇臉一紅,低下頭不再言語,忙為蘇打小子解綁,在其他幾個村民的幫襯下,將蘇打小子攙扶起來,張大貴隨口說了句:「不如弄到我家休息吧,走。」
在場的村民也都精神大振,似乎這一夜的折騰,反而把他們的瞌睡癮給折騰沒了,一個個都打雞血似的往張大貴家跑,多半也是看熱鬧,實則,也就是看稀奇,
天漸漸亮了起來,張大貴家的院子裡圍滿了村民,都是來瞅撞客的,撞客,在外人眼裡,或是醫學等等,也有叫癔症的,反正我不瞭解那些,大夥兒都跑過來,也是我的想法,
村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叫張二力,我一看張二力身後跟來的張三力,敢情他們是兄弟倆,這麼說,他們家肯定還有個張大力了,張二力一直在觀看撞客現場,只是那會兒,,,估摸著是被嚇傻了,沒吱聲,這會兒倒是口若懸河地問長問短,特別是關心蘇打小子方面,讓自家老婆殺雞燉湯,說是要給蘇所長補補身子,並堅持等蘇所長醒來當面做深刻檢討等等,
我讓張大貴找了幾個年紀大點的老人,然後單獨聚在一個房間,當然,村長張二力和魏勇也加入了進來,其實他們聽不聽都無妨,我慎重地問道:「大夥兒知不知道,,,近些年,這幾個村子的人有沒有帶來一個外地的女人。」
村長張二力當即插話道:「初七先生,這裡外地來的女人很多的,就大貴家的,不就是外地的麼。」
「對了。」我趕忙將忽略的問題補充上來:「外地來的女人當中,有沒有一個會唱京劇的,就是正宗的昆腔。」
其實那晚我也聽得稀里糊塗,是不是正宗的昆腔我壓根不知道,說多這麼一句,其實也是想喚起在坐老人們的久遠回憶,增加一些獨特點,我問出後,好一會兒,幾個老人都不停地搖頭,口中嘟嘟囔囔道:「沒有啊,,,前些年都在打鬼子,狗日的鬼子啊霸佔了多少,,。」
我眼前一陣冒黑線,本來問題是問有沒有個唱京劇的女人來過這兒,沒曾想幾個老人竟說著說著跑題了,一聲聲地抱怨起打鬼子那會兒,雖然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都是滿身傷痕,可眼下這個女鬼問題卻是棘手的大事,還好,張大貴一句話便將將話題收了回來:「我好像聽我爺爺早年說過,同治那幾年,我們這一帶是東西貿易的商道樞紐,老百姓有倆錢兒,村子裡當年有個出了名的老財主,叫張發堂,據說在外發了財回來,還帶了幾個在外招的姨太太,其中有一個見人就愛笑愛說話的小姨太太,平時還能在家唱幾嗓子,為此可是吸引了不少寡漢子掏張發堂家的牆角,呵呵。」
「對對對,就是那個張發堂,大貴啊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一旁的一個禿頂老頭兒張著豁牙嘴睜著倆大眼爭著說道:「當時還有一句風流啊,風流話是這麼說的,堂前養戲子,背後養漢子,紅杏出牆外,百年獨一枝,哈哈哈~~~」
「哈哈哈~~~」
在場的人跟著一陣哄笑,我頓時無言以對,這哪跟哪啊,怎麼好不容易說到點子上了,又岔開了話題,不經意看到村長張二力,此刻也正捧腹大笑,見我看他,立時憋住笑,慌忙整了整衣衫,倒是魏勇,似笑非笑地張著嘴,他倒是想笑,單看那張傷痕纍纍的大青臉也得笑得出啊,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際,外面突然響起了張小花的聲音:「初七,初七,。」
我忙起身走出房間,但見張小花上氣不接下氣地急道:「初七,你昨晚那事已經在顏家村傳開了,都說你是大仙兒來著,這不,大清早的就有家人火急火燎的去找你,說他們家出了怪事,想讓你去看看,你快去看看吧。」
「哦。」我問道:「很嚴重嗎。」
說完,我示意張小花看看眼下的場面,張小花這才注意到躺在屋子裡的蘇打小子,還有鼻青臉腫的魏勇,張了張嘴,遲疑了一下道:「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看看,,。」
我皺了皺眉頭,當即回頭向魏勇道:「你若是不想讓你姑父再有事,就在這裡將那個唱戲的女人底細從頭到尾問個清楚,記住是從頭到尾。」
魏勇愕然愣了愣,立刻重重點頭:「好,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軍人出身就是不一樣,說話乾脆利索,我沒有二話,轉身坐上張小花的車子:「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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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騎起來你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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