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心有餘悸地擦拭著汗水:「真他娘的滲人啊,,,唉,這次都是因為我被鬼迷了心竅所致,差點連累了你初七,對不住了。」
我咧嘴一笑,道:「還能正兒八經的說話就是沒事,既然沒事,我們接下來的路程就得再加快幾分,一定得盡快趕到枉死城才行,如果再磨嘰一會兒,恐怕我們返回的時間都給耽擱了。」
運氣,丹田立時衝出一股勁氣,我竟忍不住「哇」地乾嘔一聲,頓時覺得丹田像是被火燒似的,難受無比,
馮老忙關切道:「初七你怎麼了,。」
我深深呼了呼氣,搖頭道:「幸虧不是真身,不然吐出的就會是血了,沒想到亮了一下身份會這般嚴重,我忽略了我並非是真身,體內的浩然正氣根本不能與此地的陰氣抵抗,還真有點冒失了,,,快走。」
也怪我年輕氣盛,竟有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這裡可是幽冥陰界,最不缺的就是陰氣,我拿著自身的一點陽氣出去顯擺,沒惹出大麻煩還真是萬幸了,或許黑大個也是懵了,以為我突然亮出修道之人的身份,八成當我是個有大能耐的主兒了吧,
馮老再次抓住我的胳膊,這次我遊走起來就未打算再停下,下次再遇到如野**這般的地界,說什麼也不能降下了,加快速度,不多時,前面漸漸出現一座巨大的建築群,近了些,原來是一座巨大的宮殿,這個宮殿甚是奇怪,前後左右分別有個稜角,若再瘦些,指定就是一座塔的造型,
一團團灰濛濛的氣息自個方位冒出,將整座宮殿籠罩在其,好不氣派,
馮老這次再也不敢開口多說話了,但雙眼卻是一直瞅著那座巨大的宮殿,一次次欲言又止,我隨口拋了句:「如果行程不錯,這個宮殿想必就是**殿了,
所謂**殿,**者,多是罪大惡極壞事做盡之亡魂,傳說**殿裡有一鬼仙,但凡到此的惡鬼冤魂,便施一碗聖水,此聖水喝下,就是再怎麼老奸巨猾窮凶極惡,也會張口說老實話,進入閻羅殿坦誠在陽世間的罪孽,
我手提著明魂燈,相信裡面的守衛看到也不會干涉我的自由,果然,待我們掠過**殿後,也未見有陰兵鬼將上來阻攔,我微微放心,腳下飛馳,一度狂奔,,
馮老見這會兒好生安靜,便顫顫問道:「初七,前面是不是就到枉死城了。」
我臉色慎重地搖了搖頭,道:「還有一道地界,過了陰山才能見到奈何橋,見到奈何橋才能見到枉死城。」
馮老一聽倒也來了興致:「居然還真有陰山,原以為是戲杜撰出來的,傳說陰山全名為幽冥背陰山,位於森羅殿之後,此山背後就是十八層地獄啊,,。」
我眼睛一亮,沒想到馮老知道的還不少,不錯,陰山的全名正是幽冥背陰山,據記載:此山形多凸凹,勢更崎嶇,峻如蜀嶺,高似廬巖,非陽
世之名山,實陰司之險地,荊棘叢叢藏鬼怪,石崖磷磷隱邪魔,耳畔不聞獸鳥噪,眼前惟見鬼妖行,陰風颯颯,黑霧漫漫,陰風颯颯,是神兵口內哨來煙;黑霧漫漫,是鬼祟暗噴出氣,一望高低無景色,相看左右盡猖亡,那裡山也有,峰也有,嶺也有,洞也有,澗也有;只是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嶺不行客,洞不納雲,澗不流水,岸前皆魍魎,嶺下盡神魔,,,,,,
若是普通的亡魂,沒有陰差押解,根本別想通過這幽冥背陰山,單單下面的魍魎惡鬼、神鬼精怪,輕易就可將過路的亡魂抓去打牙祭了,
馮老似乎也明白這點,不由得瞪著倆眼珠子瞅著我,我一股腦地安慰道:「我們有明魂燈打亮,閉著眼就過去了,嘿嘿。」
其實說得倒是輕鬆,我自己還不是第一次下陰府,,,
一個懵老頭子和一個生牛犢子相伴下陰府,無知歡樂多,
幽幽陰山,餓鬼窮魂驚聲泣叫,牛頭馬面亂喧呼,一聲高呼一聲低喝,山前山後皆是陣陣怪音,馮老身子打著哆嗦,可勁的躲在我身後,我也好不到哪去,雖然有明魂燈作為憑證,但這麼個滲人的地方,要說還能氣定神閒,那可就是純屬胡扯了,
遠也不遠,近也不近,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異常的漫長,大概小半個時辰後,終於掠過了幽冥背陰山,
前面是一座橫跨在忘川河上的高大橋樑,奈何橋,
《酆都宗教》一書記載:奈何橋有一橋三說,也可以說橋分三層,善人的鬼魂可以安全通過上層的橋,善惡兼半者過間的橋,惡人的鬼魂過下層的橋,多被鬼攔往橋下的污濁的波濤,被銅蛇鐵狗狂咬,每年香會時,香客爭以紙錢或銅板擲入池內,並以炒米撒入池,以為可以施給餓鬼,許多老年香客,喜歡從上走過,以為走過此橋,死後可以免去過奈河橋之苦,
奈何橋毗鄰之處,乃是一座氣勢雄偉的高大城樓,上面清晰地刻畫著三個古樸大字「枉死城」,
馮老眼眶一紅,淚水順勢落下,激動地哽咽道:「那,那就是枉死城了麼,我,我,,,我就要見到她了麼,嗚嗚嗚~~~」
我眉頭一皺,生怕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連忙道:「馮老,這裡不是悲傷哭泣的地方,我們還是先進枉死城找到你妻子顏茹月再說吧。」
頭一次冒冒失失的就來了,不懂太多的規矩,就得保持一個平靜的心態,不然若是有陰差打此路過,一看有人在哭,再一個高興給押送到枉死城裡,那我們這次可就虧大發了,
「哎。」馮老擦拭掉淚痕,應聲點了點頭,
剩下的幾步路我們自然不能再橫衝直撞了,我清了清嗓子,又特意整了整衣衫,好不容易下一趟陰府,我多少得注意一下儀容,不能給道門丟臉,不能給師父他老人家丟臉,如此,才帶著馮老向枉死城的入口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