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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章 神秘的信箋 文 / 蕭莫愁

    「啪嗒!」

    一枚血紅色的銅錢自蕭秉生的手心滑落而出,應聲摔在身旁的碎石堆上,但這些,卻未引起兩位道門高人的注意,或許他們已經不需要注意了。

    原以為楊遠山看到谷潭會大吃一驚,誰知他的臉色並未發生過改變,聲音淡淡地道:「你此刻出來,難道是擔心我死了沒人陪你爭奪那幾樣鎮山之寶而感到寂寞?還是你要親自動手殺我?」

    谷潭並未理會楊遠山,而是彎身在蕭秉生的身上摸索一番,最後終於拿出一塊宛如白玉般玉牌牌,說是玉牌牌,是因為我根本就不懂那是什麼,只知道那個玉牌不到半尺長,寬度恰恰比長度短了少許,而且很薄,難道這就是楊遠山所說的什麼玉符不成?

    「合明天地日敕玉符,不錯!」谷潭上下左右翻看一番,而後朗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楊遠山,別以為我是來救你的,不過……你說的倒是在理,你若是死了我肯定會很寂寞的,哈哈哈……」

    這個怪老頭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明明救了我們師徒倆卻又不承認,而漁翁得利拿到一件寶物也不說承師父楊遠山的情,我現在真是搞不懂他是善是惡了,因為明明他有機會……

    谷潭就這樣消失了,他給我的感覺總是這麼的來無蹤去無影,一個奇怪的絕世高人,卻和師父不和,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楊遠山緩步走出山洞,低頭看了一眼蕭秉生的屍體,然後輕歎一聲,未再說話,背負雙手走到一塊空曠之地,然後就是久久地仰望著滿天星空,神色竟是失落蒼茫之極。

    我不忍看到師父這樣,便開口問道:「師父,那個怪老頭總算是救了我們一命,你怎麼還不開心呢?」

    楊遠山頭也不回地歎道:「那個老傢伙總算和為師是一條宗脈,所以他自然不會殺我的,不然祖師爺也不會饒他,但如果可以,為師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換來我門的鎮山之寶啊……初七,你還不能明白我們茅山的鎮山之寶對於我們道門中人是何等的重要,以後你慢慢就會懂了……」

    我當然不明白,但現在似乎就明白一點,那就是茅山鎮山之寶對師父的意義非常重大,而那個怪老頭既然不會殺師父,可是前幾日破黑竹陣時為什麼要和師父大打出手呢?他們的關係也太怪了吧?現在我倒是對那個怪老頭越來越好奇了。

    「咦!」我猛然發現蕭秉生衣袖口露出一角紙張,當即彎身撿了起來,忙來到楊遠山身後疑惑問道:「師父,這是蕭秉生殺人的賬單嗎?師父你看看唄?」

    「嗯?」楊遠山突然轉過身,並接下我手中的紙張,隨之精神一震,低語念道:「二九之劫過後,便前往山西桐窯鎮尋找九老仙都君,造化弄人,務必自醒!」

    「九老仙都君?難道是九老仙都玉印?!這……」楊遠山此時的臉色一陣喜一陣憂,隨之沉吟道:「是誰在教唆蕭秉生去收集我道門至寶呢?我們苦苦尋覓卻不得其法,而這個寫信箋的人卻彷彿瞭然於胸,他是怎麼知道的呢?他的用意又是什麼呢?看來此事更加棘手了啊……」

    我被楊遠山的話搞得一愣一愣的,忙問道:「師父,什麼是二九之劫啊?還有那個什麼仙都印又是什麼啊?」

    楊遠山似乎心情大好,回頭笑道:「你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

    我歪頭想了想,立刻回道:「今天是二月十八,這個和我問的問題有關係嗎?」

    楊遠山像看白癡似的看著我,臉色一肅道:「二九之劫在這裡就是指十八日,也就是今天,說明寫這張信箋的人已經算出了蕭秉生今日有一大劫,所以用此來提醒,本來蕭秉生可以度過此劫的,怎料到那個老傢伙突然出現,這還真是驗證了後面那句話,造化弄人啊……」

    說完,楊遠山轉身走向來時的方向,我點了點頭,忙追上去繼續問道:「那那個什麼印是怎麼回事啊?」

    楊遠山立刻道:「是九老仙都君玉印,和那個合明天地日敕玉符一樣,是我們茅山鎮山八寶之一,之前和你講過我們茅山宗的盛衰之期,在明清時期,鎮山八寶便因緣際會散落人間,或許有的被有心人士收為傳家至寶,也或許有的已經被一些高道列位鎮派至寶,總之,我們一定要完成祖師爺的夙願,將鎮山八寶和密顯羅盤找到,將我們茅山宗發揚光大!至於這些寶物的來歷和用途,為師以後會慢慢和你說的,只可惜我們暫時找不到密顯羅盤,若是有密顯羅盤引路,相信我們一定會輕易找到剩餘的那幾樣寶物,大道茫茫,唯有懷著一顆至誠之心,祖師爺才會保佑我們早日完成任務,知道嗎?」

    我猛地點了點頭,道「哦……原來師父你去我們十八里村的時候,真是在找尋密顯羅盤呢。」

    楊遠山一瞪眼,嚴肅地道:「為師幾時騙過你?!臭小子滿腦子的歪歪點子,記得明天開始繼續戴著那兩個布袋!」

    我吐了吐舌頭,心想就是你不說我也會自己戴的,這幾次的事情過後,我越來越發現我真的很無用,除了給師父增添負擔之外便沒有任何建樹,我一定要努力修習所有道術,以後一定讓師父認為我是不可缺少的好徒弟,打定主意,我趕忙追上楊遠山的腳步。

    待我們回到師伯家時,天色已經漸漸泛亮,而師伯家的門院前後,卻不知何時已經掛滿了白綾和院落裡搭起來的靈帳,話說此地的規矩長輩送晚輩走的,晚輩是不能停留在正屋內的,一定要在屋子外搭起一個靈帳,和墓穴旁的靈棚唯一不同的是,靈帳倒真像個小帳篷,前後左右都是白布掩蓋,另外長輩不能對著晚輩親面哭喪,因為這個輩分問題,所以此時的師伯和師伯母都坐在正屋廳室內眼睛紅腫地發呆。

    看到楊遠山,師伯立刻站起身迎上前道:「遠山,那個畜生可曾追到?他在哪裡?!我要讓他變成鬼為我女兒做牛做馬,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楊遠山輕歎一聲,伸手拍了拍師伯的肩膀,道:「蕭秉生已死,當時顯宗的谷潭也在場,蕭秉生陷害我們不成,被谷潭當場震死了。」

    「谷潭?!他……」師伯似乎對那個怪老頭也很熟悉,當即搖頭歎道:「那這麼說,玉符一定是被谷潭拿走了?唉!都這麼些年了,你們兩大分支本屬一脈,為什麼不能合力尋找那八件至寶呢?」

    楊遠山立刻臉色一肅,道:「師兄!顯宗和密宗一向不和這你是知道的,再說我和那個老傢伙的師承以及所修習的道術都是不相上下,為什麼要讓我向他低頭,他為什麼不能主動與我和解?!」

    師伯頓時又搖了搖頭,道:「你們吶……要知道你們兩大正宗分支若是不能同氣連枝,那還不被陰邪有機可乘嗎?遠山啊,沒想到多年過後的你還是一點沒變,再說那個谷潭也是,你們非要爭個你高我低的下場,這樣下去你們遲早是要吃虧的……」

    楊遠山沉默不語,但馬上岔開話題道:「對了,悅悅的魂魄可曾召回?」

    師伯當即擺了擺手,道:「遠山吶,我現在的心情你應該明白,心緒已亂,哪裡還能做法啟壇,這些事就由你來幫我處理吧,對了,悅悅的陰宅我已經事先定下了,就在這座莊院東北半里外的山坡下,那裡背山面水,悅悅啊從小就喜歡安靜,並且也很喜歡乾淨秀麗的地方,那個地方很適合她了,你看著安排吧……」

    我看到師伯說著話的時候,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最後一句說完已經哽咽得發不出一絲聲音,扭頭回到一旁坐下,和師伯母一樣,繼續盯著外面的白色靈帳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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