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言,我要賒帳!」
「?」秦非言噎了一下,看著被熱水泡得臉上霧蒸蒸的女孩,她一臉認真!
賒帳!
所以在城的日子,秦非言歸心似箭。「非語,你真講義氣!好吧,你吃兩片,剩下的給我吃,你要保證不會出賣我,不能跟你哥說。」
所以婚沒有結,但夏淺答應秦非言,等他從城回來後,給他一個答覆。
「也不算背黑鍋吧?你的確是吃了啊,對吧?」
非語搖搖頭,「嫂子,我不想吃呢。」
農村的孩子沒有天天的洗頭的,她不但天天洗,有時候一天洗兩次。
夏淺心裡急得很,這麼貴的男人,天,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睡了一個天價男人,還有這樣的人?不給錢就要結婚的?除了長得好點,身材好點,秦非言完全不符合她心中對未來伴侶的詮釋好不好啊?
朵兒望著江釗的眼睛,看著他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嘴角咧開,呵呵的笑,「我十九歲的時候懂了。」
秦非言沒有用噴頭,而是拿著酒店裡喝茶的杯子,接起一杯杯的水,給夏淺沖,「淺淺,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小的時候,有人這樣給你洗過頭?」
夏淺嚇傻了,算了,還是別跟他比身份了,是比不過的,他是大少爺,她是一顆小白菜,比什麼比啊,還是說賒賬的事情吧。
江釗想想是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非語會不會多想啊?「非語,你別亂想,我就是擔心你嫂子上火,保姆天天給她燉涼茶都不行,怕胎火太重對寶寶不好。你喜歡吃,明天我下班回來再買些回來。」
「哪有這樣的,你做生意還有首付款,預付款,合同付款,尾款呢。憑什麼我不能?」
夏淺遇到一個很令她激動的消息,她可以主持節目了,她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正式對著鏡頭主持節目了,她覺得應該全力以赴的去迎接她的工作,這是機會,也是機遇。
又和了點水,把她邊角的頭髮都捋到頭頂,抓出一大團的泡泡,秦非言圍著浴巾蹲在浴缸外面,好像給人洗過無數次頭一樣。
「……」夏淺幾次想抬頭,都被秦非言摁著,「我是賒帳,沒錢付首款,你給我打個折,我再分期。」
「秦非言,我跟你說正事,我要賒賬!」
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可是沒有用,她現在最在意的還是十個億,而不是自己的楨襙。
「哪還有賒帳一說。」秦非言準備給夏淺沖頭髮,「你低著頭,我給你把泡泡沖了。」
「雲朵兒!你給我出來!」
「對啊,汽車。」秦非言看著夏淺很享受他給她洗頭,又見她很認真,乾脆坐在浴缸邊上,往她身後坐著,這樣就把所有的頭髮和泡泡捋向後面,「姑且對汽車的估價為一百萬吧。」
「嗯,我遇到你之後才懂的。」朵兒笑爛了臉往江釗懷裡鑽去討賞。
朵兒硬是往非語的嘴邊送,很著急,「你吃嘛吃嘛,你吃了,晚上江釗回來,我就說是你吃的。你吃一袋,我吃三袋,晚上江釗回來,我就說你吃了個。」
「老婆,你好聰明。」江釗狠狠的親了一口朵兒的額頭。「逢生沒事,等爺爺回來再處理,非語畢竟還小。」
「秦非言,我說我要賒賤,你聽清了沒?」
現在和在泡泡裡,洗髮水變了,可是髮質好像還是沒有變,頭髮細細的,並不粗,也不黑,秦非言吐了口氣,他覺得夏淺不是那種喜歡動不動傷感的人,於是嘴角又扯了起來,悠悠道,「淺淺,你想想,我們兩個人,同時出去,被汽車擦破了皮,你叫人家陪多少錢?那你想一想,我要叫人家陪多少錢?」
「嫂子,你現在懷著孕,這種上火的東西你還是不要吃了,對寶寶不好,連我這樣的人都知道,你多吃點水果啊,水果對寶寶皮膚好。」
秦非言想結婚,夏淺卻覺得他不靠譜,夏淺認為自己已經很不靠譜了,找個老公一定要踏實點的,應該像江釗那樣,往那一放,一看就靠譜。
她想了一下,為什麼秦非言要報這麼高的價?
「我也覺得,非語還好,十六七歲,懂什麼感情啦。我十六七歲的時候,什麼也不懂。」
五分鐘後,朵兒和非語站成一排。
偏頭過去,問,「秦非言,我也是第一次,為什麼一定是我賠你錢?我也可以值十五個億!」
秦非言笑了笑,站起來從牆壁上的壁器裡擠了些洗髮液,蹲下來和了點水,往夏淺的頭上塗,替她洗著頭髮,「淺淺,這個錢呢,是不能漫天開價的,一個人為什麼要有身份?就是為了讓他們在受到損失的時候,能估算出價值。」
「算了,別分期了,咱們把婚結了,你就不用還錢了,十五億,你賺一輩子也還不了,所以,我不能賒風險這麼大的筆錢給你。」
朵兒說孕婦最怕是閃到腰,最怕腿抽筋,說了很多要注意的東西,非語全記下來了,一看到朵兒手裡拿上小零食的時候就搶過來自己吃掉,一看到她把光腳晾在外面就給她拿襪子穿上。裡給就這。
「老公,乖,有沒有獎勵?」朵兒的手往江釗的衣服裡摸。
什麼意思?
「呵呵,淺淺,我傻的啊,你才知道啊?」秦非言笑著笑著,笑得有些澀了。
「吃啊,我吃很多水果,我吃這種上火的東西馬上就會吃點涼的水果,所以火上不上來的。壓著呢。」
「一百萬算少的,擦破我的皮,害我去醫院清理傷口,耽誤我的時間,誤一個合同損失上億都有可能,一百萬算便宜他了,如果惹火了我,我就會想辦弄得他事業不順利。所以說,我的身價是不一樣的,你算算這個倍數,你如果值十五億,我得翻多少倍?」
非語神經緊崩,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照顧朵兒的一舉一動之中。
夏淺抖了一下,啐了一口道,「一百萬?秦非言,你要不要臉,只不過擦破一塊皮而已!」
「哥,是我吃的,嫂子就吃了幾顆梅子,那幾種泡椒的東西真好吃,雖然辣了點,辣得我直冒汗,不過辣得出汗的感覺真好。」
「你吃了多少?」
秦非言道,「淺淺,你懂得還蠻多的嘛。」
朵兒用同樣的辦法,騙著非語吃了很多東西,酸的,辣的,弄得非語表情豐富多彩,煞是可愛。
秦非言壓根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如果她有武俠小說裡的那些蓋世武功,她一定為民除害,除暴安良!
晚上江釗回家的時候,果然很快發現了零食框裡陷下去一大塊,一個深坑,問了一下家裡的保姆,保姆說是她沒有吃過,都是太太喜歡吃的東西。
雖然她有點2,但對於婚姻大事,最起碼得找個靠譜的男人吧?其他什麼為人,她是看不清楚,也看不透徹,但是靠不靠譜總是能感覺得到的吧?
「哦,好。」夏淺奇怪自己為什麼要這樣順從他。
朵兒在非語來了之後,總是頻頻的丟三落,記憶力減退,克制力減退。
「擦破皮?汽車擦破的?不是自行車嗎?」
「好啊,你先付首款一個億吧。」
「不能太頻繁,明天,明天好不好?」
「概不賒帳!」
非語有點嚇著了,嫂子居然上火這麼厲害?明天再也不幹這樣的事了,說什麼也得把嫂子看緊點,這個貪嘴貓!
非語明明還悶悶不樂,結果一天下來,被朵兒逗得總是笑聲連連,朵兒最後從非語房間出去的時候,大吐一口氣,心道,「天,累死我了,伺候敢服毒的小姑娘真是一件技術活,想逗她開心太難了,太有挑戰性了。」
朵兒呶著嘴,搖搖晃晃的,撒起謊來,一點也不心虛,「我就吃了幾個梅子,其他全是非語吃的,不信你問非語。」事實上非語的胃口開了之後,的確是吃了好多。
在被窩裡的時候,朵兒才給江釗說起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小姑娘這時候就不能閒著,得有事幹,你讓她躺在床上養著,越養越靜,越靜越容易出事。我讓她心裡一根弦崩著,她就沒空去想自己的事,對吧?沒空想了,就不會整日鬱鬱寡歡,悶悶不樂了,萬一一個想不通,她也得想想家裡還有個孕婦得照顧呢,非語這孩子嘛,還是很有責任心的。她就是看不得我可憐,她呀,就是同情心太氾濫了,那個逢生就是她這樣愛護著愛護著出來的事,她習慣照顧別人,付出得多了,感情就產生了。是不是?」
「呵呵,嫂子人,我放心吧,不過你等會吃完了,一定要記得吃點涼的水果,可千萬別上火了,不然我哥會劈了我的。」
非語賴不過,「這樣吧,拆開這一袋,我吃兩片,剩下的給你吃,哥回來了,我就說是我吃的,行不行?」
「開玩笑,我怎麼也是一個主持人啊,這些都不懂,怎麼混啊?」
江釗是夏淺的擇偶標準,秦非言跟江釗怎麼可能是一個款?
「輕一點嘛,沒事。」朵兒撒嬌耍賴的拉著江釗的睡衣拽來拽去……
「乖得很。」
江釗氣得大呼一口氣,他就不准買這種垃圾食品在家裡,她答應他少吃點的,居然敢吃這麼多。
夏淺想看著秦非言說話,哪知道他已經到了身後,不過這樣也好,她便澆著水給自己洗澡,「這麼貴的車,我怎麼也得叫她賠個五千一萬的,絕不能便宜了他,我得買點補品好好補補。擦塊皮怎麼了?擦塊皮也是血肉之軀對吧?」x。
非語撲哧一笑,「嫂子,你叫我吃,是想讓我替你背黑鍋嗎?」
夏淺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這麼快的從失貞的陰影裡走出來,她服了自己了,難道睡了一個長得好看的處男,她就可以這樣平衡嗎?
江釗摟過朵兒,十九歲?十九歲認識得他呢,「真的?」
江釗眉頭皺了皺,是啊,他怎麼忘了,自己的老婆也是個小丫頭啊,跟他的時候也才不到二十呢,小著呢,有些吃味的問,「那你十八-九歲懂了沒?」
所以非語住進九號公館第二天就已經不受人照顧,開始照顧朵兒了。
夏淺低著頭,眼睛卻是睜開的,一點也不怕泡泡會進到眼睛裡,「誰啊?現在誰還這麼土,拿杯子灌水沖頭?不是有噴頭嗎?你傻的啊?」
夏淺說完,勢作心狠的皺的五官,握了握拳頭。
非語被送到了江釗的家裡,她的身體還有些弱,嘴唇的粉色還沒有回復過來,朵兒拿著一堆小零食抱到非語的床上,拆給非語吃。
秦非言雙手掬著,沿著髮際線壓著往後捋,壓捋出一大捧泡泡,然後站起來,將泡泡丟進馬桶裡,「對,擦塊皮那也是血肉之軀,可我若被這樣的車擦破了皮,真走到了賠錢的程序,我會讓他賠我一百萬!」
「放心吧,我也是很講義氣的。」朵兒衝著非語俏皮的眨了眨眼。
那時候他十五歲,住在她家裡,好多女孩看他長得漂亮,都喜歡往她家裡跑,跟他套近乎,她每次為了向所有人展示他是她的所有物,便端出一盆水在大院外的壩壩裡,坐在小凳子上,讓他給她洗頭,還要像城裡的理髮店一樣乾洗。
非語在樓上聽到了,心想,完蛋了,釗哥哥發火了。
……
朵兒頭髮挽起來,綰了個圈圈在頭頂,穿著孕婦裝,盤腿坐在床上,拆了一袋麻辣小鍋巴,遞到正在看書的非語跟前,「小語,你吃點這個。」
可是等到部長把節目單派下來的時候,夏淺鬱悶了,為什麼讓她一個剛剛破處的大好青年去主持深夜的談話節目,還是一個——兩-性話題的談話節目,談的都是各種各樣大尺度的兩-性話題。
夏淺憂鬱了……
親愛的們,今天,你們愛9了麼?哈哈,明天見,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