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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12:結局篇:愛恨消失前(1) 文 / 九月如歌

    「走吧。」朵兒淡淡一句,「我再也不想來這裡。」她最難過的不是有這樣的母親,他最難過的是父親的死和他有關。最難過的是江釗承認了與他有關。沒有人願意騙她……

    「好。」

    「阿釗,我們協議離婚吧,我什麼也不要,你給過我太多東西了。」

    朵兒忍不住的笑了,只是笑得鼻子都開始發酸。

    保鏢的解釋,讓江釗突然腿下一軟,有他在?

    江釗,這個男人太可恨!他毀了整個歐陽家,她這一生都得不到了,既然她得不到那麼就殺了他,讓誰也得不到!

    「嗯,不留尾巴就行。」

    朵兒的車子開進九號公館,她今天把車子停在門口,想慢慢的走過去,小區綠化佔地很大,所以走過去,要一些時間,保鏢跟在她的身後,遠一點的距離,並不影響她的情緒

    所以他和江釗有錯,那個周麗卻是一刻也留不得……

    「我叫你保護她的安全!你離她這麼遠幹什麼!」江釗雙眼翻紅,目眥欲裂。

    朵兒也在害怕,她覺得自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若不是手還被男人握著,她感覺自己已經快全部冰涼了,已經快要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了,明明以前將手放在他的手心裡,可以感受到乾燥的溫暖,那麼讓人心安。

    「我的朵兒成績也不是很差,比她差的多了去了,所以我的朵兒比很多人都好。」

    這段時間都有一個女人天天練靶,雖不能說靶靶中紅心,卻也是基本上能打到靶上了。

    她每次都能從父親眼裡看到滿意,即便她並不優秀,他還是滿意,覺得她最好。

    父親和丈夫掉進河裡,且都不會游泳,你該跳進河裡,選擇救誰?

    「雲朵,我們不說話,你怕沒聲音,我說給你聽,你別說,我給你講笑話。」

    心裡還隱壓著的恨意,全都衝了出來。

    「還不滾?」江釗對著已經由保鏢鬆開的歐陽妍凶狠道。

    人在一念之間的癲狂,到底有多可怕?

    朵兒輕搖著頭,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自己的喉嚨,想要說完她想說的話,「江……釗,我,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都是為了……為我爸爸,從一開始我就利用你,我一直都是……利用你。現在,我,我爸爸死了,你對我……也沒有……任何價值了,終於可以不用再……看到你了。我真是討厭你,討厭你……霸道專橫,討厭你自以為是,我這麼年輕,我喜歡像恩佑那樣的男孩,他跟我才般配,他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我跟你在一起日子,簡直覺得……忍辱……負重。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為了讓你幫我爸爸,我都是違心的討好你,你想要我的愛,我就說我愛你,你想要什麼,我能給的,我都給你,那都是因為我……爸爸。現在爸爸……也沒有了,我終於可以不用……撒謊了,哎,我終於可以不用再面對你了,不要再將就你了。你,你跟我離婚,讓我去找一個我愛的男人吧,看在我在伺候了你這麼久的份上……」

    「江釗∼」

    她近段時間都有意無意的派人跟蹤江釗,最好下手的地方就是九號公館了,以前他早上就喜歡跟雲朵兒兩人散步,晚上也會出來走幾圈。

    莊亦辰把小婭送回清風苑,就離開了。

    板鞋踩在黑漆漆的柏油車道上,腳上有點被黏住的感覺,扯起來,踩下去,發出「噗呼」的聲音。

    目光凝著面前站著的刀疤鼻的男人,眸色冷靜中透著殘忍。「藏敖這種狗雖然兇猛,是好。但比較貴,也難得,太容易查到戶主。」

    都是是因為她,爺爺才會這麼大把年紀了還進監獄,叔叔的前途也毀於一旦。

    槍聲爆開,子彈呼嘯而來,朵兒瞳仁放大,本能的,來不及思慮,「危險」兩個字剛一出口,用力的抱住江釗往左邊一倒,去躲開那個槍口,旋轉中,自己已經和江釗互換了位置。

    她要為爺爺殺了那個男人!

    手被捏在睡在地上的男人手裡,她看到他害怕,害怕得嘴唇都在顫。

    一點點的在消失,她的感知,在消失,感受不到溫度。

    打電話向哥哥救助,歐陽海,也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他居然說當初給江釗下藥的時候就提醒過,江釗會報復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一個擁抱,自然而然的。

    月亮如盤,夜雲如絮。

    「誒∼我晚上去搬東西,你不要來接我,我自己去。」

    朵兒的個子很高,此時被江釗抱著,自己又踮了腳尖,下巴就掛在江釗的肩上,如小山的花叢裡突然站起一個人影,夜燈下,那把槍的槍口直直的對著江釗的後背。

    江釗心頭一凜,將手裡的手機朝著歐陽妍的手狠狠的砸過去,命中,槍口歪斜,趁著這個時間,翻身竄起,衝過去抬腿一踢,將歐陽妍的槍踢落在地!

    從小成績就不好,有人笑話的時候,爸爸卻將她抱起來,「我的朵兒除了成績不好,什麼都好。」

    「阿釗,讓我靜一段時間,我……」zVXC。

    血漿的袋子掛在輸液架上,沿著管子,經過針孔,注入女人的纖細的血管內。

    「雲朵!這邊!」江釗看到朵兒朝樓這邊加快了腳步走過來,忍不住欣喜的朝她揮手,此時自己像一個在家裡等待妻子回家的男人,有些急切。

    「老闆,乾脆一槍崩了得了,反正我的槍都是改裝過的,子彈殼也處理過,查不到出處。」

    「雲朵,不說話,我們不說話,血漿有的,在輸血,我們先到醫院,到醫院再說,你看著我就好,不睡就行了。」醫生說,子彈的位置在心房邊上,有可能擊中了心臟,必須到醫院才能確定,他覺得現在她說一句話都是在消耗體力,不用說話,只要睜著眼睛就行了。

    與除可願。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保鏢應聲趕來,卻為時已晚,只能將歐陽妍制住。

    「……除了離婚,都可以談,我們可以分居,你安心去工作,司傑我來照顧……」

    背後還是濕濕濡濡的感覺,除了疼,還感覺得到一直有濕濕的東西在皮膚上流動。

    江釗躺在救護車的地上,把女人垂下來的手窩在手心裡,搭在心口上。

    原本以為會想一些事情,可是腦子裡全是黑乎乎的畫面,什麼也想不起來。

    「對了,我知道有家農家樂,養了五條狼狗,養得要隨意些,雖是鎖著鐵鏈,但鐵鏈很長,如果進入了他們的區域,那就不能怪狼狗無情了。」

    「好好好,你靜一段時間,我不打擾你,也不給你打電話,但是……」江釗猶豫了一下,「但是雲朵,我們沒有離婚,你不能……你還是我妻子,知道嗎?」

    「老闆,我知道東邊有些工廠,喜歡養藏敖這樣的東西,因為太偏僻,為了工廠的安全,所以……」

    等待救護車的時間漫長,江釗讓保鏢把他的手機拿過來,只發了簡單的幾個字出去,「我要歐陽妍,死!死無全屍!」

    可是她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那麼無助,他抓著她的手,像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像是快要溺水而亡的人,他那麼可憐。

    歐陽妍,戴著消音的耳機,手臂抬起,握著槍的手一抖不抖,練著射擊。

    「放了她?」保鏢一愣。「應該交給警察。」

    其實,她從來都不想當一個拖油瓶……

    江家少爺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敢從明面上支會他動手殺人了?

    「好。」

    所以,朵兒在抱著江釗躲開第一槍的時候,第二顆子彈幾是接蹱而來,她始料未及,背上的疼痛,終於壓住了心上湧起的疼痛……

    「江……釗……」朵兒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說話的聲音這麼弱,自己都聽不清,想要說一整句,卻連不成句,有些意識,已經不聽她的使喚,她看到了父親,父親的懷抱其實也很溫暖。在呼喚她∼

    郊外的靶場,槍聲連連,靶位上時而冒上一縷青煙。

    歐陽妍原本只是想過來看看江釗的行蹤,可當她看到江釗突然將手中的煙扔在垃圾盤上,朝著小路那頭那個身影大步奔去的時候。

    即便後來有過苦,曾經的甜也回味不完,是誰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她說過無數次,爸爸,我愛你,我最愛最愛你了。無數次摟著父親的脖子,說著愛他,問他討要著自己心儀的禮物……

    莊亦辰在這收到江釗的短信的時候,扶了扶額。

    刀疤鼻分析的有道理,莊亦辰不是沒有想過,他做事向來不喜歡給自己留尾巴

    絕代佳人「昭君」的包間裡,莊亦辰手中的骰盅慢悠悠的揚在半空中搖著,裡面的骰子來回輕聲撞擊,一粒也沒有掉出來,接著,撞擊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響,聽起來像簡單的步子越走越緊張。

    「我,我看你們,所以不想打擾……以為你在,就沒事。」

    朵兒的唇有些發青,有點幹,槍傷在背後,她趴在支架床上,頭支在床邊,手還被他窩在他的心口。看著他躺在地上,望著她,看著他眼裡的淚水一淙淙的往外流。

    「江……釗,其實,我……我……我」

    工作的地方人太多,她的槍法怕是沒有那麼準,要將這個狠毒的男人殺掉,就要趁人少的時候。

    一個是從小就愛自己的父親,縱容,溺愛,當過他的女兒,會覺得當人孩子是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會擁有最美麗鮮活的童年。

    朵兒想自己也跳進去,她游過去,以為自己可以兩個都救起,她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因為單獨救起誰,都會為了另外一個男人一生痛苦,她要像江釗回答的一樣,背一個,抱一個,可是那是兩個男人的體重……

    「做事情前,我會和鬍子把這些東西都處理掉,手腳一定會乾淨,老闆放心。」

    只有在父親那裡,她才會相信別人說的,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自己的孩子再不堪,在父母的眼裡都是閃閃發光的……

    他和江釗密謀對雲世誠停止催醒治療,也的確會可能造成雲世誠死亡,但他相信雲朵兒不會去告發他們,原因再簡單不過,想著她在周麗家的樣子就能猜到,就算江釗當著她的親手把雲世誠殺了,她自己可能去跳樓,也不會去告發江釗……

    女人的嘴唇,有些發白,救護車的獨有的叫聲在柏油路上悽惶緊張的叫囂,提醒著路上的車輛讓路,車上有生命垂危的病人。

    「叫救護車!快點!」江釗坐在地上,根本不敢挪動朵兒,他知道,不能動,他只是捏著她的手,「雲朵,我在我在。」

    江釗狠狠道,「放了她!我說放了她!」

    朵兒輕歎了一聲,走過去,江釗終於看到朵兒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以內,他們沒有通過電話,但他似乎能感覺到,這個時間她應該是到了,所以從樓上下來,才出來站了不到一分鐘,她就來了。

    心有靈犀這種東西,很微妙。

    莊亦辰也知道,但工廠同樣要顧慮員工的安全,狗肯定是要用大鐵籠鎖起來的,「那狗都關在籠子裡,有什麼用?」

    「一槍崩了?」莊亦辰冷冷搖頭,「敢當著我的面撒謊的人,一槍崩了太容易,我必須讓她享受一下死亡的過程。」想到周麗,莊亦辰後悔自己一念之間的仁慈,仁慈這種東西果然不能存在。

    歐陽妍是不管第一槍有沒有射偏,都連著射擊,她要江釗去死的決心已經下定!練了這麼久的槍,早就已經把江釗當成了靶,她知道自己槍法不准,便想過一定要連發射擊!

    人到了她這個地步,怕也只有如此了。

    歐陽妍還在叫嚷著些什麼,他沒有聽清,只是不敢亂動朵兒,自己坐在地上,跟保鏢說,「放了她。」

    「農家樂有攝像頭嗎?」

    還有一個人是她除了父親之外最愛的一個人男人。他包容,給予一切,當過他的女人,會覺得為人妻子是一輩子最難忘最幸福的事……

    「但是獵犬這種東西也比較好查,野狗集中的地方城區太難找。弄出城外,要過收費站,有些東西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殺了江釗!比弄死雲朵兒的決心更大!

    那個女人太不識抬舉,他原本是想幫江釗一把,也省得看他整天那副鬼樣子,結果幫了倒忙,被周麗反咬了一口,還害得原本可以僵持著的局面打破,弄得不可挽回。

    為了一個男人,她毀了整個歐陽家,江釗這個男人,冷血無情,從不念舊!

    根本來不及喊,那柄槍像是早就已經上過鏜,站起來只是為了開槍。

    走到江釗的樓下,看到一個身影,高大,寂寥,時不時的吸一口煙。

    「雲朵,不走了,好不好?就住這裡,你住樓上,我住樓下。」

    這樣的畫面像個幻影。

    原來,愛情這種東西,到了危機關頭,真的可以讓人放棄自己的生命,其實,除了這一點,她什麼也沒有給過他,可是就連這一點也會成為他一生的包袱,原來,即使她為他做過一點事,也會成為她的包袱。

    此時,都沒有了。

    江釗在聽到槍響和「危險」二字的時候,已經被朵兒調轉了方向,這個時間,也就是兩三秒。

    那顏色紅得有點發黑,紅得像希望,黑得像絕望……

    刀疤鼻抖了一下,面前這個年輕的男人,看著面如冠玉,卻心如羅剎,背叛和隱瞞的事,他從來不敢幹,有一種人就有這樣的氣場,你從來沒有見他殺過人,你卻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到,殺人不過揚揚唇角那麼簡單。

    江釗給過她的東西,都全塞在了她的心裡,挖也挖不出來……

    在這個往地上倒去的過程中,成功躲過第一粒子彈。

    她游過去,看到父親的頭,慢慢的沉下去,水面清明透亮,在父親沉下去之前,她似乎看到自己的丈夫踢過父親一腳,她發現自己也往下沉去……

    市區的道路,即使到了夜裡九十點,也是這般繁忙……

    「江釗,我沒有……愛過你,從來都……沒有過……都是為了我爸爸,騙你的……,爸爸……才是我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陷入黑暗之前,慢慢的,終於可以不用再痛了……

    第二更五千字,第三更的時間,中午兩點之前,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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