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林弘所說「禮物」保留看法,但是林箋怎麼也沒想到她所謂「禮物」會是這種東西……不,不應該說是東西,那是一個人。
林箋無語看著被押送而來當作「禮物」人,再次感覺到林弘這人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帶著抑制環並被荷槍實彈士兵押解著人正是有過兩面之緣艾麗溫德。
與印象中艷麗女子不同,艾麗溫德此時素著臉龐,臉色雖是有些蒼白,但是神情看起來卻還不錯。看到自己被送到林箋面前,她也沒有很驚訝,只是隨便扯了扯嘴角。看起來竟有些清秀素顏此時有些無謂感覺。
「這就是『禮物』?」林箋轉頭看向此時站在艾麗溫德身邊女事務官,表示自己不理解這位艾麗溫德小姐為什麼會被當做「禮物」送來。她那位姐姐是想讓她報仇?還是有另外想法?
如果報仇,不如把那位親王送來實在些。所以,林箋不認為林弘會做這種其實很無聊事。
「是這樣。」女事務官推了一下架在鼻尖眼鏡,開始解釋:「經過調查,這個人不僅僅擁有帝國國民身份,同時在聯邦和民盟都擁有合法身份。公爵閣下得知您前往聯邦還有其他任務,所以才會將她送來,接受與否,使用與否,決定權全在您手中。如果您拒絕,這就把她帶回去。」
女事務官話讓林箋微微蹙眉,她前往聯邦還有其他任務這件事,現在除了她知道,就只有在首都星軍部少數幾個高層知道。即便是跟隨在身邊莫裡斯等人也不知道還有這個任務。而遠在前端要塞林弘在第一時間就能得到帝國高層軍部會議內容,同時並不忌諱被她知道,這說明什麼?林箋心中暗暗驚訝,這說明林弘不僅僅在帝國官員內部有高官眼線,而且並不懼怕被知曉。
「少將閣下?」見到林箋思索不語,女事務官出聲提醒。
林箋目光看向艾麗溫德,看到她嘴角笑容越來越大,仿若在譏笑她膽量。林箋本非會被激將少年,不過此時看到艾麗溫德臉上笑容,心中卻有些發狠。「留下吧,多謝公爵閣下禮物。」
女事務官似乎有些意外,不過良好職業素質讓她立刻斂藏心事,笑容端莊帶著士兵離開了。
在柏依蘭希公爵府女事務官離開後,艾麗溫德臉上笑容似乎淡了不少,她看著林箋沉默不語。林箋朝著站在門口簡薇點點頭,朝著屋內走去,「帶她進來,然後關上門。」
這間屋子是前端要塞軍港出此時分派給林箋臨時辦公處所,與林箋一行人所居住臨時住所在一棟建築之內。
簡薇而在林箋已經出任第八艦隊司令官後才進入第八艦隊,對於艾麗溫德這個人自然是全無所知。長官下達命令,她自然是執行。於是在林箋進入房間後,她便將艾麗溫德一把推了進去。既然被抑制環控制著還有荷槍實彈士兵押送,林箋看到她似乎面上也不虞,那顯然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人,所以簡薇也並未手下留情,按住肩頭將艾麗溫德推了進去,推得她一個踉蹌。
辦公室門關了起來,林箋從腰間拿出粒子束手槍,看著自被推進來就看著自己艾麗溫德,「給三分鐘時間,告訴,與有什麼價值。」
艾麗溫德用了三十秒鐘時間打量林箋,從而先確認了一件事。如果她真對於她沒有任何價值亦或是價值不大,面前這個肩扛將星女人真會用那把粒子束手槍殺了她,絲毫不會猶豫。彷彿就是不久前,她還是少年學生,面對自己威脅只能怒目相對。而現在,她已經成了一個殺伐無數將軍。
辦公室內安靜很,簡薇在進入第八艦隊後首次在這位艦隊最高長官身上感覺到了戾氣,她並非虛張聲勢凶狠,而是淡漠藐視。
「有聯邦和同盟身份,同時在這兩個國家都有布線。想,這是最大價值。」考慮到目前處境,艾麗溫德開口了,「帝國目前內部已經平穩下來,以後最大矛盾必然將來自國外,不僅僅是眼下,以後用得著地方多得是。」
「國外事情自有情報科人去做,要這些情報有什麼用?」林箋聳聳肩,表示艾麗溫德這段話並不能打動她。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林箋心中已然有了幾分計較。以後事情,誰也說不準,艾麗溫德這種人雖然神秘而難以掌控,但是在某種時候,確是有大用。於是林箋看了一眼通訊器,「還有一分鐘時間。」
說到這裡,艾麗溫德反倒是放開了,她哂然笑了笑,表示無奈:「想最大用途就是在這裡了。說實話,不算懼怕那把粒子束手槍。雖然這都並非出自本意,畢竟之間關係即便不是深仇大恨卻也不是什麼可以融洽相處關係。所以,如果能放一條生路,會盡力為做兩件事。們之間應該只有兩次仇怨吧?知道這算是一種賭博,也許為做事在看來會可有可無,但是也許會為今天放一馬感到萬分慶幸。」
艾麗溫德臉上淡淡疲倦讓她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偽裝表情,那招牌似讓人印象深刻笑容已經完全看不到痕跡。林箋仔細端詳了她一會,終是點了點頭,「鑒於也是替人賣命,就答應條件,放一馬。不過還是有一件事要問。,為什麼要為瑟裡曼賣命?」
「這算是第一件事嗎?」聽到林箋話,艾麗溫德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忍不住揶揄性格開口便問道,而在看到林箋臉上似笑非笑表情後,她立刻攤手,「好,好,明白了。」
林箋隨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上面聽艾麗溫德開始說起。
「事情很簡單,簡單也許會超過預想。」話雖如此,但是艾麗溫德臉上流露出幾絲怨憤,這有些少見,「母親愛著那位瑪蘭錫耶德大公,哦,就是瑟裡曼親王父親。所以,在十五歲那年,她將送去紫羅蘭。在送走之前,她命令發誓,永遠效忠瑟裡曼。」
「看起來並不十分熱衷這件事?為什麼那麼聽話。」
艾麗溫德抬眼看了林箋一眼,笑了笑,輕輕扯開了胸前衣襟,而她胸前露出來東西,讓同在屋內簡薇輕呼了一聲。
林箋蹙眉看著艾麗溫德胸前,她左胸有一個五厘米見方玻璃視窗,而透過這個似乎有顯示功能視窗,可以看到她心臟,冰冷金屬光澤隨著跳動頻率一下一下閃動著。
「出生不到一個月,那個喪心病狂母親就親手摘走了心臟,用一顆她自己製造機械心臟替代了心臟。十五歲之前,一直在學習各種技巧,化妝,殺人,情報監視等等。而在將送去紫羅蘭時候,她將控制器交給了瑟裡曼。忘了說了,母親曾經是帝國最優秀機械師,所以,即便是遍歷聯邦與同盟,都無法將這顆心臟取出來。不過,現在似乎沒人能用這個東西控制了,瑟裡曼親王在離開前端要塞時候,將控制器換給了,把它砸連一厘米渣子都找不到。」說道這裡是,艾麗溫德聳了聳肩,仿若在說一件絲毫與自己無關事情。
這真是……林箋深呼吸了一口氣,有時候真是不得不說,信仰真是一件可怕東西。能造就出如此瘋狂母親。
「如果放走,會去哪裡?」此時林箋有些好奇,這樣一個女人,在突然得到自.由後,會有什麼選擇呢?
面對這個問題,艾麗溫德怔愣了一下,彷彿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自.由那一天,她低頭想了想後,抬頭看向林箋苦笑了一下。「從未經歷過身心都屬於自己那一刻,所以如果給自由,也許會落魄死在一個不知名星球。習慣了面對任務,習慣了生死之間來回徘徊。所以,如果在為做完兩件事後,還覺得有用,能不能留著,給個目標也好,任務也罷,就這麼活著吧。很可笑吧,即便是面對這種人生,依舊不想死。」
林箋點點頭,將放在桌子上粒子束手槍放回到腰間,打開通訊回路,將莫裡斯和金恩叫了進來。
金恩並不認識艾麗溫德,但是莫裡斯卻在她那裡吃過虧。不過此時陸戰隊隊長已不再是那個衝動暴躁小子,在進入辦公室看到艾麗溫德一瞬間,他只是皺起了眉頭,卻不發一言立刻看向林箋。
林箋將前往聯邦另一個任務簡單告訴了金恩和莫裡斯,然後指著艾麗溫德對兩人道:「們帶著她去見梅薩裡安,莫裡斯負責盯著他們兩人,然後金恩,如果在任務過程中他們有什麼需要,盡量滿足他們。」在吩咐完兩人後,林箋這才又對因為聽到梅薩裡安而驚訝艾麗溫德道:「第一個任務,這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