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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2158兩件好事和一件壞事(中) 文 / 顏竹佳

    晚上七點整,皇帝的生日宴會在宮廷南苑用來舉辦大型宴會的紅楓廳舉行。這座金碧輝煌建築的主要作用就是為了舉辦此類的大型宴會。除此之外,並不經常使用,而能受到邀請進入這裡參加宴會的人也是經過嚴格的挑選。所以,有生之年能參加到在紅楓廳舉行的宴會,也是很多人驕傲的資本。

    而這個大廳上一次的啟用,還是在十三年之前,是為了皇帝艾菲爾一世的父親,前大公十八歲成人禮的儀式。

    紅楓廳位於南苑的建築群上方,是一棟「空中建築」,由上下兩層組成,總高為二十二米。在面對入口正對面的內側有著一處室內噴泉,由五十幾人組成的樂隊便環繞著坐在噴泉周圍,演奏著適宜的樂章。貼著四周的牆壁有著一圈迴廊,分成一個一個的二十平米的小廳。可以供疲憊的客人休息使用,每個小廳都直接面對外面的花園,同時可以俯瞰宮廷的全貌,視線十分開闊,景色十分漂亮。

    紅楓廳有個規矩,據說是銀河帝國第二十四位皇帝——安德烈三世定下的:女士必須著禮服長裙,武官必須著軍裝大禮服,文官及貴族必須著貴族大禮服。而這個規定依據排位的順序決定其優先權。

    這個意思就是說,雖然林箋除了是個女人之外還是武官及貴族,但是她必須穿著禮服長裙參加此次宴會。在兩年多的時間裡,她除了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為了參加某人的訂婚儀式,以及不久前的養傷期間,根本就沒有再穿過長裙。尤其是這種裹身的,讓人幾乎不能呼吸和行走的曳地長裙。

    每走一步都要擔心會踩到裙擺的痛苦讓林箋覺得心情十分糟糕,雖然整個紅楓廳因為建築音效的問題完全不會顯得嘈雜,而音樂聲卻十分恰當的在耳邊流動,但是林箋還是獨自來到二層的小廳,找到一個角落,看著外面的景色。天空有些陰霾,看不到遠處的星河,也許今晚會有一場春雨。

    一層延伸出來的小花園被特意調暗的燈光朦朧的籠罩著,不少青年男女三三兩兩的停駐在期間。金碧輝煌的大廳,看來只有那些更想要瞻仰皇帝面容的人才想逗留。

    耳邊傳來腳步聲,似是有人向著這邊走來,伴隨著交談的聲音。

    看起來寧靜的時刻結束了,而此時杯子也已經空了。於是林箋走出小廳,向著樓下走去。走下樓梯,在一個侍應生路過的時候,林箋又拿了一杯香檳。站在大廳的角落裡看著此時正在宴會中央的舞池中跳舞的人們。這個時候,恰逢樂隊奏出一曲浪漫舞曲。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就連柔和的燈光都彷彿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酒意,變得有些朦朧。

    「希望沒有打擾到您。」

    耳邊傳來彬彬有禮的聲音,林箋有些意外的轉頭看去,在看到說話之人的臉時陡然瞪大了眼睛。

    被大廳的燈光暈染的反射出淡金色的銀色短髮,一雙水色的眼睛。即便是林箋很快的便穩定住心神,但是依舊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瞪著眼睛看著面前之人。

    在看到林箋吃驚的表情後,來人臉上露出了抱歉的微笑:「看來我還是讓您受驚了,真是抱歉。我是阿弗羅迪克.馮.茨威格。我父親是現任莫蘭納爾肯星系駐守武官。」

    在腦海中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林箋微微頷首,「很高興見到您,有什麼事嗎?」

    來人顯然是抱著某種目的而來,但是看起來似乎又難以啟齒,林箋站在角落裡不語,瞪著他糾結完。大約過了十幾秒鐘,這個叫茨威格的男子才再次開口:「我想問一下,有關法萊寧.修伊伍德的事情。我聽說,您是見他最後一面的人。」

    「你是以什麼名義來詢問我這件事呢?以個人的名義還是以家族的名義?」面前這個姓茨威格的男子與法萊寧的樣子實在是過於相像,林箋幾乎在剛剛見到他的時候便知道這兩人必然有血緣上的關聯。這個長相太特殊了,先不說相貌如此出眾,就是同樣色系的髮色和眸色同時具有的人都沒有再看到過一次。「而且,你想要知道什麼呢?你應該知道的,在我去見他的時候,他早已不是最初的那個人了。」

    林箋最後一句話看起來沉重的打擊了茨威格,以至於他臉色變得更加的白,幾乎沒了血色。看上去,他極為努力的想要將言辭表達的準確一些,但是似乎言語根本無法表達他此時內心的感受:「我……明白,而且我想要詢問有關於他的事情,也並非出自於家族的授意,純粹是我個人的想法。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出於懦弱,我沒有對他伸出援助之手。我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雖然現在早已為時已晚,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但是……但是……」

    看著眼前這個與法萊寧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林箋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幫不了你什麼。我也是在兩年多以前才認識他的。」

    但是林箋的話顯然讓茨威格驚訝了起來:「可是,您明明早就認識了法萊寧啊。雖然那時您年紀還小,但是我卻記得十分清楚,當時林梓中將也在場。」

    居然還有這種事?林箋一愣,還沒想到如何作答,茨威格卻又開口了,「十年過去了,您不記得也是常情。我還以為,同在首都星系,法萊寧也許在那段時間跟您相處過。」

    茨威格的話為林箋解了麻煩,所以林箋倒也不擔心他會再提起這件事,「法萊寧後來進入軍界,陞遷的速度十分快,難道你的家族就沒有過與他接觸?即便他出身貧賤在二十幾歲能做到上校並受重用,對於你的家族來說也不再是污點。」在這裡呆了兩年多的時間,林箋已經深刻的瞭解了那些貴族們對於血統以及家族名聲的看重,也明白為什麼少年時代的法萊寧已經明顯表現出這個家族的血統但是卻依舊流落在貧民區。

    「有過一次,我的父親有一次返回首都星系述職,曾經去找過當時已經是少校的法萊寧。對他表述出祖父允許將他納入家族的想法,而且同意將他的身份告訴我的叔叔——他那失憶多年的父親。但是他很冷淡的拒絕了,並且希望家族不要再來打擾他。」阿弗羅迪克.馮.茨威格搖了搖頭回答。在林箋這裡,他並未得到關於法萊寧的一些事情,離開時的時候,他顯得十分的落寞。

    跟阿弗羅迪克.馮.茨威格交談了一會後,時間過去了一些,音樂聲也轉換了風格,宴會廳中央的舞蹈也已經結束。林箋漫無目的的看著宴會廳中形形□的衣著華麗的人們,卻在那群人中看到了林默的身影。

    元帥軍裝禮服穿在他的身上,讓他在英挺之餘更添了一份華貴。他正在低頭與科技大臣交談,表情蔚然,氣態莊敬。不管什麼時候看著他總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林箋啜了一口酒卻看到愛德華匆匆自大廳的入口走進來,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在進入大廳後四處觀望了一下便徑直朝著林默走去。走到林默身邊後不顧對方正在與人交談便在林默的耳邊輕語了幾句。

    林默的眉頭蹙了起來,對科技大臣抱歉的頷首後,便與愛德華走到無人的角落,兩人交談起來。

    這種情況引起了林箋的注意,她集中注意力看著兩人交談,企圖在兩人的表情上看出他們交談的氣氛。

    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愛德華的表情凝重卻又帶著幾分勸解,而林默的臉色則變得鐵青,彷彿是非常的生氣。就像是要驗證林箋的想法,交談間,林默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摜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道讓美麗而脆弱的高腳杯瞬間碎裂。音樂聲掩蓋了酒杯碎裂的聲音,卻掩蓋不住林默臉上的怒意。

    就在林箋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林默如此生氣的時候,她看到林默抬頭巡視宴會廳四周,而最後,這束彷彿冷光束一般的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然後,林箋便看到林默繞過宴會廳正中的人群朝著她大步的走來。

    這是跟自己有關?林箋一愣,看著林默,與他目光對視看著他一步步的由遠及近走到她的面前。

    「是不是你。」林默的週身籠罩著低氣壓,言語也顯得十分冷硬。他一手狠狠的攥住林箋的胳膊,冷聲詢問。

    似乎很久都沒有看到他這個樣子了,林箋一愣,滿臉疑惑:「什麼是不是我?」

    「憲兵那裡傳回報告,運送德博西安家族從犯的艦船在航行過程中炸毀。」林默盯著林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原來是這件事!原來已經完成了!面對林默質問而迸發出來的憤怒和報復完成後內心的暢快這兩種情緒在內心猛烈衝撞,最終化為嘴角的一個冷笑。

    「你有證據麼?元帥閣下?」林箋冷笑問道,「有沒有證據無所謂了,反正你內心就是這樣認為的,沒有關係,你可以認定是我做的。不得不說您真是瞭解我的行為準則啊!跟上一次不同,這一次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所有人大可以懷疑是我,我就是希望他們明白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別想找到證據!怎麼毀滅證據我明白的一清二楚,帝國的律法我現在同樣爛熟於胸。這就是對我身邊人動手的下場,你怎麼想怎麼看我是你的事情!」在同樣強硬的回答了林默的話後,林箋大力甩開林默的牽制,頭也不回的大步朝著紅楓廳的入口處走去。

    雨已經下了起來,林箋毫不在意的一頭扎進雨水之中,冰冷的雨水澆在身上卻無法澆滅她週身燃起的怒火。通往下層的路上有著自動升降避雨裝置,但是林箋卻不想使用,也許她就是想要用這雨水將內心深處那絲僅剩的糾結掙扎的前世道德觀洗刷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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