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被軟禁在宮殿裡,周圍設了禁制,他根本就出不去,就算出去了,弒天禁錮了她的法力,他也跑不了。前兩天,凌塵在不安中度過了,到了第三天,他最討厭的人找上門了!
摹邪拿著一套喜服進來了,大紅的綢緞,上面修了繁複的花紋,整整齊齊地折疊在一起,被他寶貝般地捧在手裡。看得出來,這是他給凌塵準備的。
凌塵自他進來起,就拉長了臉,視線隨著他的走動而移動,眼裡滿是厭惡之光,帶著一種隱怒家有蘿莉,少將不愁。
摹邪看了看凌塵,又看了看手裡的喜服,溫聲道:「凌塵,明日就是我們的大喜之日,這是我為你特意定做的喜服,你看看,喜不喜歡?」
「滾!」凌塵如今功力被制,使不了法力,唯有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的向摹邪擲去。
摹邪輕易地躲開了,面對凌塵如此惡劣的態度,摹邪也不生氣,轉而牽強地笑道:「凌塵,你若是不喜歡,我再讓人給改改。只要你高興,我就不怕麻煩。」
凌塵就不說話,只是用眼睛使勁瞪著他,若是目光能殺人的話,摹邪身上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摹邪在對方殺人般的目光下,淡定地將衣服擺在桌面上,討好般地說道:「要不,你就看看吧!」
凌塵眼神一厲,抓起桌上的衣服,只聽得一陣「撕拉」之聲,衣服被撕成了幾片兒。凌塵順手一扔,紅色的布料飄向空中,又緩緩落下。
摹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這件衣服,有種被撕扯的疼痛,在衣服落下之時,心也仿若沉在了谷底。但他沒有將這些情緒表現出來,只是笑容十分的僵硬,語氣苦澀卻縱容,「塵,這喜服我準備了很多,你想撕多少,就撕多少。心裡有氣,千萬別憋著,我不會生氣的。」
凌塵氣的渾身發抖,又拿起一個茶杯猛的砸向了摹邪,「滾出去!」
摹邪仍舊輕鬆地避開了,望著凌塵的眼裡,當真是無比癡情,「好,我出去,但是,我還要要對你說,這事兒是主上定下的,不管你願不願意,都無從選擇。你有氣,可以儘管朝我使,但是,撒完了氣,咱們好好過行嗎?我一定改掉自己的壞脾氣,好好對你的,你——」
一個茶杯再次襲來,打斷了摹邪的話語,摹邪伸手接住了茶杯,望著凌塵那張陰沉到極致的臉,倒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歎著氣出去了。
只是,才踏進院子裡,便聽見屋裡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卻是凌塵在砸東西……第一百七十八回
「大喜」之日,弒天親自來接千凰,千凰仍舊躺在床上,似乎就想這麼睡死過去。
弒天坐在桌旁,瞥了一眼床上的千凰,隨後將視線轉向侍立在一旁的環兒,「去給她更衣,打扮得好看一點兒!」
環兒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千凰,又看了看弒天,眼裡有些猶豫,終於還是提著心來到床邊,輕聲喚道:「小姐,起來梳妝吧!」
千凰自當充耳不聞,今日,是她最不想出去的一天,不想去見凌塵,不想去讓他難過。
但是,弒天不會允許,見此,只淡淡說了一句,「聽說,你跟娃娃挺熟的,是嗎?」
這個女人,什麼苦都吃過了,對於自身,似乎沒什麼好怕的了。但是,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長情,對別人長情。千凰來魔界這麼久,憑她的個性,一定牽扯了許多男人,雖然未必有所結果,要好的總有那麼幾個。所以,弒天便開始尋找她的弱點,找到的越多,便越能制約她。
事實上,弒天並不能肯定千凰和娃娃有什麼,但是,他從宮人的嘴裡知道兩人是認識的,說這話,也只是試探一二。
聞言,千凰猛的坐起身子,死死地瞪著弒天,語氣恨恨,帶著一種莫名的激動,「這事兒跟娃娃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們緊緊是認識而已,你不要傷及無辜!」
弒天這個人,專橫霸道,猜疑心重,又冷酷無情。凌塵僅僅是對自己有意,就遭到他如此的坑害,她實在不敢想像,他若將目標鎖定了娃娃,又會怎麼對付他?那個無辜善良的孩子,自己已經虧欠他許多了,決不能再連累他受苦……
聞言,弒天淡淡一笑,語氣嘲諷,「是啊,你們緊緊是認識而已你為何這麼緊張呢?」說罷,又將目光斜向環兒,「給她梳妝吧!」
這一次,千凰沒有再固執,而是像木頭樁一樣,任由環兒打理。
以往在寢殿裡,千凰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裳,這衣裳穿起來簡單,脫起來更容易,最重要的是,弒天喜歡,撕起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今日,弒天卻讓環兒給千凰換上了一件較為正式的衣服,衣服是大紅色的,看起來十分喜慶,映著千凰那張蒼白的臉孔,也有了些許的血色。
千凰之前沒怎麼注意,直到環兒將她按到梳妝鏡前,千凰無意中一瞥,才驚覺自己穿了一身喜紅。這樣的顏色用在這樣的場面,無端令她難過,千凰不免皺眉道:「我不穿這件,給我換件兒白色的衣服!」
紅為恭喜,白為反對,我不想讓你成親,我只想讓你稱心如意。
凌塵,會體會她的心情吧!
誰知,弒天又涼涼地開口了,「大喜的日子,穿白衣多喪氣,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舊情人,舊情人要成親了,就該拿出點兒度量,讓對方感受到你的祝福,你說是不是?」
聞言,千凰眉頭緊皺,在鏡子裡死死盯住弒天。
她發現,弒天變了,從前,是想辦法折磨她的身體,如今,是想辦法在她心上捅刀子。這樣才是最可怕的,因為,身上的傷,即使再嚴重,也有痊癒的一天。而心裡的傷,有時候,一傷就是一輩子。
見千凰望著自己不說話,弒天輕笑一聲,語氣就有些低沉,「你這樣看我,會讓我以往,你是在勾引我!」
聞言,千凰立即收回了視線,只眼色暗沉了不少。
於此同時,凌塵在宮殿裡,被迫換上了一身大紅喜服。
之前,他好歹能自由活動,到了今日,除了頭能動,四肢僵硬,連行動都收到了極大地限制。弒天怕他不合作,給他下了更為強悍的禁制。
雖然這身喜服是偏向於中性的男裝,凌塵還是深惡痛絕。
時辰一到,就有兩人魔衛將他扶了出來,眼見離魔神殿越來越近,凌塵心裡忽然很絕望。
魔神大殿,三十五魔將已經到齊,彼此按照順序站成兩排,一身喜紅的摹邪拿著大紅的稠花站在殿中央,臉上洋溢著既喜悅又興奮的笑容。
其餘魔將,什麼眼色的都有,魅姬和雲暖是很無奈的,娃娃的眼神有些懵懂,但見魅姬和雲暖都不高興,他也跟著扁起了小嘴。
靳烈的神情卻有些失落,他對凌塵,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意思的,平素,因著種種顧忌,他不敢越雷池一步,再加上凌塵也是自由身,多少讓他心裡平衡一點兒。如今,眼睜睜地看著凌塵嫁給了摹邪,他心裡可以說是想到苦逼,外加不平。他自認不輸給摹邪,而且還要強勢幾分,憑什麼摹邪這個愚鈍的傢伙卻得到了凌塵。不過,想歸想,心裡也是沒轍的,畢竟,這事是由弒天做主的。
大鬍子其實有點為凌塵不平,雖然他手段粗魯,性子還是很豪爽的。跟凌塵的關係,不算太好,但也沒有什麼嫌隙,反倒有時候挺欣賞他直白的個性。當初在妓院裡放火,也是懷疑那個艷倌就是凌塵,故而想將他逼出來,這是他所認為的最省事的法子。畢竟,如果真是凌塵的轉世,區區一把小火也燒不死他。
景揚和離湮對於別人的事情,向來都是採取漠視狀態,不過,景揚念著凌塵曾是千凰舊識,多少有些不太待見這場婚禮。畢竟,凌塵要是成親了,千凰肯定會難過,他不希望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離湮因為不知其中故事,心裡是一點兒想法也沒有,只等快些完了,好回去修煉。
凌塵被脅迫著走進大殿的時候,眾魔將的目光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同情,憐憫,漠視,幸災樂禍,種種目光交織成一張巨網,困得他很難受。他就像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剝光了衣物那樣難堪,不,也許更加難堪,讓他除了憤怒,就是恥辱!
尤其是摹邪,他那自認為深情款款的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讓凌塵巴不得去撕爛他的嘴臉。
被一個粗魯的大男人喜歡,讓他覺得噁心無比,如今,自己竟然像個女人一樣嫁給這個討厭甚至痛恨的人,讓他怎麼忍受得了。尤其是,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這時,從殿上的側門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襲黑衣,面容冷峻陰沉,正是弒天。
此刻,他坐在魔神左上,凌厲的眼睛掃視在場的魔將,語氣凜冽而低沉,讓在場的人無端感到壓力。
「今日是摹邪和凌塵的大喜之日,在拜堂之前,本尊還要為大家引薦一個人!」說到此處,他微微一頓,成功地看到凌塵和魅姬等人臉色一變,弒天再次開口,目光卻轉向側門,「出來吧!」
一個紅色身影緩緩從側殿走出來,身姿窈窕,臉容絕麗,只是臉色有些虛白,一襲大紅的衣裝穿在她身上,偏生有種悲涼的氣息。那雙漆黑的大眼睛裡,本該清透靈動,此刻卻有種鈍痛在裡端蔓延,讓人看了無端難過。
在場的人,可謂無人不認識千凰,陡然見她出現在這裡,眾人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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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兒看畢業展開幕式,更少了點兒,明天更七千吧!然後,下兩章回天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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