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這麼一出,千凰本來已經放棄了,聽他這麼一說,眼裡瞬間亮晶晶的,「真的?」
千凰是真的很想恢復修為,不管這個法子管不管用,她都想試一試。流殃這麼厲害,懂得那麼多,有他幫忙,必然事半功倍!
見她這樣,流殃就有些無語,無奈,他已經開了這個口,更見她聽了此話,瞬間「活過來」的小樣兒,他又不忍心打擊她,便道:「我們可以回頭再好好研究,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千凰很爽快,「別說一件兒,十件我也答應你!」
流殃有些無奈道:「我不要你虛假地承諾十個,只要你認真地履行一個就行!」
聞言,千凰吐了吐舌頭,心裡卻有點兒虛,話說,雖然她和流殃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兩人相處的時間卻不是很多,他也對自己太瞭解了一點兒吧,甚至算得上是最瞭解她的人。就好比自己一坨屎還沒拉出來,他就知道是圓是扁,這種感覺太不爽了!
千凰又抬起眼睛看流殃,眼裡小心翼翼的,「那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兒啊?」
別不是不准她出門吧?
流殃一看她那小眼神就知道她心裡打什麼主意,便道:「放心,不是禁你的足,也沒強迫你做什麼,就是讓你以後別隨隨便便離家出走!」
聞言,千凰驚訝,「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千凰一喜,經不住抱住他的脖子,歡喜道:「流殃,你人真好!」
聞言,流殃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終於知道鳳錚為什麼願意這麼寵著她了,被她奉承的滋味,還不錯……
兩人回到府邸,流殃讓下人拿來一些傷藥,給她身上的淤青處上藥!
千凰看他握住自己的手,將白色的藥膏抹在她手上的淤青上,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但是分外認真仔細。心裡微微一動,不禁開口道:「流殃,你說,我們上輩子究竟是什麼關係啊?」
為什麼他對自己不冷不熱,自己一有難,他又挺身而出,說到底也是為著自己的。尤其是,這次見面,他似乎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對自己那真叫好的沒話說。正因為如此,她才越發好奇兩人前世的關係!
流殃上藥的手微微一頓,頭也不抬道:「很熟!」
的確很熟,兩人彼此視作眼中釘,想遍了法子找對方的弱點,能不瞭解麼!
千凰也聽不出這話裡的意思,知道他不肯多說,她也不肯死心,似想到什麼,嘴角泛起一絲竊笑,試探道:「那,我們是朋友?」
流殃搖搖頭,語氣淡淡,「不是!」
千凰瞬間苦了臉,「是對頭?」
流殃停住動作,抬起眼睛看她,那雙深邃的眼睛黑黝黝的,看不到底!
千凰心裡一個咯登,便有些怕怕,「真的是敵人?」
流殃見她畏懼,心裡莫名有些不爽,低下頭,嗓音便有些重,「不是!」
聞言,千凰納悶了,「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難道,咱們是親戚?」
流殃皺眉,想到她臨走的前一天,揮著小皮鞭,自稱姑姑,流殃心裡便憋著一股氣,沒好氣道:「我們什麼都不是,你別瞎猜!」
千凰的臉色瞬間就扭曲了,「什麼都不是,你對我這麼好幹嘛?」
流殃抬頭,一雙眼睛瞪著她,「那你是希望我對你袖手旁觀了?」
千凰這才想起如今自己虎落平陽,得依仗這個唯一靠山,哪能輕易得罪,便綻開一個笑臉,諂媚道:「我說著玩兒的,你別當真嘛!」
這時,流殃上好了手上的傷,便去脫她的鞋!
千凰也沒反對,只是用手托腮,興致勃勃地開口,「流殃,咱們來說說雙修功法的事兒吧!」
流殃暗忖,這女人還真是有縫就能鑽,還是淡淡道:「你就給我說說法決和修煉的方法!」
千凰便將那功法背了出來,流殃等著下文,千凰卻有些不好意思,道:「法訣就是這麼回事兒了,至於修煉方法,雙修雙修,定要一男一女,行夫妻之事,才能互通真氣!」見流殃只顧給她的腳上藥,卻不肯說話,千凰心裡忐忑,不免開口道:「流殃,我也不敢委屈你陪我練,我就想,你要是覺得沒問題的話,就帶我去找個男人!」
流殃動作一止,倏然抬頭看她,眼裡有一種隱怒,「找什麼男人!」
千凰還沒察覺,自顧自說道:「我在東海有幾個朋友,法力都挺不錯的。以我現在的狀況,也不方便找他們,我想,你什麼時候有空,將我送去東海——」未說完的話語在流殃的怒視下戛然而止,千凰吞了吞口水,立馬改口道:「流殃,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要你送了,我自己去!」
雖然山高路遠,妖怪又多,為了恢復修為,她拼了!
誰知,流殃冷聲開口,眼裡仍舊怒火翻騰,「誰說我不同意了?」
千凰一愕,反應過來,眼裡就是一陣狂喜!
流殃以為她開了竅,心裡怒氣稍減,就聽得千凰興奮道:「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帶我去東海啊!」
聞言,流殃身子一僵,週身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幾度,一雙黝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千凰只覺得如芒在刺,瞬間閉著嘴,不說話了!
這時,流殃開口了,斜眼睨著她,語氣高傲而霸道,「難道,你覺得我的修為比不上他們?」
千凰搖頭,「你是我所認識的,修為最高的年輕男子!」
流殃的眼神倏然冷厲,「那你為何還要找他人雙修!」
千凰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同意跟她雙修,如此一來,心裡就更納悶了,不禁訕訕道:「這樣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就流殃這樣的,相貌好,修為高,性子穩,可謂是個根正苗紅的有為青年,且一項都是拿鼻孔俯視她。在千凰眼裡,自己就算再優秀,在流殃跟前,都莫名矮他一截兒似地。尤其是,自己又失去了修為,兩人的差距就更大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千凰怎麼都覺得,他這條好船犯不著主動翻她這條陰溝啊!
流殃冷哼道:「現在知道委屈我,以前幹什麼去了!」上輩子幹什麼去了?
將他脫光了綁床上,那那玩意兒插他的後面,拿小皮鞭抽他的皮膚。虧她做得出來,虧她還有臉自稱是他的姑姑,有這麼不知廉恥的長輩麼,簡直就是天界的恥辱,他的一世英名都毀在她手裡了!
他本來就是下凡來找她報仇的,不以牙還牙,也要將她治服帖了!
偏生,再次遇見她,見她前事盡忘,且性子又天真無邪,甚至會對他討巧賣乖,流殃又狠不下心來折磨她!甚至於與他的初衷背道而馳,在她有難的時候,不計後果地維護她!
只因,他對她動了心!
雖然不想承認,他確實喜歡她,這是逃不掉的事實!
雖然知道她就是麻煩的代名詞,攤上她準沒好事,但是,陷進去了,他想拔也拔不出來。隨著時間,這種小小的彆扭也變作甘之如飴,真是無可奈何!
他是動了和她在一起的心思,就顧忌此事捅到父君那裡,對方不同意!畢竟,他和她身份特殊,真要在一起了,只怕會有不好的影響!還有一層顧忌,若她有朝一日恢復記憶,仍舊對他厭惡之極,而自己已經泥足深陷,到時候更加難辦!那就將逆轉之前在天界敵弱我強的局面,變成敵強我弱!他的心都輸了,還能拿什麼贏她!
想到此,流殃不禁微微歎了口氣!他寧願,自己也把什麼什麼都忘了!不過,這樣一來,他也找不到她了!
千凰見他歎氣,以為他是為難,便道:「流殃,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這種事情,要有感情才能做得舒服,否則,更上刑一樣難受!雖然我有點兒喜歡你,但是,我不勉強你。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我——」
話未說完,就被流殃一把抓住手臂,流殃瞪大著眼睛,眼裡有一種急切,「你說什麼?」
千凰被他過激的反應嚇了一大跳,還是老實地開口,「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
流殃皺眉,絲毫不鬆手,「上一句!」
千凰老實道:「我不勉強你——」
「再上一句!」
千凰倏然紅了臉,繼續羞澀,幾許不安,「我有一點兒喜歡你!」話未說完,已經將頭埋得很低,不敢看他的臉。
以前,流殃幾次出手相助,千凰便發現自己不排斥他,心裡知道他對自己不錯,但是,卻不喜歡他的逼迫性的強勢。但是,這一次,他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雪中送炭,真正煨暖了她的心!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可以日久生情,也可以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經歷特定的事情,他的某一個好處,落入了她的眼,蕩動了她的心!
流殃就是在這個特定的時候注入了她的心,也許不是令她最動情的,卻在她心裡留下了一席之地!他們,差的只是培養感情的契機和時間。
話說,流殃這麼冷酷,以前對於喜歡他的女孩子大多沒有好臉色。想當初蘇寧兒多喜歡他啊,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他在靈山劍派的時候,說聯姻就聯姻,一點兒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如今,聽到自己說喜歡他,他還指不定拿這個笑自己呢!早知道就不說了,爛在肚子裡去,省的他得意!
聞言,流殃眼裡暗潮洶湧,心裡卻卻很歡喜,忍不住抬起她的臉,看她眉眼如畫,看她清魅無雙,流殃的眼睛驀然深邃起來,緩緩低下頭,任呼吸噴在她的臉上。
千凰那片肌膚,便泛起一抹醉人的胭脂紅,心跳的有些快,暗忖,這死男人搞什麼鬼!
這時,流殃低頭附在她的耳邊,嗓音略顯低沉,噴出的熱氣,燒的她耳朵癢癢的。
「現在,我們來試試那門功法如何?」